徐夫郎所有的火氣都堵在了嗓子眼處,引起來劇烈的咳嗽。  壓根忘記是因為柳含書打了自己兒子一拳,才引發後麵的悲劇。  “文哥兒,你怎麽跟我阿父說話的!”  徐世航受不了柳含文對徐夫郎的態度,皺眉厲聲道。  柳含文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直接躲在了柳老太身後,“那你呢,我奶和爹娘他們站在這裏多久了,你可叫了一個?你根本就直接無視了他們!”  柳老太此刻的腦子裏全是柳含文跟她說的,徐世航要他嫁過去後別管柳家的事兒,現在一看可不是這樣,他們都在徐世航麵前呢,徐世航也沒把他們當回事兒。  “你還是回去再念念四書五經吧。”  說完,柳含書便直接當著那兩人的麵把門給關上了。  聽著門外徐夫郎氣急敗壞的聲音,柳含書有些心虛的向柳老太解釋,“奶,不能太由著他們徐家人,以後文哥兒嫁過去會吃虧的。”  柳老太一聽自己最寶貝的孫子都這麽說,立馬決定道,“明兒就把族叔找過來,和徐家把親給退了!”  除了三房外,其餘人都是一驚。  “娘,退親之前,是不是該把意哥兒拉出來問清楚。”  一直未說話的柳老三突然沉聲道。  柳老大一愣,楊氏更是害怕,“老三,這意哥兒隻是因為文哥兒這才擔心徐童生撞壞了。“  “是嗎?”柳含文想了想,“那等大堂哥有了未婚夫時,我也要和未來哥夫拉拉扯扯的,這樣才能顯得我擔心大堂哥嘛,是不是奶?”  柳老太垂下眼,“含春含花回房去,老大媳婦把意哥兒叫到堂屋來。”  “娘.....”  楊氏咬住唇還想勸幾句。  柳含書看了眼楊氏,最後閉上眼,“我去叫。”  作者有話要說:  來理一理:  柳老大夫婦生了一個漢子柳含書,一個哥兒柳含意。  柳老二夫婦生了兩個女兒,姐姐柳含春,妹妹柳含花。  柳老三夫婦生了一個哥兒柳含文。  啊,補充一句,小可愛們聖誕快樂鴨!此章掉紅包嗷!筆芯。第8章   除了柳含春姐妹外,其餘柳家人都在堂屋裏,柳老太坐在正中間的位置,二房三房分別站在兩側,大房除了柳含書外,其餘人都站在堂中央。  柳含意跪在柳老太麵前,麵色慘白的解釋著。  “奶,我當時真沒想那麽多,徐家雖然是外來戶,可這幾年您也瞧見了,連村長都得徐家幾分,要是大哥把徐童生打傷了,徐家一定不會放過大哥的,到時候大哥有了汙名怎麽考功名?”  他句句都在理,而且還都是為了柳家。  柳含文臉色不變,柳老太對柳含意的懷疑也沒減少,她這麽多年養兒養家不是虛的,就衝著剛才柳含意敢叫對方“世航,”她就知道這裏麵有貓膩。  見老太太不說話,柳含意捏緊手,“而且,徐家和咱們家定了親,也不能傷了和氣,不然文哥兒的婚事.......”  說到這,他抬起頭看向柳含文。  他在賭,一賭柳含文有沒有把他和徐世航的事告訴柳老太;二賭柳含文敢不敢為了自己的婚事把他和徐世航的事瞞下去。  畢竟這是家醜。  柳含文對上柳含意的雙眼,突然勾唇一笑,“大堂哥也聽說了徐家要給徐世航娶平妻的事吧?我這還沒進門呢,徐家就開始張羅著平妻,我可沒那麽大氣當沒這回事一樣的嫁過去。”  柳含意抿了抿唇,“文哥兒這話,我沒明白。”  “剛剛大堂哥進屋了,不然一定能聽見,奶說了要給我退婚呢,咱們柳家的哥兒再怎麽著也不能受這種屈辱,再說了,我可是命中會做貴人的,和徐家退了親,我也能做貴人。”  “可你不嫁給徐世航怎麽做貴人?!”  柳含意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瞧見柳老太看自己陰沉的臉色後,他趕忙補救,“徐世航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童生了,再說君子多風流,隻要你是正夫,就不會有人越過你的。”  上輩子他就是看著柳含意嫁給徐世航,也就是他們成親的那年,徐世航中了秀才,幾年後又中了舉人,那個叫惠娘的即使做了平妻,也在生產的時候沒挺過去,隻留下了一個小漢子,而柳含文可以說前輩子是靠著徐世航享福,後半輩子則靠那個小漢子。  那個小漢子後來可是中了狀元的!  柳含文與柳含意對視了半晌,最後抬手打了個哈欠,“可我要是嫁給徐世航了,大堂哥你怎麽辦呢?你願意一輩子和他偷偷摸摸的還是和我一起嫁過去,我做正夫,你卻做側夫?”  “柳含文你別血口噴人!”  柳含意站起身指著柳含文大怒道。  “跪下!”  一道蒼老的厲聲響起。  柳含意看向柳老太,“奶......”  李氏撫了撫胸口,有些腳軟的去把堂屋門給關上了。  不管文哥兒的話是不是真的,這些事都不能傳出去,不然柳家的名聲就完了,她兩個女兒以後還怎麽議親。  “娘、娘您別氣,文哥兒這話也是氣急了才說的,您別生文哥兒的氣。”楊氏著急得不行,她來到柳含意的身旁,一開口就把事兒都推到了柳含文身上。  柳含書感覺後腦勺處傳來一陣陣的抽痛,他此刻太亂了,可他心裏卻有一道聲音告訴他,文哥兒說的都是真的。  “大嫂這話說的真好,”從來都是讓著兩個嫂子的柳王氏赤紅著眼睛迎上楊氏,“隻要有雙眼睛,有點心的都能看出剛剛意哥兒和徐世航不對勁,到了你嘴裏,還成了我文哥兒說的氣話了?”  “他當然氣了,自己的親堂哥,居然和自己的未婚夫搞上了,大嫂,要是有天你那個桑了夫的表妹和大哥有了首尾,你能高高興興的嗎?”  柳王氏可記得自己回娘家時,她大嫂告訴她那寡婦和柳老大走得有些近。  “老三媳婦,我和芬娘真沒什麽。”一時著急的柳老大急忙跳出來道。  楊氏瞪大眼,“柳老大,你什麽意思?”  柳老大哎喲一聲,避開了楊氏的眼睛,跪在柳老太麵前解釋著,“我真和芬娘沒什麽,就那天趕集回來遇上了,她腳受了傷,又帶著一大包東西,所以我就、我就把人送回去了,可是娘我保證,我把人送回去後就走了!”  柳老二夫婦張大嘴,這瓜一個接一個,他們很不消化。  倒是柳老三冷哼一聲,“大哥,人家一個寡婦,你這張口閉口叫人家芬娘,我要是大嫂也不會信你話的。”  “老三你閉嘴!”  柳老大雖然平日不常說話,可對於兩個弟弟還是很凶的。  “大哥你能叫出口,我就不能說?是吧大嫂,你看你氣得眼淚都掉下來了,看看我們文哥兒,多淡定,指不定知道多久了呢!”  柳含書看向柳含文,可不,一臉淡然,一看便是氣過了,還真可能像是柳老三說的那樣,知道兩人的奸情許久了。  “爹您就是了解我,也沒多久吧,就我十二歲的時候發現大堂哥和徐世航在他們家柴房裏麵玩嘴對嘴呢。”  柳含文的話直接讓柳王氏衝到柳含意麵前狠狠的給了對方兩巴掌。  “文哥兒十二歲的時候你才十四歲呢!這麽小你就打了這份齷齪主意,我呸!”  楊氏雖然都把氣轉移到了柳老大身上,可一見柳王氏打自己的哥兒,也衝了上去,柳老三見自己媳婦被兩個人打,挽起衣袖也衝了上去,柳老太氣得大叫,柳老二夫婦趕緊去拉架,一時間堂屋一片混亂。  等冷靜下來時,柳含意和楊氏的頭發亂糟糟的,臉上也劃了幾道紅道子,再看柳王氏,雖然衣服和頭發亂了些,好歹臉上沒掛彩。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柳老太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了。  “老大你的事先放在一邊,意哥兒你也說個實話,你和那人成了事沒有?”  柳含意把亂發扒到一旁,事到如今他也懶得裝樣子了,“文哥兒說我和徐世航有關係,那也不能空口無憑張口就來,證據呢?”  楊氏立馬精神了,“對啊,拿出證據啊!”  一家人都看向柳含文。  柳王氏安撫著,“文哥兒別怕,知道什麽就說出來。”  柳老三接著道,“就是沒證據,咱們也不能和意哥兒一起過了,除了含書,其餘大房人都不是好東西!”  柳含書看著垂頭的柳老大和站在一起的柳含意兩人,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麽話。  柳含文站起身來到柳老太身邊,直接伸出左手,然後用另一隻手把衣袖直接攏到了肩膀處,露出了一條小白胳膊。  他用右手戳了戳手臂上那點紅點兒,“證據就是,清白。”  哥兒的守宮砂在手臂處,姑娘的守宮砂則是在手腕處。  柳含意臉色不變,也來到柳老太麵前拉起左手衣袖,對著那顆守宮砂挑釁地看著柳含文,“真不巧,我的也在呢。”  一時間除了柳含文外,其餘人都瞪了眼,難不成真的是他們冤枉了柳含意?  “是嗎?”  柳含文挑了挑眉,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張方帕,然後一手扣住柳含意的左手,另一隻手直接把帕子蓋在對方的守宮砂上用力的....搓了搓。  這個動作意外的讓人覺得可愛。  像個不服輸的孩子似的。  柳含意也沒動,反而哈哈大笑,“文哥兒,你不會以為我這是假的吧?”  柳含文一臉認真的搓著,“當然是假的,雖然你用雞血和藤膠做上去好一年多了,可我這帕子上沾了糯米醋,搓上一會兒就沒了,你看,這不是沒了嗎?”  隻見柳含文將那方帕從柳含意的手臂裏拿開,原本還帶著“守宮砂”的柳含意,那胳膊白白的,什麽也沒有。  柳王氏拿過柳含文手裏的帕子聞了聞,最後咬牙道,“方帕上麵確實有糯米醋的味道!”  柳含意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沒想到自己精心弄的守宮砂居然就這麽被柳含文擦掉了。  柳含文喝了一口茶水,“糯米醋能擦掉藤膠的,不管那弄上去多久都可以,大堂哥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柳含意愣愣的看了他一陣,最後突然發狂尖叫的衝過去想要打柳含文,可就在離對方一步地方時,被一把彎刀給阻攔了。  那把彎刀被人磨得很鋒利,而這會兒那刀正抵著柳含意的腹部,拿刀的主人笑眯眯的看著那處,“抱歉,我實在很想和未來的外甥提前打個招呼。”  柳含意顫抖了兩下,而其餘人已經震驚得忘記去拉他了。  “對,我有孩子,我有徐世航的孩子,你們要是敢傷害我,就別怪徐家對付你們!”找到保護符的柳含意立馬往後連退幾步,避開了柳含文手裏的彎刀大笑道。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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