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那你幫我擦一擦。” 戴若澤的手背滑過皇帝的唇邊,打著擦髒東西的名義明目張膽地占皇帝的便宜。 觸感溫暖滑膩,那皮膚竟是好得能與小嬰兒媲美了! 戴若澤愛不釋手,頗有在皇帝的臉頰上狠狠捏一捏的衝動,但衝動是魔鬼,戴若澤強自忍著,將這魔鬼打回了地獄去。 戴若澤說:“好了,陛下嘴角剛才是沾上墨汁了。” 皇帝狐疑地碰了碰自己的臉,說道:“是麽。” “陛下,您要的點心。”大福端了兩盤糕點,一盤桂花糕,一盤綠豆糕。 皇帝說:“放著吧。” 大福把點心放到書案上,退下了。 皇帝把點心推向戴若澤,說道:“吃吧。” 戴若澤受寵若驚,話都說不利索了,“皇……皇上,給我……吃,吃的?!” 皇帝好笑道:“朕是不餓的。” 戴若澤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專門做給皇上的糕點那味道就是不同,最好的材料和最好的廚子的結合,那是尋常食物能比的麽! 戴若澤咬一口桂花糕,再咬一口綠豆糕,皆是香甜絲滑,入口即化。兩種糕點在他口中混合,竄了味,又融合出新的口味,好吃得戴若澤要把自己的舌頭給一並吞了。 戴若澤吃得急,一次塞了兩塊綠豆糕進嘴裏,杯具地卡住了。 戴若澤囧著個臉等著係統提示他噎死了,不料皇帝卻給他灌了一盞茶水。這糕點遇水即化,茶水一喝,糕點就順著滑下了喉嚨,救回戴若澤一命。 皇帝哭笑不得地說:“戴答應,你不用急,朕不跟你搶。” 戴若澤厚著臉皮說:“我不是急,我是嘴巴太小。” 皇帝:“……” 戴若澤吃飽喝足後才離開的禦書房,到他離開時,皇帝對他的好感度上升到5了。 由此可見,孤男寡男共處一室是培養jq的良好環境! 接下來的劇情就沒大變化了,戴若澤應付了羽嬪後就去和阮貴人練劍。 戴若澤沒再傻逼兮兮地吐槽阮貴人的得意劍法,阮貴人自不會為難他。 阮貴人教了戴若澤三招,在三小時後,這三招戴若澤就都學全了,並且阮貴人也沒在中途走,他是等著戴若澤練完後兩人一塊兒走的。 阮貴人欣慰地誇讚戴若澤道:“你學得很快。” 戴若澤說:“是阮貴人教得好。” 阮貴人說:“不用跟我來那些虛的,練劍憑的就是個人的資質,你資質好,才能練得好。” 戴若澤笑眯眯地把阮貴人的稱讚收下了。 嬪妃的住處是按等級劃分的,答應在一個院子,常在在一個院子,貴人二人一個院子,嬪一人一個院子,妃以上則是有自己的寢宮了。當然,按照男女,合住的院子得分為東院和西院,例如答應的院子,就分為東答應院和西答應院,兩院間隔著一堵牆,男答應住東邊,女答應住西邊。 戴若澤和阮貴人到了分岔路口,約好次日晨起練劍,便各走各的。 答應共有五人,二男三女。 那三個女答應戴若澤有打過照麵,反而是和自己住一起的男答應戴若澤一次也沒見過。 戴若澤有跟翠花打聽過,他的這位貼身宮女挺八卦,擅交際,挺會收集情報的。 翠花說:“那位答應姓容,在入宮前是個江湖人,家裏是開鏢局的。他是走鏢時鏢被劫了,自己又受了重傷,武功全廢了,這沒武功的人,自是跑不了江湖。他爹就拖了一個當官的遠房親戚,把他給送進宮裏來了。” 戴若澤問:“武功廢了和進宮當嬪妃有什麽必然聯係?” 翠花說:“戴答應你有所不知,容答應丟的那趟鏢是價值連城呢,而且那托鏢的人來頭挺大,揚言如果容答應交不出貨來就要殺了他呢。容答應家裏鬥不過,可不得把容答應送進宮裏來避難嘛,要說這普天之下,最安全的也就是宮裏了呢。” 戴若澤默默給“宮裏最安全”這個評價畫了把叉,要他說,這宮中是最不安全的地方才對!動不動就死,一天死的次數比吃飯還多好麽!這特麽都安全了那就沒危險的地兒了! “哎喲,老子的腰!” 戴若澤一進院子就聽到有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他順著聲源尋去,尋到了容答應的屋外。 戴若澤敲了敲門,“容答應?” 容答應扯著嗓子吼,“來幫忙!” 這容答應的嗓子夠粗的,聽著就像個大老爺們。待戴若澤進了屋,發現這容答應果然是個大老爺們兒。 容答應穿著短褂,那壯碩的身材跟健美教練有得一拚。他一手扶著桌沿,半仰著,神色痛苦不堪。 戴若澤問:“容答應,你這是做什麽呢?” 容答應說:“我閃到腰了。” 戴若澤汗。 戴若澤扶起容答應,幫他站直了,在他腰上捶打兩下,打得容答應“嗷嗷”叫。 容答應高舉雙臂,來了個伸展動作,豪放笑道:“哈哈,我好了!”他請戴若澤坐了,給人倒了水,說道,“哎,太謝謝你了,你要沒來,我得保持一晚的這姿勢。” 戴若澤問:“你這是做什麽呢?” 容答應說:“練武呢。” 戴若澤說:“你武功……” 容答應說:“嘿嘿,我武功廢了嘛,不礙事,我從頭練唄。” 戴若澤挺欣賞豁達樂觀的人,對這與他的審美觀背道而馳的容答應好感度上升了一個百分點。 戴若澤問:“你武功練好後做什麽呢?” 容答應說:“我悄悄告訴你,你可別跟別人說。” 戴若澤說:“行。” 容答應神神秘秘地跟戴若澤咬耳朵,“我武功練好了我就回江湖去,嘿嘿,我夜行衣都備好了,我武功一成我就選個夜黑風高的日子逃出這皇宮。” 戴若澤黑線道:“你這私逃出宮是死罪吧。” 容答應說:“所以我讓你別跟別人說嘛。” 戴若澤說道:“那你跟我說什麽?不怕我給人通風報信去?” 容答應說:“你是好人。” 對於容答應是怎麽分析出自己是好人這一點戴若澤挺好奇的,莫非他長了一張好好先生臉? 戴若澤就著茶杯裏的水照了照,他的長相是溫和那一卦的,親和力很強,很容易能博得別人的好感。而且他是耐看型的,初見時並不會讓人驚豔,但看得久了,卻會愈發地被他所吸引,讓人不想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 戴若澤的妹妹曾說過,“你就是長得舒服,好身材給你加了不少分呢。” 戴若澤跟容答應聊了會兒天,就回自己屋去了。 洗漱完畢後,他就上床歇息了,在歇息前,他特意拉下麵板查看了下自己的狀況。 饑餓值:餓了。 疲勞值:60點。 氣血值:80%。 戴若澤生怕自己睡著睡著饑餓感加重餓死了,在屋裏搜羅了一塊酥餅吃了,這才安心睡覺去。 可是,戴若澤千算萬算,仍是沒逃過死亡的命運。 【係統:您因為誤食有毒食品,中毒身亡。您死後,翠花將您的屍體獻給了皇帝,換來了答應的位份。】 第八章 戴若澤盤腿坐在床上,端詳那塊酥餅,他將酥餅掰開了,聞了聞,沒有異味。 嘖,原來毒藥真能是無色無味的。 戴若澤這一下午統共就吃了皇上賞賜的綠豆糕和桂花糕,外帶睡前一塊餅,那兩樣糕點肯定是不會有問題的——皇帝沒理由要毒死他,再者那糕點皇帝自己也是享用了的,那剩下的,就是這酥餅了。 這酥餅是誰送來的?要害死他的人,是誰呢? 戴若澤沒有立即召喚翠花,這大晚上的,人都睡了,他不想弄出大動靜來打草驚蛇。他把酥餅原封不動地擺回盛放的盤子裏,睡了。 他睡得不踏實了,腦子裏亂哄哄的是各種推理。 戴若澤多少能猜到別人要害他的原因,無外乎是他進了皇帝的禦書房,有人起了嫉妒之心了。 會是羽嬪嗎?戴若澤想起那對豐盈的胸脯,否定了這個答案。 羽嬪雖善妒,但不夠聰明,在他連番的哄騙下,羽嬪該是認定了他倆是同一陣線的了,沒理由來害他。 那是華嬪?戴若澤想起那雙沒有腿毛的美腿,不大確定會不會是他。 戴若澤和華嬪接觸得少,對這個人不大了解,唯一曉得的就是這人是個偽娘。也許他是個心理陰暗的偽娘?畢竟想當女人卻偏偏生了男兒身是一件令人很崩潰的事,沒準他在沉默中變態了? 阮貴人呢?戴若澤想起了“辟邪劍”,應該不會是他,重新讀檔後自己可沒吐槽他的辟邪劍,兩人相處挺融洽的,阮貴人犯不上背地裏害他。 容答應呢?戴若澤想起了壯實的腱子肉,也不會是他,這家夥的心思在江湖不在皇宮,怕是巴不得皇帝永遠別注意到他才好,遑論來爭寵呢? 戴若澤有過交際的妃嬪也就這四位了,凶手在他們中間麽?或者是另外的不認識的人? 他揉了揉額角,宮鬥什麽的真是煩死個人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戴若澤喚來了翠花。 戴若澤問:“翠花,我房裏的酥餅是誰送來的?” 翠花說:“是羽嬪娘娘送的。” 戴若澤問:“是羽嬪身邊的太監馬有才還是她的宮女冬梅送來的?” 翠花說:“送酥餅來的是個宮女,說這是禦膳房為羽嬪娘娘做的,羽嬪娘娘聽聞戴答應愛吃甜食,便勻了一半給戴答應。至於送酥餅來的那位宮女,卻不是服侍羽嬪娘娘的冬梅呢,是個我沒見過的生麵孔。” 戴若澤佯怒道:“生麵孔送的東西你也敢收!” “這……”翠花跪在地上,“戴答應息怒,敢問這酥餅是有何不妥麽?” “沒什麽不妥。”戴若澤把酥餅給捏碎了,餅屑灑了一地,他說:“打掃了吧,有人來問就說你不小心把酥餅打翻了。” 翠花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