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傲嬌地說,“你管朕呢!” 戴若澤說:“也是,陛下用不著勤加練習,反正我是會保護陛下的。” 皇帝嘲諷笑道,“這一趟去青陵城有阮貴人在,朕哪裏用得到你!” 戴若澤吃癟,說道:“陛下,阮貴人武功雖說高了我一點點,但他出席武林大會一是代表朝廷,二也代表昆侖山,事情鐵定會多到忙不完,能全心全意照看你的人也就隻有我了。” 皇帝說:“美的你!” 皇帝去武林大會是秘密出行,自不能大張旗鼓地暴露身份,因此,他的偽裝身份就是朝廷命官家的少爺,而戴若澤和容鋒的身份分別是少爺的小妾和小廝。 容鋒簡直是一把辛酸淚,大家都是皇帝的嬪妃為何待遇差這麽多?!這不是逼著他逃宮麽! 四個人用的一輛馬車。 皇帝和戴若澤在馬車內安坐,容鋒這個小廝隻好當了車夫,阮子鴻則是瀟灑地騎著一匹白馬在前方引路。 他們這隻隊伍乍看著就隻得四個人,可在暗處,卻是藏了起碼二十個皇宮的暗衛保護皇帝的安全。 阮子鴻和容鋒都是江湖兒女,這一出了皇宮,都是喜上眉梢。 阮子鴻還好,除了唇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外,他是一貫的淡然;容鋒就不行了,他笑得樂開了花,若不是顧及到皇帝在車廂裏,他能捶胸頓足大吼幾句以抒發心中的喜悅。 戴若澤心情也挺好,雖然他對出宮的渴望並不強——畢竟他的任務是攻略小皇帝,但是能短暫地脫離皇宮的勾心鬥角對他而言也相當於是一個假期了。 皇帝則是扒著窗戶觀看沿途的景色,對街道兩旁的小吃攤子,雜貨商店都挺新奇的。 戴若澤說:“陛下很少出宮吧?” 皇帝說:“朕是皇帝,要在宮中主持天下大事,哪兒有時間出宮啊,唔,每年的秋狩不算。” 戴若澤說:“那咱們就別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好好玩玩吧。” 皇帝一本正經地說:“朕才不是來玩的!” 戴若澤說:“嗯嗯,咱們陛下最有抱負了!” 當馬車行過一個捏麵人的攤位時,戴若澤叫停了馬車。 容鋒在車外問道:“怎麽了?” 戴若澤說:“沒事兒,我去買點東西。” 戴若澤跳下車,對捏麵人的老師傅說:“老爺子,給我捏兩個麵人,一個照著我這樣兒的,另一個嘛……”他回身指著馬車裏透過窗戶露出小半張臉的皇帝,說道,“捏個他那樣的。” 老師傅說道:“好叻!” 老師傅捏麵人捏了幾十年,手法純熟,沒過多久就捏出了兩個栩栩如生的小人兒。 戴若澤付了錢,拿著兩個麵人回了車上,容鋒這才趕馬開車。 戴若澤把兩個麵人擺給皇帝看,說道:“咱倆一人一個。” 皇帝抬手去拿以他自己為原型捏的麵人,可戴若澤的手往回一抽,把小皇帝麵人塞進了兜裏,把戴若澤麵人給了皇帝。 皇帝鬱悶地說:“朕才不要你的呢。” 戴若澤說:“我想要陛下的。” 皇帝說:“不行!” 戴若澤說:“進了我的兜的就是的我的了,陛下就算砍了我的頭我也不會給你的!” 皇帝怒了,“膽子愈發的大了!哼~你不給朕朕就自己搶!” 皇帝話音一落就去掏戴若澤的衣兜,戴若澤有先見之明地握住皇帝的手腕,皇帝換了一隻手,戴若澤把皇帝的另一隻收也捉住。 皇帝兩隻手都用不了了,就改用腳去踹戴若澤。可這馬車空間小,他施展不開,這一踹踹得自己失去了平衡往後倒,戴若澤順勢向前壓去,就把皇帝壓在了身下。 皇帝命令道:“從朕身上滾下去!” 戴若澤得寸進尺地趴皇帝身上,說道:“動不了了。”他笑盈盈地把小皇帝麵人從兜裏拿出,用小皇帝麵人去親戴若澤麵人,兩個象征著他們彼此的麵人就親親熱熱地親了個對嘴,親完了,他又把小皇帝麵人放到自己的唇邊,很誇張地大大地“啵~”了一個,並且十分惡趣味地親了親麵人的小屁股。 皇帝羞恥得臉都紅透了,連耳根子都像是要滴出血來,“你無恥。” 戴若澤說:“又不是無恥第一次了。” 戴若澤俯首,親吻皇帝清亮的眸子,再吻住他一開一合的唇。 戴若澤霸道地撬開皇帝的牙關,將舌頭探入對方的口腔中翻攪,吻得小皇帝眼眶裏泛出了水汽,斷斷續續地發出“嗯嗯~”的呻吟,將這一車廂的氣氛渲染得曖昧不明。 駕車的容鋒和騎馬的阮子鴻都耳尖地聽到了車廂裏的動靜,兩個人都不大自在望天望地,秉持著非禮勿聽的原則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係統:皇帝好感度+2,共計好感度51。】青陵城與京城相鄰,一行人沒用幾天就到達了目的地。 當他們到達時,城裏已是人滿為患了。 天南海北的江湖客都聚集到了青陵城,這使得青陵城的大街小巷,酒樓客棧,處處都是提著五花八門武器的漢子。 容鋒眼饞地環顧來來往往的江湖人,恨不得馬上化身為他們當中的一份子,融入到這熙熙攘攘的江湖中。 戴若澤給了容鋒一拳,警告道:“你特麽給我低調點。” 容鋒說:“好吧。” 四人到了隆豐客棧,在他們到來前,就已定好了兩間上房一間下房。 戴若澤和皇帝共住一間上房,阮子鴻占用另一間上房,可憐的容鋒隻能以小廝的身份分配到一間下房了。 皇帝不幹了,“朕……咳,本少爺為什麽會是和人同住一間啊?!連本少爺的小廝都是單獨一間房的,本少爺和別人一起住豈不是自降身價了!” 戴若澤牽著皇帝就往房間走,說道:“怎麽會是自降身價,我是少爺的小妾,咱倆住同一間房間再正常不過了!再說了,你的小廝住的是下房,那比柴房好不了多少。” 皇帝說:“一點都不正常!”他踢了下戴若澤的膝彎,說道,“訂房的事是你安排的,你是故意的吧!” 戴若澤說:“陛……咳,相公多慮了,我是為了讓我們的身份更加合理,而且我也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睡,我是要貼身保護你的。” 皇帝用一種識破戴若澤的語氣說,“別裝了,你就是想和本少爺睡一張床然後趁本少爺睡著了占便宜,哼~你這個大色鬼的心思朕……本少爺再清楚不過了。” 戴若澤腆著臉笑,“那相公就成全我了我吧。” 皇帝嘴上鬧著要和戴若澤分房睡,但卻沒有付諸行動。 一是客棧早滿員了,掌櫃也騰不出一間多餘的上房來;二是皇帝雖叫囂得厲害,但事實上他也不是那麽排斥和戴若澤同床共枕。反正兩人一起睡過好多次了,就當是他大發慈悲給這個癡漢的微末福利吧! 隆豐客棧是青陵城最好的客棧,它家上房的水準比得上城裏富商的房間了。可這個級別的房間在從小生長在皇宮的小皇帝眼裏那也是上不得台麵的。 從進房的那一刻,皇帝就在不停地挑剔。 桌子太舊了,地板太髒了,凳子太矮了,床太小了……每一樣有瑕疵的東西他全都挑剔了個遍,挑剔得店小二一直在抹汗。 店小二說:“客官,您在青陵城是找不到一家比我們隆豐更好的客棧了。” 皇帝說:“就這也能說好,把你們掌櫃叫來,本少爺……” 戴若澤打斷皇帝的話,說道:“哈哈,小二哥你下去吧,不麻煩你了。” 店小二如獲大赦,風一般地跑了。 皇帝反手就在戴若澤背上抽了一下,說道:“你大膽!朕說話時是你能插嘴的?!” 戴若澤替皇帝理了理衣領,說道:“我親愛的陛下,這民間的房屋哪兒會有宮裏的好,你就將就下吧。” 皇帝說:“這麽破爛的房子怎麽住啊!” 戴若澤囧了,這房間稱得上是窗明幾淨了,桌椅也都是上好的木材做的,床單被子都是曬過太陽蓬鬆又軟乎,真沒什麽地方是破的。 戴若澤說:“陛下,咱們去秋狩時住帳篷的條件也沒比這好多少啊。” 皇帝說:“秋狩是朕自己要去的,住什麽吃什麽朕當然沒有怨言咯,可是青陵城是你拉朕來的,條件不好當然要怪你,哼~!” 戴若澤愣了下後就笑了,敢情小皇帝這是在跟他撒嬌麽! 戴若澤說:“怪我就怪我吧,陛下晚上睡覺時就睡我身上,我給陛下當床。” 皇帝字正腔圓地說:“滾!” 這一天四個人就安頓在隆豐客棧了,戴若澤本想外出走走,但是小皇帝在舟車勞頓後累得不想動,戴若澤也就留在客棧陪著小皇帝了。 阮子鴻也沒出客棧,他是個盡職盡責的人,既然有皇帝和他同行,那他必是要護皇帝周全的,不到萬不得已時,他不會讓皇帝遠離自己的掌控範圍。 容鋒就沒這些顧慮了,他把自己的行李往房間裏一扔就上街去了,嗅著這久違的江湖味,他激動得想當下就跑掉算了。可他不能這麽做,別說有暗衛跟著他,就是為了戴若澤,他也不能破壞計劃。 容鋒在青陵城溜達到深夜,這才滿足地回了隆豐客棧。 這是寧靜的一晚,而在第二日,武林大會正式拉開了帷幕。 第四十九章 武林大會分為三天。 第一天,老江湖講話,總結近年來江湖形勢,並搭設擂台給年輕小輩們比武展示武藝。 第二天,選出新任武林盟主,新舊兩代武林盟主交接。 第三天,武林名宿們齊聚一堂商議討伐魔教之事並做出定論。 武林大會的舉辦地在青陵城小雲湖畔,每一個門派都劃分好了特定的區域,戴若澤一行人因著代表了朝廷,也是有專門的地盤的。 這冬日裏呆在湖畔可真不是誰都受得了的,那嗖嗖地冷風吹得人直打哆嗦,麵皮都要凍僵掉了。 戴若澤給皇帝套上大氅,戴好兜帽,把皇帝給包得嚴嚴實實的,像是一隻小粽子。 皇帝煩躁地扭扭腰,穿得太厚了讓他連走動都困難,他抱怨道:“朕……本少爺不要穿這麽厚,我有冬暖夏涼珠,根本就不冷啊。” 自在那個山洞中戴若澤把冬暖夏涼珠送給皇帝後他就沒再要回來了,他覺得比起他,瘦弱的小皇帝該是更需要這顆能調節體溫的珠子的。 戴若澤說:“這是雙重保險,讓你免於風寒。” 皇帝說:“本少爺才沒這麽嬌弱。” 戴若澤說:“是啦,陛……相公最強壯了,是我愛瞎操心。” 皇帝說:“笨蛋,你可別當著外人的麵口誤哦。” 戴若澤說:“咱們彼此彼此。” 皇帝自信滿滿地說:“本少爺才沒有那麽蠢呢。” 戴若澤笑而不語。 容鋒把手塞進袖筒裏,東張西望,問阮子鴻道:“昆侖山的人在哪兒?” 阮子鴻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