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鋒說:“哈哈哈,謝什麽謝,咱哥倆見外個什麽勁兒啊,我這再去給阮貴人送禮去。” 容鋒要進淺香院,正巧嵐貴妃要出淺香院,兩人撞了個正著。 嵐貴妃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兒撞得過容鋒這五大三粗的漢子,當下一個趔趄就要往後摔,幸虧阮子鴻就在他後邊,在他摔倒之際把人給扶住了。 容鋒給嵐貴妃到了歉見了禮,兩人就各走各的了。 戴若澤拉住嵐貴妃,問道:“你沒事吧?” 嵐貴妃說:“我沒那麽弱不禁風啦。” 戴若澤說:“嘖,你要有個好歹,你哥能把容鋒給撕了。” 嵐貴妃垮下了臉,“能別提我哥麽,一提他我渾身都疼。” 戴若澤問:“你哥揍你了?” 嵐貴妃說:“也不是,他就怕我在後宮裏受人欺負,非要逼著我練武,練不好不給我吃飯,還揍我!真是受不了!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大哥了!” 戴若澤為嵐貴妃點了根蠟燭,問起了他最關心的事,“嵐貴妃,你是不是……來的。” 嵐貴妃頭頂掛著問號,“什麽?” 戴若澤說:“你是不是……來的?” 嵐貴妃迷茫道:“什麽來的?” 戴若澤說:“算了,沒事,謝謝你的傳聲筒。” 嵐貴妃說:“不用謝,等我批量研發出後傳聲筒就能在後宮普及了,到時一定會很有趣!” 戴若澤摸了摸下巴,當他提到穿越相關時係統就自動給他消了音,看來這遊戲果真是另有玄機啊! 第四十六章 一隻灰色的鴿子撲棱著翅膀飛到了小黃的頭上,挺胸抬頭地站得特有範兒。小黃驚慌地甩腦袋,不明為什麽自己的頭變得又重又沉。 小黃甩得自己的腦花都要散了也沒甩掉鴿子,就仰頭去看,但鴿子就在它頭頂上,它哪兒看得到啊。小黃急了,滿院子亂跑,尾巴炸開成大白花,它跑到一棵山茶花樹下,幹脆地把頭往土地裏一埋,鴿子受了驚,扇了扇翅膀跳到小黃的背上去。 小黃抬起頭,歪著脖子要去咬鴿子,鴿子則怡然自得地梳理自己的羽毛,反正這傻袍子也咬不到它。 戴若澤用帕子擦著汗,奇道:“這是哪兒來的鴿子?” 戴若澤將帕子搭在後頸上就去抓那隻鴿子,鴿子輕巧地飛起,躲過戴若澤的鹹豬手,並用爪子抓住戴若澤的衣服,穩穩地站立在了戴若澤的肩膀上。 小黃瞪著鴿子,想不通剛剛在自己背上的玩意兒為什麽會跑到戴若澤肩上去了,小黃前蹄子離地,一個立起就要用嘴去叼鴿子,可它豎直成條狀了也沒戴若澤高,因此它並沒能咬到鴿子,而是咬到了戴若澤的褲腰帶!它咬到了也就罷了,居然不鬆口地往下扯! 戴若澤邊罵娘邊提著褲子和小黃展開了拉鋸戰,與此同時那隻不甘寂寞的灰鴿子在戴若澤的肩上拉了一泡屎! 戴若澤:“……” 戴若澤暴躁了,他也不管小黃是不是在鍥而不舍地扯他的褲腰帶了,他一定要捉住這隻鴿子把它燉湯喝! 戴若澤徒手去抓鴿子,鴿子“咕咕”兩聲就飛了起來,在戴若澤的頭上盤旋兩圈,飛走了! 戴若澤用上吃奶的勁兒從小黃口中拯救下自己的褲子拔腿就去追鴿子,那鴿子卻是悠哉悠哉地飛到了一個人的懷中——阮子鴻。 阮子鴻抬起右臂,食指平行做出鉤狀,鴿子乖巧地站到他的手指上,用鳥喙給自己撓癢癢。 戴若澤驚問道:“這鴿子是你養的?” 阮子鴻說:“是昆侖山的信鴿。” 戴若澤說:“那就是說我不能把它燉湯喝了?” 阮子鴻說:“可以。” 戴若澤剛想說那咱們今晚加餐阮子鴻又說,“你給我一千兩白銀買下它就行”,戴若澤頓時就焉了。 戴若澤進屋換了套衣服,再出屋時就見阮子鴻臉色臭臭的。當然,阮子鴻的臉色長年是沒什麽變化的,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冰山樣子,之所以說他臉色臭會因為他的眼角下塌了三分之一的弧度,讓他的冰山臉散發出了比平日更濃鬱的冷氣。 戴若澤問:“怎麽了?” 阮子鴻說:“衛修來信說想見我。” 戴若澤問:“衛修是誰?” 阮子鴻碾碎了信紙,說道:“我的大師兄。” 阮子鴻原是昆侖山高徒,在他這一輩中他是最受器重的,是內定的下一任掌門。可天有不測風雲,阮子鴻進宮當了嬪妃,這掌門之位便和他失之交臂了,傳給了樣樣不如他的大師兄,這讓心高氣傲的阮子鴻很是咽不下這口氣。可咽不下又能怎樣呢,他嬪妃都當上了,也不可能回昆侖山和他大師兄搶奪掌門的寶座了。 戴若澤問:“他要來京城嗎?” 阮子鴻說:“不,他是到青陵城來參加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戴若澤來了興致,“什麽時候辦啊?” 阮子鴻說:“下月初七,衛修邀請我去當鑒證人。” 戴若澤問:“什麽鑒證人?” 阮子鴻說:“武林盟主的鑒證人。” 戴若澤虎軀一震,所謂的武林大會和選舉武林盟主那都是江湖中的大事啊!難得穿越到古代來,怎麽能錯過這場大戲!而且他有預感,這武林大會十有八九會是劇情相關或是大型副本,必須得去啊! 戴若澤想去武林大會,可他不能光自己去,他必須得帶上小皇帝——否則他就算去了武林大會也沒有意義了。可他要如何誘騙勤於政事事必躬親的小皇帝放下朝政跟他去攙和江湖事呢? 戴若澤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得見機行事了。 未央宮。 戴若澤和皇帝分別在寢宮的兩端,相互看不到人,隔得老遠地用傳聲筒通話。 戴若澤說:“陛下,咱倆各自往前走十步就能看見彼此了,幹嘛要用傳聲筒啊?” 皇帝說:“因為朕不想看到你。” 戴若澤問:“為什麽啊?” 皇帝說:“你老煩我。” 戴若澤說:“我不煩你,你可就讓我看看唄。” 皇帝斷然回絕道:“不!” 戴若澤試探地往前移動一步,皇帝立刻說道:“不許動!” 戴若澤僵在原地,“陛下你怎麽知道我動了?” 帶皇帝得意地說:“朕神機妙算!” 戴若澤笑了,“陛下不會是躲在某個角落裏偷窺我吧,嘖嘖,沒想到陛下有這樣的癖好呢。” “你才有怪癖呢!”皇帝可煩地砸傳聲筒,“你再亂講朕要治你的罪了!” 戴若澤求饒道:“陛下就原諒我口無遮攔的罪吧!陛下最英明神武英俊不凡了。” 戴若澤滔滔不絕地稱讚著小皇帝,輕手輕腳地向小皇帝的所在地逼近。 小皇帝在窗台邊擺弄著傳聲筒,聽著戴若澤的恭維小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都不知是在害羞還是在生氣。 戴若澤說:“我最喜歡陛下了。” 小皇帝結結巴巴地說:“朕,朕一點都不喜歡你!哼~你再喜歡朕朕也不會寵幸你的!” 戴若澤說:“既然陛下不寵幸我那為了彌補我的創傷就讓我親兩口吧。” 戴若澤一個餓虎撲食,從後麵抱住了皇帝,皇帝嚇得尖叫,用手肘去撞擊戴若澤,戴若澤早有先見之明地格擋,把皇帝的雙臂箍住,讓人想打都打不到他。 戴若澤特別賤的照著皇帝的敏感的後脖子就啃下去,小皇帝刹那間就定住了,身子軟得不像樣。 戴若澤像是蓋章般對著小皇帝的後脖子又啃又吮又舔的,把人欺負得都快哭了才放了小皇帝一馬。 戴若澤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說道:“陛下的滋味兒真好。” 皇帝憤怒地給了戴若澤一巴掌,“你讓朕怎麽見人啊!” 戴若澤在秋狩時在皇帝頸子上弄出了一個吻痕,那吻痕又深又重,十來天才消得沒了影子,害得皇帝在秋天裏跟個神經病似的穿了小半月的高領衣,這時雖是入冬了,但也沒冷到要天天穿高領的地步啊,他一點都不想被太後啊皇後啊什麽的追問是不是傷風了怕冷! 戴若澤說:“陛下別擔心,你的頭發能擋住的。” 皇帝說:“那萬一吹風了頭發飛起來沒擋住呢?!” 戴若澤伸長了自己的脖子,大方地送到皇帝的嘴邊,“那我給陛下咬一口泄憤好了。” 皇帝拍飛戴若澤,“沒見過你這麽煩人的!” 戴若澤笑嘻嘻地說,“我要不煩人的話你到現在都不會正眼看我一眼的。” 皇帝哼了聲,不置可否。 兩人鬧夠了,皇帝就該批折子了。 皇帝批折子時戴若澤一般都是在軟榻上補眠,時而跟皇帝聊個天幫皇帝紓解下疲勞。今日他卻一反常態地和皇帝並排坐在長椅子裏,給皇帝剝桔子吃,趕都趕不走的。 皇帝乜斜戴若澤說:“你不許偷看奏折哦!” 戴若澤說:“我看奏折做什麽,又不好看,陛下才好看呢,我看陛下啊。” 皇帝用蘸滿了墨汁的毛筆在戴若澤的鼻尖上點下一個黑漆漆的圓點,說道:“油嘴滑舌!” 戴若澤不在意地用袖子一揩,圓點化成一道曲線,暈染在他的臉上,讓他成了一個大花臉。 皇帝伏在桌案前,打開一封折子逐字逐句地閱讀,時而提筆做個標記,再在下方留白處寫下處理方案,就合上堆放到另一邊。 皇帝專注地看奏折,戴若澤就專注地看皇帝。 皇帝的睫毛長長的,卷翹得像是芭比娃娃,睜眼閉眼間一扇一扇的就像兩把小扇子。 戴若澤閑不住地衝皇帝的睫毛吹氣,皇帝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用手背揉了揉。 皇帝氣嘟嘟地瞪著戴若澤,“你就不能別煩朕嗎?!” 戴若澤說:“我忍不住。” 皇帝半眯著眼,說:“你既然忍不住的話那朕就幫你忍了吧。” 戴若澤壞笑道:“怎麽幫?” 皇帝說:“淨身房的老太監抱怨最近宮裏都沒招新人,他的手都快生了,不如戴貴人就去讓他練練手吧。”他說完就叫道,“來人!” 戴若澤忙把一瓣桔子塞小皇帝的嘴裏,並把他的嘴給捂住,不讓他出聲,皇帝就大睜著一雙漂亮的眸子瞪他。 戴若澤喜愛得不行,隔著自己的手親了下皇帝,說道:“好吧好吧,我不鬧你了,陛下你就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