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出岫轉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  溫言手心一空,心裏愈發的癢癢了。  “不知是為何事啊?”  溫言緊挨著雲出岫坐下,一手支頤,美人如畫,秀色可餐啊。  雲出岫自動忽略了溫言炙熱的眼神,將那泛黃的繡帕遞了過去:“溫公子瞧著可熟悉?”  溫言瞥了眼,這繡帕也是雙麵繡,上頭繡著一池蓮花,繡工精細,栩栩如生。  除了前世教他雙麵繡的老婆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湛的繡活。  不過,對於雲出岫所說的針法,溫言倒是不大明白了。隻是瞧著施針走線,與自己所學如出一轍。  “溫公子真的不記得那老婆婆了?”  溫言果斷搖頭。若真是在這裏見過,那才叫見了鬼了!  雲出岫略略有些失望,據她了解,溫言是土生土長的秀山村人士,一定不是她要找的人了。  “岫岫,難道你喚我來,就是為這?”  “自然不是,隻是碰巧知道溫公子也會雙麵繡,故而有此一問。”  “那還有別的事兒?”  雲出岫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胸部。  溫言眼睛一亮,心道,這美人兒總算是按捺不住了。剛要撲過去,就聽雲出岫道:“是想與溫公子談個生意,關於胸衣的。”  溫言動作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著雲出岫:“你說……談生意?”  “沒錯。”  雲出岫站起身,在原地轉了一圈。  “你瞧,穿上這胸衣,連我自己都覺得身姿比往日美妙了,若是所有女子都能穿上這樣的胸衣,豈不是美事一樁。”  溫言嘬嘬嘴:“出岫姑娘所言極是,隻是,出岫姑娘可以接受,尋常的女子,怕是未必就能看得開啊。哦,當然,我沒有貶低出岫姑娘的意思。”  “溫公子的顧慮我明白,女子貼身衣物,不可輕易示人。溫公子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通過那樣的方式來售賣。出岫想說的就是,與溫公子合作,通過我紅袖館的渠道,售賣溫公子的胸衣。”  溫言挑了挑眉。  雲出岫繼續道:“我紅袖館,可不單單隻是這一座花樓啊。”  溫言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雲出岫說的正中他心坎兒,他還犯愁如何售賣呢,這路子就來了。  不過他也知道,雲出岫的銷路,多半都是些秦樓楚館。畢竟古代不同於現代。不過,溫言也並不覺得秦樓楚館的姑娘就是低人一等。  他隻是設計內衣的,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賺錢。  “出岫姑娘,還有別的要求麽?”  雲出岫笑:“溫公子果然快人快語。我希望在半月後花魁選拔之前,溫公子的胸衣,隻供給我紅袖館一家。”  不出溫言所料,雲出岫獨具慧眼,看出了這胸衣的好處,想要借此機會力壓群芳。  “當然,不是出岫自吹自擂,花魁賽當日,隻要出岫穿著這胸衣往台上一站,相信那時過後,溫公子的名頭,必定十分響亮。”  溫言掃了眼雲出岫前凸後翹的身材,這才是活廣告。  “既然出岫姑娘盛情相邀,我也不願拂了美人心意。具體事項以及利潤分成,勞煩出岫姑娘列個明細,明日送到錦繡坊,若是合得上,我自會告知出岫姑娘。”  雲出岫斟酌著溫言的話,半響,點了點頭:“溫公子放心,出岫想與溫公子長期合作下去,必然不會叫溫公子吃虧的。”  “我自是相信出岫姑娘的。”溫言說著,又在雲出岫身上摸了一把。“事兒,談完了?”  雲出岫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她有些搞不懂溫言的意思。按說這小夫郎已經嫁了漢子了,斷然不會與女子有什麽瓜葛的。隻是他這舉動……  溫言摸著雲出岫的小手,笑眯眯道:“既然你的事兒完了,那是不是該說說我的事兒了?”  “溫公子還有何事?”  溫言傾身上前,在雲出岫脖頸間嗅了嗅,清幽的香氣叫人沉醉,隻是美色當前,溫言卻有些下不去口了,他的小兄弟乖的很,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可不對勁兒啊……  “言言……”  溫言一個激靈坐起身。  “出岫姑娘,可聽見什麽人說話了?”  雲出岫搖搖頭:“這房中隻有你我二人,溫公子莫不是聽錯了。”  溫言拍拍腦袋,一定是元寶給他的影響太深了。喝了口茶,醒醒神兒,又朝雲出岫撲了過去。  想當年他也是夜店小王子,威風的緊。可怎麽今日這等關鍵時刻,他的小兄弟罷工了呢。  溫言將雲出岫的衣衫往下拽了拽,露出漂亮的鎖骨,酥胸若隱若現,勾人的緊,溫言又一次撲了過去……  “言言,你不要寶寶了麽……”  “誰在說話!”  溫言騰的坐直了:“你真的沒聽見?”  雲出岫還是搖頭。  “真是奇了怪了。”溫言莫名的總是覺得有什麽人在背後盯著他,臨走時,元寶那哀怨的小眼神兒仿佛就在眼前,叫人心裏怪不舒服的。  雲出岫瞧溫言神經兮兮的,又添了杯茶給他。  溫言心情莫名有幾分煩躁,端過茶杯,一飲而盡。本想再試一次,卻發現雲出岫在他旁邊蹭來蹭去,像是身上長了虱子一般,一會兒撓撓背,一會兒蹭蹭胳膊,半點兒優雅都不見。  沒多大會兒功夫,白皙的皮膚上遍布紅疹,尤其臉上,霎時間腫了起來,青筋暴露,紅血絲蔓延開來,那雙勾人的美眸腥紅一片……  溫言離得近,親眼看見眼前美女突然變了樣子,嚇的他嗷的一聲跳起來。  “鬼!鬼啊!”  溫言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出去,險些撞倒了門口守著的菊若。  菊若擔心她家姑娘有事兒,忙的跑進屋裏。  “別進來!”  雲出岫怒吼一聲。  “出去,把門關上,任何人不準進來!”  “姑娘,你沒事兒吧。”菊若擔憂道。  “沒事兒,出去!”  “噢噢,我這就出去,姑娘有事兒可一定要吩咐菊若啊。”  隔著紗簾,菊若隻看到雲出岫的背影,雖然不知道怎麽了,還是乖乖的退了出去。  雲出岫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鬼樣子,她的毒又發作了。  可明明還不到時候,她平日裏又十分小心,絕不會出現什麽紕漏的。  雲出岫一邊想,一邊取下書櫃上一本書,書後是一個木盒,打開木盒,裏麵有處機關。按下去,隻聽哢擦一聲,書櫃從中間分開,露出一個暗門。  雲出岫扶著牆壁走進去,果然在石壁上看到了一顆藥丸。  想也不想的吞了下去。  半響,臉上的紅腫方才褪去。  似是突然意識到什麽,雲出岫忙在周圍仔細翻找,隻是除了藥丸,什麽都沒有。  “既然藥丸在,那定是主上來了。可主上既然出現,為何隻誘發了自己的毒,卻並未有任何指示?難道是對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不滿?”雲出岫眉頭緊蹙,半點思緒都沒有。  關閉暗室,雲出岫走到窗前,擺上了一盆蘭花。  第30章  溫言一陣風似的跑出了紅袖館,撞倒了一票姑娘,直到出了紅袖館的門,一頭撞進了陳六懷裏。  “六,六子,你咋來了?”  陳六看溫言跑的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笑道:“咋了這是,魂兒被勾了?”  陳六這麽一說,又讓溫言想到了雲出岫,誰能想那麽美的女子,突然就變了模樣,難不成真是鬼?  溫言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別提了。”  陳六笑道:“我爺爺說了,女人是老虎,你說說你也是嫁了人的了,沒事兒往這裏跑啥,嚇著了吧。”  溫言擺擺手:“不說了,咱回去吧。”  陳六這廂才想起正事兒來,便問:“可瞧見你家元寶了?”  “元寶?”  “是啊,方辰叫人去找我,說元寶來紅袖館找你了,隻是我問了管事,沒有見到元寶進來,我便在這裏等著。你也知道,紅袖館三麵環水,隻這一個出口,隻是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影,倒是把你等來了。”  “我千叮嚀萬囑咐,叫元寶在鋪子裏等我的。”  陳六道:“那興許元寶走錯路,沒來這紅袖館?”  溫言一想到元寶就頭大:“先回鋪子看看,若是沒人,再來尋。”  “也成。”  到了錦繡坊,溫言一打眼就看見元寶坐在門口,雙臂抱膝,眼巴巴的往這邊瞅,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叫人瞧了,整顆心都揪起來了。  “言言,你回來了!”元寶歡快的站起身,乖巧的蹭到了溫言身邊。  陳六一臉狐疑的看著方辰:不是說元寶去紅袖館了麽?  方辰也一臉懵逼的看著陳六: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剛才還沒見著人影兒呢,誰知這會兒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寶寶,你一直在這裏等我?”  元寶點頭如搗蒜:“言言說寶寶乖乖的聽話,就給寶寶親親哦。”  溫言眯眼看著元寶:“可是我聽說,你去紅袖館了?”  元寶忙搖頭擺手:“怎麽會呢,他們騙你呢,他們欺負寶寶傻,言言走了,他們都欺負寶寶。”  方辰:“??小東家,沒有,我們哪兒敢欺負寶爺,這是真的,寶爺確實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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