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可言言想玩兒啊。”  元寶糾結:“哦,既然言言想玩兒,那寶寶就勉為其難吧。不過,你要先給寶寶一個親親獎勵,才能玩兒哦。”  溫言:“!!”  這貨,真特麽精明。  為了順利走人,溫言毫不猶豫的又把自己給賣了。  等一個親親獎勵完成之後,溫言的嘴唇,紅腫的不像樣。為免遭圍觀,溫言隻得遮了一層麵紗。  卻不料,遮了麵紗之後,更引人側目了。  “……這溫言,也太嬌氣了,跟個大姑娘似的。”  “我看大姑娘都不如他嬌氣,也不知溫淞怎麽養的。”  溫言好想折道而反,不管元寶什麽身份,都要將他給……扔!出!去!  罪魁禍首元寶此時將數數的溫玉,監視的溫朗,全都綁起來扔進了屋子。並警告溫淩看好了人。  作為寶叔的唯一一個徒弟,溫淩立誌學會寶叔的一身本事。故而,毫不猶豫的把自家哥哥和二叔給賣了。  掐著腰義憤填膺的看著生無可戀的兩位哥哥。  溫朗威逼利誘:“溫淩,你晌午飯不吃了?”  溫淩糾結……  “去陳爺爺家吃!”  溫朗溫玉:……  溫言的後手陳六,瞧見元寶出來了,忙不迭的跟了過去。  “六子,好好想想,臥牛山的豬是怎麽死的。”  陳六:“……嘿嘿,元寶,咱倆可是好兄弟,我背叛誰也不能被背叛你啊。話說,你這是,幹嘛去啊?”  元寶:“拔草!”  溫言到桃林時,遠遠看著那顆桃樹下靜立一位白衣公子,飄飄然有種遺世獨立之風。  原主每每來此與容琪約會時,都會被這個背影迷的五迷三道。  察覺到有人來了,容琪微微偏頭,勾唇一笑,露出一個完美的側顏。  就連溫言都有幾分看呆了。  “阿言,你來了。”  容琪轉身,迎上溫言,卻不料,腳底一滑,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容琪:!!!  容琪臉色騰的紅了,還有幾分微微惱怒。他明明叫人清理了周圍,這又是打哪兒來的小石子!  “咳咳,見笑見笑。”  溫言瞧容琪從耳根紅到了脖頸,原本想笑出聲,硬生生又給憋回去了。  蹲守一邊兒的元寶:“叫你裝!叫你裝!”  “容公子……”  “噓,阿言,你看今日陽光甚好,我們不如,走走吧,就沿著灃河水。往常你最喜歡我陪著你散步了。”  “哦,好吧。”  陽光熹微,湖麵波光粼粼。溫言卻有幾分心不在焉。  “阿言,為何不專心?與我散步,如今竟這麽勉強麽?”  “哦,不,不是,就是好奇,這裏景色甚美,為何無人。”  “難道你想要旁人瞧見我們私下裏約會?我倒是不在意的,越多人瞧見才越好,可我就是怕言言因此而名聲受累。”  靜默半響,溫言開口:“容公子,你知我今日前來所謂何事,還望,如實告知。”  容琪神傷:“就不能陪我好好走走麽。”  又是一陣靜默,叫人無端煩躁。溫言沒有一刻像如今這般,期望那個一跟頭摔死的原主,趕緊回來。  正出神間,手被一隻溫潤的手掌握住,溫言猛的一驚。  “容公子,你,你放手。”  “阿言,我連摸你的手都不可以了麽?你和他,你和他都那樣了,我不過才摸了一下你的手!”容琪雙目微紅,嘴唇顫抖,一臉受傷。  溫言腹誹:……搞得像我始亂終棄了一樣,不服找你爹去。  雙方正僵持間,從天而降一塊大石頭,砰地一聲落入水中,水花四濺。  容琪精挑細選的繡著墨竹的錦白衣袍濕了大片。精心用白玉簪子挽起的,帶著玉冠,還抹了蘭花香油的黑發,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水花,打的七扭八歪。似一隻落湯雞,好不狼狽。  “容小伍……”容琪渾身顫抖,森森磨著牙,恨不得將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容小伍丟到臥牛山裏去喂狼。  某守在外圍的容小伍,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心道:這桃林可是公子與溫公子定情之地,公子如今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定能挽回溫公子的心的。  第46章  “容公子,你沒事吧。”溫言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  容琪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你想笑,就笑吧。我不怕你笑話,隻要你開心就好。反正我如今,什麽風度都沒有了,也什麽風度都不想要了。阿言,我隻想你回來。”  溫言不說話了。  “阿言,真的不能了麽,那封絕情信,不是我寫的,我們之間是個誤會,我們不要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了,好麽?”  溫言歎了口氣:“容公子,既已成定局,就該接受現實。溫言是嫁了人的了,從此不作他想。容公子,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呢。”  容琪默了默,複又輕笑一聲,動作優雅的甩了甩衣袖上的水。  “阿言,我不強求。你不是想知道他的身份麽。好,我告訴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後,但願你還是如此決定。”  溫言怔怔的看著容琪:“寶寶……是誰?”  容琪緩緩吐出兩個字兒:“秦厲。”  “秦厲!天寶大將軍……秦厲?!”溫言驚了。  容琪點頭。  “秦厲原是先皇為皇子時,府上的侍衛首領。先皇登基後,擢拔為禁軍統領,掌京畿十萬禁軍,敕封天寶大將軍,深得先皇器重。其妹秦靈入宮為妃,被封秦貴妃。”  “宮變發生時,我在城郊草廬溫書。聽得有兵馬異動,本欲回城看看情況。卻被大伯派來的侍衛攔下,隻說城中危險。”  “後來事件平息,我才打聽了些許。當時韓丞相掌控了城外駐紮的東大營兵馬,本來與禁軍旗鼓相當。可禁軍副統領早被韓丞相收買,關鍵時刻,背叛了秦厲。”  “禁軍潰敗,秦厲受傷奔逃。韓丞相掌了先機,控製了皇宮。將各宮人馬全部緝拿。先皇不願受辱,於甘露殿自盡身亡。秦貴妃受驚,有早產症狀,當時皇宮亂作一團,根本無人顧及秦貴妃。直到鳳靈宮火起,宮人們來不及救火,最後隻在灰燼中發現了三具焦屍。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嬰兒……”  雖是簡簡單單幾句話,溫言卻能想象當初是多麽凶險。怪不得,怪不得寶寶身上那麽多傷痕。  “秦厲被副統領刺穿胸口,而那焦屍胸部,亦有一處貫穿傷。故此判定,這男屍是秦厲,女屍必是秦貴妃,而那嬰兒,便是秦貴妃之子。”  “秦厲與秦貴妃兄妹感情甚篤,重傷之際仍去鳳靈宮相救,是為常理,故此也沒人懷疑焦屍的身份。隻是不知為何,鳳靈宮會突然起這麽大的火。”  “韓丞相心有疑竇,卻沒有什麽線索,隻派人暗中調查。”  “如今在此處見到了秦厲……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帶來的那個孩子,才是秦貴妃之子。鳳靈宮失火,無非就是為了掩蓋線索,爭取出逃的時間。”  “隻是想不到,在皇城被重重包圍下,他竟還能帶著小皇子逃出去。看來,先皇暗處的勢力,果然不簡單。”  溫言知道,容家是韓丞相一派,若元寶的身份真的是天寶大將軍秦厲。那麽隻要容琪泄露出去,元寶和溫瑾,必死無疑。尤其是,元寶此時還尚未恢複。  若容琪以此來脅迫自己……  溫言看著容琪,目光帶著探究和懷疑。  容琪被他這小眼神傷的肝兒疼。  “你放心,我不會將他的身份泄露,更不會以此威脅你,我沒那麽下作。”  溫言臉紅:“我知道。”  容琪深吸一口氣:“阿言,你既然知道了,最好早作打算。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隨行官員就要到了,難保不會認出他來。”  “我知道阿言善良,你待他如此,也算仁至義盡,你不必覺得愧疚。”  溫言點頭:“多謝容公子告知。”  “阿言,你……”  “容公子,這是溫言的事,如何決斷,全憑溫言自己,容公子不必再勸。”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在做決定的時候,考慮考慮溫家兄弟。”  本打算與溫言共憶美好時光,誰料出門沒看黃曆,一連在心上人麵前失禮。容琪從小到大,都沒經曆過這樣的窘迫。  雖然很不舍,但也不願以這樣的形象,留在溫言身邊。故此,說完了元寶的事兒,容琪便下山去了。  容小伍托腮蹲在外圍,咬著根兒狗尾巴草,百無聊賴的等著他家公子。忽然間,覺得脊梁骨一涼。他回頭,見他家公子一身狼狽。  “呀,公子這是怎的了?”  容小伍溜溜一轉眼珠子,嘻嘻偷笑:“公子莫不是與溫公子在水下……如此看來,戰況挺激烈啊,公子真是威武,才不到半日,就收了溫公子的心……”  容琪忍無可忍,一腳踹在了容小伍的屁股上。容小伍不留神,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哎呦,公子,你這是……小伍哪兒惹著您了?”  容琪森森一笑:“小伍,本公子給你講個故事……”  容小伍一臉茫然。  容琪道:“從前有個奴才,他辦事不力,壞了主子好事。然後第二天……他就死了。”  容小伍莫名替他家公子故事裏的奴才鞠了一把同情的淚水。  站起身揉了揉屁股,一瘸一拐的跟了過去:“公子,可不可以不死?”  容琪:“……”  秀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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