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寧憋了好多話,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化作一句:“我也不知道啊。” “想見你,就來了。” 霍家豪門世家,書香門第,霍君寧從小被保護得很好,要什麽有什麽,從未受過半點委屈,生活也一直規劃地井井有條,就這麽循規蹈矩地過著。 而尤誌,煤二代,暴發戶的兒子,平日裏最不講究的一個人,不愛聽課,去學校唯一做的事就是睡覺,直到後麵加了件比睡覺還重要的事,偷看霍君寧。 霍君寧性格溫柔,見人三分笑,講話也總是細聲細語的,尤誌在她麵前從不敢大聲,怕嚇著她。 霍君寧的模樣尤誌見到的第一眼就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花了兩年的時間,尤誌才把人追到手。 可是霍家不讓霍君寧早戀,他們就這樣偷偷談起了地下戀情。 誰也不知道,學校裏家世顯赫品學兼優的霍君寧和上課老是睡覺的尤誌在一塊了,偏偏兩人還特美。 偶爾牽個小手,尤誌都能傻樂半天。 為了不耽誤霍君寧學習,兩人周末約會的地方都選的圖書館。 霍君寧在學習,他在睡覺,睡醒了看看自己女朋友,然後和人夢裏見。 從高中到大學畢業,兩人談了五年。 尤誌是奔著和霍君寧結婚的目的去的,沒想到,事情突然生變。 霍家想讓霍君寧出國留學,霍君寧死都不肯。 以往家裏讓做什麽,霍君寧從不抵抗,怎麽這回反應這麽激烈? 一番調查後,把尤誌牽扯了出來。 霍家這才發現,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霍君寧早戀了。 對象還是個不學無術的土包子。 霍家要想動一個人輕而易舉,別說尤誌,就連他爹尤廣宏都能被整到破產。 威逼利誘之下,霍君寧答應和尤誌分手。 下周,霍君寧即將出國。 臨行前,她還是忍不住跑來了尤誌這兒:“我想了好久,最後還是覺得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走,就算分手,你也要有知情權的呀。” 別說尤誌,就連許征都詫異了。 沒想到背後還有這一出,前世從沒聽尤誌提過。 或許是,前世的尤誌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和霍君寧因為某種原因,錯過了。 “你要去多久?”尤誌問。 “三年。”霍君寧答,一個不長不短的數字。 “我跟你去。”尤誌毅然決然道。 “哥,你瘋了?你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認不全呢。”尤信聽了在一旁嚷嚷。 被當眾揭短,尤誌氣得給了他一腳:“老子不會請翻譯啊?” 發覺霍君寧還看著,尤誌又收回施暴行徑,解釋道:“這小子太欠揍,你知道的,我平時不這樣的。” 出國,意味著尤誌將放棄一切事業,成為隻能依靠他老爸的啃老族。 許征記得,前世尤誌常掛在嘴邊的一句名言就是: 女人沒一個可靠的,什麽情情愛愛的,蠢死了,隻有手裏的煤不會背叛我。 霍君寧拒絕了他的好意:“你不用為了我這樣的。” “三年的時間裏,你要是還沒喜歡上別人的話,不如等我回來。”霍君寧溫溫柔柔的話語帶著十足的堅定,“喜歡上一個人不容易,我從小學東西就慢,我弟看一遍就能背下的課文,我得反複看好幾遍。” “但是,我這個人喜歡認死理,沒那麽容易變心,即便他們現在不同意,我相信,總會等到他們同意的那天。” “不過你要是中途喜歡上了別人,也沒關係,當我今天沒來過就好。” 許征手下一痛,發現尤誌死死捏住了他的手,許征仔細一看,發現平時堅強無比的男人,此時眼眶通紅,仿佛再多一秒就能哭出來。 許征在他背後推了一把,把尤誌推到霍君寧身上。 尤誌埋在霍君寧肩膀,小心又珍重地抱住了她,聲音帶著哽咽:“別說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等。” 霍君寧用手輕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這些日子在霍家壓抑了這麽久的情緒突然放鬆下來:“你別哭呀。” “叮咚。”又一陣門鈴聲。 為了不打擾到客廳裏的兩人,許征走去開門。 門外站著個穿西裝的貴氣男子,麵容尚顯青澀,許征卻覺得他長得有些麵熟。 西裝少年身後站著四五個保鏢。 許征被他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遍,眼裏的敵意才化作勉勉強強的認可,他一張口毫不客氣道:“霍君寧呢?我找我姐。” 許征把人放進來後,少年一看見客廳裏抱著的兩人,氣得頭發都炸了:“你們,給我放開。” “成章?”霍君寧看見了一臉怒火卻拚命壓製的弟弟,“你怎麽來了。” 霍成章。 許征在心裏默念了遍這個名字。 他記起來了,這人不就是後來的首富嗎? 霍家大少,霍成章。 報道上寫,他有個去世的姐姐。 也難怪尤誌一聽見霍成章這個名字就各種不齒。 霍成章年紀輕輕,卻表現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眼神輕蔑地瞟了眼尤誌,帶著濃濃的嫌棄:“就是他?” 尤誌最看不慣人裝逼,要不是顧忌著霍君寧在場,他當場能把人教訓得跪下喊爸爸。 有人替尤誌出手,尤信彈了彈他眼鏡框,流裏流氣道:“你又算哪根蔥?” 霍成章麵色難看,握緊了拳,冷聲道:“離我遠點。” “尤信。” “小章。” 尤誌和霍君寧同時開口。 尤誌:“滾回來。” 霍君寧:“別鬧。” 尤誌走上前,把尤信拉到身後,比霍成章將近高出一個頭,氣勢十足地憋出一句話:“五百萬,讓君寧和我在一起。” 霍成章嘲笑地切了一聲:“土包子。” 尤信擼起袖子:“我發現你這個人很欠揍。” 霍成章額角起了青筋:“不要挑戰我的忍耐。” 戰火驟燃,氣氛越發焦灼,許征及時製止:“停,都坐下來,慢慢說。” 四雙眼睛同時看向他,許征覺得自己像個幼稚園老師。 一人倒了一杯茶,總算心平氣和地將所有話攤開。 霍成章雖然老大不樂意,可那是霍君寧的選擇,他有什麽辦法,甚至還答應不把霍君寧來找尤誌的這件事捅出去。 三年期間,兩人都見不了麵,如果尤誌依然未變心的話,霍成章考慮在父母麵前替尤誌美言幾句。 最後,霍成章把霍君寧帶走,臨行時跟尤誌放話:“不是五個億的生意,就不要說出口了。” 尤誌忍了又忍,直到姐弟兩走後,才爆出一句國罵。 “哥,要不要我找人幫你揍他?”尤信賤兮兮道。 “少給我添亂。” 第二天,許征也走了。 處理完尤誌的家事,他得管管自己的。 要是再不回遷豐,許時在家裏估計能把他床都給拆了。 許征剛下火車,提著包往家裏走,卻在不遠的拐角處,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許時背靠著牆,一隻腳往後踩,單腿弓起,麵前站著四五個男孩子,看著和許時差不多的歲數。 四五個人將許時團團圍住,許征剛一上前,就聽見許時一聲冷笑,眼神中的殘暴令人望而生畏:“找死啊?” 對麵的人腿都快軟了。 許時手裏的磚頭砸向其中一人背部,那人頓時跪在他麵前。 “大哥,冷靜啊大哥。”周圍人勸道。 許時嫌不夠,正欲再砸,突然一轉頭看見距離他不過三米遠的許征。 手裏的板磚頹然落地,猛得落在他腳上。 許時麵上一片慘白,冷汗順著下顎滴落,暈染在地麵。 這樣的許時,是許征從未見過的。 尤誌對他的抱怨還在耳邊。 “逃課打架,抽煙喝酒,毛都還沒長齊,就學人家社會上那套,學校裏還收了幫小弟,捧著他做什麽大哥。” “隻要他不禍害人家小姑娘,我就該燒高香了。” 許時。 許征一直都以為他是團棉花糖,隻是內餡不知為什麽酸了。 今天他才幡然醒悟,扒開那層外表後,許時的本質根本不是什麽糖。 他就是個黑心湯圓。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希望喜歡的朋友能支持一下,我不知道該說啥,最近趕v章趕得快吐了,下章給你們發小紅包,兩天內2分評論的都有。 希望你們生活少點煩心事,過得都能開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