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說好啦,是請您——雲錯雲大公子——可以出去啦。你今天給我添夠亂子了。”雲錯走近他,低頭注視著他:“那再添一點,可以嗎,雪懷哥?”雲錯的呼吸拂在他耳畔,還是那樣低沉,卻仿佛誰欺負了他的口吻:“我不走,我今天想和你待在一起,今天特別特別想和你一起,雪懷。”他沒有深想,他告誡自己不要去深想。他是這樣自私的一個人,妄想著眼前清淺的幸福能夠長久。他強行將心頭那個頑固的猜想剔除出去。他的聲音低低的:“上次你說讓你重新想一下我們的關係,可是你什麽時候才能想好啊。”作者有話要說:  饕餮鬼:開始思考離家出走計劃第31章 他就那樣低著頭, 望著他的眼睛,有些著急的樣子,那裏頭有一點雪懷看不懂的焦慮和急切。就好像……眼前人會溜走一樣。雪懷一時語塞。在眾人看來,這的確是一樁已經談成的婚事, 即便隻有他們兩個人心知是怎麽回事,但他拖拖拉拉到現在, 已經很不像樣了。說是吊著人家, 也不為過。他知道上輩子的婚書是給他的了,至於那句“護法無能”,他也可以理解為他那時在地府中, 道聽途說時錯信了。他上輩子毀在“偏聽”二字上, 似乎除了最後那段時間的彼此不理解, 也沒什麽地方可怨雲錯的。是他選擇的追隨他。一輩子過去,重來一回, 既然沒有對不起, 那麽便恩怨兩消。他是喜歡過他的, 這輩子有這麽多事情已經不同了,他是否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呢?去……試一試, 和上輩子喜歡過的人, 好好地在一起?他想了一會兒後,仍覺得理不出什麽頭緒。他向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可在這件事上已經再三遲疑。雲錯動了動,在雪懷前幾日給他鋪的床榻上坐下了,而後脫下外袍, 仔仔細細疊好,順勢躺進去,用被子把自己裹住,露出一雙沉靜的眼睛去看他。……還有點可愛。雪懷:“……”雪懷說:“不行。我還沒想好,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他看雲錯又要說話的意思,沒好氣地道:“不許反對,你現在說一個字,我就多考慮一個月。”雲錯真的不說話了,他點了點頭,連呼吸聲都很輕小。雪懷為自己小小的任性得逞而感到有些得意,剛要從雲錯身邊跨過去時,恰逢跟他生著悶氣的饕餮鬼見到他來,為了表示自己堅決不跟雪懷睡在一起的堅貞,它“嗖”地一聲就從床上衝了下來,直直地要往門外奔去。這一衝,直接把雪懷絆了一下,眼看著就要摔下去,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一邊的櫃子,卻沒想到睡在地上的雲錯也下意識地起身拽了他一把,修長的手握住他的腳踝,把他扯得生生倒退幾步,撲通一聲就往後倒去,緊跟著被接入了一個溫暖的懷裏。雲錯方才怕他摔倒時便已經坐了起來。雪懷隻覺得背後很暖和,也很堅實——那是雲錯的胸膛。綿長的呼吸聲響在耳畔。被雲錯的手握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起初以為是他的手太燙,因為雲錯這個人向來帶著那樣的灼人溫度,後來才知道是自己的腳扭了。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雲錯指尖閃出一道潔白的光華,輕輕按在他的腳踝上,慢慢揉著。他揉得很認真,也是心無旁騖的模樣,可指尖擦過細膩的肌膚,往上麵擦出紅暈時,總覺得有幾分旖旎。他又聽見雲錯的心跳聲,砰砰,砰砰。雪懷憋了半天後,問道:“你是故意的罷?”雲錯疑惑道:“嗯?”雪懷小聲嘀咕:“是不是你教壞了小饕……”饕餮鬼躲在屋外聽著牆角,百無聊賴地扒了扒門框。少年人清亮的聲音也慢慢低下去,最後被打斷。是雲錯低沉的聲音:“我不是故意的。”雪懷訕訕的:“哦。”說著,他便要掙紮著起身,剛離開一點,卻又被拽了回去。“……這才是。”他聽見雲錯說。這一刹那,雲錯突然動了動,從坐姿變為跪姿,伸出雙手,將雪懷圈在了懷裏,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這是個極其大膽的動作,但他就是存心的,故意的,要來試探他欺負他,趁他沒有防備的時候過來招惹。這是他的續命法,是他此生唯一舌尖舔蜜的辦法。雪懷能要他的命,就算什麽都不做,單單是這樣抱著他,便已經能讓他的心髒劇烈跳動起來,快要炸開了。他磕磕巴巴地問:“我故意想抱著你,你會生氣嗎?如果不生氣,是不是也不是,特別討厭?”鬼使神差地,雪懷說:“還好。”等他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話的時候,雪懷也感覺到自己麵上有些發熱。但他不打算改口,他的性子素來就是這樣,是怎樣便怎樣,再別扭下去就真成矯情了。雲錯一僵,問他:“什麽?我剛剛沒聽清,雪懷。”雪懷還算鎮定:“我說還好,你抱人挺舒服的。”他挑起眼,回頭瞥他,眼裏帶著一點散漫和玩味。像隻貓,因為慵懶成性,也貪戀溫暖,故而能給它溫暖的懷抱,它們便願意窩在某個人的膝上,舒展毛皮任由擼動。這是挑釁,也算是某種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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