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每次都是這樣。*雪懷醒來後,發覺自己一個人躺在雲錯休養的藥房中。身上和被褥都被打點好了,外麵夕陽西沉,昏黃的光照進來,靜謐溫暖。他有點不高興——剛和好,雲錯就丟下他一個人在房裏睡覺,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不說他還全身酸痛。雪懷揉著自己的腰腹臀腿,慢騰騰地從床上爬起來,裹好被子剛要下床,便見到門被推開了。雲錯拿著一個儲物戒進了門,看見他準備動,急急忙忙地過來把他按回去,裹好塞回床邊。“雪懷哥,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去食苑打了飯菜回來,我來弄,有你喜歡吃的這幾樣,你看看還想不想吃些什麽別的?”雪懷看著雲錯從儲物戒裏提出了……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食盒,整整齊齊地放在那裏,把臉埋進被子裏,悶著笑了。“都行。”雲錯把桌子搬到窗邊,放好碗筷,又將雪懷平日裏愛吃的東西挪到他那邊去。他像是還覺得在雪懷麵前哭了這件事十分丟臉,都不敢正眼看他。雪懷低頭吃飯時,他就眼巴巴地拿眼神偷偷瞄他,一次兩次都還好,次數多了,雪懷就發現了。視線跟雪懷的對上,雲錯馬上移開視線,又抱著他那半罐新的狻猊肉開始吃。吃了一會兒,他又伸出手,將罐子放在雪懷麵前。雪懷瞅他。雲錯有點謹慎,還有點委屈地看著他:“你沒刻字。上次你送我的這個上麵,有三個你的名字。”雪懷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雲錯壓著他做奇奇怪怪的事情時他不臉紅,雲錯跟他剖白心跡時他不臉紅,偏偏這個時候就臉紅了。他搪塞道:“沒有,因為你這次隨隨便便地就分手,所以這是給你的懲罰。”雲錯一下子就蔫吧了,他默默地把罐子拿了回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小聲說:“我知道了。”雪懷繼續吃著飯,優雅地喝著湯。雲錯繼續抱著狻猊肉拌飯吃。過了一會兒,雪懷總覺得雲錯在委屈,樣子看上去也還挺難過的——勾得他心裏也貓兒撓似的。他咳嗽了一下。雲錯十分警覺地停了下來,望向他。雪懷低頭拿起湯碗,慢慢喝著,用碗擋去自己一半臉,磕磕巴巴地說:“我,我們到底什麽時候成親啊?”他覺得提這個話題比較穩妥,雲錯會開心。仙家不像凡人那樣有成親登記的製度,隻憑口口相傳和婚典時青鳥的記載。誰家決定了要找道侶,那麽便會昭示天下,請來親朋好友聚一聚。洞房過後,新婚的小鴛鴦會寫手去往忘川三生石邊,在那裏刻下彼此的名字。地府也因此貼心地推出了姓名檢索錄入的功能,誰與誰是道侶,正兒八經地成了親的,都可以在那裏查到。如果以後合不來決定和離,那麽便會再去那個地方,將刻好的名字抹去。雲錯愣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問:“雪……雪懷哥,你覺得呢?”雪懷眨巴了一下眼睛,臉已經紅得要燒起來了:“當然是越快越好,你今晚有空嗎?去忘川一個來回也就四五個時辰。”雲錯卻慌了起來,筷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都忘記撿了,他也磕磕巴巴地否決道:“不,今天不行。”雪懷見他慌了,於是自己就鎮定了下來,問他道:“為什麽今天不行?”雲錯不知從哪裏摸了張紙條給他看:“你看,今天不是吉時。”那是謄抄的黃曆,紙張皺成一團,不知道寫了多久了。雪懷一看就知道,大約是從他逃家那天起,雲錯就在計劃這件事情了。他問道:“那你參定的吉時,是什麽時候呢?”雲錯一聽他問,立刻就高興了起來,拖著椅子坐過來,很是興奮地跟他講:“我選了三個日子,都很好……你看這一天,到時候天界眾星會照,鳳凰從深林中出來覓食,紫微星處於一年中最盛的時候……”雪懷聽他在那裏嘰嘰歪歪了半天,卻決定不跟他廢話了:“不過雲錯,我還是覺得,擇日不如撞日把。”雲錯停了下來,瞧著他。雪懷說:“我怕你跑了,所以今天晚上去三生石邊吧,到時候大婚就辦在你選的這個日子裏,好不好?”雲錯略有遲疑,有一點不情願。他始終覺得,自己和雪懷的大婚一定要循規蹈矩、隆重反複,不能這樣隨隨便便。他說:“雪懷哥,我不會跑的。”雪懷就彎起眼睛,逗他:“那你不怕我跑了?”雲錯楞了一下,這次有點底氣不足:“……不怕。”片刻後,他乖乖地說:“那雪懷哥,我們今晚就去吧。”一旦決定了過去,雲錯就顯得比雪懷更加迫不及待,一直催著雪懷,還要過來給他穿衣服、梳頭發,統統被雪懷擋了回去。雪懷說:“我要先回去一趟,把自己打扮好看一點。雲小公子,你也是,我給你找一套紅的,漂亮的衣裳,再給你盤個英武俊美的頭發,到時候你直接過來就可以了。等我準備的大約半個時辰罷,你到時候去我修行的山洞裏找我。”他搬出來之後果真去住了山洞,也算是得償所願,能夠枕著流水潺潺與風聲入眠。雲錯緊張地看著他:“那我呢?我需要準備什麽?”雪懷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儲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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