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有:“哎呦,你還遇到妖精了?不錯啊,我幫人驅妖那麽多回,也就見過兩三回真妖怪。”也就是說,他以前都是裝神弄鬼。    蘇舒對這些什麽陣啊,妖怪啊都不關心,他隻關心一件事:“小陳呢?你們找到他了嗎?”    四有、步閑庭:“……”    可憐的小陳,他們差點都要將他遺忘了。一個隻顧著順手牽羊;一個專心大吃大喝順便打包;一個眼裏隻有神秘事件。完全就把原本進去的目的忘記了。    蘇舒最終還是沒把四有捉回公安局,那玉鐲子也沒能搶回來,倒是把那充滿窮聊奶奶氣息的情書拿了回來。    這一晚,輪到他值勤。午夜12點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蘇舒接起電話:“喂,匯海路公安局。”    “喂……”雜音很大,仿佛聲音來自很遙遠的地方,分辨不出男女。    “你好,有什麽能幫到你?”    “……快來匯海路203號,我殺了人……”    “喂?你說什麽,請說詳細點。”因為雜音太大,這個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不過關鍵字203號他還是聽清楚了,還想繼續追問。    “嘟……”那邊電話已經掛掉了。    又是203號?!那裏的房子早就被拆了,外麵也已經被圍蔽了起來,還有專門的警員輪流看守,怎麽又出事了?!    蘇舒不敢怠慢,立刻打電話通知上頭領導,可這時電話卻突然失靈了,竟然完全沒有信號聲。他隻好走出值班室,到辦公室找另一個值勤的同事。    可是辦公室裏空無一人,難道那家夥上廁所去了?蘇舒大聲叫著同事的名字,無人回應。公安局並不大,他找了一遍都沒找到人。雖然自己是個警察膽子並不小,不過這匯海路203號實在太邪乎了,他還真不敢孤身犯險。最後萬般無奈之下他想到了四有同誌,那貨怎麽說也是個神棍,再說了,他們現在還算是雇傭關係呢!    四有總覺得自己是個雅盜,從不半夜摸黑鬼鬼祟祟地去偷人東西。天一黑就躺床上呼呼大睡了。這晚上才睡了沒多久,就聽到有人在敲自家窗戶。好夢正香呢,誰那麽不長眼啊?四有一肚子怨氣,把窗推開:“哪個王八蛋?!敲你奶奶個嘴!”    窗外的蘇舒馬上接了一句:“我奶奶的嘴你敢敲?”    他奶奶小時候可沒少接濟過四有,有他一口吃掉的,也要勻一口給四有。    四有打了個打哈欠:“是你啊?大半夜不睡覺來我這幹嘛?我一早就知道你覬覦小爺的美貌,想要夜襲是不是?”    蘇舒毫不客氣一掌拍在他腦袋上:“夜襲你個頭!剛剛有人報案說自己在203號殺了人。你快跟我過去瞧瞧!”    四有是千百個不願意:“又是203號啊?明天再去吧,我這正夢到挖到寶藏呢,總得讓我再夢到後麵的情節,看看是什麽寶貝吧?!”    蘇舒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從窗戶跳了進去,一把將四有從床上拉了起來:“別廢話了,跟我走!”    兩人拉拉扯扯中來到了正殿,正好遇到出來尿尿的步閑庭。    “大半夜的,你們這是……幽會呢?”    蘇舒翻了個白眼:“你什麽眼神啊?!我能跟這神棍幽會嗎?匯海路203號又出事了,我們要過去看看!”    步閑庭一聽瞌睡蟲都沒了,跟打了雞血似的:“這種好事怎麽能不叫上我,同去同去!”    兩人看著步閑庭簡直就跟看著精神病一樣,這人腦子不是壞了吧?這能算好事嗎?    考慮到安全性的問題,步閑庭把李玄霸也喊了起來,四人一起往203號鬼宅走去。    果然,那鬼宅又再次出現了。    與之前幾次不同,這次小洋房隻有一樓窗戶透出了點光亮。原本留在這裏看守的員警也不見了。四周依然是靜悄悄的。    蘇舒因為是人民警察,要起到帶頭作用,一馬當先一腳踹門,第一個衝了進去。可是他一進屋,那門就立刻“呯”一聲自動關上了。    他條件反射立刻轉身去拉門,卻發現門竟然鎖得死緊。這怎麽可能呢?這門鎖在老李他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踹壞了,怎麽還能鎖上?    接著,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滴答滴答”水滴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馬上回頭。因為一樓的燈亮著,所以蘇舒一眼就能看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見鮮紅的血液從二樓沿著樓梯緩緩流下來,因為那血液流量太大了,發出了“嘩啦嘩啦滴滴答答”的聲音。    蘇舒頓時感覺頭皮一緊,毫不猶豫去踹門。可惜剛剛進來的時候輕輕鬆鬆,出去時那門卻怎麽樣也踹不開了。    不過一會的功夫,那血水就流到蘇舒的腳下。這麽多的血,得死多少人啊?就算他平時膽子算是壯的,現在也嚇得臉色發青。不過現在既然出不去了,他一咬牙,決定上樓看看。        第19章 異聞2匯海路鬼宅之謎八        滿屋子的血腥味,令他呼吸困難。蘇舒忍著血水浸入鞋子裏的那種冰冷惡心感,往二樓走去。    二樓沒有燈,但憑借從一樓透過來的光線還是勉強能看到二樓的情況。    這一次二樓就隻有一間房間,正對房門是一扇暗紅色帶仕女圖的屏風。跟他們上次來時見到的一模一樣。屏風後依然是半張被遮掩住的八仙桌,仔細一看,上麵果不其然有一隻蒼白的手,鮮紅的血從桌麵沿著桌腿流了下來。    蘇舒壯著膽子,深吸一口氣往裏走。這次他終於看到裏麵的情景了。八仙桌上擺著的隻是一隻斷臂。房裏還擺著十幾口大缸,缸裏浸泡著什麽東西。因為光線的問題,他看不清楚。待走近最靠近他的那口缸一看,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沒控製住驚呼出聲。    那缸裏裝的應該是血水,散發著腐敗的臭味,暗紅色的血水裏漂浮的明顯就是人的頭發。這口缸裏浸著的應該是一個女人,那頭長發飄在血水裏載浮載沉,就像河裏的水草。    他已經知道樓下的血水都是哪裏來的了,後麵的那十幾口缸裏是些什麽,也不用再看了。畢竟那麽多的血水可不是一兩個人就能有的。    這裏實在太過詭異、危險。不容多想,蘇舒立刻轉身想要下樓離開。可是當他一回頭,卻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打扮有點奇怪,並不像他們這個年代的。一襲白色長衫,頭上長發束了個冠。黑暗中他的樣子和表情都看不真切,但那雙眼睛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墨綠光亮。    蘇舒非常警惕:“你是誰?!”    那人沒有說話,依然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瞧。蘇舒這時注意到那人脖子上掛著根銀鏈子,上頭還有塊玉墜。雖然光線不好,但那玉墜子在樓下微弱亮光的映照下,竟然反射出一些亮光。看著還有點眼熟。到底在哪看過呢?    他來不及多想,那人突然朝他撲了過來,枯枝一樣的十指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那種冰冷黏膩的感覺,令蘇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憑著本能,他開始掙紮反抗。那人看著身材瘦小,卻力大無比,蘇舒根本掙不脫。眼看就要喘不過氣來了,情急之下,他一腳踹在那人的身上,一腳沒踹動,又發狠連踹了幾腳。也許因為他求生的意誌太過強大,潛能被激發了出來,終於將那人一腳踹飛,撞到了牆上。    那人從牆上滑落了下來,雪白的牆上留下了一片血痕,然後麵朝下俯趴在地上。借著微弱的光線也能看到那人腦袋上破了一個大口子,血流入注。    蘇舒這可給嚇得不輕,定了定神後,上前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喝!”竟然斷氣了?!那自己這是殺人了?!他頓時六神無主,唯一的念頭就是快逃出這間恐怖的房子。他心急火燎地衝了下樓,空氣中的血腥腐臭氣味令他快要窒息。    樓梯的拐角處竟然有一台電話,他想,要不打個電話通知局裏?    他慌裏慌張地撥打了匯海路公安局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裏麵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非常耳熟。    “喂,匯海路公安局。”    “喂……”    “你好,有什麽能幫到你?”    這熟悉的聲音與對話,令他心裏升起了不詳的預感。他猶豫間試探著繼續說道:“……快來匯海路203號,我殺了人……”    對方馬上回了一句:“喂?你說什麽,請說詳細點。”    聽到這一句,他慌忙掛斷電話。他終於確定了,電話那頭的就是自己。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可能?!午夜12點他在警局接到的報警電話是自己打來的?!這不可能!    蘇舒頓時感覺天旋地轉,頭昏欲裂。恍惚間,他似乎想起來,那個男人脖子上掛著的玉墜項鏈在哪裏見過了。可沒讓他有機會細想,他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喂!醒醒!二蛋醒醒!”    耳邊似乎有什麽東西一直發出嘰嘰喳喳的噪音,臉上傳來的刺痛感覺,終於讓蘇舒從黑暗中落入現實。    睜開眼,正好看到四有揮過來的無影掌。他條件反射一把擋住:“你要幹嘛?!”    “哦,你醒了啊?”四有的語氣有點失望,似乎還沒有抽過癮呢。    蘇舒摸著自己刺痛紅腫的臉頰:“你幹嘛打我?!”    四有理直氣壯:“我不抽你倆耳光你能醒嗎?”    蘇舒氣結:“你就不能用溫柔點的方法嗎?就算是用水潑也比抽耳光強啊。還有,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喊我二蛋!”    四有摳了摳鼻子:“切,小時候不是都這樣叫你嗎,有什麽的?”    從小到大自己就拿這個家夥沒辦法,蘇舒決定不理他,轉而問站在一旁的步閑庭:“我怎麽在這?”他記得,自己在203號洋樓裏打了個電話就暈了。對了,電話!他接到了自己打的電話,或者說他打的電話被自己接了……好混亂啊!這怎麽可能呢?!    步閑庭不知道他內心的混亂,自顧解釋道:“你衝進去之後,那房子的大門就自動關上了,我們無論怎麽撞都撞不開。我們就知道裏麵肯定出事了。四有嚐試用法術打開門,沒有成功。後來房裏的燈熄滅,房門又自己突然打開了。我們衝進去,就見到你趴在地上。剛把你拖了出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經步閑庭這麽一問,他又回想起剛剛在小洋樓裏的恐怖情景,頓時冷汗連連,忙問道:“你們進去了?裏麵有人嗎?”    “人?沒有啊?我們進去的時候裏麵就是一間空屋。”步閑庭答道。    蘇舒頓時鬆了一口氣,那麽說自己沒有殺人?剛剛他見到的那些都是幻覺嗎?可是那枯枝一樣冰冷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覺是那麽真實……    “咦?你脖子怎麽了?”四有突然發現蘇舒的脖子上竟然有一道勒痕,幾個指印清晰可見。    蘇舒一個機靈坐了起來,這麽說剛剛發生的事都不是幻覺?!可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蘇舒受到了驚嚇,此時腦內一團混亂,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隻好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跟他們詳細說了一遍。    步閑庭雙目圓瞪,臥槽!真是太刺雞了!    “不對啊,我們明明四個人一起過去,怎麽隻有你一個人被關在裏麵?!為什麽不是我?”不公平啊,這種刺雞的事情怎麽不讓自己遇到?!    四有和蘇舒都用一種看精神病的眼神在看他,隻有李玄霸皺了皺眉,沒說什麽,但是從表情上就能看出,他對於步閑庭這種找刺激的行為頗有微詞。    蘇舒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不過步閑庭這麽一提,他倒是終於想起來了。對了,那個人脖子上掛著的玉佩,不正是四有從那個古怪的宴會上偷的那塊嗎?雖然不能確定就是同一塊,但是樣子真的非常相似。那天收繳過來之後,他一直把那銀鏈掛墜放在警服的口袋裏。他立刻翻了翻自己的口袋,奇怪了,怎麽沒了?!    步閑庭覺得他的舉動很奇怪:“怎麽啦?”    “神棍那天偷的什麽血沁玉佩不見了!”    四有激動了:“奶奶個嘴的!你不是想自己私吞吧?!”    蘇舒突然想到了什麽:“你那天偷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四有更激動了:“你才偷人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個玉佩原來的主人長什麽樣?”雖然那天全程監視四有,但蘇舒隻顧著盯住那神棍,根本就沒留意那個被偷了東西的倒黴鬼長什麽樣。    “問這個幹嘛?”雖然嘴上不太耐煩,不過四有還是回憶了一下:“個子不高,挺瘦的,長得嘛鷹鉤鼻,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反正我看著覺得這個人有點陰森森的。”    真的是那個人!!難不成隻有自己被捉是因為他想取回這塊玉佩?        第20章 異聞2匯海路鬼宅之謎九        “你這弟弟不是啞巴吧?”    這天四有和李玄霸再次為了一塊肉渣渣打了起來……或者說四有被動挨打後,叫花子道長咬牙切齒,報複性地問了步閑庭這麽一句話。    這時步閑庭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教育失敗。來到這裏之後,李玄霸這熊孩子真的很少開口,最近更加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這是怎麽啦?別是孩子有社交障礙吧?    於是,知心哥哥決定找熊孩子好好談談心。    步閑庭一屁股坐到李玄霸的床尾:“小鬼,我們來談談。”    因為四有太黑,房租太貴,兩人同住一間房間,不過房裏有兩張床。    李玄霸早已脫好衣服,打算睡覺了。莫名其妙地看著步閑庭,這黃毛又哪裏不對勁了?    “咳咳,是這樣的……”步閑庭忖度著該怎麽開口好,心理輔導工作不是他的長項啊:“那個你是不是不適應?我是說跟著我一起到不同的時空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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