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條打動了安承澤,他淡淡看石毅一眼,就被吸引過去了。平房固然麵積大,可是在沒有柳茹的情況下,他還是願意住有幹淨衛生間的地方。室外簡易廁所,他真是受夠了。再一次將安承澤“騙”到自己家,石毅真是樂得摩拳擦掌。已經多久沒和小澤這麽單獨相處了,他十分懷念兩年前那個暑假,像夢一樣快活。可是這次安承澤拒絕和石毅住在一起。“為什麽不行,以前我們一直都是一起睡的,我每天都洗澡,搓好久呢!”石毅很委屈,身為北方人,冬天還一天一洗澡的他實在是相當不容易了。幸虧家裏有電熱水器,否則光是去外麵洗澡的費用就是一大筆。為了安承澤他一個大小夥子身上居然沒有汗臭腳臭味兒,特別不男人,但是小澤不喜歡,他就忍了。安承澤望著那張一米五的床眼角直跳,這tm能和兩年前一樣嗎?兩年前石毅165,他們倆躺在這張小床上正好的情況下,石毅都能將他一晚上踹醒八次,現在石毅175,這床睡他一個都嫌小,居然還要兩個人睡。之前在他們家住的時候,睡的是炕自然不怕,現在……嗬嗬,安承澤沒有被踹的愛好。“床太小。”安承澤冷冷地拒絕石毅,便去收拾客房。石毅家是三居室的,一間主臥留給很少回家的石磊,一間是石毅,剩下便是客房。安承澤隻在客房睡了幾晚就被石毅拖上自己的床,這麽多年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十分之不人道。現在終於能有自己的房間自己的空間,心中還有點小開心。雖然不討厭石毅並視其為家人,但還是喜歡一個有些空間。這兩年的日子過得太充實也太幸福,安承澤回憶前生時總覺得很模糊,除了柳茹的去世依舊讓他心痛,其餘人的印象都模糊的。反倒是石毅,前生那段被欺負的日子也越來越清晰,現在想想,以石毅的脾氣那時候自己真的沒受到過傷害,打都沒打過一下,就是整天帶著人劫道不讓他回家,那時覺得恨得不行,現在卻越回憶越覺得可愛。安承澤很是奇怪一件事,石毅難道不需要自己的空間嗎?怎麽說也是青春期的孩子了,這個時候的孩子不應該開始有空間意識,喜歡藏東西瞞著家人嗎,怎麽石毅還是想黏著他,童年太缺愛了?石毅想擠到客房,可客房的床更小,隻有一米二,安承澤明確表示如果他非要擠上來,那他就睡沙發,反正石毅是肯定舍不得安承澤睡沙發的,最後隻得妥協。他晚上一個人躺在雙人床睡不著,明明可以在床上翻身打滾,可就是覺得缺點什麽,向來沾枕即睡的石毅頭一次嚐到失眠的滋味。倒是安承澤這一晚終於沒有人踢了,睡得十分香甜,並且打定主意日後都要這麽睡,就算柳茹回來也如此。反正他們現在不缺錢,可以把他那邊的牆炸開再搭一間屋子,這樣手續辦好後房屋麵積還能多一點。他已經十三歲了,家裏也在漸漸起步,他是不是也該想辦法賺些錢了呢?安承澤思考的結果是,還是等高中再說吧。那時他已經十六歲,個子也足夠高,可以虛報兩歲半個身份證,成年後就可以做很多事情。至於啟動資金,隻要能夠找到正當理由,就算他直接向柳茹要,柳茹都會給的。要不,再玩上三年?安承澤覺得自己真是墮落了,竟然樂不思蜀地隻想著玩耍,一定都是石毅的錯。-“如果小學升初中考試,我全省前十,你就跟我一起睡!”石毅嚴肅地和安承澤談判。“免談。”安承澤擺擺手,繼續看他的英語報刊,外語這東西時間不看會忘記的,就算想再玩三年,也是要好好複習外語的。他前世會四國外語,德語、法語、英語和日語,可是現在卻忘掉很多,這實在是有些頭疼,安承澤隻能每天盡力地回想,看書時經常用這四種語言翻譯,卻在沒有語言環境的情況下漸漸遺忘,最後隻好努力保住英語的水平,日後再撿起這些語言應該也容易。高中他有點想去京市或者魔都了,這兩個地方是內地發展最好的,語言環境也相當豐富,外語書籍碟片和原聲電影也好買。“那我一天洗兩次澡,每天被你揍一頓。”石毅開始喪權辱國。“免談!”安承澤從書中抬起頭,額上不由自主迸起一條青筋,“我沒有虐人的愛好!”“那……我把我所有的零花錢和壓歲錢全都給你!”石毅這次真是下了血本,他知道安承澤愛錢,這是他從那次一起賣鞭炮就知道了。可是畢竟他年紀小,柳茹不會放手給他那麽多錢,基本的零花肯定不會虧了他,安承澤現在已經是省小的“有錢人”了。隻是還是比不上石毅的壓歲錢,以及石磊一年比一年多的生活費。最重要的是,石毅吃住都賴在安家,基本沒什麽花銷,他的錢柳茹肯定不要,結果現在攢了一大筆錢,突破五位數,讓安承澤再次仇富了一把。“這個……免、免談!”安承澤艱難地說,要抵禦這個誘惑實在很難。這年頭一萬塊很多很多,而且93年2月至94年7越足足有17月的熊市,而在94年7月29日後會有為期兩個月的牛市,現在真好可以低位建倉,牛市可以大賺一筆。一萬塊一萬塊……免談,睡眠最重要。“那……”石毅見到一點點希望,搓搓手說,“我再讓我爸把床換成兩米四的怎麽樣?”“成交。”安承澤抬起頭,神采有那麽一點點的飛揚。於是在石師長終於回家後,發現柳茹又去了廣州,心情超級差的時候,聽到敗家兒子要換床的要求,忍不住皺眉道:“你太重把床壓塌了嗎你要睡兩米四的?”石毅有點後悔自己沒實現把床給砸了,當然這主要是怕被他爸發現真相後把他給砸了。於是他認真地和石磊交涉:“爸,我現在個子太高,床有些睡不下。”“啪”!石師長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一米七五就算高了?部隊裏一米九的士兵照樣單人床,有你這麽嬌氣的麽,想睡自己買,給你的錢難道都花了?”石毅沒聲音了,他確實有錢,夠換無數個床的,可是這些錢現在已經改姓了,盡管還在他手裏,但早就是安承澤的私產了,石毅知道,就算換床也不能動這筆錢。吃飯時安承澤也在,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吃著飯。有些不明白少年黑小子的執著所在,為何非要如此執著地與自己一個房間。沒要到錢,石磊也沒見到柳茹,父子倆像鬥敗的公雞般一個耷拉著腦袋回部隊,一個耷拉著腦袋在房間裏垂頭喪氣。安承澤那一瞬間真有答應和石毅擠擠的衝動,但是他沒說話,他隻是隱約腦海中出現一個模糊的片段,不太清楚,他需要回想,總覺得和以上情景有些相似。接下裏幾天石毅神出鬼沒,放學就沒了人影,大半夜才回來,第二天眼睛都是血絲,眼中睡眠不足,卻還強撐著聽課,堅持把作業寫完。看他那副樣子,安承澤突然有些心痛。當晚他便跟著石毅走了,其實石毅很警覺,前幾天跟蹤都被他甩開,可是這段時間他有點累,精力不夠,安承澤做出被他甩掉的假象後,他就放鬆警惕,讓安承澤一路跟到目的地。那是一個群魔亂舞的酒吧,也是九十年代黑社會的場所。石毅走進去,跟門房很熟的樣子,換了件黑西服出來,高大的個子黑黝黝的皮膚誰也看不出來他隻是個孩子,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安承澤一直遠遠地看著,中間來過一次找茬的,石毅和其他人一起把人趕走,石毅身手很好,沒受傷還打跑不少人,得了個紅包。安承澤一直看著,沒有出現。直到石毅回了家,照例進門看看安承澤,發現他居然沒在床上睡覺時,這才晃了神,連忙下去找人。安承澤坐在小區的花壇上,腦子亂亂的。他想起來了,剛進軍營的時候,他戒斷反應時不時會發作,同一寢室裏還有安誌恒吩咐好好“照顧”他的人,開始日子過得很苦。戒斷反應遇到石毅後,他提出讓安承澤搬到他們宿舍去,安承澤斷然拒絕了。然後大概三天後,那個“照顧”他的人便搬了出去,而石毅則住了進來。一開始他以為石毅是靠關係搬進來的,後來才知道,那個時候石毅求了司務長,立下軍令狀在下次演習中一定要拿下個人項目的所有第一名才搬進來照顧他的。知道這件事後安承澤很震驚,他與石毅不過是兩條平行線,在不該相遇的時候有了一段誰也不想的孽緣,本該恨他的石毅,為什麽要這麽幫他?那時他問了石毅,於是那個男人抓起他的手,讓他摸向自己的耳垂,說了之前那番話。第二卷 恩怨了第32章石毅衝出單元門口就看見坐在外麵的安承澤,單薄瘦小的身軀此時顯得格外無助。他走上前把人摟在懷裏,將他冰涼的手握在掌心中,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這麽晚不睡覺跑出來幹嘛!”“你這麽晚不睡覺去幹嘛了?”安承澤平靜地看著石毅說。“我……小孩子不要管了,哥當然是去玩了。”石毅眼神飄忽,他並不是個會說謊的人。安承澤有點累,直接靠在石毅懷中說:“你要是再去一次,我就不會再跟你一起睡。”石毅頓時石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知道我去哪兒了?”“反之,你要是答應我再也不去那種地方,我今晚就搬到你房間,床小一點沒關係,你別亂踢就行。”安承澤沒有回答他的白癡問題,繼續說道。仿佛被天上掉下來的金餡餅砸出一陣幸福的眩暈,石毅暈了一會兒後才用力點頭說:“好,我明天就直接不去了,反正我給他們的姓名地址都是假的,他們也不可能想到我是小學生!”黑小子呆歸呆,但是不傻。他也知道自己去的不是什麽好地方,自然不會說出真實姓名和地址。萬一哪天他不幹了,後路有保證不說,就算對方有本事找到他,發現他是石磊的兒子,誰還真敢來找一個師長的小學生算賬。安承澤也明白這一點,他隻是心疼,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心疼,不想再看到石毅為了他做任何事情。當晚黑小子再一次滿足地睡了安承澤,很快打起了呼嚕。而這一次,他再也沒有踢到安承澤,睡覺也比以前老實了不少。安承澤閉上眼,沉沉睡去,竟是一夜無夢,香甜無比。安承澤沒再提買床的事情,而在就這麽住了兩個月後,石毅還是搬回來一張兩米四的新床,當時他的錢已經全部給了安承澤,安承澤拿了郭小華的身份證在建省的證券公司開戶並買了一隻他很看好的股票。錢早就被套進股市中,哪有錢給石毅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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