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急匆匆的跑出學園,但已經不知道九霄去了哪裏。


    不得已,他隻能把尚未修複完全的菲米莉絲終端啟動。


    “搜索崩壞能反應區。”


    在全息地圖上,整個地球漸漸顯示出來,上麵布滿紫色的斑點,其中有一個覆蓋極廣的紫的發黑的區域,那裏就是尤卡坦大死區。


    而上麵並沒有能夠識別出由單一個體所釋放的崩壞能反應。


    而在這時候,一個崩壞源正在高速在地圖上移動。


    洛雨第一時間發起了敵襲預警,這還是學園建成以來,第一次發布預警。


    不過對方在接近學園的時候就已經減速,直到距離學園不足十海裏處的海麵上停下。


    “這不是人類現在擁有的技術所能達到的程度。”不知何時,伊瑟琳也來到了這裏。


    “你怎麽來了?”


    洛雨頭都沒回的問她。


    伊瑟琳沒解釋,隻是把一枚戒指塞到他手裏,然後把一個盒子遞給他。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伊瑟琳皺著眉,頭一次沒有又困又迷糊的狀態。


    “什麽?”


    洛雨疑惑的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個新的手環,上麵的紋路流淌著光。


    “這個是你之前保存菲米莉絲芯片的那個手環的改進型。”伊瑟琳不舍的摩挲著盒子裏的手環,然後下定決心,把它放到洛雨手中。


    “我參考了記憶之戒的架構,改進了它的體型,可以說這裏的菲米莉絲就是沒有記憶的,曾經的那個菲米莉絲。


    至於這枚戒指,裏麵是她的記憶數據和運行庫。因為我沒法確定這個菲米莉絲還是不是...”


    伊瑟琳把那個閉口戒指穿過一條項鏈,什麽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麽都說過了。


    我不適合成為她的指引者,我是最沒有資格對她指手畫腳的人。


    不多時,洛雨便來到了學園外麵。


    現在對他來說,最首要的是解決那個崩壞源。


    不過等他出來的時候就傻了眼,和一座小山小眼瞪大眼。


    “呃...不是說你在所有崩壞能都交付出去的時候,就變成那個小女孩形態了嗎?怎麽又變得這麽大...不對,你來這裏幹什麽?”


    迦娜擺出一副“與你無瓜”的樣子,拍打著水麵:“我是不是說過,人類這個種族,本來就帶有著劣根性,在一開始不選擇毀滅,亦或是糾正,最後會讓你們後悔的。”


    她說著,看了眼西麵。


    這裏在太平洋的中心區域,無論往哪裏看都看不到陸地。


    “她已經不是她了,這四十年的時間不算久,但也足夠長。長到改變她了。”


    這一句並沒有讓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聽到,隻是隨著風被吹散到各處去了。


    “你來這裏就是來嘲諷的嗎?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洛雨飄在海麵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迦娜,迦娜也是迎上他的視線。


    不說別的,他和九霄還真不一定是迦娜的對手。就算真的能起床死迦娜,她也會欣然應允。


    她早就沒有一定留在這裏與活著的理由了。


    “你知道她在哪嗎?”迦娜見他徑自離開,開口問道。


    “一個個找過去就知道了,畢竟能去的地方就那麽幾個而已。”


    的確,長空市,死區,還有南方軍團。


    也就這仨地方可能了,東方軍團現在算是不願意也不會摻和進來,他們很樂意有個大傻春來試探一下崩壞學園的。


    洛雨剛落到迦娜的背上,迦娜就全力衝了出去。


    目標是長空。


    “不久前她去了那裏,現在不一定還在,但...”


    好吧,不隻是不一定在長空市。而是早就已經離開。


    現在的長空市的景象隻在九霄的聖痕空間裏見過,那遠比第三次大崩壞還嚴重的情況。


    “這個景象,還隻在四萬年前見過呢。”


    迦娜輕笑著說道:“她現在已經在你們叫第一島鏈的範圍走過了一整圈。”


    說著,她慢慢降低高度。


    這時洛雨也能看清城市裏的情況。


    從高空看隻是一片廢墟,現在的話,很多死士和崩壞生物徘徊在街道上。


    學生,警衛,路人...


    還有不少人類聚集在車站,外麵是六合眾和長空市地下勢力,以及一些崩壞學園的學生。


    車站附近都是被他們消滅的怪物的屍體,還有被清空的廢墟壘成的防線。


    “快看頭頂!”


    長空市地下勢力集合在一起,但還是很克製沒有直接開火。


    “你是...”


    洛雨看了看指著自己兩人的槍,示意迦娜把人類分身放出來。


    在落地之後,那些人把他們倆圍的裏三層外三層。


    仔細打量之下,發現其中俠膽會基本上沒有人幸存,都是以斯泰基列車的人為首。


    他們也是幸存最多的人。


    六合眾則是和學員們聯合起來,畢竟六合眾現在真的就隻有六個人了。


    匆匆安排執行部成員維修去學園的列車之後,洛雨馬不停蹄的打破了地下城區的天花板。


    但裏麵沒有一個活人。


    連女武神部隊都全軍覆沒,隻剩下來車站求援的那幾個人。


    “迦娜,我們走。”


    列車的聲音隆隆傳來,洛雨看著把長空市蓋住大半的迦娜,再一次爬了上去:“我們不去死區了,她不在那。”


    迦娜飄了起來,然後她的聲音在洛雨耳邊炸響:“那我們去哪?”


    洛雨想了想,然後抬頭。


    太陽已經漸漸沉入,月亮也慢慢升了起來。


    “我們不能去順著她的路線走,我們去月球。”


    “哈?你怎麽...沒開玩笑的吧。”


    迦娜遲疑的問道:“而且據我所知,你不是做了那什麽什麽手術嗎?不是已經把你的核心刨了出去嗎?”


    “那是假的,隻要刨出去,那個東西就會變成普通的寶石,隻有和我連接才有效。不然我就會再次生成一枚新的核心。”


    迦娜巨大的眼珠子翻到上麵:“也就是說,你成了人形自走寶石生產機器?”


    “哪有。”


    兩人聊著天,緩解著緊張感。


    選擇放棄軍團這件事,迦娜懶得理會,洛雨也落了個耳根清淨。


    自從那遙遠的時代開始,這個世界上出現過的災禍都是人類自己造成的。


    在閱讀整個曆史之後,洛雨早就放棄所謂的拯救世界,因為即使有人拯救之後,也會有別人再次選擇毀滅。


    人類從曆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不會在曆史中學到任何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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