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徐晉安走到了一處背風處才停了下來,這是一座山體,山體下麵往裏凹,上麵長有各種草木,雖然沒有洞穴,但也不失為一處天然的落腳之地。


    徐晉安越過些許草木以後便來到了背風處,拾了些柴火點燃,冬日的幹木有些濕,徐晉安也是費了不小的功夫才點燃了火。


    徐晉安坐在火堆旁,摘下腰間青色葫蘆喝了一口酒,全身的寒意被驅散了不少。


    徐晉安又摘下了另外腰間的黑色小塔,將山葒給放了出來。


    山葒依舊一襲黃裙,身材瘦小。


    以前徐晉安見到山葒,覺得她身體高大,但如今徐晉安再看,比自己矮上許多,身材也是瘦削,小巧玲瓏,像溫柔的姐姐。


    “山葒姐姐,等我找到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就把你安葬下來。”徐晉安道。


    山葒點了點頭。


    山葒坐了下來,看著徐晉安,忽然道:“前日夜晚我不應該那樣請求的……”


    山葒神色有些愧疚。


    徐晉安知道她說的是顧氏。


    “不管如何,她的確有恩於你,而你也為她求過情了,你把恩情還給她,日後你便自由了。”徐晉安笑著道。


    “山葒姐姐,我想問你一件事情。”徐晉安忽然問道。


    “什麽事情?”


    “當初你為什麽要給我東西吃,還有托夢之事,你可以不用告知我的。”徐晉安問道。


    那夜托夢,山葒並沒有依照顧氏吩咐,而是將實情告知了徐晉安,讓他要去困龍井。


    因此山葒也是遭到了顧氏的毒打。


    “我隻是覺得當初你一個小孩子,很可憐。或許也是為了幫我積攢一些陰德吧。”山葒道。


    “生前在顧家之時,雖是無意,但我也是間接下毒害死了夫人的一個對手,她是那顧泗的一個小妾。”山葒回憶道,神情有些黯然。


    雖過去了這麽久,但山葒依舊無法釋懷。


    “你並不知情,歸根結底罪魁禍首是那顧氏,這件事情不怪你,無需自責。”徐晉安說道。


    “其實我早就把你當弟弟了,姐姐保護弟弟那不是理所當然嗎?”山葒笑著道,這是回答徐晉安的第二個問題。


    徐晉安也是會心一笑,他何嚐又不是將山葒當成了自己的姐姐。


    “山葒姐姐,你還願意回到這黑色小塔裏麵去嗎?”徐晉安問道。


    “若是其他人的話,我自然不願意進去,但對於自己的弟弟,我自然願意。”山葒再次進入到黑色小塔之中。


    就在山葒進入黑色小塔以後,一襲紅衣的蘇媚出現。


    “若是公子要問那天的情況,我也回答不出,因為我記不得了。”蘇媚對徐晉安道,她的雙眼中同樣帶著些許困惑。


    而那天夜晚若不是蘇媚擋在徐晉安身前,徐晉安此刻早已不能夠坐在這裏,然而讓徐晉安很疑惑,為何蘇媚會發生那樣的變化。


    但就眼前來看,恐怕徐晉安得不到答案了。


    “公子需要我去幫你打獵嗎?”蘇媚問道。


    徐晉安點了點頭,連續一天一夜的奔走,此刻的徐晉安也是很累,困意侵襲,左腿再次泛起了疼痛。


    蘇媚也是知道這一點,才主動提出打獵。


    蘇媚離開,很快回來的時候,手上多出了一隻山雞。


    蘇媚很快便幫徐晉安處理好了山雞,隻需要放到火架上烤著便可以了。


    半個時辰以後,火架上的燒雞變得金黃,皮膚上麵滿是油漬,像這樣便可以吃了。


    徐晉安剛剛拿起烤好的山雞,卻是蘇媚忽然看向身後遠處,嚴陣以待。


    “不用擔心。”徐晉安對蘇媚道。


    很快樹叢被撥開,兩道身影出現在徐晉安和蘇媚的眼前,是孟盂與楊修齊。


    “徐晉安,你留下的蹤跡還是老樣子,換作其他人還真找不到。”孟盂對徐晉安笑道。


    聽到這話,徐晉安腦中有了回憶,小的時候他們常常會去山上玩,為了避免迷失方向徐晉安便會做標記,不過徐晉安是習慣在樹底,或者各類石頭,草葉之上做標記,隻有孟盂是能夠根據他做的標記找到他的。


    看到孟盂,蘇媚的神情也放鬆了些許,站到徐晉安身後去了。


    “剛剛烤好了雞,要吃些嗎?”徐晉安看向孟盂,笑著開口邀請。


    “一天一夜我們都沒有吃東西了,自然要吃點。”孟盂道,隨後與楊修齊坐了下來,一點也不客氣地接過徐晉安手中的烤雞,撕下來半隻,又分了一半給楊修齊。


    “還是那個味道,不過徐晉安你的手藝好上了不少。”孟盂大口吃了一口雞肉,說道。


    “味道很不錯。”楊修齊吃了一口也道。


    徐晉安將腰間青色葫蘆摘下,遞了過去。


    兩人沒有說謊,的確是餓了,半隻烤雞很快便沒了,隻剩下骨架掉落在地麵之上。


    “徐晉安,你此行要去哪裏?”楊修齊問道。


    “鄔州,水仙宗。”徐晉安答道。


    “如今整個大逾都在通緝你,注意安全,切勿輕信他人。”孟盂提醒道。


    徐晉安點頭,又問:“謝億秋她沒有問題嗎?”


    “謝億秋,她並沒有參與其中,她的修行天賦不行。”孟盂搖頭。


    徐晉安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田為如今已經拜宗陰宗,鄂芳苓則是拜宗了玄月宗,他們二人你以後要小心。”孟盂又道。


    “吃了這隻烤雞我們也得上路了,徐晉安,後會有期。”孟盂與楊修齊站起身來。


    “後會有期。”徐晉安站起身,目送二人離開。


    二人走後,蘇媚看著孟盂二人的背影問道:“公子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不知道?”


    “若是一開始便讓你知道了,那便騙不過那些人了。”徐晉安回答道。


    原來從一開始孟盂便沒有對徐晉安起過殺心,包括鄂芳苓給他下毒,也是孟盂化解的。


    在兒時的玩伴之中,徐晉安最信任的便是孟盂,別人會害他,可是徐晉安知道孟盂不會。


    “公子連我都不信任?”蘇媚責怪,帶著嬌嗔的語氣,非常嫵媚動人。


    若是一般的男人隻怕早已經保持不住,但徐晉安卻是早已經習慣,無視了蘇媚的責怪嬌嗔。


    “公子真沒趣。”蘇媚收起了媚術,看向徐晉安腰間的黑色小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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