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尋找一個地方安葬她的屍骨,我倒是知道有一個好地方。”蘇媚道。


    “哪裏?”徐晉安問道。


    “南封山。”蘇媚道。


    “南封山的風景不差,又是公子的居所,那魏國的六境女修不是也在上麵,有她在的話,恐怕也沒有人能欺負她。”蘇媚又道。


    聞言徐晉安直接一拍自己的腦袋,他居然沒有想到這點。


    南封山遠離丙安鎮,風景宜人,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我需要問問她願不願意。”徐晉安摘下腰間黑色小塔,將這個想法告知了山葒。


    山葒麵露笑容,沒有猶豫答應了下來。


    “不過現在不能回去,等以後回來的時候我再將山葒姐姐安葬到南封山上去,不過這段時間隻怕要跟著我一起舟車勞頓了。”徐晉安對山葒道。


    “沒事。”山葒笑著搖頭。


    子時過去,徐晉安也很快睡去了,身體靠在山體之上,身上蓋了一件舊衣,但今夜徐晉安卻睡得格外香甜,還做了一個美夢。


    夢中是小時候的他與山葒姐姐,二人如同姐弟,在一個小山村裏相依為命,日子雖不富足,但每日過的都很開心。


    第二日清晨起來,徐晉安看向腰間的黑色小塔,他知道昨夜的夢是山葒所為。


    徐晉安簡單吃了些幹糧便重新上路了。背負劍匣,腰間兩側分別掛著一個青色葫蘆和一個黑色小塔。


    半個月之後,徐晉安終於走出了雲州,便來到了鄔州的地界。


    鄔州的一流宗門是水仙宗,二流宗門則有兩個,其中一個便是玄月宗,另外一個叫廣姚宗。


    同為二流宗門,但玄月宗之中出了一個舒慕,所以在鄔州玄月宗是被公認認為要比廣姚宗要好的。


    途經一座小鎮,徐晉安本不想進入小鎮之中,但奈何身上的幹糧早已經吃完了,便隻得進入小鎮之中。


    不過徐晉安身後的黑色劍匣被徐晉安用黑布裹了起來,腰間的青色葫蘆也被徐晉安有意藏到了身後。


    走進一處酒樓,酒樓的小二立馬迎了上來,以小二的眼力見,一看徐晉安的衣著打扮便知則是一個富貴的主,得好生招待。


    “客官要來些什麽,美酒好菜我們酒樓都有,在豐泉鎮,就屬我們酒樓的酒最好了!”


    徐晉安隻是要了一壺價格不貴的酒,還有兩道菜,一素一葷,這讓小二頓覺有些失望,明明穿的這麽好的主,卻點這麽些。


    很快酒菜便上來了,徐晉安一邊吃著菜,一邊留意著其他人的話語,要說什麽地方的消息最靈通,那自然是酒樓。


    不過酒樓中的消息也是最雜的,誰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魚龍混雜。


    “你們聽說那徐晉安了嗎?”


    “可是那李青鬆的弟子,徐晉安?”


    “正是!”


    “聽聞那徐晉安如今被大逾皇室通緝,懸賞整整三十枚神仙錢,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神仙錢是什麽,但必定值很多銀子。”


    “廢話,神仙錢,神仙錢,神仙錢自然是神仙用的錢,能不珍貴嗎?”


    “糾結這個幹什麽,你們可知道大逾王朝為何要通緝那徐晉安?”有人低聲問道。


    “不是因為那徐晉安謀亂嗎?”


    “我聽說的可不是這個,據我所聽,這徐晉安是在山海關殺了魏國三皇子,所以才遭到大逾王朝的通緝。”


    “可若是如此的話,他不是理應得到大逾的封賞嗎,為何會被通緝?”


    “為什麽,因為大逾王朝害怕魏國唄,連千裏疆土都能夠讓給別人,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們做不出的?”


    “我也聽說了,如今山海關外大魏的軍卒大軍壓境,說是若三個月時間內不將徐晉安交給魏國的話,魏國便會與我們大逾開戰!開戰苦的可又是我們這些百姓。”


    “算了,算了,別說了,免得待會被有心之人聽了去,我們可得遭殃。”


    然而沒過一會兒卻是有鎮上的捕快趕來,將方才議論的那幾人竟然全部抓走了。


    那一桌人就在徐晉安的左側不遠處。


    這些捕快帶人離去後,徐晉安心中有些複雜,沒想到大逾為了通緝他竟然給他安了一個謀亂的名頭。


    很快徐晉安離開了小鎮,蘇媚冷笑出聲道:“公子作為功臣,沒有得到理應的封賞卻還被安排了一個謀亂的罪名,這個王朝怕是不會久遠了。”


    “也許對於如今的大逾而言,我並不是一個功臣。”徐晉安說道。


    “那麽什麽樣的人才算作功臣呢,那些要取了你的人頭去領賞的人,當真諷刺!”


    走出小鎮一段距離後,徐晉安卻是忽然停下了腳步,蘇媚也出現在了徐晉安的身旁。


    隻見遠處站著一個女子,一身藍衣,看上去約摸三十多歲,身段很好,凹凸有致,其不上不下的年紀更是讓她透著一股成熟的風韻。


    看著這道身影,徐晉安與蘇媚都是神色凝重,如臨大敵。


    “可是劍院徐晉安?”藍衣女子開口道。


    “我叫祖憐晴,來自廣姚宗,對徐公子並無惡意,隻是想邀請徐公子到我廣姚宗做客。”藍衣女子補充道。


    聽到這話,徐晉安自然沒有放鬆警惕。


    而藍衣女子並不意外徐晉安的反應,再次開口道:“對於我廣姚宗而言,三十枚神仙錢不多不少,可我們廣姚宗還不至於為了三十枚神仙錢謀害一個大逾的功臣,若徐公子不相信我的話,也可自行離去。”


    說完,祖憐晴直接側身讓出了道路。


    徐晉安很久才有動作,徑直向前而去,直到走過了祖憐晴,祖憐晴仍舊待在原地,隻是看著徐晉安的背影。


    走出一段距離後,徐晉安才放慢了腳步。


    “公子切記孟盂所說的話。”蘇媚提醒道。


    “不可輕信他人。”徐晉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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