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輪一大一小的明月挨著頭,一大一小的兩人也總算走到了山峰頂上。


    也不得不說,天子青安排的確實是個好地方。半凹的山峰崖壁恰好可以擋風,但身處雲巔之上的山峰又能受到充足的光照。


    更加神奇,那山峰之上還有一汪泉水還從一棵長在石壁上的大樹根下在源源不斷地往外冒出,順著泉水匯集而成的小溪,青苔綠草長出了池塘,在池塘邊上還有一處小花壇,又在花壇外圍的藤蔓涼棚之後,一棟大約300平米的木質碉樓小別墅立於山峰正中。


    這都還不是軼看到的,是軼站在山峰峰頂的入口外對蕭曉青所問,軼知道這裏的所有情況,就是在這外麵停下不想在繼續往前走。


    “前輩,您是如何知曉的?難道您已經上去看過了?”蕭曉青一臉狐疑,但也好奇軼為什麽就知道。


    看著灰藍夜空的軼突然回頭看著她說道:“如果告訴你這都是這個世界給我的感覺,我猜你也不會信。”


    “感覺?”她皺眉。


    “是的,感覺。”軼點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似乎是有些糾結。


    蕭曉青注意到了這個小動作,心說軼一定是有什麽小脾氣,或者是對她還有什麽不滿。她認識的鄰居家的孩子就是這樣的,現在就跟眼前的軼一模一樣。


    “前輩您有心事?”蕭曉青突然笑著問。


    軼倒是不會和其他人那樣難說話,他點著頭,隨即解釋道:“一些東西,在幹擾我,順著之前的發現我也發現了這裏,直覺告訴我這裏會讓我很不舒服,或許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


    “這就是您在半山腰上等我的緣由?”蕭曉青這回算是明白了,原來是擱著這兒等她呐。


    “一半。”軼點著頭,也沒必要撒謊而繼續說:“所有事情,任何人或物都無法避免,有的隻是選擇。


    如果隻是我自己,我大概率也會來這裏看看,來尋找原因。問題始終會找上你,你沒得選。”


    倒是出乎了軼的一些預料,蕭曉青竟然聽明白了,她皺著眉反問:“那前輩您的意思是,我也逃不過做您婢女的事了?”


    頭一次有人能聽懂自己的話,軼的眼皮子都不禁抬高了些,點頭道:“可以這樣理解。”


    見軼肯定了自己的回答,蕭曉青倒是有些心思了,皺著眉繼續問:“難道前輩您是在害怕?”


    然而軼的行為總是會出乎別人的預料,軼先是點頭,然後又搖著頭,像是很認真地在說:“不知道,奇怪的預感,好像確實也會發生某種對我來說不好的事件。”


    “那您總不能一直不去吧。”蕭曉青突然笑了,竟然對軼的行為感到有趣又好笑。


    然而軼也說出了她心中所想。


    “也並不是我完全在害怕。”


    蕭曉青一聽當場心裏咯噔一下。


    不過,軼又接著解釋:“我隻是討厭那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也討厭在背後操控的東西。更何況它連創造者都不是?”


    “創造者?”


    又是一個新的詞匯讓蕭曉青產生了興趣。


    “用我的理解是神明,比你們認為的神明是更高的存在,並非生靈的存在形式,是任何形式的存在。”軼繼續做著解釋。


    “沒明白。”蕭曉青搖著頭,這回她是真的理解不了了。


    “沒關係。”軼也沒想過她能聽懂,點著頭說道:“你會有一天明白的。”


    蕭曉青點著頭,忍不住又問:“那他到底是誰?”


    “不知道。”軼搖著頭一攤手,看著就很無奈。


    聽軼如此解釋,蕭曉青大概也明白了那種對未知敬而遠之的感覺,大概就像是軼這樣,或許如果是她,她甚至可能比軼更加害怕。


    那種對未知的恐懼是很難解釋的。


    但關鍵,這座山峰她沒有比她更熟悉的人,也沒覺得哪裏有什麽特別。


    可真的,在軼眼中,在他真實的視野下,他真的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東西。一些近乎虛無的流水瀑布的東西在這座山峰之巔環繞,它聚集的地方便是這座山峰上的房屋。


    但它也不是瀑布,隻是數量過於龐大的細微顆粒群體讓他們看起來像瀑布。


    那並不是物質或是能量存在形式的東西,在軼看來更像是某個時間段過程上的幻影。它的確存在,但又不是真實。因為它假得太過真實,而在遠離這座山峰後稍遠一些距離後,就連他自己也無法看到這樣的虛實。


    因此,軼在忌憚,他隻能站在遠處觀察。


    “那您真的不想去看看?”蕭曉青沒忍住問。


    “你想看看會發生什麽?”軼突然反問。


    這一問剛好給蕭曉青問住了,正在她想著看一下也不一定會死的時候,軼突然在她眼前消失了。隻是眨眼,在她麵前一塊石頭上坐著的軼突然消失。


    大腦有一瞬的空白,隨即她才轉身呼喊:“前輩!”


    好不容易找著的孩子又走丟了,蕭曉青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無奈苦笑一聲,她也隻能去屋子收拾收拾先,待軼再次過來時,看看軼能否入住。她猜想軼是害怕逃走了。


    怎料,她剛轉身走進小院,就見那熟悉的小巧身影竟然一手捂著頭半跪著一手撐著地在她麵前。


    軼此時的樣子好像痛苦極了,她看到了軼渾身都在發顫,並非是寒冷所致,更像是經曆著某種痛苦。


    她看到軼僵硬地將頭別過來,兩行鮮紅的血淚掛在臉上,鼻頭上也掛著和先前一樣的銀光液體。再接著,像是血流幹了一樣,銀光色液體取代了血淚,緩緩從軼的眼角滾出。那樣子看著可怕極了,因為在軼的臉上好像看不到痛苦,可渾身在止不住顫抖的小巧身軀卻在說明軼一定是在承受某種不為人知的傷害。


    “為什麽?”


    吐字依舊清晰,但這一次聲音已經帶著顫音。


    蕭曉青不明白,她瘋狂地在搖頭,同時還在忍不住的往後退。她害怕了。


    “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軼再一次提問,像是在自問,又像是在問蕭曉青。


    但蕭曉青隻感覺到了害怕,她搖頭後退:“我知不知道您在說什麽?前輩。我真的不知道。”


    軼還是依舊在自言自語,他轉頭看向這間架空的閣樓小別墅,衝著它問:“你能告訴我為什麽?”


    感覺軼像是魔怔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這棟木屋。而蕭曉青則是在入口處觀察了軼許久也不敢挪動。


    可似乎,軼就是在那裏坐著,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看了許久,蕭曉青想要探查究竟,她鼓起勇氣試探著一步步繞著走了過去。


    靠近了些,她又湊近了些。她看到軼真的就隻是在盯著這棟她熟悉不過房子,但似乎樣子有些不對。


    軼臉上的血淚和那些銀光刺眼的東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淚珠在眼角打轉和清晰的淚痕在臉上。


    蕭曉青整個人都看懵了,她不明白在這短短時間內軼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正好奇,軼也同時轉頭看向了她。


    軼問:“你熟悉這裏的一切麽?”


    蕭曉青有些膽怯地點著頭。


    就見軼點頭說:“我也是。”


    軼說出了讓她詫異的話,而緊接著就聽軼繼續講道。


    “進門是個小客廳,經常有客人來的時候,這裏會顯得很寬敞。


    左邊是廚房,灶台上有一個小壁櫥,那是在後來才扣上的。旁邊是庫房雜物間,有些小東西會經常被放置在角落處的箱子內。


    樓梯右邊是書房,書桌的一根桌腳斷過,是被修過的。


    樓上......”


    軼說著一些她都聽不懂的細節,可似乎是軼說中了一些細節,她瞪大眼睛突然打斷軼::“前輩您是如何知曉右側的修煉室的桌子腿是斷過的?還有你說的那間叫廚房的,那不是煉藥室麽,你為何知曉那裏有個櫃子?”


    她在心裏猜想軼是不是已經將屋子裏整個都看透了,也在想軼就在這裏瞎編。


    “那是她弄的。”


    軼說了句她沒聽明白的話。


    “我記得所有細節。”


    “她?”蕭曉青皺眉,她是真搞不懂軼為什麽淨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而下一句就聽軼解釋道:“那是我們曾經的家,就和現在這間房子布置一樣。


    建造的時間,破損的位置,還有在二樓,中間的儲物間內桌下方的腿腳一側,那裏有某人留下的密語。


    我很好奇寫得到底是什麽,但好像和那時一樣我依舊看不到也猜不出。”


    “果真是。讓他人一點隱私都沒有。”


    蕭曉青沒忍住抱怨上一句,聲音很小,但軼是那種根本不需要聆聽便能知曉周邊的動靜的人。


    軼再一次轉頭解釋:“不是,那具桌子,在還未搬進這棟房子前就被人寫下了這段密語。我在猜想是不是她寫的,但是我猜不到,以前是,現在也是。”


    “那會不會是寫得某人壞話,然後又給抹去了?”蕭曉青這時突然好奇了。


    聞言,軼低下了頭沉默許久。


    半晌,軼再一次轉頭看向她說道:“如果是,那太好了。我期待是她或者是她的妹妹,但我最想是她,如果她還能隔著時空輪回罵我一句,那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禮物。”


    “那是嗎?”蕭曉青突然尷尬的笑了笑:“怎麽會有人挨罵還開開心的。”


    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麽還有人有這種癖好,她看不明白軼。


    “一個騙子。”軼轉頭看著這棟房子說道:“一個騙她短暫一生的騙子,隻是這個騙子的自私,她為那個騙子奉獻出生命。


    騙子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麽她要一廂情願,直到她死在騙子的懷裏,騙子才明白他們人類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


    即使騙子都不是人類,更不可能和她一樣做人類相同的事,但她依舊能接受這些,直到她死,想到的依然是那個騙子。


    你說那個騙子是不是個遭人唾棄的家夥。”


    軼再一次轉頭看向她,臉那是比先前更大顆的淚滴再止不住的滑落,臉上的表情雖是和先前一般無二的冷漠,但此時此刻,說著這樣話語的軼竟讓人感覺到一絲絲心疼。


    蕭曉青好像明白那話裏的人是誰了,帶著一些糾結,她試探著問:“前輩,那...騙子不會是您吧。”


    “嗯啊。”軼點著頭,轉頭再一次看向這棟木屋。


    “是的,那個白癡正因為曾經那個未完成的承諾和遊戲一直堅持到如今,在其他家夥看起來隻是個無意義的行為罷了。


    但是,那是那個白癡必需經曆的東西,即使是出於自私的想法。”


    “怎麽會?”蕭曉青對軼的言語表示不能理解:“感情這種事不應該是雙方的麽,怎麽能因為意外而全部怪罪在您身上。”


    她為軼打抱不平,全是因為軼的一句她的死因是因為那個世界的人類自己。


    “不。”軼搖著頭,看著這棟房子繼續說:“情緒是你們的創造者設定好程序,你現在不能理解是因為你們人類從未認識到這個原因。


    如果知道你就會理解其實,這樣的情感其實是自私的,因為想去得到別人的情感而去贈與情感,現在包含你們整個世界的生靈認為愛都是自私的。


    我也是。”


    軼淡然轉頭,可臉上依舊掛著淚痕,繼續說:“因為期望所以自私,因為不報期望那才可能是最正確的選擇,畢竟每個個體都是獨立存在的,不會因為創造者的相同而必須一模一樣同等且同認知,這樣的一個遊戲不會太有趣,會讓創造者感到乏味。


    所以,我還是自私的,因為我學會了你們人類的情感。


    自私到堅持至今隻為跨域時空輪回實現將她複活的目的,但是目前好像是我錯了。”


    “錯了?”蕭曉青搖著頭,軼的很多話她都沒聽懂:“我想不明白。”


    隨即,軼給出了答案。


    見軼伸手指向這棟木屋,他解釋:“因為它的存在,是它告訴我它的存在就意味著她也存在,並不是因為時空輪回的消失而消失。事實上,她在的。


    而也是因為我上一次的死亡又在你們的世界複蘇而找到正確的答案,即使我不能保證那個引導我的家夥是否帶有別的目的,但是我也得感謝它一次。”


    “前輩,我沒聽明白?”蕭曉青皺著眉搖頭,軼的話越來越讓她不懂了,真的是太難理解了。


    軼搖著頭:“我並不是在完全對著你說,是同時也在和它說。


    要知道你們的對世界的理解還很片麵,詳細的解釋告訴你也不可能明白所有。


    我隻能告訴你,時空是一體的,現實每一個過程每一個片段都是創造者的短暫回憶或是幻想。


    曾經發生過的事,或許在下一刻在另一個不同的地方就會再一次發生,隻是稍微不同的物或事,但它們本質都是相同的。我們會跟隨創造者一同成長,變得越來越超凡或者在在下一刻消失又或者以另一種形式重生。


    這是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的道理,但那時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一個結果。


    因為,是我親自將那個世界抹去,連帶她存在過的痕跡也一同抹去,就為了有朝一日還有機會見到她。”


    “然而,事實上我還是太天真了。”軼搖著頭也低下頭,看起來就真的像一個孩子一樣無助可憐。


    他繼續說:“我曾觀察過這整個世界的無數地點,拿那些不幹擾主世界的時空輪回做觀察實驗,得到的結果就隻有一條回到過去才能實現自己願望。


    我原以為它們真的都會消失的,真的。”


    “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因為這一次的死後複蘇,讓我找到了它。


    我真的期待這是場夢,但似乎是,我確確實實已經死過一次,一些淩亂意誌也告訴我,在上一次的死亡之前我做過一件我從未嚐試過的事。”


    軼就像是在講故事,聽得蕭曉青忍不住去追問:“什麽事?”


    “回到過去。”軼緩緩抬頭看向幽深的夜空,他看著,像是茫然地失去了目標一樣:“成功了,也是失敗了。更有些更關鍵的東西讓我想不起來。


    我知道那對我很重要。


    隻是現在。”


    軼默然地低下頭,再一次地看向這棟木屋:“事實告訴我,不能再那樣任性下去。大概,或許,也是世界知道將她帶到現在的世界,這個輪回中世界上的她會消失才讓我失敗。


    所以,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麽。”


    “那您去直接找到她不好嗎?您不是說她都還在的麽,隻是換了個身份。”


    蕭曉青就想不明白了,明明跟神一樣的人找個人還這麽難,心說軼還真是矯情。


    隨即,軼再一次給出她答案:“我試過了。


    我用了相當於你們千億歲月的時間,花費數億千記的意誌分身去這個永遠也固定不到邊界的世界查看每一個角落。


    世界在變化,我的分身們也會跟著變化,消失或者是被同化淪為另一個身份。


    更別說。


    現在,就這處我不親自到眼前都不知道會有如此後果的一棟房子。


    就像是世界跟我開了一句玩笑,你讓我如何去找?”


    軼看著她問,語氣就像是在質問。


    好像,似乎,蕭曉青有些聽明白了。在軼口中描述的世界似乎不是她設想的那樣簡單,好像大到無邊無界,但似乎好像又有邊界。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也不願意去想那麽多。因為軼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讓人心疼。


    大概是同情心泛濫,她朝軼靠近了些,蹲下身坐在軼身邊,問:“那她到底是個什麽人啊。”


    她覺得問這樣的問題才合適,畢竟軼總會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倒是真的,軼對人類的評價依舊很難聽。


    他還是看著房子說道:“和你們大多數人類一樣,她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女人。”


    這話聽得蕭曉青當場瞪眼,心說這不就是連同她一起罵嘛。倒是沒想到軼還有下一句。


    “我以前經常叫她笨蛋,但她也經常叫我傻子。”


    “哈哈。是嗎?”蕭曉青尷尬地笑著,就是沒想到軼的話還是沒說完,還有下一句。


    “當然,她隻是手腳笨,她的心不笨。因為這樣,使得她在某些行為上真的看起來就像是笨蛋。


    就比如說我這個騙子,並不是人類,我也告訴了她,她還笨頭笨腦的向我傾盡情感。


    你說,明明是個沒有結果的事,你說她是不是很蠢。”


    “有嗎?”蕭曉青假笑著,她心裏實在想不出這個跟人類外貌差不多的小孩到底哪裏不像人類了,除了這個家夥的行為看起來就跟神一樣。


    “是的。”軼點著頭。隨即軼解釋:“我和她根本不可能有後代,同時我也有相應的缺陷,就讓我看起來跟怪物一樣,因為我害怕某些事情會發生,所以一直沒告訴她。同時我也隻能自己去想辦法,設法完成她的願望。”


    這話說得簡直太直接了,蕭曉青聽著臉蛋都忍不住一紅,目光下意識的向軼身下遊移,還沒看到一半,就被軼打斷。


    “並不是。如果當時我想,我是能和人類做著相同的行為的。因為我們在外形的設計上是一樣的,但是現在。”


    軼轉頭看向她,依舊是那樣平靜平淡地說:“跟你猜的一樣,我沒有那種東西,現在我也不需要它。


    我沒有除心肺喉嚨以外的任何內髒器官,因為我也不需要。如果是在其他世界的話,我甚至不需要肺髒和喉嚨,那些世界我根本不用開口與世界的生靈做原始的聲音交談,隻需要心靈感應即刻。”


    “咳咳咳。”蕭曉青故作咳嗽,她根本沒想到軼會這樣沒有隱私直接爆出這麽爆炸的消息。一時間,她腦子都差點沒轉過去,信息爆炸到整張臉都充滿血色差點讓她當場暈厥倒地。


    當然軼對他們人類這樣小孩的生理行為反應是沒啥興趣的,更關鍵是他也看不到,他麵前的蕭曉青就跟打了一層濃霧一樣,現實和真實間模糊一片,讓軼無法觀測。


    而身旁的蕭曉青就已經沒辦法去設想其他事情了,她現在甚至都不敢多問其他。


    倒是軼在這時突然說:“我和她之間的情感並不是建立在你們所認知的肉體關係上,你不會明白的,更別說我和她從來都沒有過你想過的那種肉體關係。用你們的話來講,到現在都還是童子身。”


    “噗,咳咳咳咳。”蕭曉青再一次瞪眼,如果現在她嘴裏有茶水的話,她一定會噴軼一臉。


    她已經不能理解這是種什麽樣關係了,她想不明白。


    “那你們,怎麽?”蕭曉青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了。真的,她想不通。


    “是的。”軼點著頭,依舊是在描述一件事實一樣說:“事實就是這樣發生了,我也說過你想不明白的。


    倒是跟你一樣,我當時也想不明白。直到她的死,我才明白。”


    “那您明白了什麽?”


    蕭曉青還是再想聽聽軼講些她感興趣的東西,倒是沒想到軼會說出一句,她最想聽的內容。


    “用你們的話說。


    愛她就是用九成理智保護她,再用十又有六的感性關心她,最後再用那最後之四將她寵上天。


    我是那樣做的,但我沒想到她也是。所以我理解了。”


    “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即使抱有期待,但都未想過對方會給予自己任何的回報,隻知道適合對方的那就去給予便可,那樣對她更好,同時這樣,看著她開心也能讓自己愉悅。”


    “那你說,我和她之間的相互稱呼是否合理。因為這樣的人在你們人類的眼中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癡。”軼突然看向她詢問。


    在軼眼裏,她似乎比其他孩子更加理解情感一些,她隻是點著頭,但又什麽都沒說。


    最後她隻說了三個字。


    “好羨慕。”她抿著唇,臉上帶著苦笑。


    “是嗎?”軼點著頭,也跟著繼續看這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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