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半躺在駕駛座上的明望著幽暗的天窗默默出神。


    維克和塔裏爾真正進入深度休眠了,他們實在太困了,已經沒有多餘的意識跟明閑扯。


    回想在那裏短暫的人生,明覺得他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維克說的沒錯,從一開始他就被那個世界的人類誤導了,兒時的軼也說的沒錯,他什麽都不懂,就是些人手裏的棋子。


    這一次,他決定跟軼攤牌了,結束他的人生也挺好。


    我們回到軼所在的世界。


    一行人在歸魂殿呆了也差不多一周,現在軼和夜舞歌正被草之的好友閩柳雪帶著在歸魂殿的藏書閣翻閱古典。


    隻是今天藏書閣內的氣氛有些死寂,包括夫妻倆兩人在內的所有藏書閣人員都多說一句話,歸魂殿的家夥就害怕閩柳雪會胡亂發脾氣然後把他們教育一頓。


    原因是今天上午草之又和風行秋鬧了一頓,然後作為白蓮花的閩柳雪在萬年以後再次對草之進行了一次道德譴責。


    動靜之大,整個歸魂殿的內部人員都知曉了。


    原本前些天通過桐聞和祁雲凡兩人努力剛剛建立起的緩和關係又被破壞了。


    閩柳雪現在是氣不打一處來,看誰都來氣。


    夜舞歌看著這個已經年過半百卻依舊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是想說也不想說。


    倒是軼始終全神貫注看著古籍懶得理這個女人。


    更別說,在軼看來,這個女人就是過於的無理取鬧了,屬於腦子缺根筋的那種。


    至於草之跟這個女人的關係,軼這幾天算是看明白了。


    看著夜舞歌靜靜靠在軼身上一副郎情妾意的樣子,閩柳雪一想到草之那個不懂事的家夥就是一股怨氣。


    再到此情此景,閩柳雪沒由來的說了一句:“小璿一,你說你師尊這個人是不是...”


    話說到一半,她又把話咽了回去了。


    她覺得老一輩的事情不該問小一輩。


    但夜舞歌已經看過來了,麵露疑惑:“師伯您想說什麽?”


    閩柳雪看看專心致誌的軼,再看看始終親昵軼的夜舞歌,她酸酸的癟癟嘴道:“我說,你們倆感情真好。”


    “那是。”夜舞歌心裏那叫個開心。


    能得到長輩的誇讚,她心裏甜滋滋的。


    轉頭俏臉蹭著軼肩膀滿臉幸福:“我跟相公可是很久以前就是夫妻,就是天塌下來我們也得葬到一起去。”


    這下看得閩柳雪一陣癟嘴,就差羨慕還把不希望你倆好的語句掛在嘴上。


    而夜舞歌這時也好奇了,轉而問道:“師伯您到底想問師尊什麽事?”


    閩柳雪這段時間已經是知道夜舞歌和軼他們的一些情況的,她忍不住抱怨一句:“為什麽你師尊為人就不能大度一點,師伯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他這個人就為什麽這麽愛鑽牛角尖,你看你相公。”


    “哦...”


    夜舞歌算是明白了。


    她都不想說什麽了,把軼跟她師尊比較?


    有可比性嗎?根本不能比的好嗎。


    但同為女人,她也隻敢給她提一點建議:“師伯你為什麽不想想你哪裏做得不對呢?”


    “不對?我哪裏有不對的!!!”


    閩柳雪當時就炸毛了。


    她瞪著夜舞歌一臉的不可置信。


    丫頭你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不尊師重道的人哦。


    倒是反過來教訓夜舞歌,指著軼道:“要是你遇到這種事,你會怎麽做?一定是站在道理這方對不對?”


    “不。”夜舞歌堅決反對:“第一時間我當然是站在我相公這邊,就算哪裏有不對,我也會慢慢講道理。”


    閩柳雪人懵了,她張了張嘴道:“可人家風行秋沒有什麽不對好嗎?你師尊就是小家子氣。”


    “嗬嗬。”夜舞歌笑了,“那我問你,你喜歡我師尊還是喜歡風行秋。”


    “當然是你師尊,不然這麽多年我都念念不忘。”閩柳雪想也不想地答道。


    “那有人準備害師尊你幫誰?”夜舞歌繼續問。


    閩柳雪:“當然是幫你師尊啊?”


    “嗬嗬。”夜舞歌發笑:“那我覺得為什麽有人在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為什麽你就想不明白呢?”


    聞言,閩柳雪滿是愕然的盯著夜舞歌,她發現她現在才認識這個女孩。


    “明明風行秋人家什麽都沒做錯的才對,人家才是對的一方。”閩柳雪反駁道。


    “得,您是對的。”


    夜舞歌攤攤手翻了個白眼,什麽都不需要說了,什麽都不需要勸了。


    這種人你是跟她說不通的。


    “你什麽意思。”閩柳雪當時臉色就不好看了。


    她知道,夜舞歌這就是在嘲諷教育她。


    正當這時,軼甩出平靜的臉色看了過來。


    那模樣好像是他媳婦什麽都對,然後在看一個傻子般的目光。


    “你什麽意思?”閩柳雪臉色更加不好看。


    “沒意思。”軼淡淡道。


    說實話,軼根本不想理她,就是覺得這個女人逼逼賴賴打擾他老婆又打擾他看書覺得挺煩人。


    “嗬!”閩柳雪被氣笑了。


    一個小輩給她甩臉色就不說了,你這個外來的家夥還給她甩臉色就更讓她不爽。


    “行,沒意思,就是有意思,你說你是什麽意思。”她決定要好好教育一下軼,告訴他什麽叫尊師重道。


    有時候一個長時間在人眼裏的禮貌老好人在大眾眼中突然展現另一副樣子做出壞事,而這個時候這個老好人就不是人們心中的好人而是心機深沉的壞人。


    這種偏見是沒法改的,麵對軼,閩柳雪現在就處於這個偏見的邊緣。


    軼隻想結束這種無意義的話題而繼續看書,轉頭隨口說道:“我認為師伯你是個完完全全的蠢女人。”


    夜舞歌:“n__n!!!!”


    閩柳雪:“。_ 。!!!”


    閩柳雪又被氣笑了,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麽生氣,倒是一臉笑盈盈的問:“你說說,你師伯到底哪裏蠢了。”


    夜舞歌用手推了推軼,害怕軼等下說一些大逆不道的話。


    可軼沒有理她,一臉平靜的翻了一頁紙淡淡道:“知道愛是什麽卻不知道去維護它而去破壞它,你說你是不是個蠢女人。


    像這種事我和我愛人在上輩子從未發生過,因為我們知道任何這類事件都會讓我們感情產生裂隙,這是明智的人給予雙方的信任。


    就算是有矛盾,我們也會率先相信對方。


    如果真的是有無法回頭的錯誤的話,我想,現在我們也不會在一起。


    也就算是對方會故意隱瞞諸如會導致分開的錯誤,而這個錯誤也終會像個疙瘩一樣,經曆過時間的沉澱越來越重越來越堅硬,直到重到隱瞞的表現無法承受疙瘩的背刺而破裂。


    畢竟,沒人可經得起對方的背叛,而且是最親近的人在你心裏向外捅刀子。


    這種錯誤是無法挽回的,從心到外都碎了,就算去縫補,那也是有疤不是以前的完美。


    要我說,你不僅蠢還不懂什麽叫無條件的愛和信任,無理由的不懂邊界感就是你最大的失敗。”


    “哦...”閩柳雪緩緩點著頭,臉色已經冷了下來:“你什麽都懂了是吧?”


    語氣冷到軼都轉頭看向她。


    看到這種被罵了都還不開竅的女人,軼都不想說她了,淡淡點著頭道:“對,我什麽都懂一些,至少比你懂得多。”


    軼的情況她知道的不多,而草之也害怕閩柳雪知道太多所以沒有全部告訴她。


    在閩柳雪看來,軼可能就比她修為高一點然後活得稍微久一點罷了,但夜舞歌可是草之的徒弟,她更是夜舞歌的救命恩人,她才不怕軼。


    見此,閩柳雪倒是想聽聽軼到底嘴裏還能吐出什麽象牙來。


    她冷冷道:“你倒是說說,你還懂些什麽?”


    夜舞歌麵露尷尬,拉了拉軼的袖子想讓軼別再說下去了。


    軼也明白夜舞歌的心思,自然也知道給老人留一點麵子,便準備隨口說一句終結話題。


    “按年齡你得叫我一聲祖宗,你說我懂得多不多?”


    夜舞歌:“。_。......................”


    我!!!..........


    虧她剛剛還覺得軼的情商高了點,現在這句話你是什麽一個意思。


    閩柳雪:“o__o#!!!”


    “你!!!!!!!”


    閩柳雪被氣笑了,剛想在說些什麽卻被軼打斷。


    “你什麽都不需要說,按這裏的時間計算,我已經活了超過1000億歲,你說我是不是比你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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