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文忠書家破人亡的事件不談,我們最重要是要關注整個事件的起因。


    打個比方,一滴雨水從天空落下,當它落到地上是會發生什麽?


    破裂,水花四濺。


    那麽雨水是從何而來?


    天上,烏雲。


    那麽烏雲呢?


    大氣中的水氣聚集。


    而大氣中的那些水氣?


    這裏就扯得太遠了。 ”


    “我想告知你們的事關於事件的映射效應,也可稱為因果。


    整個事件的因,隻有一個,那麽便是文忠書在入朝為官前的整個事件。


    就如同我們設想那般,如果從未發生這件事,那麽整個事件在此之後便不會被發生。


    重點便在與這個。


    我們並不需要去剖析次要的問題關鍵,而是要去剖析整個事件的源頭——兩派之爭,在文忠書還未為官是便早已存在的問題,兩派之爭。


    由此,我們才能從中獲取更多的重要細節,以便於我們作為後續的安排。”


    桐聞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為小組成員仔細闡述,他相信就憑這幫人的腦子,就算不知道他的完整想法,那麽至少也能摸透個大概。


    不出意料,結果還是很理想的。


    長天率先發言:“桐聞小友是說,若是我們不知曉事件的詳細背景,就算我們現在安排事件,那事件便會不成立且漏洞百出。


    這讓我想到,我們之前所遇到的問題。”


    桐聞的目的終於有人理解明白了,而且他們調查整個事件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其他那些不必要的關注用在次要事件上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得到這些思緒回饋的小組成員這才意識到,他們之前是被文忠書的人生經曆給誤導了。


    長天繼續做著分析:“自柯仙逃脫山村過後,我等一直為柯仙的不遵規則循判斷行動,誤以為柯仙自身乃至是其他突發事件是世界本身或是他自身導致。


    或許,這期間會有些聯係。


    但直到文忠書這超出我等預料的完美事態發展,若是桐聞小友不加以提導,我且未必能明白,所謂之因果,竟聯係如此緊密。


    實乃老朽受教了。”


    長天並作一禮,認真且虔誠。


    桐聞的眼皮跳了跳,他都沒想到長天能想到那麽遠,甚至還能考慮到他沒想過的方麵。


    又有些下不了台,索性他就應下,一擺手:“哪裏,哪裏,不敢當不敢當,隻是方才,才回想起這些細節罷了。”


    見此,倆老頭也湊上去對長天一陣奉承,若不是長天出言解惑,他們還真理解不了桐聞的想法。


    確定了目標方向,當然接下來的工作自然簡單明了。


    中州,這顆星球陸地麵積占整個星球陸地麵積的六分之一,是全球第二大的地域。


    地處六國,柯仙目前所在的季國便是原本文忠書效力的國家。


    不過相比,60年前的兩大政治派係,現在的季國又多了一個中立派,與左右兩派相互牽製製衡,這樣的局麵是大家最想見到的。


    左派隸屬貴族,右派隸屬皇權,若是想搞事,隻需在中立派間放一把火,三個派係就能互相幹起來。


    不要問為什麽,牆頭草兩邊倒的道理,你明白麽,他們的人心就是這樣,很好調教的。


    那麽搞起來,左右兩派定會相爭分食中立派,或者中立派硬撼左右兩派魚死網破,這樣的結局並不是大家所想要的。


    他們隻想稍稍弄出點麻煩,而中立派的形成便是當年文忠書家破人亡的案件起因,可想,這一定一件很輕鬆的事情,當然也得在柯仙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當柯仙小組定好計劃開始行動後,已經過去了半年,柯仙也在這半年裏鉚足了勁接受文忠書的教導,也挨了不少板子。


    當然柯仙也沒有讓文忠書失望,他異於常人的聰慧在半年的時間內就學完了文忠書所需兩年才能讀懂吃透的知識。


    好了傷疤大概率會忘了痛,對柯仙而講則是必然不會。


    他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過蘇家那位小姐了,在此期間他還特意向七叔打聽了關於蘇家的一些情報。


    蘇家確實是他現在惹不起的家族,即使這隻是一個不得寵的旁係分支,但人家本家還是在都城有些小名氣,雖然七叔還看不上,但那也隻能背著腹誹。


    那麽現在呢,柯仙不是蠢貨,自然不會去招惹麻煩。


    今天酒家照常開門,跟柯仙一起開門的雞毛打趣道:“昨天蘇小姐丫鬟特意囑咐他們小姐今天回來,要我給他們準備好茶點,要不雞哥行行好,把這活讓給你。”


    雞毛在使勁給柯仙打色,柯仙看得直翻白眼,一臉嫌棄道:“去去去,要去你自己去,別拉上我。”


    “嘿嘿。”雞毛一聽樂了,賤兮兮地蹭了蹭柯仙胳膊:“別放棄啊,若是狗子兄弟你攀上高枝飛黃騰達了,也好帶帶雞哥我啊。”


    柯仙無語了,“你是真不嫌命大是吧,我惜命得很,再見。”


    說完扭頭就走。


    雞毛嘴裏咋舌,像是覺得柯仙沒骨氣,旁邊在打掃衛生的夥計倒是笑嗬嗬地說道:“知錯便改,人家狗子這是悟了,你雞毛是不嫌事大是吧,別看上狐狸還惹一身騷。好好幹你的活去。”


    雞毛不服氣:“你懂個屁,若是我能年輕個十歲我早上了。”


    那夥計:“那你倒是上啊。”


    說著,倆夥計就在門口爭執起來,柯仙自然不會去插上一腳,而是在後廚聽文爺教導。


    “以後啊,蘇家人還會常見到,見到了要長點眼力勁,別給我惹事明白嗎?”


    “明白,先生。”柯仙作禮。


    文爺抬手一記巴掌扣在柯仙腦袋上:“叫爺,先生這個稱呼隻能私下叫。”


    “好的,文爺。”柯仙連忙改口。


    文爺點點頭:“幹活去。”


    說實話,柯仙和小組成員都不太理解文爺為何要這樣教導柯仙,是不是看起來太謹慎了,但或許,也隻有轉折事件觸發後才會知曉。


    一如往常一樣,柯仙老老實實的幹活,接待幾批客人後,不出意外還是出意外了。


    也不知道,蘇家三少是不是故意的,今天特意跟著蘇家小姐一同來聽書。


    路過柯仙時,柯仙的頭差不多能低到腰杆下麵去,蘇三少倒是冷哼抬步進入酒家。至於蘇家小姐,像是看了眼柯仙,又不知道說什麽還是跟著進了店。


    待廳客滿堂,柯仙才進店幹自己的打雜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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