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表哥。”夏凱禮貌的招呼了一聲,在看到夏澤時頓了頓加了一句“哥哥。” 池父對夏凱倒是沒有什麽不喜歡,溫和的衝他點了點頭。 周含清越過池以衡關切的看了夏澤一眼,轉頭笑著招呼眾人去客廳坐。池父客氣的點點頭,示意他這次來是有事要找夏誌成。 池父表情嚴肅,夏誌成微微皺眉,心裏推敲著池父這次來的用意,將池父幾人帶去了書房。夏澤緊跟在池以衡的身後,沒有絲毫回避的意思。夏誌成掃了他一眼,顧忌的看看池父,忍下了到嘴的話。 客廳內,周含清心神不定的不停抬頭看著樓上,心裏猜測著這次池家大張旗鼓過來的用意。看池父將夏澤帶在身邊的樣子,他們來應該和夏澤有關。是覺得她虧待了夏澤?為夏澤出頭?還是什麽? 周含清心裏打鼓,夏澤最近和她越來越疏遠,不管她怎麽努力夏澤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她原來以為是夏澤到了叛逆期,可夏澤和池家的關係越來越近是怎麽回事?難道是背後受了池家的挑唆?周含清想不明白,一個月前夏澤還和她親親熱熱,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夏澤的變化這麽大?周含清心中忐忑,夏澤脫離她的掌控讓她十分不安。 她這副樣子落在夏凱的眼中,夏凱不滿的鼓著臉。隻要是夏澤出現,母親立刻就把關注全放在了夏澤的身上。他到底哪裏比不過夏澤?是因為他太聽話了嗎?夏凱忿忿的想著,故意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書,砰地一聲吸引著周含清的注意。等到周含清看過來時,夏凱撇撇嘴,哼了一聲轉過了頭。 周含清立刻沉下了臉。 夏凱和周含清母子二人在樓下鬥法。書房內,池守正表情平淡的示意池以衡拿出了那副《月下廬山圖》。 夏誌成的臉上立刻閃過了一絲心虛,但更多的還是驚愕,他吃驚的看著池守正,“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池守正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道:“以衡你來說。” 池以衡笑笑,詳細的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當然這件事在他嘴裏變成了先是他去接的夏澤,然後才是夏二伯出現。對於夏澤出去一趟帶回來一個包,他當然要問一句這是什麽,也就引出了後麵的事。 夏誌成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但他很快就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夏澤你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二伯為什麽要找你?” 夏澤聽出了父親語氣中的色厲內茬,正要開口,池父淡淡道:“怎麽?以衡說的不夠清楚嗎?至於誌傑為什麽要找小澤,誌成你該去問誌傑。” 夏誌成被池父堵了回去心中憋氣,但也沒有辦法。他並非不相信池以衡的話,隻是麵對池家,麵對這幅畫,他總有一種缺乏底氣的感覺,隱隱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狼狽。這幅畫的來曆是什麽,他不信池父不知道,可池父一副平淡的神色,看這幅畫就像是看一張紙,一本書,完全沒有當回事。 相比起夏誌傑臨摹贗品差點讓他出醜的後怕,池家這種心知肚明但不在意的表現才是真正的讓他難堪。尤其是夏澤還在這裏,他總算記得這幅畫名義上是夏澤的,盡管夏澤不知道,池家也不知道,可他還是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夏誌成勉強的笑笑,“大哥,這件事我會處理。” 池父點點頭,道:“本來這件事和池家無關,隻是這畢竟是夏老爺子的心血,我也就多一句嘴。其餘的我相信你知道怎麽辦。” 池父的話對夏誌成而言簡直就是在打臉,他臉上的表情再也撐不下去了。池父沒有管夏誌成的反應,說完這件事就離開了。夏澤沒有跟著走,他之前已經和舅舅說好回家住一晚,第二天自己去池家。夏誌成親自送走了池父,一直到池家父子的背影消失他才陰著臉回到了書房。 書房內,夏澤正動作小心的收起攤在桌上的《月下廬山圖》,這個場景落在夏誌成的眼中簡直刺眼的厲害。他壓製了一晚上的心虛後怕還有驚怒再也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夏澤你在幹什麽?” 跟在夏誌成身後的周含清被他突然的爆發嚇了一跳,狐疑的看向了夏澤。 夏誌成的惱羞成怒毫不掩飾,夏澤看著隻覺得心裏諷刺的厲害。如果說昨天他還在懷疑父親是否知道這幅畫的來曆,那麽今天父親的表現已經告訴了他答案。他自顧自的封好了手中的畫,神色隱隱透著一絲譏誚,道:“父親看不到嗎?我在把這幅畫收起來。雖然舅舅不說,可這是池家的東西,總是需要我們好好保管的,父親說是不是?” 頂著夏澤仿佛了然的視線,夏誌成半晌說不出話來。 第26章 結果 因著某種無法言喻的心虛,夏誌成默認了夏澤收起《月下廬山圖》。 夏澤沒有把這幅畫留在家裏,而是第二天一早就去銀行開了一間保險櫃。他的行為讓夏誌成徹底黑了臉,一早晨整個家中鴉雀無聲,就連夏凱都因為夏誌成的冷臉而不敢湊上來。 夏誌成壓著怒氣出了門,吩咐司機他要回老宅一趟。昨天池守正雖然什麽都沒說,可夏誌成不傻。池以衡能想到的,他也想得到。他從老宅帶走的那幅畫,連他都沒有發現是贗品。可以說要沒有幾分正經的繪畫的功底,根本不可能臨摹的如此惟妙惟肖。整個夏家算起來,能接觸到這幅畫,又能臨摹到幾乎以假亂真地步的,除了夏奶奶也就是沈嘉石了夏奶奶不會做這種事,不是沈嘉石還會是誰?夏誌成陰著臉,想不透沈嘉石為什麽要配合著老二做這種事?夏家養著他可不是讓他當內賊的。還有那幅畫?夏誌成想著夏澤早上防賊般的反應,心裏就一股股的羞怒。沒有了這幅山水畫,他還得再預備一份禮物給王修武。馬上就是王修武的生日了,時間就要來不及了。 夏誌成心煩意亂的閉上眼,隻覺得最近似乎一切都不順。夏源執意要帶夏澤出國,已經開始聯係國外的學校。田曉靜受了刺激,天天煩著他要認回夏源,她是瘋了嗎?要不是……夏誌成沒有再想下去。 夏家老宅內,夏誌傑心煩意亂的轉著圈。一早接到夏誌成的電話,他就知道東窗事發了。更可氣的是夏澤這個小混蛋,一個電話都不接,讓他想要通通氣都不行。 夏誌傑煩躁的想著,夏誌成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偷換真跡的事?還是他在外麵的事?要是夏誌成問起,他該怎麽說?沈嘉石呢?某個念頭閃過,夏誌傑馬上打住,就算他死咬著不知道這件事,老四也肯定不信。與其這樣不如他幹脆的認個錯? 夏誌傑想了半天沒個章程,晨練完的夏奶奶聽到了他來的消息,找了過來。一見麵,夏奶奶就訓斥道;“你看看你什麽樣子,慌裏慌張的?家裏出事了?” 夏誌傑心裏想這可比家裏出事嚴重多了。這件事他還不敢和夏奶奶提,無他,裏麵牽扯到了沈嘉石。夏奶奶對沈嘉石如何,全夏家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偷畫這件事可大可小,可要是把沈嘉石給抖出來,夏奶奶受了刺激出了事可就麻煩了。再者說,沈嘉石手裏沒少他的把柄,就像沈嘉石說的對方光腳不怕穿鞋的,兩人好歹也算有點情意,他也不願意毀了沈嘉石。 “沒什麽事,還是上次說的城西項目的事,我約了老四待會見,想著該怎麽和老四提。”夏誌傑隨口道。 夏奶奶狐疑,“誌成上次不是已經答應了嗎?還談什麽?” 夏誌傑心裏不耐煩也隻得哄著夏奶奶,“就說了沒大事,我和老四幾句話就好。” 費了半天功夫哄走夏奶奶,夏誌傑隻覺得心裏越發的煩躁起來。老太太一把年紀了還什麽都要管,也難怪大家都躲著老宅誰都不願意回來。 夏誌成過來時,會客廳內隻剩下了夏誌傑一個人。兩兄弟普一照麵,夏誌成神色難看,夏誌傑心裏發虛,勉強的朝著夏誌成笑笑。 夏誌成冷著臉直接道:“那幅畫是怎麽回事?” 夏誌傑沒提防夏誌成一來就開門見山,頓時支支吾吾起來。“老四……這,你看……” 他的這種含含糊糊越發的讓夏誌成心裏窩火。池家的找上門,話裏話外的不屑,夏澤了然的眼神,這些事情回想起來讓他再也端不住臉上的表情。劈頭蓋臉的朝著夏誌傑斥道:“那些東西是怎麽一回事,二哥你不知道嗎?那是父親留給夏澤的。 夏誌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尤其夏誌成隱隱暗指他算計夏澤的東西。他忍著氣沒有說話,臉色一時漲的通紅。 夏誌成沒管夏誌傑的臉色,他隻要想到昨晚池父的反應,就覺得心裏的火蹭蹭的往外冒,口不擇言的怒喊道。 “那是池家的東西,是夏澤的東西。二哥你提都不提一句,算計自家侄兒的東西,你想過被池家看到後,池家的反應嗎?” 夏誌成的話讓夏誌傑難堪起來,事實是一回事,但這樣挑明了是另一回事。他再也無法沉默下去,忍不住回了一句,“老四你也知道是夏澤的東西。你拿去送人和夏澤說了嗎?夏澤知道嗎?你想過池家的反應嗎?” 他的這些話戳中了夏誌成最難堪的地方。夏誌成氣的渾身發抖,半天說了一句話。“夏澤是我兒子,我是他老子,他的東西我還不能用?” 既然說到這裏,夏誌傑也就冷笑起來。 “那幅畫是池家的東西,我拿了是我不對。但其他的東西呢?裏麵還有夏家祖輩傳下來的東西,憑什麽都給夏澤?夏家其他人都死光了嗎?憑什麽大家什麽都沒有,全部都是夏澤的?老四你說啊?說啊!” 這些話夏誌傑想說了很久了。從父親當年臨終前表示要把家傳的字畫全部留給夏澤開始,他就想問一句憑什麽?難道他不姓夏?老大不姓夏?還是夏思敏夏思慧都不姓夏? “那些東西有多大的價值,夏澤不懂,老四你難道不懂?那是夏家在海城立足的根本,是夏家一代代傳下來的根。老爺子說要留給夏澤,夏澤一個三歲的小屁孩不懂拒絕就算了,老四你呢?就舔著臉越過兩個哥哥接下來了?就算老爺子糊塗了,夏誌成你也糊塗了?” 夏誌傑越說越大聲,“說來說去還不是老四你也動心了?忘記了兩個哥哥,想要自己獨吞那些東西?” “哦,我差點忘記了。”夏誌成嗤了一聲,“老爺子留給的是夏澤,不是老四你。老四你想要獨吞也要問問夏澤肯不肯?我算計侄兒的東西不好聽,你算計自己兒子的東西就好聽了?說來說去不過是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誰!” “吵什麽吵!”夏奶奶被兩人的爭吵引來,陰著臉打斷了兩人的話。“你們兩個加起來都要一百歲了,還像小兒一樣吵。怎麽?是不是還要擼起袖子打一架啊?” 夏奶奶的出現讓夏誌成和夏誌傑都冷靜了下來。夏奶奶哼了一聲坐到了上首,掃了兩人一眼,冷聲道:“說吧,怎麽回事?” 夏誌成沉著臉不肯說話,夏誌傑冷笑起來,“老四嫌我算計夏澤的東西,說那是池家的,是父親留給夏澤的,讓我少打主意。” 夏奶奶來之前影影綽綽聽到爭吵就是圍繞著那些字畫。當下語氣沉緩道:“什麽池家的?幾十年前是禍端的時候池家不要,現在值錢了,又變成池家的了?沒有池家的東西,隻有夏家的東西。那些東西你父親當年分的確實不公平,先放在我這裏保管的,等夏澤大點再說吧。” 夏奶奶這樣一說夏誌傑頓時眼睛一亮。夏誌成心中不滿,壓下了怒氣冷哼道:“過幾年?過幾年那些東西裏麵還有多少真跡就不好說了。” “誌成,你這是什麽意思?”夏奶奶聽出了夏誌成的暗指,隱隱的看向了夏誌傑。 夏誌傑心中暗罵,他剛才的發泄一方麵是多年怨恨壓在心裏,另一方麵也是想著把之前的事帶過去。沒想到夏誌成還是翻了出來。 夏誌成陰著臉道:“我前幾天拿走的那副《月下廬山圖》是贗品,真跡早就被二哥串通內賊給換了出去。” 夏奶奶神色大變,“誌傑?” 夏誌傑心虛的避開了夏奶奶的視線。 夏奶奶一下子覺得氣衝頭頂,全身抖的站不起來。內賊是誰不言而喻,“嘉石……”話音未落,夏奶奶已經眼前一黑,身子朝著椅子的一邊栽了過去。 “母親!” 夏誌成兄弟二人同時神色大變,朝著夏奶奶扶了過去。 夏奶奶暈倒之際,夏澤剛從銀行出來。《月下廬山圖》的真跡被他放在銀行,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送給舅舅。聽舅舅的意思,池家留在老宅的東西不少,最好想個辦法全部拿回來才好。 夏澤站在馬路邊伸手攔車,準備去池家補課。他無聊的翻著手機,上麵全是二伯的未接來電。想來是二伯已經猜到了事發,但不知道具體情況才會這樣追著他想知道些什麽。夏澤故意沒接電話,他不覺得這件事裏麵二伯無辜。和父親一樣,他不信二伯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池家的。就是不知道父親和二伯會怎麽說?夏澤正胡亂的想著,老a的電話打了進來。 自從上次把調查資料交給老a後,夏澤經常會接到老a的電話。可惜每次老a都是例行的匯報一聲,關於調查基本沒有什麽進展。夏澤以為這次也是例行的匯報,一邊攔車一邊漫不經心的接起了電話。 “喂。” “我查到韓玲了。”老a一上來就扔給了夏澤一個大炸彈。 夏澤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裏。韓玲這兩個字對他的衝擊太大,他馬上反應過來,“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老a報出了一個地址,正是上次和夏澤見麵的地方。夏澤再顧不得去池家,直接攔了一輛車拐去了這個地址。一路上,老a絮絮叨叨的講著他怎麽查到的韓玲,簡單來說就是人盯人。老a手下的關係網一開始盯住的隻有夏誌成和夏源,但盯了幾天什麽發現都沒有。老a幹脆的擴大了範圍,開始盯住兩人身邊的人。幾天後,老a發現夏源的母親柳佳和一名中年婦女在爭吵,言談中提到了夏源的名字。順著這個線索,老a一路查過來,很快就查到了爭吵的那名中年婦女正是韓玲。 半個小時後,夏澤出現在了老a的麵前。 老a興衝衝的將這段日子拍到了照片擺到了夏澤的麵前,指著上麵的一個女人給夏澤看。“喏,她就是韓玲。” 夏澤死死的盯著照片上的女人,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個名字,“田曉靜。” “她們是一個人!” 老k懶洋洋的縮在沙發上,一邊無聊的擺弄著打著石膏的胳膊,一邊對著手機道:“你看到了嗎?” 手機的另一邊,池以衡一頁頁的瀏覽著老k發過來的資料,麵沉如水。 老k嘖嘖道:“你知道我廢了多少功夫嗎?真沒想到你讓調查的兩個人居然是同一個人。這個女人的資料被人篡改過,要不是我親自出馬,靠著老a那個笨蛋,想要查出來不知道要猴年馬月了。” 池以衡翻著資料,上麵顯示韓玲原名叫田曉靜,二十多年前是海城大學的學生,正好是夏誌成的同班同學。老k特別標注了一點,韓玲在上學時和夏誌成關係平平,表麵上並沒有什麽親密的舉動,但據查兩人私下來往密切。臨近畢業時,韓玲突然退學,之後就沒有了消息。半年後,韓玲重新出現在了海城,未婚,懷孕,和夏家有過接觸。不久之後她又一次消失,再次出現就是九年後了。這個時候她已經由田曉靜改為了韓玲,且過往的資料也全部經過修改。這次之後韓玲就徹底定居在了海城,一直到現在。 池以衡合上資料,腦海閃過了幾個時間點。韓玲退學的時候,正是夏誌成主動追求池欣雲的開始。半年後韓玲出現在海城,池夏兩家正準備聯姻。韓玲時隔九年再次出現,姑姑池欣雲去世。池以衡沉思起來,現在的問題是,韓玲的那個孩子去了哪裏? 對於這個問題,老k嗬嗬,“還需要一點時間。” 池以衡:“……” 掛斷了電話,池以衡看著手邊的資料,想著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告訴夏澤這件事。田曉靜和韓玲是一個人,她的兒子又是誰? 池以衡想著這些,無意中掃了一眼時間,才發現已經快要中午了,而夏澤還沒有過來,也沒有一個電話。出了什麽事?池以衡心中一驚,立刻開始撥打夏澤的手機。 十幾秒之後,夏澤接起了電話。“表哥。” “你在哪裏?”池以衡飛快道。 “老a這裏,他查到韓玲是誰了。” 夏澤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消沉,顯然心情並不好。池以衡很快起身,“你在那裏等我,我去找你。” 掛斷了電話,夏澤沉默的盯著麵前的照片,老a同情的拍著他,笨拙著安慰著:“你看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媽也去世了,反正現在是後媽,你爸就算出軌你也沒必要生氣嘛。” 夏澤沒有說話,父親的出軌已在意料之中,他無法麵對的是另一件事。在知道了韓玲和田曉靜是同一個人的刹那,許多之前他想不明白的事一下子全都有了解釋,一個他最不願意麵對的事實。 夏源是韓玲的兒子,是父親的私生子。 父親一直以來對夏源的偏愛,上一世他們最後的爭吵,夏源對他的不信任,對韓玲這個名字的緊張,奶奶壽宴上夏源的失態,這些事全部串在一起,共同指向了這個事實。 夏澤沉默的坐在那裏,反複的回憶著夏源在那個雨夜對他說過的話。不知過了多久,他回過神來,看向老a,“你再幫我調查……” “夏澤。”池以衡推開門大步走了進來。 夏澤的話被打斷,他抬起頭看著池以衡,神情懨懨道:“老a查到了,韓玲和田曉靜是一個人。” 這個消息池以衡已經知道了,他更關心的是夏澤。“你沒事吧?” 池以衡捏著夏澤的肩膀上下打量,夏澤搖搖頭,將桌上的資料推給他看。池以衡鬆了一口氣,夏澤沒事就好。雖然他已經看過了老k的調查資料,但還是照著夏澤的意思看了起來。老a調查的資料雖然沒有老k的完整,但對韓玲最近的日常跟蹤顯然更詳細一些。他一頁頁的看了下去,在數次看到夏源的名字時心中一沉,之前曾有過的那個荒謬念頭再次浮現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