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我走讓我開始享受自由


    回憶很多你的影子也會充滿我生活


    我並不懦弱你比誰都懂


    雖然寂寞這會是我最後的寬容


    春節過後,我辭掉了工作。


    王樂平真的沒回來,他每周給我寄一張空白的明信片,用這種近乎無賴的方式提醒我關於他和過去的存在。


    雅蘭姐的事成為我最大的心事,由於王樂平幹的蠢事,那個報社記者一直扭著她不放,聲言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一切馬上就要見諸於報端。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我隻好請胡月海出麵幫忙。


    那晚吃飯報社所有的頭頭腦腦都來了,“書真的是雅蘭姐自己寫的。”我對坐在我身邊的社長說道,“我當時隻是幫她貼到論壇上而已,再追究下去也沒有任何結果的,我希望你們報道的時候三思而行。”


    “一定,一定。”報社社長說,“環亞跟我們的關係不是一天兩天,這件事就到此而止,誰也不會亂寫的,放心!”


    “娛樂版也不可以亂寫。”胡月海把我的肩一摟說:“不然我老婆會生氣。”


    他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第一次叫我老婆,叫得那麽自然,聲音裏充滿了疼愛,我幸福得差點飛上雲端。


    “這是大新聞啊。”社長說,“胡總戀愛了?老婆又這麽年輕漂亮,我們說什麽一定要報道!”


    胡月海哈哈笑著說饒了我這老頭子吧,說完,跟他們一一碰杯,我第一次知道他酒量那麽大,喝那麽多竟一點醉意也沒有。


    微醉的是我。


    出了飯店我給雅蘭姐打電話,讓她放心不會再有事。雅蘭姐笑著說:“聽說師大兩朵花均要嫁入豪門,可否真有此事?”


    “八字隻一撇。”我說,真弄不明白消息怎麽會傳得那麽快。


    雅蘭姐哈哈笑:“假做真時真亦假,看來我不能怪王樂平。事到如今,他做出什麽事情都情有可原。”


    雅蘭姐聲音很大,我真怕胡月海聽到些什麽。不過他麵色自然,一麵開車一麵問我:“什麽時候把你寫的小說也給我看看?”


    “我都說了不是我寫的。”我說。


    “嗬嗬。”他並不信,“你撒謊的樣子也挺可愛。”


    三天後我在他的車子裏發現了雅蘭的那本書,應該是他自己去書店買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我和王樂平的愛情故事,我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不過他不說,我也不問。


    要跟他過招,我得慢慢學會他的老奸巨滑才行。


    他終於正式向我求婚,送上戒指和玫瑰。問我:“嘉璿,嫁我,可好?”


    “好。”我說。


    這回輪到他吃驚:“就這麽簡單?”


    “是。”我微笑著說。


    “可憐我昨夜白做準備。”他笑著說,“準備迎接與你之間的辯論賽。”


    我哈哈笑,我是聰明的女人,才不會做那種故做矜持的傻事。


    隻是母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開始是破口大罵,接下來是不吃不喝。阿朵隻好扮演說客的角色,在她麵前不停地說胡月海有多好有多愛我,胡月海也不擺架子。很正式地邀請老兩口吃飯,並當著他們的麵承諾會照顧我一輩子。


    那晚的胡月海特別帥,在席間妙語連珠。真難為他花這番心思,也許是覺得女婿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老,也許是知道再堅持反對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母親敗下陣來喝了他敬的酒。隻是在回家後無可奈何地對我說:“你自己還是個孩子,怎麽做一個十幾歲孩子的母親?”


    我說:“我們並不和他家人住在一起。”


    “他人雖然還好,但畢竟是二婚,也不知道別人會怎麽想。王樂平其實也不錯……”母親羅裏羅索欲言又止,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麽。老一輩的想法,永遠不可能跟我們一樣。我很內疚一直讓她失望。


    “她會放心的。”胡月海安慰我,“隻要你過得好她就會接受一切。”


    “希望會好。”我說。


    “不信任我?”他揚眉。


    我嘿嘿地笑,不過是真的覺得不踏實。阿朵親自在忙她房子的裝修,穿著斑斑點點的圍裙指揮著工人上上下下,她用油漆刷打我的頭一下說:“禁止胡思亂想,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對自己不信任。”


    “你也太自信。”我說,“sam甩掉你你哭都來不及。”


    “哈哈。”她笑,“除非他真是白癡。像我這樣能文能武的美嬌娘到哪裏找?”


    阿朵說得對,我少的就是她那樣的自信。罵完自己。我終於鼓足勇氣去見他的家人。在這之前我一直怕和他母親打交道,那個打過安子一巴掌的女人,在我的印象裏一直是個不可理喻的貴婦人,一定很難相處。


    雖然我做過無數的想像和準備,但是和她見麵的時候我還是嚇了一大跳,不知道是用的何種保養手段,她看上去相當相當的年輕,不過五十歲的樣子,而且,非常的漂亮。


    “這是嘉璿。”胡月海跟她媽媽說,“我們很快會結婚。”


    我有些拘謹地坐在她對麵,她微笑著對我說:“月海常在我麵前提起你。”


    “嗬嗬,我媽努力調侃,“但願他不是說我壞話。”


    “怎麽會,”她說,“都是誇你。”


    就在這時,胡可凡從樓上蹦到我麵前,細聲細語地問我:“童姐姐,你真的要嫁給我爸爸?”


    “是。”我笑著點頭。


    “哦,安子會嫉妒得殺掉我。”胡可凡像個小紳士一樣地問我說,“你可會照顧好我爸爸?最起碼替他選衣服,他穿的衣服都夠難看。領帶也很老土。”


    胡月海跟兒子揚揚拳頭,可凡顯然不怕他,繼續吩咐我:“還要讓他少抽煙少喝酒,有空多呆在家裏陪我們。”


    胡月海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看來他並沒有告訴他家人我們要出去住。


    “最後還有,”胡可凡說,“我不能叫你媽媽,因為我有媽媽。”


    像個小小的談判專家,弄得我隻有點頭的份兒。


    “這家裏很大,你會不會覺得害怕?”胡可凡的母親忽然問我。


    我被她這麽一問忽然覺得真有些怕起來,胡月海握住我的手說:“走,嘉璿,我帶你到樓上去參觀參觀。”


    “走走走,什麽都是走!”她母親聽到一個“走”字不知怎麽的就激動起來,“這家裏就一分鍾也呆不住?”她站起身來,一把拉住我另一隻手說:“童小姐,你看,這家很大,你會不會害怕,啊,你會不會?”


    她的勁好大,手指甲深深的陷進我的肉裏,我疼得臉都青了,忍不住尖叫起來。


    胡可凡叫來了傭人,那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女人和胡月海一起用了很大的勁才拉開了他的母親,他們架著她一直往樓上走去,她一邊上樓一邊回頭對我喊著:“你說,嚇人不嚇人,嚇人不嚇人咯?”


    我嚇得雙腿發軟。


    胡可凡給我倒杯茶說:“童姐姐你別怕,我奶奶就是這樣的。過會兒就好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問。


    “她是神經病。”胡可凡不以為然地說,“你在這裏玩,我約了安子去溜冰。已經要遲到了。”說完,抱著冰鞋就出了家門。


    我發現自己在發抖,一直抖一直抖。


    好在胡月海很快就從樓上下來了,他把我一摟說:“對不起,嘉璿,我應該提前告訴你。”


    “沒事。”我盡量鎮定地說,“為什麽會這樣?”


    “從我爸爸去世後,她就這樣了,不過是間歇性的,時好時壞。所以,上次安子的事,也是個意外。”


    “哦。”我說,“治不好嗎?”


    “一直在治。”胡月海說,“可收效甚微。我第一個妻子,就是因為這個離開我。”


    我抱緊了他,這個在外麵風光無限的苦男人。


    “嘉璿。”他也抱緊了我,“你是個多麽特別的女子。請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的生活。”


    這是他第一次給我說這麽肉麻的話,我不由自主地濕了眼眶。


    我靠在他懷裏,主動說,“這房子這麽大,其實我們也不必搬出去住。”


    他不做聲。


    我又說:“老人孩子會寂寞。”


    “我們可以常回來。”他說,“我不想節外生枝。你對我非常重要。”


    我聽到他的心跳,我知道他沒有撒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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