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已經伸手牽上容琛的手。  容琛被魏頤握上手的那一瞬,有一種非常微妙的幸福感。  兩人坐了馬車到朱雀大街上,這邊家家門前都點著大紅燈籠,整條街上很多人,大多是成雙成對的情侶,親密地走在一起。  因為人多,叫賣的小販也多,沿著河邊尤其熱鬧,河風吹來,柳枝輕拂,還有不少女子在河裏放荷花燈。  一邊有人放,在下遊或者河對麵就有男子拿竹竿將燈撥到近前拿起來,據說要是能夠拿到心上人的荷燈,是非常有緣的事情。  魏頤看著女孩子們將她們精心做的荷燈放到水裏去,也跟著她們一起高興。  容琛隻是看著,沒有表現出什麽興趣,但他問魏頤,道,“你也喜歡放燈?”  魏頤搖頭,“不是啊。我隻是喜歡看這些漂亮的姑娘們放燈而已,你看,她們多高興,而且這麽好看。”  容琛一笑,湊在魏頤耳邊說道,“她們沒有你好看。”  魏頤一愣,這還是容琛第一次讚揚他的長相。這讓他也不由得心裏一顫,似乎有些靦腆起來,吞吞吐吐地說道,“哪裏啊。我覺得像她們這樣的樣子才是最好看的。”  這下讓容琛吃驚了,看著魏頤,心想魏頤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但其實魏頤並沒有特別的意思,他想表達的隻是沉浸在愛情裏的少女是最好看的而已,而貶低一下自己隻是因為靦腆害羞罷了。  兩人沿著河邊走了一段,魏頤還買了一隻風車拿在手裏,容琛笑道,“你多大了,還喜歡這個。”  魏頤微撅嘴巴,道,“長大了就不能玩風車了嗎?再說,我也不是買給自己的,給歸真買的。”  容琛看他模樣帶著撒嬌,就笑著應道,“長大了也可以玩這個。那,還要別的嗎?”  魏頤又買了一隻兔子糖,拿在手裏,邊走邊舔著吃,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已經是十六歲的大人了。  容琛非常寵溺地望著他,牽著他的手,走過街道,走過人群。  眼看著夜深了,容琛問魏頤道,“送你回去嗎?”  魏頤心想好不容易才能見麵,才在一起這麽短時間就要分離,太不劃算,就搖頭,“去你那裏坐一坐吧!你上次不是邀我去你別院?”  容琛的神色似乎別有深意,道,“那就過去吧!”  坐在“劉府”裏的內院裏,院子裏擺著桌椅,魏頤吃著葡萄,靠在躺椅上望著天空發呆。  夏日的天空上沒有一點雲彩的影子,深黑的天幕上點綴著數不清的明星,仰望星河,銀河非常清楚明顯,那盈盈的光芒,流動著,就像是一個美麗的夢境。  魏頤指著天空上隔河相望的兩顆非常明亮的星星,說道,“看,那就是織女,那就是牛郎。”  容琛坐在他的身邊,看著沉醉在仲夏之夜裏的少年,這美麗而活潑的生命,就像是夏日裏的荷花仙子。  他伸手輕撫過魏頤垂下來的頭發,突然說道,“要喝酒嗎?”  魏頤依然望著那盈著溫柔光芒的星河,道,“要是有酒的話。”  喝著甘冽的酒液,魏頤眯著眼睛,對容琛說道,“家裏的嬤嬤說,有慧眼的人能在今日看到天門打開,會有神仙下凡來接他上天去做神仙。”  容琛一笑,側過臉來看著一臉沉醉的魏頤,“那你想上天去做神仙麽?”  魏頤不知道是喝酒醉了,還是醉在了這滿天星光中,望著容琛傻笑,道,“我不想啊。”  容琛問道,“為什麽不想?”  魏頤吃吃地笑起來,過一會兒才傻傻地說道,“不是有一句話叫做隻羨鴛鴦不羨仙。還說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做神仙又有什麽好呢,天上又沒有你。”  魏頤聲音低柔,在這星空下,卻像是一種對著神仙做的誓言,讓人相信,他的話會和這亙古不變的星空一樣,永久地存在下去。  容琛那一刻的心被震撼了。  他時常聽著很多人對他訴說忠心,他們說此心天可鑒之,他們說心比日月,他們說皇上明鑒……,但是,容琛從來不相信這些話。  此時,在這明星之下,聽魏頤這低柔的話語,他不用去判斷,感到一種溫柔幸福。  漸漸地,風越來越冷了,有露水染上青石地板和綠樹紅花。  魏頤喝得暈暈忽忽,嘴裏低喃地叫著容琛,眼神迷離,不時又傻笑一下,整個兒像個癡兒。  容琛看這個小酒鬼果真又喝醉了,伸手撫過他的臉頰,魏頤的手抬起來,將容琛的手指抓住了,緊緊握在手心裏,嘴裏喃喃地念叨些什麽,容琛傾身過去傾聽,仔細辨別了,才知道他在念詩,一遍一遍地呢喃——“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容琛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這月亮也要落下去的午夜,魏頤的臉頰和唇也漸漸冷了。  魏頤迷離著眼神望著容琛,道,“一生一代一雙人……”  容琛一笑,將他抱起來,寵溺地道,“小傻子。”  魏頤隻發傻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房間裏有淡淡的好聞的香氣,魏頤躺在床上,容琛親自給他把鞋子脫下來,給他展開薄被伺候他睡覺。  魏頤卻突然不滿起來,伸手拉住容琛,道,“你不要走。”  容琛一愣,看向魏頤,發現魏頤秋水般的眸子已經睜開了,深深的眼眸裏是滿到要溢出來的祈求和愛慕,容琛不知道魏頤怎麽會在此時突然醒過來了,但是,他醒過來,容琛知道自己可能就走不掉了。  魏頤緊緊拉著容琛,隻不斷重複道,“你不要走。”  容琛隻得在床邊坐下,撐著手臂俯在他身上,“你睡吧。”  魏頤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道,“你留下來吧,你不要走。”  容琛靜靜地望著他,房間裏的燭光映在魏頤的臉上,白玉般的臉頰,染著水色的紅唇,淡淡的酒香。  容琛俯下身去,從相觸的唇瓣,開始是溫柔的親密,漸漸地變成熱烈的渴求。  魏頤的手攬住了容琛脖頸,張開嘴回應他的親吻,甜膩濡濕的熱吻之聲在房間裏傳開。  輕輕晃動的燭光裏,魏頤低低的喘息和呻吟聲響起,他呢喃著容琛的名字,這讓容琛也沉溺其中,漸漸無法自拔。  輕薄的夏衣從如玉般的美好身體上剝落,魏頤半閉著眼睛看著容琛的臉,手指摩挲著去解容琛的衣帶。  容琛將他壓在床上,從他的臉頰親吻,又在他的唇角啄吻幾下,輕聲道,“魏頤,不能後悔了,知道嗎?”  魏頤黑黑的水眸如同盈著光的黑珍珠,裏麵是淡淡的笑意,“我不做後悔的事情。”  床上的玉簟帶著清涼的感覺,魏頤的背感受著它的涼意,他睜開眼,看著在昏暗的光線裏容琛棱角分明的臉龐,容琛的神情專注裏帶著迷醉,在魏頤的眼裏,他是這世上最俊美迷人的男人,讓他喜愛到不可自拔,他渴望著和他的肢體的接觸,想要觸摸他的身體,也喜歡他觸碰自己,這是和另外一個人的最親密的接觸。  能夠如此去喜歡一個人,並且為他所喜歡,感受對方的存在,魏頤覺得這是一種讓人陶醉的幸福。  雖然覺得做愛是相愛之人之間非常尋常的事情,這是一種互相屬於的儀式,而且也應該是一種美妙的體驗,但是,對於第一次的魏頤來說,他還是不可避免地會覺得緊張,害羞,有些不知所措。  將身體最隱秘而且羞恥的地方展現給對方,魏頤想,如果不是容琛,而是其他任何人,他都無法做到。  但即使是容琛,魏頤還是覺得難堪,而且還害怕。  容琛親吻他的大腿,手撫摸上那讓他羞恥的部位,這讓魏頤紅了臉頰,小聲道,“把燈滅了吧!”  容琛抬起頭來看魏頤,看到魏頤的眼睛都紅了,整張臉更是紅得能夠滴出血來一樣,他去親吻魏頤的嘴唇,道,“我想好好看看你。”  魏頤縮了縮身子,“沒什麽可看的,真的。”  容琛的手在魏頤的下身撫摸,微微笑了,“你剛才還說不後悔的啊,現在就想退縮了。”  魏頤紅著臉搖頭,隻好道,“那你快點吧。”  第26章 七夕(二)  身體裏洶湧著的熱流讓魏頤有種無法控製自己的感覺,身體如同飄在天上,熱熱的,輕飄飄的,沒有任何著力點。  容琛的手指撫摸著他的前端,魏頤低低的呻吟甚至帶著一絲泣音,這些所有的感覺都太陌生,很舒服,卻因為無法控製而讓他害怕。  魏頤突然掙動著腿,去推親吻撫摸他的身體的容琛,低泣著道,“你先放開,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容琛抬起頭來,笑著親吻他的耳朵,手指還在他那粉嫩可愛的器官上撫弄,道,“現在要去哪裏?”  魏頤急促地喘息,又難耐地推容琛,卻被容琛壓製著動不了,他幾乎哭出來,“我要去更衣,啊……放開我,我不行了……我要……”  容琛的手上帶著一層細繭,靈活地挑逗讓魏頤很快就不行了,他的眼睛一下子濕了,眼淚從眼角流出來,原來推拒著容琛的手突然緊緊扣住他的胳膊,幾聲短促的呻吟之後,他突然蹬了幾下腿,身子軟了下來。  高潮之後的他茫然地躺在那裏,有種身在雲端什麽都無法控製的感覺。  高潮的愉悅和快感讓他茫然,緊接著身體反倒有種空茫的感覺,他直覺地非常羞愧。  照理說,別的男孩兒在他這個年紀是早有情欲體驗的,但魏頤不知怎麽卻從來沒有過,即使夢遺也一次都沒有體驗過。  他雖然看過很多書,什麽東西都知道一些,但是也許是有丫鬟睡在他外間的原因,有時候魏歸真也會爬上他的床和他一起睡,他潛意識地就在這種事情上非常壓抑和克製自己,以至於這還是他的第一次。  容琛的手撫摸上他的臀部,魏頤愣愣地看著容琛,被眼淚打濕的臉上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脆弱和茫然的勾引。  容琛親吻他的唇,柔聲問道,“難道以前沒有過嗎?”  魏頤臉上的神情甚至是帶著些控訴的,他把容琛望著,羞愧得說不出話來。  容琛可沒想到一向大膽而主動的魏頤其實會有這樣可愛單純的一麵,他一邊親吻魏頤的唇,沾著潤滑膏脂的手指慢慢地伸進後麵去做著擴展。  魏頤開始還沒發現有什麽奇怪的,當容琛探了兩根手指頭進去,勾弄伸展著,魏頤這才感覺奇妙起來,他自然知道容琛在做什麽,但是,那種怪怪的感覺讓他覺得揮之不去。  他是真的想退縮了,原來所說的不會後悔,這時候卻不可避免地想要反悔了。  但是看到容琛帶著隱忍的臉上滑下的汗珠,魏頤覺得也許自己應該做到說話算話。  他的手撫上容琛的頭發,強迫自己將腿再分開一些。  被擴張的感覺真的太不好,疼痛和麻癢是其次,主要還是心裏覺得很怪異,而且羞恥。  透過薄薄的床帳,能夠看到房間裏燃燒著的蠟燭暖黃的光暈,不知道是不是容琛用的那種膏脂有問題,魏頤覺得後麵漸漸麻癢起來,身體裏也升起一股熱流,這讓他心略微焦躁起來,手撫上容琛的身體,無意識地喘息和呻吟起來。  容琛並不是天生的男風喜好者,在魏頤之前,他沒有想過要寵幸男人。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了解這方麵的東西,皇宮裏這方麵的畫冊一點不少,而且幾乎都是大師作品,非常精美細致。  瀏覽這些畫冊,已經讓容琛足夠了解這些,甚至因為他對身邊的貼身大太監提了一下此方麵的事情,那很是會察言觀色又能討好人的家夥,居然找了漂亮的小內監放到他的榻上,容琛對此倒沒有發脾氣,不過,對方也算是馬屁拍在馬腿上,沒起到作用,容琛當時隻是甩了袖子就到別的房間裏去睡了,之後那大太監在他寢宮門前跪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他才讓人起來。  說實在的,容琛脾氣其實並不好,而且很多時候還心思很怪,讓人不可捉摸,即使他身邊的人想要揣度一番然後討好他,很多時候也好心得了個壞結果。  但對於魏頤,連容琛自己都覺得自己在他麵前總是有反常的耐心和柔軟,也許原因是魏頤從不知道他是皇帝,也不把他當成皇帝,然後,他自己也樂在其中,並且很是享受吧。  容琛進去的時候,魏頤覺得很疼,他仰著頭望著床帳頂,無意識地低泣出聲,容琛最開始還能夠忍著慢慢來,後來就沒有那麽多耐心了,箍著魏頤的細腰,大動起來。  魏頤緊緊咬著牙關,他不知道原來是會要這麽痛的,他覺得自己被欺騙了,他以前看的書,裏麵寫這種事情會很舒服,但顯然事實上不是這樣。  身體的晃動讓他有些無助,而身下的簟席又沒有可供他抓住的支撐,手一番抓撓,之後隻好去抓住容琛的胳膊肩膀。  容琛漸漸地動作越發狂野起來,他一貫地深沉與控製力在這時候似乎都沒有了,他是第一次覺得原來床事是可以這樣讓人沉迷的。  他一句話也沒有,隻喘著氣,然後狠狠地動作。  魏頤最開始還咬著牙忍著,不想發出聲音來,他想著既然自己說了不會後悔,那麽就該能夠說到做到。  但是後來實在太痛了,容琛的動作讓他覺得自己是狂風暴雨裏海上顛簸的小船,似乎要被風暴給拍打地散掉,然後葬身海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之滿衣花露聽宮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枝並收藏穿越之滿衣花露聽宮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