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眠迅疾上前,展臂把撲向自己的白水如攬在懷裏,轉身背對阿飄。


    十二暗衛借機迅疾圍擁上前、抓捕。


    眼見壓倒性的優勢足以輕易將把阿飄控製,瘦弱矮小的青年飄卻突然仰天怒喝,所爆發出的莫名可怖力量不但將十二暗衛,甚至宴客廳內的其餘人、家具與吊燈等統統被震飛向四麵八方。


    唯有黑火眠和黑湛澤以單膝下跪的姿勢各自將重要的人擁在懷中,勉強撐住;卻也被氣浪衝擊得移動了三、四米。


    處於技能冷卻時間的阿飄重重喘息,卻仍紅著眼,踉蹌舉刀再度衝上前。


    白水如驚懼地瞪大雙眸,雙手奮力將黑火眠撥到自己身後,展開雙臂重新將對方護在自己身後,看向步步逼近的阿飄,辯:


    “你不能傷害他!他絕不是魔王!他是出自真心在關心你們飄在地府的生活狀況!”


    “他就是魔王!我絕不會認錯!”


    “就為了他的一己私欲,有多少和我父母一樣將得投胎的飄慘遭用以發電,傳輸至人間換成冥幣,滿足他肮髒的野心與欲望?!”


    “你袒護他,你也一起去死!!”


    阿飄卻又不知從哪裏獲得的莫名力量,那柄懸浮於他掌心中的牛排刀,驟然長成一柄短劍,隨後分化為十柄同樣的武器,成陣型疾速襲來。


    “你們都得去死~!”


    白水如驚懼咬向下唇,固執緊閉雙眸,預備承受下攻擊。


    “我無需向你交代任何事!”


    黑火眠的桃花眼閃掠過青黑色光芒,默念冥火令,即時有數張網狀冥火煞從各方向劈頭蓋臉籠罩向阿飄。


    白水如隨即察覺被熟悉、有力的臂膀重新牢牢桎梏在溫熱結實的懷抱裏,並隨男人快速轉了半個圈。


    她睜眼看去,急叫:


    “黑火眠,你快放開我!”


    白水如還不及訝異這幾乎要把她嵌刻入他身體,仿佛失而複得般的擁抱,就感受到帶著透骨恨意的衝擊與震動在經過男人寬厚懷抱緩衝後,仍重重撞擊向自己後背,隨即肩頭就被一些滴落的溫熱粘液所潤濕。


    “黑火眠?”


    白水如掙紮著扭頭看向身後,見黑火眠所戴的墨鏡早已被震飛,他的帶笑含情眉眼與被觸目驚心的殷紅所暈染的雙唇,毫無遮掩地完全現於自己麵前。


    “火,火眠?!火眠!”


    白水如呼喊著,竭力掙脫仍將她緊擁在懷中的黑火眠,彎腰從他懷裏鑽出來,看到男人的左後心附近被深深紮入一把漏網的短劍。


    十二暗衛先後趕上來,團團將那飄包圍、控製住。


    黑湛澤迅速擁著妻兒趕上前,查看黑火眠傷勢。


    李遊急也趕上前,報:


    “我已經請了荊醫生,他馬上到!南叔去拿急救箱了!您再堅持一下。”


    “火眠,火眠,你不能有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白水如喃喃著,抓起自己的裙擺雙手用力扯下一大片布料,快速折疊,按在黑火眠被紮穿,汩汩滲出鮮血的前胸傷口處。


    “黑火眠你聽到嗎?!你不能有事!”


    “我,沒事,你不用怕。”


    黑火眠微笑著拿開白水如按在自己胸口處的手,右手摸到後背,驀地拔出短劍丟在地上,利落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以遮掩她因被刀劃破禮服露出光潔肌膚的後背。


    “你,你怎麽能隨便拔刀?!你不要命了?!”


    白水如埋怨著趕忙將手裏的布料扯成兩半,按在黑火眠前胸與後背傷口處。


    李遊搬過一張還算完好的椅子,扶黑火眠坐下。


    黑火眠目光由始至終都黏連在他的小姑娘麵上,抬手輕輕撫上她麵頰,以額頭抵上她額頭,溫聲許諾:


    “放心,此時此刻起,除非你讓我死;否則即便是天地神明親自來取我性命,也絕對會被我反殺!”


    他看到了!他真的找到他的小毛筆了!


    她後背蝴蝶骨下兩個小篆散發著強光,真真切切正是“水如”兩字。


    黑火晚也被母親放在地上,哭唧唧上前抱著長兄的健腰。


    “嗚~!眠眠,眠眠你是不是很疼疼……”。


    “眠眠不疼。晚晚乖,剛才都沒哭,現在怎麽哭了?”


    很快,荊楚然就提著醫療箱趕來,取出一根裝著烏漆墨黑粘稠液體的試管遞給黑火眠。


    “快喝下。”


    黑火眠卻看向白水如,黏黏糊糊地撒嬌道:


    “水如,你喂我好不好?”


    白水如霎時臉紅,清了清嗓子看向荊楚然,左右顧而言他:“荊醫生,他的傷很嚴重吧?”


    並示意對方看向自己用布料所按住的傷口:


    已經完全被所滲出的鮮血所染紅。


    “這個是止血的,無論是什麽程度的傷。”


    在黑湛澤接手按住黑火眠前後傷口處的衣裙布料後,白水如接過試管,喂至男人唇邊。


    黑火眠就著試管仰頭飲盡,看向小姑娘軟軟地抱怨:


    “幫我擦一下嘴嘛!”


    白水如雙頰才消褪的霞色霎時間又趕回來,看主人的熱鬧。


    小姑娘快速掃了一眼四周的眾人,羞憤瞪了黑火眠一眼,卻隻能順著對方。


    她看著自己雙手都沾著他的血,隻能壓低著頭,用手掌外側邊緣輕輕撫過他蒼白的唇瓣。


    在黑火眠灼熱目光的堅持下,他終於得以與她相對,似有若無地上彎的唇,輕且快地啄了一下她的手掌外沿。


    小姑娘呆滯兩秒鍾後麵紅耳赤,愣在原地。


    荊楚然白了一眼黑火眠,嘟囔著:“我就說他死不了。”轉身就走。


    白水如即時又回過神,轉身拽住荊楚然衣袂,嚷:


    “誒,荊醫生你千萬別走啊~!”


    黑火眠即時黑下臉,伸手將小姑娘攬進自己懷抱,並惡狠狠地瞪向荊楚然。


    荊楚然回頭瞥見表兄臉似黑炭,趕忙舉起雙手,央求:


    “好好好,我不走。白小姐請放開手,快放開手,你沒見黑火眠他要暴走了嗎?!”


    待白水如鬆開手後,荊楚然嫌棄地居高臨下瞥向黑火眠搖頭,隨後看向荊佑羲和黑湛澤抱怨:


    “小姨、小姨夫,你們看他有哪點像是需要我。”


    話雖然這麽說,荊楚然還是開始為黑火眠檢查傷口。


    他的神色卻在仔細查看清楚傷口後逐漸變得逐漸凝重,並與對方快速地互視了一眼。


    一同在旁邊查看傷勢的荊佑羲,也神色凝重地握上丈夫的胳膊。


    荊楚然利落包紮好傷口,留意到兩人的擔憂神情,打趣地笑道:


    “小姨、小姨夫怎麽一臉擔憂的樣子,表兄他不就到了該娶媳婦的時候了嘛?”


    說著以視線將黑火眠與白水如串起來。


    白水如正低著頭遮掩自己又紅起來的小臉,無聊地扯著膝蓋附近,繼續扯著被剛才一時情急撕成短裙的禮服邊緣。


    黑火眠留意到白水如因擦傷而微微發紅膝蓋,忙示意荊楚然幫她消毒。


    “裙子有點可惜,我還沒看夠你穿這件禮服的模樣。”


    小姑娘因傷口被酒精刺激而微微吸了一口氣,聽聞男人的話,即時嗆了口水。


    黑火眠忙抬手輕撫著她後背,還不忘問:


    “我說錯了什麽?”


    小姑娘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含著淚花擺擺手。


    “還是別浪費了。我覺得自己和長裙禮服不太有緣分:每一次禮服都會被我扯掉一截裙擺!”


    黑火眠笑著咳了兩聲,點頭,應:“我記得,是我和你初見那次。”


    他附於她耳畔,低聲道:“其實我覺得那樣比較好看。”


    他刻意壓低聲音:“——很有野性美。”


    灼熱氣息以逐字吐出的話語為芯,凝聚成一朵隻綻放於兩人心上的玫瑰。


    小姑娘即時羞惱地推了一下男人,旋即因對方齜牙咧嘴地捂著傷口而關切詢問傷情;她出乎意料地被對方握住小手、掙脫不開,而咬唇嬌嗔瞪向對方,卻在發覺閔贏走到自己麵前時,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挪動椅子遠離黑火眠,笑喚:


    “閔贏哥哥。”


    黑火眠本就不樂意小姑娘疏離自己,而且還是因為閔贏,因此再度聽聞她喚出這一稱呼時,他冷下臉,伸手迅速以長指糾纏上她指間,這才誌得意滿地彎起唇角,視線落向閔贏。


    閔贏親眼目睹飄與法術,世界觀受到的衝擊還未平複,又因親自見證白水如與黑火眠之間的守護與親昵,尤其是她的雲嬌雨怯以及乖順,而愈加失落。


    “隊長?”


    下屬連喚了三聲,閔贏才回過神,強迫自己專心聽去關於賓客的調查匯報,隨後上前在黑火眠等人麵前亮出證件。


    “為慎重起見,我們已經打了1\/2\/0。”


    他隨後展開搜查令,正色道:


    “黑火眠,我們懷疑你與近期一連串嚴重惡性慘案有關,這是搜查令。請配合調查。”


    黑火眠先接過李遊遞上的墨鏡戴上,隨後才抬手示意管家南叔配合對方搜查。


    “對了,之前我遇到一個懷疑是鍾穗茹的女子。”


    黑火眠說著看向南叔,對方隨即擊掌示意。


    被懷疑為白水如的紅衣女子被帶到眾人麵前,鍾稀初夫婦也同時尾隨而至。


    鍾稀初護女心切,快速打量白水如見她無恙後,忙又看向黑火眠和閔贏,問:


    “請問,憑借什麽確認她就是鍾穗茹?”


    “如果她確實是鍾穗茹,那麽身為她父親,我要求有律師在場。”


    正在這時,救護車警笛聲就由遠及近而來,是溯從莊園配套醫院的救護車趕到。


    就在眾人這麽略一分神之際,鍾穗茹已經掙脫開控製自己的兩個保安,抬腿橫掃衝上來的閔贏麵門,反手執利刃刺向白水如。


    “白水如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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