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穗茹反手執利刃眼見就能紮入白水如胸口,誰知對方卻被人撥開,並被護身後,與先前阿飄癲狂試圖刺殺如出一轍。


    鍾穗茹不覺惱怒,喝問:


    “黑火眠,她白水如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


    “黑火眠你讓開!”


    白水如被黑火眠攔在身後,努力抬手壓製對方健臂,試圖直麵針對向自己的索命,奈何男人對於太過於強大,她隻能從他身側瞥見:


    渾身籠罩在紫黑色光芒中的鍾穗茹,原本恨欲生啖血肉的猙獰麵容瞬間添上三分嫉恨與七分堪破,手中利刃毫不遲疑地刺向黑火眠已遍染鮮血的胸口。


    “火眠!!”


    白水如竭力從黑火眠身後繞出,驚恐看著男人抓握著鍾穗茹執刀的右手,慢慢蹲在地上。


    “火眠,火眠你怎麽樣?!”


    “我沒事、沒事,你別怕!”


    黑火眠扭頭看向白水如,眼神製止她上前,並示意李遊拉開對方,“你先別過來!”


    白水如見黑火眠無礙,依言隨李遊後退兩步;這才看清,鍾穗茹竟以左手緊握黑火眠右手,迫使他翻轉她所執匕首的右手刺入她自己胸口。


    她終究,還是舍不得對他下毒手的。


    白水如才放下擔憂黑火眠的心,又隨之懸起擔憂鍾穗茹的心,低喃著“鍾穗茹,你為什麽會……”,又不自覺上前。


    “穗茹!穗茹!”


    鍾稀初趕忙上前扶住女兒,回頭呼喊著已經推著移動病床進入大廳的醫務人員:


    “1\/2\/0,醫生,快救救我女兒!”


    鍾穗茹咬著下唇用盡全力推開鍾稀初,同時瞪了一眼立於原地的廖憫柔,冷笑斥:


    “我不是你女兒,我不用你可憐!”


    說話間,原本包圍鍾穗茹的紫黑色光芒閃爍了一下,黯然消失,她隨即如拄著拐杖的人陡然被奪走支柱般,軟弱無力地身子一歪,踉蹌將倒地。


    黑火眠下意識伸手扶住鍾穗茹,眉頭隨之堆成峰巒,就要將人交給醫護人員搶救。


    鍾穗茹卻死命抓拽著他的胳膊,柔聲哀求:


    “火……眠,火眠,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就快……死了,你看看……我,最後看我一……眼。”


    “你該看的是醫生。”


    黑火眠神態愈加冷漠,掰開她手指迅速將人扶向醫護人員,隨後轉身走向白水如。


    黑火眠將白水如攬在懷裏,輕輕拍撫一陣她後背後,又抬手撫過她麵頰,溫聲哄:


    “我沒事,你不用怕。”


    白水如揪抓著黑火眠的馬甲上下打量著他,確定他沒有再受傷,才切實鬆了一口氣。


    “火眠,黑……火眠!”


    “我要去看看她。”


    黑火眠讀出白水如眉眼間的堅定,隻得點點頭,攬著她一同走上前。


    鍾穗茹見兩人舉止親昵,竭盡全力甩開醫護人員,雙手推搡開黑火眠,猛地揪抓住白水如的胳膊,將其拉近自己耳畔,以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仿若詛咒般道:


    “白水如,隻要我死了……”。


    白水如驀地一驚,才想追問,就已經被人拽離開鍾穗茹。


    白水如回頭看去,卻是黑火眠正皺眉凝向自己,搖了搖頭:


    “沒必要再接近她。”


    白水如有些懵然,徐徐點了點頭,下意識又扭頭看向鍾穗茹。


    “火眠,火……眠,再……看我一眼,看我……最後一眼。”


    失去那神秘紫黑色光芒庇佑的鍾穗茹,尤顯虛弱,如同將衰敗致死的花朵,萎靡蔫垂。


    白水如不禁看向黑火眠,咬著下唇猶豫了一下,還是啟唇溫聲求:


    “火眠……”。


    “你真的希望我這麽做?”


    不等她說完,他的眉頭就愈加蹙起,仍是接過話試圖證實。


    白水如對視著黑火眠,點點頭,“可以嗎?”


    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想要去滿足鍾穗茹的願望,但是似乎在這一刻,如果她得到滿足,那麽我也會高興。


    這是為什麽?


    “隻要是你的願望。”


    黑火眠緊且短暫地擁抱了一下白水如,轉身走到移動病床前,冷漠俯視著處於被止血、搶救狀態下的鍾穗茹。


    鍾穗茹見意中人終於肯看自己一眼,忙推搡開醫護人員,掙紮著起身。


    “把我放低……一點!我要靠在……你懷裏!”


    黑火眠眉頭打結,回頭又看向白水如:


    在得到心上人點頭及祈求的眼神回應後,他才愈加緊繃著臉,緩緩將鍾穗茹扶起,半靠於自己懷中。


    黑火眠由始至終都昂起自己的下巴,並不想多給對方一分眼神。


    鍾穗茹艱難仰視,深深嗅聞著濃重血腥味掩蓋下,男人身上似有若無的沉香,如願以償地笑出聲:


    “白水如,我鍾穗茹終究還是贏了你!我可以死在所愛男人的懷裏!”


    她含癡狂笑間突然嘔出一口血來,唇角一線殷紅愈發襯得她失血的麵容蒼白。


    “而你……你,卻未必……能如願!”


    鍾穗茹仰頭看向黑火眠,遍染鮮血的手欲探向對方,卻遭厭惡地閃躲開,將其交於醫務人員。


    鍾穗茹看著那雙偎依於一起的男女淒絕一笑,手臂終隨眼角一滴淚同樣墜落殷紅紗質衣裙上,香消玉殞。


    白水如蹙眉歎氣看向躺在病床上,正被醫護人員電除顫搶救的鍾穗茹,不覺有一瞬的恍惚:


    仿佛黑火眠低眸悲淒緊擁的將死之人,竟是……自己!


    白水如猛地回過神,驚見鍾穗茹頭頂浮現判詞,卷軸並徐徐展開,她驟然一驚,才回頭想招呼急救人員,陡然間雙眸一闔、暈厥倒地。


    “水如?水如?!白水如!荊楚然!醫生!”


    “穗茹……水如?!”


    急切呼喊聲穿透才短暫恢複平靜的宴會廳,響徹溯從莊園。


    「這樣,他們總歸會在一起了吧。」


    「都這樣還不在一起,那麽暮弦也太沒用了!」


    一架無人機遠遠窺探著溯從莊園舞廳裏所發生的一且,後退於某麵暗紫色光芒螺旋波動的氣流內,熔化為焦黑的殘骸垃圾,在跌落於地前,被夜風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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