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影像?”


    黑火眠見白水如微微蹙眉偏頭認真思索,便繼續引導:


    “晚晚說,昨晚他在這裏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而你在對方出現後就開始情緒起伏,甚至夢魘。晚晚和油條才向攻擊,對方就消失。”


    白水如經提醒,眉眼一亮,“……似乎好像仿佛,昨晚,我有和另一個‘自己’對話。”


    黑火眠聽完她的回憶,思忖後迅速得出結論:


    “看來這個東西不但極了解你,也十分清楚我的行蹤。所以才總能找到我不在的間隙出現在你身邊、擾亂你的心神。”


    白水如也推測:


    “隻要你一出現,那個東西就會立即消失,是因為……懼怕你?”


    “由此可見,他和我們倆都極有淵源。”黑火眠抬起雙手徐徐間於白水如十指間,與她的交纏、交握,有力傳遞著自己的關心、珍惜與歉意:


    “而我必定是有很多方麵沒有做得夠好,才令你不安,致使你的思想被輕易入侵。”


    白水如快速起身,輕盈啄吻於黑火眠唇上,“是我不夠信任你。聽說相愛的人是回極其信任對方,不單隻是戀人,還是可以相互傾訴心底所想的知己。”


    黑火眠才欣慰、憐惜地點頭回應,就見白水如旋即擔憂:


    “那我該怎麽辦?對了,我以前看過一些科幻劇,”她脫出男人的大手,在自己腦袋頂上比劃了幾秒鍾,就想下床去找東西,“我去拿燒烤用的錫紙做一頂帽子戴在頭上,就能屏蔽我的腦電波了!”


    不想白水如卻被黑火眠一把拉住,按坐回床榻上,“你安心,把一切交給我。且不說是我的錯,就算不是我的錯,也該是我這個未婚夫照顧、庇護你,為你解決任何煩憂。”


    “好。”她柔順且安心地頷首。


    男人虔誠俯首向人兒,先落吻於她額頭、隨後是她心髒的位置,“願你通曉我心,若你心。”


    白水如會意微笑,俯身親吻他發心,應:


    “我心便是你心。”


    兩人黏黏膩膩刷牙洗臉下樓,正和黑火晚以及油條吃著早餐,就見南叔上前稟告:


    “少爺、白小姐,老爺、夫人回……”。


    話未說完,就聽得荊佑羲的罵聲先腳步聲傳來:


    “黑火眠,你個不睡覺遲早禿頭的夜貓子崽子,居然敢綁架你老娘、老爹?!你反了你!”


    白水如也驚訝地看了一眼黑火眠,隨即起身笑迎被十二暗衛“護送”回府的黑湛澤夫婦。


    黑火眠卻淡定自若地優雅咬著一個灌湯包,“你們昨晚偷偷回來,今早悄悄離去,你們又是什麽家教?”


    “黑火眠~,那是你親爸媽呢!”白水如趕忙朝未婚夫使眼色。


    “還是我家水如體貼!”荊佑羲見白水如乖巧、懂事,越發得意,一手拉著小姑娘一手拉著丈夫轉身就朝宅邸大門而去,“水如,我和你說黑火眠這男人嫁不得!你還是等晚晚長大了再嫁……”。


    “母親!”黑火眠本來心裏就因為被黑火晚班主任請去而不爽,頓放下筷子正捏著眉心,此時聽到自家老娘又提到這一茬,他火氣漸升一掌拍在餐桌上,加重了語氣,“黑夫人,你還好提晚晚?!”


    荊佑羲嬌哼一聲,抬手虛空點向長子額頭,笑罵:


    “我兒子我懷胎十月生出來、養大的,我怕什麽提?”


    “你知道我昨天被晚晚的班主任請去,對方和我說什麽嗎?”


    荊佑羲轉身拉著白水如和丈夫落坐,也一掌拍在桌上,嗆:


    “是不是班主任也覺得你該跟著晚晚一起去幼兒園,回爐重造?”


    白水如見黑火眠提氣、要暴躁發言,趕忙扯了扯他衣袖,將他麵前的綠茶推上前。


    黑火眠對上小姑娘沉靜若晚空的雙眸,即時散了火氣,將大掌覆於她素手上,點頭回應,緩了緩,才徐徐道:


    “晚晚的班主任說,你們再不顧晚晚的學業,毫無計劃地帶出遊,那麽很可能晚晚會是她所帶的小朋友中最晚升學的。”黑火眠頓捏了捏眉心,補充:


    “還說你們在幼兒園給晚晚物色媳婦,把晚晚的照片、海報分發得到處都是;現在不但整個申塔,甚至連隔壁紫微市的家長都把自家適齡女兒送到幼兒園外麵,但等著晚晚回去上學就……”,黑火眠瞪向自家母親,訓:


    “荒唐、胡鬧!”


    連白水如聽完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顧及黑湛澤夫婦的麵子趕忙收住笑聲,轉身問南叔要豆漿、油條好堵住自己的嘴。


    “讀書和旅行相輔相成,才能教育出知行合一的好孩子。好女孩就要早早幫我們家晚晚定下。而且你也不想想我們這次出c……”,荊佑羲看了一眼白水如,趕忙改口,睨向長子:


    “出行是因為什麽,你還好意思問~?哼!”


    黑火眠自知理虧,抿了抿唇,應:


    “總之,你們錯了,下次不許!”


    荊佑羲一把抱起幺子放在油條背上,並拍了一把小狗屁股,指向長子:


    “晚晚,去給你哥哥略一個~!”


    黑湛澤抿了一口熱茶,將視線從花園裏與幺子、油條玩耍的白水如身上收回,轉而落在長子麵上,“晚晚也把事情告訴了我們。”


    黑火眠低眸擦拭著太陽鏡,應:


    “今早我和她談了一下,得出的結論是,‘他’利用我們略有嫌隙時侵入她的想法,離間我們之間的親密。”


    “這種不信任根本就源自於你對她的不坦誠。”荊佑羲補刀從來都十分及時,“你以為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就萬事大吉了嗎?我告訴你,就算你得到她的軀殼,隻要她的心對你有任何一絲懷疑,她都不是完完全全屬於你的。”


    黑湛澤握上愛妻的手,牽至唇邊輕吻,四目相對間微笑一會,這才扭頭看向長子,夫妻同心接棒補刀:


    “作為男人,不能給自己的女人百分之五百的安全感與信任感,你就是失敗的。”


    黑火眠:……


    又是一周工作日,臨近午休時間,白水如的手機頻頻震動。


    「我勤勞美麗又善良的金水如、銀水如,還有白水如,誰中午會陪我吃海鮮大餐呢?」


    白水如查看完畢信息,恰好聽到其他同事向黑火眠問好的招呼此起彼伏,趕忙扭頭循聲看過,果然對上鶴步經過辦公室的黑火眠的目光。


    明明是借注目、頷首還禮於下屬,實則那經墨鏡掩護下的灼熱目光,十之八九與戀人糾纏綢繆,戀戀不舍。


    白水如不希望引人矚目,趕忙抿唇低頭極力掩飾上揚的唇角,回複:


    “哪個水如都不陪~!我還要趕設計稿呢!略略略.jpg”


    「嘖嘖嘖,你這小沒良心的小可愛!我怎麽嗅到那麽濃鬱的過河拆橋的氣息~?你壞壞.jpg」


    「真沒商量?連董事長的麵子都不給嗎?委屈巴巴.jpg」


    白水如被秘書長楊戎叫住,接到又一項新工作,“我們冥·心要和科法·埃爾森合作,一係列的工作要馬上開始推進,董事長您不知道?”她把一疊文件放在自己工位上,補充:


    “好多工作剛剛才分派到我手頭上呢。”


    小姑娘猜到正往辦公室趕的男人,此時必定會又愛又恨地用手指點著手機上自己的頭像,笑罵:


    “居然敢反你老板我~?”


    皮這一下,我很開心!


    白水如笑眯眯地放下手機,趕忙繼續工作。


    半分鍾後,黑火眠又一條信息到,隻是手機震動引發左右同事嫉妒側目。


    白水如趕忙先回了一句“董事長,你再發信息給我,我可要被炒魷魚了!”才看來自黑火眠的信息:


    「那我退一步,我們在我辦公室裏吃午飯,你順便在這裏打個盹,醒來再繼續趕你的設計,怎麽樣?你總得讓我多看你兩眼吧?不然我算哪門子未婚夫呀??委屈巴巴.jpg」


    白水如看著那個可憐兮兮的小腦斧頭像,忍不住笑出聲來。


    「誰敢動冥·心老板娘?就連冥·心老板我都不舍得她半根毫毛。」


    白水如瞥一眼時間,踩著點將文件發送給秘書長楊戎,隨後敲響對方的辦公室門。


    十分鍾後,白水如向楊戎匯報完畢,才離開帶上門,一直守在近旁的暗衛三在白水如耳畔輕道:


    “剛才那個姚窈趁你不在,從你電腦裏直接剪切走了你為比賽準備的那些設計稿。”


    白水如聽聞趕忙快步回自己工位,查看電腦,果然發現自己的設計稿全數不見,恰在此時,手機新信息響起:黑火眠又一條黏糊糊信息來到。


    白水如匆匆一瞥,回複:


    “我設計稿不見了!待會和你說。”就示意暗衛三和暗衛十二上前。


    白水如吩咐間,就見姚窈踩著高跟鞋走進辦公室,還若無其事地朝她微笑示意,隨後落坐工位。


    暗衛三聽得白水如的吩咐,麵露難色,扭頭看向了暗衛十二,「冥,白小姐,對方是女性,還是十二來做更好。」


    暗衛十二嫌棄地看了一眼暗衛三,「人家m,白小姐也沒指名讓你去,你怎麽就搶答了呢。」


    白水如心中焦急,無意和兩個暗衛說笑,低低喚了一聲暗衛十二。


    暗衛十二會意,去到姚窈工位前,定睛上下左右360度掃描過姚窈周身上下,果然有發現。


    暗衛十二召來一條絲帕蒙在姚窈眼前,又拿棉花塞住她耳朵,接著就把她回來時所剛拿到的一杯熱咖啡放在文件架上方。


    「她放在內衣裏。」暗衛十二回到白水如身邊回稟,然後用手肘撞了撞同僚,「你果然有先見之明。」


    姚窈陡然間覺得眼蒙耳塞,慌亂不已,忙伸手拿咖啡想提神,摸索間卻打翻咖啡,被潑了滿身。


    姚窈驚呼著,抓起紙巾憑感覺擦拭身上的咖啡,同時起身就往洗手間去。


    暗衛十二施展妙手空空,輕盈拉扯了一下姚窈的內衣。


    隨即就有“啪”的一聲金屬小件墜地聲,間於姚窈的高跟鞋腳步聲傳來。


    姚窈一愣,慌忙轉身彎腰撿起,故作鎮定地抓出一把紙巾包裹u盤擦拭,在發覺四周同事後塞進筆筒裏,又抓過一本雜誌心不在焉地翻動。


    “你的u盤有防摔防水功能吧?不過就算沒有因為咖啡影響元件,也早就因為中病毒,自動刪除了u盤裏的全部文件。”


    白水如又轉為幸災樂禍,笑罵:


    “而且,我黑客朋友還幫我在我的設計稿裏安裝的病毒會因為自動轉移、攻擊你電腦!”


    姚窈不及多想,小跑向電腦兩步才醒神止步,回頭“此地無銀三百兩”開罵:


    “白水如你別太得意,你有什麽證據說我偷了你的設計稿?!人證、物證有嗎?”


    兩個暗衛不由得搖頭:這麽沉不住氣,還學人家偷設計稿?


    “證據?”白水如輕嗬,關愛的目光才投給身旁被“無視”的兩個暗衛,就聽聞室外一陣腳步聲中,有自己最熟悉的。


    白水如與黑火眠隔著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視線迅速交互。


    “你想要證據,好,我給你證據。”白水如忽而上前,火辣辣的一巴掌扇在姚窈右臉上。


    “你們在幹什麽?”冷漠的質問立即由身後傳來,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


    “黑先生,她汙蔑我,還打我。”姚窈捂著即時顯出鮮紅掌印的麵頰朝黑火眠奔去,回頭淚如雨落瞪向白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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