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捏住我的手,很用力,疼得我哇哇直叫。


    “說錯話就要付出代價。”他笑著說。


    “那你回來幹嗎?”我捂著我痛得要死的手問道。“來參加我姐的婚禮。我就這一個親人,她一輩子最重要的時刻,我不得不回來。”


    “什麽?”我是真的沒聽清,又或者,他有很多的姐姐,我不能確定到底是哪一個。


    他點燃一根煙,一字一句地對我說:“我姐夏花,明天就要結婚了。我姐夫你也應該認識,就是於安朵的爸爸於禿子。”


    聽到這個消息,我腦子裏首先浮現出的是阿南那張憔悴的臉,然後我整個人就傻在那裏了。


    “來。”他未發覺我內心的翻江倒海,而是坐在那裏,張開雙臂,召喚我。


    其實我靠他已經很近,這是幾小時前,我想都未曾想過的一種距離。我轉身看著他的臉,我隻是想把它看得更清楚一些,包括他的沒他的眼,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粗魯地將我攬入他的懷中。


    “夏花為什麽要跟於禿子結婚?”我問他


    “我突然很想娶你。”他打的牛頭不對馬嘴。


    “小三兒我可不做的!”我話音剛落,他的左手手指就用力地捏住了我的臉蛋,疼的我齜牙咧嘴。這頭暴力豬,捏完我的臉又捏住我的雙臂,還固定我的雙手讓我動彈不得,眼看他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我的脖子,我隻能用腳狠狠地踢他以示奮力反抗。我真懷疑他裝的是不是假肢,我踢得那麽用力,他居然麵不改色紋絲不動。還凶巴巴的命令我說;“說什麽呢,給我再說一遍!”


    “好痛啊!”我喊。


    “你管不好你的嘴,我就管不好我的手。”他嬉笑著,臉再度靠近我。我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居然是淡淡的茶香而不是那討厭的煙味。看來,他變成了一個真正過的男人我卻還是那個不成熟的人他耍的小丫頭。小想到這裏,我扭開我的頭,就是不讓他親近我。


    “還是那麽死倔!”他隻呢個數落我,院子裏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來了。我們倆迅速分開,清冷的月光下,我看到夏花走了進來,她縮著脖子,頭發蓬鬆淩亂,一件花棉襖敞著,裏麵好像還是很多年前的那件衛衣,步伐輕飄飄的,看樣子像是喝了一點酒。毒藥迎上去:“不是說去試婚紗,今晚就住賓館嗎?”


    “你姐姐我,那一套婚紗傳上去不好看,有什麽試頭~在說了,這裏是我家,我不在這裏出家,從哪裏出家?你明天要被我出這個門,知道不知道!”她一麵說一麵彎彎腰,然後站直身子,用力地推了毒藥胸口一下,哈哈笑起來。


    看他的樣子,搞不好真的喝多了。不過鑒於她以前在酒吧有裝醉的前科,所以我暫時無法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


    毒藥往後退的時候,夏花忽然看到了我。我們的目光越過毒藥的箭肩頭對接,我很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但這顯然不可能,於是我唯一的辦法就是站在這裏一動不動。


    她徑直朝著我走過來,我的心跳得太快,好像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一般。我真怕她會忽然揪住我的衣領,大喊一聲;“你來做甚!我不想看見你!不要在我麵前出現!我討厭你以及你家裏的每一個人~”之類的話,但實際情況卻是,她視我為隱形人,悠然飄過我的身邊,一直飄到餐桌前,發現了那瓶紅酒,已把握住它,發出一聲驚歎;“好酒!”


    毒藥上前,奪走了她的酒,她不依不饒,非要搶回來,幾番回合,毒藥幹脆拔開瓶塞,把酒瓶倒了出過。就很快流到地上流了個精光。夏花沒想頭了,硬生生就給了毒藥一個個耳光,那耳光打的清脆響亮,毫不遲疑。然後,她靈活的轉身,撲向櫃子想去找一瓶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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