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次就別讓陛下知道我又摻和進去了。”


    韓霜錦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賑災一事目前是暫告一段落,成輑陽為她請功也在她的預料之中,但若是陳寧德在同一時間也送上這樣一份奏折。


    這南安帝第一反應必然是韓霜錦在借用這些事情做什麽,而非韓霜錦真的為民辦事。


    有些事,可一不可二。


    “此事,委屈你了。”


    唐清璃抿了抿唇,她的想法和韓霜錦一樣,但真的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會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不委屈。”


    韓霜錦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輕聲說:“反正我知道殿下會補給我的。”


    “你想要什麽?”


    唐清璃倒是沒有和她耍寶,聽她這麽說便直接點了頭,她本來就吃了這麽大的苦,想要什麽自己給了便是,沒什麽問題。


    “讓我想想。”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說:“殿下要不然答應我一個願望吧。”


    “可以,什麽願望?”


    唐清璃沒有猶豫,看著韓霜錦輕聲說:“想說什麽都可以。”


    “可不可以先存著,我還沒有想好。”


    對上唐清璃清澈的雙眸,韓霜錦突然就有些失神,她總覺得今天的殿下不大一樣。


    “可以。”


    唐清璃微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多謝殿下。”


    韓霜錦的眼睛亮亮的,聽到唐清璃的回答仿佛特別滿足,開心地笑了笑。


    “好了,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麽就和枳橘講,讓她吩咐廚房給你做。”


    唐清璃心裏癢癢的,不過還是給她掖了掖被子,然後準備起身離開。


    “殿下辛苦啦,早點休息。”


    韓霜錦乖順地閉上了雙眼,太疼了,這古代都沒有麻醉,她還是老老實實睡覺吧。


    不過這藥確實是挺舒服的,擦上去感覺挺好的,估計也是挺貴的。


    唐清璃看她閉上雙眼,不自覺輕歎了一聲,也不再影響她休息,這下是真的起身離開了。


    “殿下。”


    靈芝等在門口,看她出來後便趕忙說:“雲家二老爺來了,這會在前廳等著。”


    “雲拓舅舅?”


    唐清璃挑了挑眉,有些疑惑,這雲拓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是。”


    靈芝點了點頭:“已經等了有一會。”


    “隨我去。”


    唐清璃點了點頭,帶著靈芝來到了書房,雲拓已經在這裏等一會了。


    “見過殿下。”


    雲拓看到唐清璃便行了個禮,輕聲說:“有急事來尋,冒昧打擾殿下了。”


    “舅舅這是說的什麽話。”


    唐清璃連忙把人扶了起來,皺眉道:“你我不必分的如此清楚,舅舅出了什麽事盡管說就是。”


    “說來也怪我太自負了。”


    雲拓手握成拳,有些惱怒:“在定康郡的人被唐明鑫挖出來弄死了。”


    “唐明鑫?定康郡?”


    唐清璃一下沒反應過來,怎麽唐明鑫突然就牽扯進來了?定康郡又發生了什麽事?


    雲拓歎了口氣,把最近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定康城賑災一事已經穩妥處理好,按道理來說雲拓這段日子應當清閑,他自己也是這麽覺得的。


    直接給手底下的人傳了信,把尾巴掃幹淨之後就收拾收拾好好歇一歇。


    韓霜錦確實是送了不少糧食,但是那些東西她自己護不住,成輑陽也沒有那麽多信得過的官兵,所以有一些人是雲拓派人去護著的。


    事情圓滿解決了,成輑陽也離開了,雲拓的人自然就可以隱藏下來了。


    可沒想到定康城新任城主還沒有上任之前,副城主曾思博就代行城主之責,另一副城主歸和一直受到他的排擠,什麽事都插手不了。


    此人一直以來與雲家都沒什麽接觸,雲拓不知道歸和是自己人,自然也不會提前去深查他,隻派人查了一下他沒什麽異常的便不多關注了。


    沒想到他剛從定康城回到永樂城,第二天就收到了手底下人的消息,曾思博直接全城搜捕護送糧食進城的人,全部秘密處死了。


    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敢相信,以為是手底下人的人傳錯了消息,但他派去的人很快便又傳了確定的消息回來,曾思博真的在大開殺戒。


    “他真的是瘋了!”


    雲拓狠狠地捶了一下麵前的桌子,二話不說便直接讓人都撤回來,把人全部都給帶回永樂城。


    他在定康城有不少人,這次直接折了一半,那些沒有暴露的更是直接斷了聯係,就是害怕會被發現,直接腦袋都沒了。


    “舅舅冷靜些。”


    唐清璃聽了他說的話心也跟著沉了下來,她抿了抿唇,又問:“舅舅可查過究竟是什麽原因?”


    “查過。”


    雲拓有些沮喪:“曾思博是八皇子唐明鑫的人,他想把我派去的人作為墊腳石,拿政績,他想做的是城主的位置。”


    “聖旨已下,他沒有機會。”


    唐清璃知道自己這個舅舅重情重義,此刻也是因為手底下的人被殺了,所以才這麽惱怒,但是這件事未免也太蹊蹺了。


    “璃兒,他們未免也太放肆了!”


    雲拓手握成拳,他也想冷靜下來分析,但是他死了十個底下的人,整整十個!他曾思博是哪來的臉居然敢動他的人!真該死!


    “舅舅,你且冷靜些。”


    唐清璃能夠明白他心頭的感覺,輕聲說:“除了查到曾思博是唐明鑫的人,可還查到其他什麽嗎?他不應當如此大動幹戈。”


    “其一,這唐明鑫如今雖然是齊王,但他在朝中地位尚且不穩,就算是要扶人上去,也不會用這麽激進的方式去讓曾思博露臉。”


    “其二,他抓得那些人都是於賑災有功的,成輑陽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對那些人下手,針對的性未免也太強了,若是讓父皇知道這件事,你覺得他還能夠坐穩自己的位置嗎?”


    雲拓聽了她的話也冷靜了一會,他確實在知道自己的人被殺了之後氣上心頭,二話不說就直接過來找唐清璃相助,想讓歸和幫他把曾思博弄下來。


    但是這會聽唐清璃這麽分析之後又覺得不大對,不應當是這樣的。


    “璃兒,那為什麽…”


    雲拓這會心亂如麻,他手中的人被殺了那麽多,他怎麽可能冷靜下來。


    “舅舅,你可曾深入查過?”


    唐清璃看著他,輕聲問:“他為什麽會全城搜捕去殺你手中的人,又或者說他是不是不止殺了你手中的人,還有旁人?”


    “我手底下的人時間緊張,並未查的太深,知道的便是曾思博是唐明鑫的人。”


    雲拓搖了搖頭,突然靈光一閃:“不過此事確實有些蹊蹺的便是他殺了人似乎還未曾停止,全城搜捕之後還抓了另外不少人。”


    “我傾向於,此事父皇知道。”


    唐清璃看著雲拓,輕聲說:“舅舅,全城搜捕這樣的事,若是父皇不知,他怎麽可能這麽做?”


    “那陛下為何要這麽做?”


    雲拓這下是真的迷糊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對南安帝足夠了解了,但是今天的事確實讓他有些疑惑。


    “不知道。”


    唐清璃搖了搖頭,這件事她未曾收到消息,這個也隻是自己的猜測,未必是真的。


    “璃兒,那如今應該怎麽辦啊?”


    雲拓歎了口氣,他的人總不能就這麽枉死吧?畢竟這捐糧一事可是他們一起護住的,沒有論功行賞也就罷了,怎麽還!實在可惡!


    “舅舅,捐糧一事,或許父皇有別的安排。”


    唐清璃看著他,輕聲說:“他需要所有知情的人全部閉嘴。”


    “但是聖旨已經發出了,陛下確實是對韓東家論功行賞,已經給韓東家賜了不少東西。”


    雲拓皺眉,若是南安帝不想讓人知道這捐糧一事乃韓霜錦所為,又如何要這麽做呢?


    “賜了什麽東西?”


    唐清璃派去查探的人未歸,最近為了保護竹影青又不讓他傳信,消息自然而然有些滯後。


    “都是些金銀珠寶,還有幾塊地。”


    雲拓回憶了一下,最值錢的應當是一個農莊,裏麵種了不少好東西,是上一任永州城城主的私產,後來因罪被抄家之後就充公了。


    這會賞賜給韓霜錦也算是合適,難為禮部那些人居然還能夠把這些東西給翻出來,想來也是下了功夫的。


    “誥命呢?”


    唐清璃挑眉,並未在其中聽到自己感興趣的。


    “沒有誥命。”


    雲拓搖了搖頭,一個商賈,不過是捐了點糧食,陛下怎麽可能會給她誥命。


    “是不能給,還是不想給。”


    唐清璃嗤笑了一聲,她這會倒是肯定了,這捐糧的事或許南安帝從始至終都不想把功勞算在韓霜錦頭上,他怕是早已經準備好了人來頂替這份功勞。


    “說來也是奇怪,陛下冊封的聖旨中並未言明韓東家的功勞,隻說她獻上來的幾道菜譜得了南安帝與太後的歡喜,才賜了這些東西。”


    雲拓又補充了一句,他不知這是不是唐清璃與成輑陽商量好的,所以不好定奪。


    “此事是我交代於成輑陽的。”


    唐清璃歎了口氣,若是可以,她自然也想要名正言順地讓韓霜錦受了這份功勞。


    但她不想讓韓霜錦成為旁人的眼中釘,而南安帝也不想讓人知道賑災一事是借由女子,故而成輑陽的提議自然是深得他心。


    “不管怎麽說,此事一出,韓東家到底是在陛下麵前露了臉。”


    雲拓感覺自己的腦袋裏亂成了一團漿糊:“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捐糧一事一定與她有關係。”


    “所以針對的是韓霜錦才對。”


    唐清璃茅塞頓開,突然回過神來:“他們應當是把舅舅的人誤以為是唐清璃的人,所以才會把人全部都滅得幹淨吧。”


    “瘦猴是不是也與此事有關?”


    若真是如此,瘦猴在獄中自盡,韓霜錦又被刺,這樁樁件件聯係起來似乎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或許是。”


    唐清璃眉心緊皺,她這會心中的天平已經不自覺傾向了南安帝不盡知曉此事,而且或許這件事都是他授意唐明鑫去做的。


    他想要把唐明鑫推出來,所以他要讓唐明鑫忍下這個功勞!隻要這樣,一切都說的通了。


    “舅舅,麻煩你,查清楚。”


    唐清璃不想這麽不明不白地去猜,她定定地看著雲拓,沉聲道:“若事情查出來真的是這樣,那我必定會給舅舅一個滿意的答複。”


    “舅舅答應你,查。”


    雲拓毫不猶豫點頭,此事若是他先告訴了父親與大哥,他們必定會讓他們忍一忍,等事態平息之後再說,但他忍不了。


    那些人都是自己栽培出來的,一心一意為他辦事,怎麽可以讓人家枉死!又怎麽可以就這麽輕而易舉把這件事給揭過去!絕不可以!


    “但是也要保護好自己,舅舅。”


    唐清璃知道雲拓重情重義,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旁人大可以用他這樣的性格來設局,讓他心甘情願往下跳,但是唐清璃知道,若此事不幫他的話,他自己說不定會折騰出更大的事來,那樣不行。


    “舅舅知道。”


    雲拓看著唐清璃,輕輕地嘟囔了一句:“隻是氣不過而已。”


    “璃兒知道。”


    唐清璃失笑,柔聲說:“所以璃兒也未曾阻止舅舅去查這叫是呀,隻不過此事需要從長計議,有些事不可操之過急。”


    “舅舅知道。”


    雲拓應了聲,看著唐清璃,不自覺又笑:”璃兒,你很棒,若是華妹妹知道你長成這樣,她必定會開心又驕傲地來我麵前炫耀,所以不要一直緊繃著,要多開心地笑一笑,知道嗎?”


    “知道,多謝舅舅。”


    唐清璃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她知道,舅舅也想母後了。


    養心殿,內殿。


    “朕歇息會,你們都下去吧。”


    南安帝擺了擺手,手裏握著一本書坐在了軟榻上。


    “是。”


    劉福祿應了聲,擺了擺手讓所有服侍的人都離開,自己為南安帝脫下了靴子,然後也退到了門口。


    今日是先皇後的忌日,年中考核剛剛過去,南安帝這會正是心煩的時候,恰巧又裝上了先皇後的忌日,許多事交雜在一起,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冷肅。


    “華兒,你都好久沒來尋朕了。”


    南安帝摸了摸手中的書,這是雲華自己寫的,他的華兒才華橫溢,與他舉案齊眉,曾對著他說要把他們的點點滴滴都記錄下來,老了之後一起看。


    他自然不會拒絕,回回看到雲華在書上落筆的時候,他心裏就踏實無比。


    他以為他們的日子很長很長,未來很久很久,所以一點都不擔心,反正總有一天自己一定會和她踏遍這南朝的萬裏江山,與她一起隱居桃源。


    可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麽樣都沒想到,華兒居然會離開得那麽早。


    “咱們的女兒,很厲害。”


    南安帝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她自然知道韓霜錦捐糧一事是唐清璃的手筆,他的女兒在國家大義麵前分的很清楚,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她心中有一杆秤。


    所以他在知道唐清璃不是自己心中那個嬌弱的小公主之後,反而願意放權給她,這就是理由之一,因為他想讓彌補唐清璃,但是他不會直說。


    “華兒,若是我們有兒子,那該有多好。”


    南安帝又輕輕地歎了口氣:“若是我們有嫡長子,哪怕他再怎麽不好,我也會傾盡全力去培養他,幫助他坐穩那個屬於他的位置,而不是如同現在這樣,隻能夠讓他們自己去爭。”


    “你喜歡哪個呢?哪個坐上他想要的位置之後不會欺負璃兒呢?這江山交給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南安帝心頭有太多的懷疑和糾結,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事究竟對不對。


    “你是不是也怨恨朕呢?所以這麽多年了,一次也沒有來過朕的夢裏。”


    “但是朕很想你,特別特別想你。”


    足足一個時辰,南安帝就這麽坐在軟榻上看著雲華留給她的書自言自語。


    “陛下…”


    劉福祿輕輕地叫了聲,隨即又敲了敲門。


    “什麽事?”


    南安帝皺了皺眉,合上了已經被翻了十幾年還是格外整潔的書。


    “丞相大人來了。”


    劉福祿看著已經在殿外等了許久的新任丞相,暗歎他是真的軸啊。


    “傳吧。”


    南安帝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人把他帶了進來,自己收拾了一下才來到前殿。


    “微臣參見陛下,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孟跪在了地上,年過四十的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夠當上丞相,是陛下給他這個機會,把他帶到了這裏。


    所以他自然應當盡心竭力為陛下籌謀。


    “起來吧。”


    南安帝此刻心情不佳,前陣子成輑陽回來的時候確實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但也帶回來了些南安帝不想聽的東西。


    “多謝陛下。”


    李孟是南安帝一手提拔上來的,前任宰相沈卿雲告老還鄉之後,因為丞相之位空置,朝堂內的局麵可以用腥風血雨來形容。


    他作為保皇黨,自然是堅定站在南安帝身旁,不過也未曾想到陛下會重用他,居然把他提到了丞相之位。


    這個餡餅砸到他頭上的時候震驚的不隻是他,還有一眾那些不看好他的人。


    他為人木訥,沒什麽城府,做事情死板守規矩,也不通情達理,大家都不愛和他打交道。


    但是這恰恰就是南安帝最想要的人,這種人能夠完完全全掌握在她手中,成為他手中的利器,他不需要李孟通情達理,相反,這樣就很好。


    剛正不阿,為官清廉。


    “愛卿來尋朕可是有事?”


    南安帝這會還有些沒緩過神來,要是能夠痛痛快快地飲酒,好好睡一覺便好了。”


    “確實是有一事。”


    李孟將手中的信交給了劉福祿,跪在了地上:“這是手底下的人查出來的,請陛下聖裁。”


    南安帝挑了挑眉,從劉福祿手中接過信後便看了起來,不過一會便直接把信燒了。


    “陛下!”


    李孟看到他的動作有些驚訝。


    “李愛卿,此事不必再查。”


    南安帝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但是陛下,曾思博殺了這麽多人,怎麽能夠輕易放過呢?”


    李孟手握成拳,那麽多人在他手底下喪命,陛下怎能輕飄飄就此揭過。


    “愛卿這是在質疑朕的決定?”


    南安帝挑眉,語氣雖然淡淡的,但是卻帶著點質問的冷意。


    “微臣不敢。”


    李孟連忙跪在了地上,磕了個響頭:“但是陛下信任微臣,微臣自當盡心竭力為陛下思量,這樣嗜殺成性的官員居然作為一城之主,實在是…”


    “是朕讓他這麽做的。”


    南安帝淡淡打斷了李孟的話,輕聲說:“李愛卿,是朕不想讓那些人知道,朝廷的賑災糧食是從一個女商人哪裏募捐而來的,你能明白嗎?”


    李孟被這個消息衝擊到了,此事不僅是南安帝安排人做的,而且居然還涉及到了賑災一事!


    陛下說的女商,莫非就是前陣子進獻了太後都鍾愛的菜譜那位?這是什麽和什麽啊?


    “李孟,朕可信你嗎?”


    南安帝看著李孟有些發愣的模樣,心頭暗道自己還是操之過急,隨即輕輕地問了一句。


    “臣生死皆依陛下!”


    李孟連忙對著南安帝表忠心。


    “璃兒是朕的女兒,朕可以給她那些權力讓她過得更好,但是旁人不可以。”


    南安帝看著李孟,冷冷地說:“你可知,她為什麽會做出捐糧的事?”


    “微臣不知。”


    李孟搖了搖頭,他隻查了曾思博殺人的事,其他事並沒有去深挖。


    “自我意識的覺醒,是最可怕的事。”


    南安帝這句話說得模棱兩可,隻是搖了搖頭:“大多數災民知道救了他們的不是官府而是商人,他們會有什麽想法?”


    “微臣明白了。”


    李孟歎了口氣,輕聲道:“陛下,但此事我們應當如何…”


    “自然是讓災民認為,捐糧的是官府。”


    南安帝看著李孟,淡淡道:“齊王德才兼備,得知災民出事即刻動身前往定康郡,立下大功,特賜南海珍珠一斛。”


    “微臣遵旨。”


    李孟心頭大震,陛下這是藏也不藏了,他屬意的皇子便是齊王唐明鑫!


    入夜,睡了一整天的韓霜錦幽幽轉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肩膀不怎麽疼了。


    “小姐。”


    青黛在一旁伺候著,看她醒來便趕忙扶起了她,輕聲說:“小姐感覺如何?”


    “有點疼,其他還行。”


    韓霜錦被青黛小心翼翼扶坐了起來:“殿下呢?”


    “殿下如今應當在忙。”


    青黛眨了眨眼睛,沒想到韓霜錦睡醒第一件事便是找殿下。


    “鋪子最近如何?”


    韓霜錦點了點頭,倒是沒有過多糾結,又隻問了一句。


    “都…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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