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給自己下毒?”


    韓霜錦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些不解,按理來說應當是沒有這個計劃的,說好的直接讓飛魚樓的人下手便是,怎麽突然就下毒了?


    “楚歌,不能留。”


    唐清璃摸了摸自己的護甲,溫聲說:“這是最好的法子了,他來了之後孤才中毒,那不管是因為什麽,父皇都會對他起疑。”


    “可是…”


    韓霜錦抿了抿唇,輕聲道:“你與飛魚樓的計劃也很明晰,你到時候必定會受傷,哪怕是化妝化出來的,兩相疊加,我很害怕你身子扛不住。”


    “雖然我總是與你說你到時候受傷了我一定不理你,但你知道的,我不想讓你受傷。”


    “我知道。”


    唐清璃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溫聲說:“沒事的,他們都有分寸,不會真的傷害到我。”


    “但是你會自己傷害自己。”


    韓霜錦輕輕歎了口氣,說:“璃兒,我了解你,若是能夠達到目的,你會讓自己付出一定的代價,你覺得值得,對吧?”


    唐清璃沒有說話,她看著韓霜錦,最後隻默默地歎了口氣,乖巧地點了點頭:“是,我會覺得,終歸是值得的,霜錦,我們要做的事沒有那麽簡單,每一步路都可能會出問題。”


    “就像是之前黃家的事,誰也沒想過你會出事,更沒想過你之後會中毒,那些日子,事情一件一件接著來,讓我覺著,我必須要去爭。”


    “哪怕我不爭,也會有人尋上門來,到那個時候,反而是我們沒做準備而落了下乘。”


    “霜錦,我知道,你與我其實終究是不同的,你來自於一個平等又重視所謂的法的時代,那個時代在你的描述下,我最直觀的感覺,便是每個人都能夠有自己的想法與考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一味地遵從自己的長輩或是君主。”


    “這是一件好事,對後世的人是一件頂頂好的事,意味著他們會去思考如何尊重身邊的人,而不是一味地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或者是權勢壓人。”


    “可是這裏不同,如今南朝還遠遠沒有達到後世那樣的狀態,如今女子仍然還是有著許多的束縛,哪怕孤已經貴為永樂郡之主了,也仍然會擔驚受怕。”


    “所以霜錦,若是我們真的想要改變這樣的現狀,有些必要的事情,是要舍得,要去做的,如今隻是我一個人受傷便能夠換來我們想要的結果,故而我會覺著,這是值得的。”


    “但是我也理解你,因為你是我的愛人,你心疼我,護著我,這很正常。”


    唐清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害羞,但還是看著韓霜錦,輕輕地說:“但是我也想你支持我,我有分寸,不會真正傷害到自己的。”


    “你啊…”


    韓霜錦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溫聲道:“我知道,隻是心疼你,想要以最小的代價達成我們的目的而已。”


    “我知道。”


    唐清璃笑了笑,搖了搖她的手,接著說:“我們霜錦最最好啦,一定能夠理解我的。”


    “是啦是啦,我理解你,你就仗著我理解你,又擔心你,然後折騰我吧。”


    韓霜錦撇了撇嘴,又說:“反正我每日都被你欺負就是了。”


    “瞧瞧,這是說的什麽話?”


    唐清璃聞言失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笑著說:“我受傷了還欺負你?你可別瞎說了。”


    “反正,雖然我知道你有分寸,但還是會擔心你,你要是忍心我哭的話,你就用力折騰吧!”


    韓霜錦哼了聲,接著說:“到時候我就哭的眼眶通紅去找你!”


    “好好好,那我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唐清璃寵溺地笑了笑,接著說:“相信我,好嗎?”


    “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韓霜錦撇了撇嘴,又說:“反正你知道我要說什麽,方才說了那麽多不也是為了讓我同意這個計劃。”


    “因為我知道,你理解我呀。”


    唐清璃輕笑,接著說:“但是我不想因為你理解我,所以全部自己做決定。”


    “這還差不多。”


    韓霜錦又想到了什麽,說:“前陣子飛魚樓送來的信說了安家的事,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安定合是個會審時度勢的。”


    唐清璃笑了笑,這李知慧留在王府中的事是她安排一手促成的,為的就是安排個人在唐明鑫身邊,不僅能夠盯住他的一舉一動,還能夠吹吹枕頭風。


    此事上一輩子也曾發生過,上一輩子唐明鑫可沒有說動麗貴嬪,讓他把李知慧名正言順地留在自己身邊。


    未過明麵自然便會成為唐明鑫的把柄,上一世,麗貴嬪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唐明鑫在自己府中藏了這麽一個罪臣之女,直到後麵被挖出來了,陛下震怒,直接賜了唐明鑫一杯毒酒。


    麗貴嬪在養心殿門口跪了三天三夜都沒有讓南安帝收回成命,最後腿還廢了,每日都隻能夠在床上躺著,沒過半年就直接去世了。


    唐明鑫上一世與她沒什麽糾葛,左右不過是在她去和親的時候沒有阻攔,而且也沒有添禮罷了,唐清璃對他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觸。


    左右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


    但是這一世不一樣,既然唐清璃想要去爭這些,那有野心的弟弟們,都是她的目標,她一個也不能夠輕易放過,上一輩子這件事確實鬧得很大,但是南安帝也並沒有立刻把麗貴嬪處死。


    反而是在麗貴嬪腿受傷之後就還讓人好好養護著,隻不過她自己想不開,最後鬱鬱而終罷了。


    上一世她不清楚李知慧究竟是不是被人冤枉的,這一世既然要用上她,自然要安排人查一查,把人查個一清二楚再來用是最好了。


    唐清璃在飛魚樓中得了消息,這李家確實是被冤枉的,不過是唐明榮的墊腳石罷了,李知慧原本也是唐明榮看上的側妃,不過李家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反而是得罪了唐明榮。


    唐明榮捏造了點不切實際的證據,挑了個南安帝生氣的時候,直接把整個李家拉了下來,李知慧是因為遇上了唐明鑫才碰巧躲過一劫。


    知道了李知慧是清白的,而且整個李家都是唐明榮的手筆,唐清璃自然不會讓她像上一世那樣被迫害。


    李知慧是個能夠忍辱負重的,上一世,她在唐明鑫身旁虛以委蛇,不僅把唐明鑫弄死了,而且還把自己家中的事調查清楚,找上了唐明安,最終這件事成為了唐明安與唐明榮爭鬥的極大把柄。


    配合著其他事,唐明榮自然是勝出,順利坐上了他惦記已久的儲君之位。


    可是李知慧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哪怕她幫助唐明安把唐明榮給掰倒了,也沒有為李家平反,甚至與唐明鑫死在了同一日。


    唐明榮有錯,唐明安有錯,唐明鑫也有錯,李知慧不能說完全無辜,上一輩子她也手染鮮血,故而唐清璃對她的印象也一般般。


    如今她與李知慧的關係左右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李知慧想要的是平反李家,同時也不想讓唐明鑫好過,哪怕她救了自己的命,但是待在自己殺夫仇人的兒子身邊,不僅要虛以委蛇,還要換個名字生活,想想都知道她有多憋屈。


    所以唐清璃讓飛魚樓在找上她的時候,她自然也是二話不說就直接答應下來了。


    唐清璃知道,李知慧心裏憋著一口氣呢,其實她還蠻欣賞這樣的李知慧,隻不過,這並不是她可以傷害別人的借口。


    上一世的她做了不少錯事,傷害了不少人,這一世,唐清璃希望她有選擇的機會。


    至於唐明鑫,他確實是喜歡李知慧的,而且也確實付出了很多,隻不過他給的不是別人要的,對別人來說就是負擔。


    她對他不是很了解,也不對他喜歡李知慧這件事做任何評價,左右,唐明鑫與她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最終都是會因為同一個位置而爭得頭破血流。


    安定合說得對,唐明鑫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他對李知慧的過分疼愛與盲目跟從,注定了他會被李知慧牽著鼻子走。


    這對唐清璃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代表著她與唐明鑫在爭奪中有了更大的把握,但對百姓來說,這樣的君主終歸是德不配位,配不上那個位置。


    “安家居然會聽安定合的。”


    韓霜錦有些好奇,她看著唐清璃,輕聲問:“這安定合在家中的地位不是不高嘛?”


    “確實是不高。”


    唐清璃點了點頭,接著說:“但是安家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獨斷專權,他們也會聽族中子弟的資料,若是確定了他們確實說的有道理,那便不會一直硬撐著。”


    “還挺不錯。”


    韓霜錦點了點頭,又說:“隻不過我倒是還有一個疑問,安定合這麽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唐明鑫,雖然說有些不合常理吧,但是畢竟他身後還有個安家,所以倒也能夠理解,可是安家為什麽還要回踩唐明鑫?是不是安家已經有了新的人選?”


    “聰明。”


    唐清璃笑了笑,肯定了韓霜錦的猜測。


    “唐明德與唐明榮不大可能,難道是唐明雩?”


    韓霜錦想了想,接著說:“如今也就隻有唐明雩看起來正常一點,陛下應該會喜歡他吧?”


    “父皇喜歡的自然是他。”


    唐清璃淡淡笑了笑,接著說:“如今看得明白的人都知道,父皇這是在保護他呢,他們以為不親近便是不喜歡,殊不知父皇這是在護著他,不讓他暴露於人前,隻想著讓他平安順遂坐上那個位置。”


    “唐明德與唐明榮看不懂。”


    韓霜錦聳了聳肩,笑著說:“甚至還覺得說,南安帝已經放棄了唐明雩,故而這陣子才這麽針對唐明鑫與唐明雩,飛魚樓傳來的消息便能夠看出來了。”


    “或許是。”


    唐清璃點了點頭,接著說:“父皇屬意的皇子,應當是唐明雩沒錯了。”


    “唐明雩的劉同舟對陳舟下手,這件事我還記著,沒那麽容易讓他過去,”


    韓霜錦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又說:“如今看來唐明雩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君主,也會是璃兒爭奪路上最大的競爭對手。”


    “我不怕。”


    唐清璃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耳垂,又說:“反正我還有你呢,不怕他。”


    “你呀。”


    韓霜錦輕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唐明雩不是個善茬,但是如同你說的那樣,我們確實不需要怕他,我們也不弱。”


    “那當然啦。”


    唐清璃點了點頭,又說:“但是我覺得奇怪的是,安家選擇的並不是唐明雩,而是唐明琅。”


    “唐明琅?為什麽?”


    韓霜錦聽了這話微微蹙眉,哪怕不是唐明雩,這唐明德與唐明榮明麵上也比唐明琅更受寵,這安家為何會突然選擇唐明琅?”


    “我不知道。”


    唐清璃搖了搖頭,正是因為不知,所以才會覺得奇怪又突然,就像是唐明琅早早就已經計劃好了,隻差把安定合收入囊中。


    “還真挺奇怪的。”


    韓霜錦抿了抿唇,又說:“這件事必定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簡單。”


    “我也這麽覺得。”


    唐清璃點頭,接著說:“飛魚樓查不出具體原因,而且唐明琅此前也未曾與安家接觸過,故而我才覺得這件事實在在意料之外。”


    “意外是挺意外的,不過應當也有跡可循。”


    韓霜錦搖了搖頭,說:“這件事也不大重要,我還是比較好奇許三歸究竟是怎麽拿下霍興的,許三歸都不和我說!”


    “我和你說。”


    唐清璃無奈地笑了笑,韓霜錦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小孩一樣,精力簡直不要太充沛。


    韓霜錦如果聽到了這句話,大抵是不認同的,她會覺得自己精力這麽充沛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要吃八卦!她是真的好奇,許三歸是怎麽把人拿下來的。


    “這件事是這樣的。”


    唐清璃笑了笑,說著:“許三歸與霍興其實關係一直都不差,隻不過是少了個由頭推動兩個人的關係更加親密罷了。”


    “許三歸與霍興其實惺惺相惜,尤其是這陣子兩人接觸了之後,霍興一直都覺得許三歸待在孤身邊隻做一個小小的侍衛統領,有些屈才了。”


    “兩人聊的東西不少,許三歸又確實懂得很多,霍興就起了惜才的心思,想要把他拐到禦林軍裏麵去。”


    “隻不過許三歸沒那個心思,借著他這個心思和陳舟演了出大戲,讓禦林軍的人都以為他確實是被陳舟排擠了,霍興那個時候便去安慰他。”


    “而後兩人的關係就更加親密了,許三歸也知道了霍興不少事,前陣子兩個人一起去救楚歌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楚歌的出現對霍興來說其實衝擊還挺大的。”


    “他不知道為什麽楚歌會出現在這裏,軍機處的人和禦林軍也不怎麽對付,他還以為這是陛下給他們禦林軍的任務,沒想到軍機處的人也來了,心頭自然有些不舒服,喝多了都講出來了。”


    “對症下藥,許三歸與他喝酒的時候也假裝喝醉,把陛下懷疑我的事情說漏了嘴,霍興受到了衝擊,腦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韓霜錦聽到這裏有些訝異:“所以這其中還有許三歸的一點威脅在?”


    “恰恰相反。”


    唐清璃搖了搖頭,溫聲道:“許三歸與霍興雖然喝醉了,可兩人都未斷片,對此記憶猶新,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許三歸裝作什麽事情都未曾發生過的樣子,對霍興有些疏遠。”


    “霍興雖然有勇有謀,但是個直來直去的爽快性子,他憋不住,便主動去尋了許三歸,問他對那日的事究竟是怎麽想的。”


    “許三歸說他會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希望霍興也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便是相當於,他把這件事從霍興身上擔了下來。”


    “霍興自然不依,情急之下便直接把竹影青安排他過來的事情和盤托出了,也算是過了明麵。”


    唐清璃覺得此事確實是意外之喜,她原本還在懷疑霍興究竟是不是完全忠於竹影青,如今好了,試探出來了,也是鬆了口氣。


    “確定說的話是真的嗎?”


    韓霜錦還是有些擔心,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這事聽起來還算是合理,但誰知道霍興是不是裝的呢。


    “八成左右的可能性。”


    唐清璃想了想,又說:“他既然把竹影青交代他的事情也都說出來了,又拿出了竹影青的信物,想來應當不是騙許三歸的。”


    “那便好。”


    韓霜錦懶懶地癱在了軟榻上,又問:“所以大夫什麽時候過來給我看腰?”


    “你想什麽時候?”


    唐清璃看她確實難受得厲害,坐在了她身邊,輕輕幫她捏了捏腰,溫聲問:“明日?”


    “都可以,我覺得這會不怎麽疼了已經。”


    韓霜錦臉頰紅紅的,唐清璃究竟知不知道。她這麽做很犯規啊!


    “臉都紅了還說不疼。”


    唐清璃義正言辭,又說:“我吩咐枳橘把大夫早點尋過來給你看看,別落下病根了。”


    “好好好,你說了算。”


    韓霜錦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接著說:“就是別揉我的手了。”


    “你害羞了?”


    唐清璃這才反應過來,笑著說:“不揉便不揉。”


    “哼。”


    韓霜錦哼了聲,馬車裏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咕嚕咕嚕的車輪在地上轉動著,唐清璃握住了韓霜錦的手,輕聲說:“別怕。”


    “不怕。”


    韓霜錦重重地出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的,若是真的害怕,便什麽都別做了。”


    “我有信心,我也知道,清璃也有信心。”


    京中,秦王府,書房。


    “父皇,還是很疼八弟。”


    唐明雩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對自己方才寫出來的字很滿意,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把東西收了起來,這才看向坐在軟榻上的沐政柏。


    “是。”


    沐政柏輕輕點頭,又說:“不過王爺不必擔心,陛下如今不親近您,也是在保護您。”


    “你們都這麽說。”


    唐明雩聞言失笑,並未對此做出什麽樣的答複,他心裏知道,這樣的說辭不過是自己安慰自己罷了。


    “這樣一來,王爺麵對的壓力也自然而然變小了。”


    沐政柏看著他,沉聲道:“王爺不必多想,您這段日子上交的奏疏得了陛下與好幾位大人的讚賞,您的才華不會被淹沒的。”


    “父皇究竟是怎麽想的呢?”


    唐明雩並不想糾結這個話題,他對南安帝疼愛唐明鑫這件事始終覺得奇怪,私藏罪臣之女這件事都能這樣輕易揭過,他不甘心。


    “屬下不知。”


    沐政柏輕輕搖了搖頭,隻說:“但是唐明鑫被安家放棄一事,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安家,你覺得可要?”


    唐明雩看了他一眼,又看到了進門的傅如明,指了指自己跟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可行。”


    沐政柏點了點頭,與傅如明行了個同輩禮。


    “見過王爺,世子爺。”


    傅如明來的比較慢,唐明雩安排了他去盯著唐明榮手底下的人,這段日子唐明榮一直咬著他不放,屬實是讓人有些心煩了。


    “坐吧坐吧。”


    唐明雩擺了擺手,又說:“今日唐明榮又在朝堂上與我掰扯,他怎麽就不抓旁人呢?非要盯著本王,有意思嗎真的是!”


    “殿下…”


    沐政柏微微一笑,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覺著,殿下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孩。


    “怎麽啦?”


    唐明雩看了眼沐政柏,又說:“政康已經好久沒過來尋本王了,在府中做什麽?”


    “說要好好讀書,日後才能夠幫上殿下。”


    沐政柏笑了笑,又說:“這幾日倒是沒有一讀書便睡著了,看起來是真的要用功了。”


    “那倒是好事。”


    唐明雩點了點頭,又說:“一直要尋個時間去拜訪一下沐侯爺,一直都沒有時間。”


    “爹爹在府中等您。”


    沐政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輕聲說:“這幾日他也想尋個時間與王爺見見麵,隻不過最近一直有人盯著,故而沒尋到合適的機會。”


    “我的好二哥,真的是怎樣都不願意放過我啊。”


    唐明雩挑了挑眉,又說:“不過如今他知道你們願意助我,大抵是有些氣不過的。”


    “殿下想要安家如何?”


    傅如明並沒有在唐明榮身上太糾結,左右如今他也做不了什麽,還不如把安家拐回來,才是正事。


    “這安定合在唐明鑫身邊的日子不斷,必定是知道他不少的事,若是能夠為我所用,想必能有不少消息能讓我用。”


    唐明雩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玉扳指中,溫聲道:“這唐明鑫與我,終究是不同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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