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前,令妃看著麵前阻攔自己的劉福祿,也不生氣,隻把自己準備好的梨湯拿了出來。


    “陛下既然感染了風寒,想必也是因為最近天氣太冷的緣故,這梨湯不僅對嗓子好,而且對身子也不錯。”


    令妃輕輕地說著,讓憐星把梨湯交給劉福祿。


    “娘娘實在辛苦。”


    劉福祿不敢多說什麽,隻讓人接過了梨湯,而後接著說:“隻不過這陛下確實不想讓人打擾,幾位大人都未曾進去過。”


    “本宮明白。”


    令妃點了點頭,又說:“但是本宮很擔心陛下,不知道陛下究竟如何了,這時珍太醫也閉口不談,本宮這是真的擔心。”


    “奴才明白。”


    劉福祿恭敬地說:“陛下不過是感染風寒,想來過幾日便能夠大好了,娘娘不必擔憂。”


    “如何能夠不擔憂?”


    令妃聽了這話更擔心了:“陛下之前哪怕感染風寒也會讓妃嬪侍疾,可這次倒好,直接躲起來了,外麵的風言風語傳的多大!”


    “娘娘。”


    劉福祿心頭了然,果然是來了。


    “本宮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進去瞧一瞧,看看陛下究竟如何。”


    令妃意識到自己太過著急,連忙放輕了語氣,接著說:“勞煩劉公公代為通傳,本宮是真的擔心。”


    “這…”


    劉福祿有些猶豫,顯然是不大想做這樣的事。


    “劉公公。”


    令妃走走近一步,把手中的荷包遞了過去:“您就幫幫忙吧。”


    “娘娘,真不是奴才不幫您,是這陛下的命令就是如此,誰來了都是一樣的。”


    劉福祿搖了搖頭,手中的荷包也沒有接,這可是個燙手山芋。


    “罷了罷了。”


    令妃試探到這會已經明白了,到底沒有再接著為難劉福祿,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就勞煩劉公公幫本宮把這梨湯送進去給陛下了。”


    “這是自然。”


    劉福祿毫不猶豫答應,見令妃要離開,恭敬地行了個禮。


    “娘娘,劉公公未免也太不識抬舉!”


    憐星跟在令妃身旁,有些憤憤不平:“娘娘都說到這份上了,還不讓您進去。”


    “陛下怕是真的出事了。”


    令妃摸了摸自己的護甲,溫聲道:“劉福祿這麽害怕本宮進去,這其中可大有蹊蹺。”


    “這?”


    憐星有些不可思議,她看著令妃:“陛下出事了?不能夠吧!”


    “噤聲!”


    令妃與憐星走的是禦花園這條小路,雖說看起來沒有什麽人,但架不住有些時候隔牆有耳。


    “奴婢知錯。”


    憐星趕忙閉上了嘴,兩個人走著走著,這才回到了昭純宮。


    “陛下若隻是風寒,大可不必一直阻攔本宮。”


    令妃坐在軟榻上,看著憐星,溫聲道:“去把剩下的梨湯給本宮端來。”


    “是。”


    憐星讓人把梨湯端了過來,而後讓所有服侍的人都出去了。


    “方才在殿門口,你可聞到了什麽?”


    令妃喝了兩口梨湯,問了一句。


    “聞到了什麽?”


    憐星被這個問題問的一愣,她眨了眨眼睛,看著令妃,似乎是有些不確定她問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方才殿門口有一股很重的藥味。”


    憐星放下了手中的碗,輕聲說:“藥味重的話,那便是時珍太醫把煮藥的器皿都直接搬進了養心殿,尋常的風寒又怎麽可能做到這種程度?那便必定不可能是尋常的風寒了。”


    “所以,賢妃娘娘真的下手了!”


    憐星得出了這個結論,不自覺遍體生寒。


    這賢妃娘娘真的對陛下下毒了,她好狠的心,居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


    若是被陛下發現了,這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或許是她,或許不是她。”


    令妃點頭,輕笑著說:“這宮中不想要陛下好的人可多著呢,賢妃不過是其中之一,隻不過有那封信在,再加上她真的去找了陛下送湯。”


    種種跡象表明,或許真的是她給陛下下毒。


    “娘娘,那接下來我們…”


    憐星有些擔心,今日她們過去了,是不是也會被賢妃他們針對?


    “無礙。”


    令妃擺了擺手,接著說:“接下來一切照舊就是,你不必擔心。”


    “這…娘娘,一切照舊?”


    憐星抿了抿唇,輕聲說:“可…”


    “賢妃那邊討不到好,陛下已經有安排了。”


    令妃顯得格外輕鬆,她笑著說:“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陛下中招了吧?”


    “啊?”


    憐星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這剛剛不是令妃說賢妃對陛下下手,陛下中毒,殿中有很重的藥味嗎?怎麽如今又說陛下沒事了。


    “陛下可沒那麽容易中招。”


    令妃今日一行證明了自己心頭的猜測,這會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他這是在引蛇出洞。”


    “娘娘,您這是從哪看出來的?”


    憐星有些不好意思地問著:“您這一句接著一句,奴婢反應不過來了。”


    “你呀。”


    令妃無奈地笑了笑,接著說:“本宮問你,若是陛下真的出事了,太後應當如何?”


    “太後娘娘那麽疼愛陛下,必定會陪伴在陛下身邊,哪怕不陪著陛下,也會讓宮中的娘娘為陛下侍疾。”


    憐星說著說著突然反應過來了:“可是這次陛下不僅沒有讓人去侍疾,太後娘娘也沒有堅持,甚至今日我們過去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太後娘娘身旁伺候的人在養心殿外候著,想必太後娘娘是沒去。”


    “這是第一點。”


    令妃點頭笑了笑,又說:“第二點,就是陛下風寒不見人一事,實在是太直接了,就像是直言不諱告訴宮裏的人,陛下出事了,所以才會一直躲著。”


    “原來是這樣。”


    憐星聽著令妃的話,突然反應過來,不自覺點頭說著:“那我們為何還要一切如常?不應當趁此機會好好關心一下陛下嘛?”


    “非也。”


    令妃搖頭,輕聲說:“既然陛下說自己感染風寒,對外也一直不見人,那我們隻需要拿出自己的態度,讓陛下知道我們關心他就可以,不需要再多做什麽。有些時候多做太多,反而會讓陛下生疑。”


    “娘娘,那我們如今應該怎麽做?”


    憐星一向為令妃馬首是瞻,她說什麽就這麽做,如今聽令妃這麽說,自然是忙不迭點頭。


    “也簡單。”


    令妃笑了笑,輕聲說:“如今,什麽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陛下有自己的打算,本宮已經表現出了對陛下的關心,接下來,等著就是。”


    “娘娘,您不害怕陛下萬一真的出了什麽事,有點太過火了嘛?”


    憐星抿了抿唇,又問了句。


    “你不必擔心本宮,死不了的。


    令妃笑著擺手,接著說:“沒有你說的那個萬一。”


    “是。”


    村菊宮,芳嬪寢宮。


    “母妃,兒臣回來了。”


    十皇子唐明寧邁著自己的小短腿,跑到了正在小憩的芳嬪身邊。


    “寧兒回來啦。”


    芳嬪被吵醒也不生氣,笑著把唐明寧摟在懷裏,拿著手帕幫他擦了擦汗:“今日學的如何?有沒有好好聽太傅的話?”


    “當然有。”


    唐明寧毫不猶豫點頭,笑著說:“太傅還誇了兒臣!說兒臣進步神速呢!”


    “我們寧兒果然就是最棒的。”


    芳嬪笑著摸了摸唐明寧的頭,又說:“這幾日你就待在宮裏好好溫習功課,上書房那邊先不去了。”


    “這是為什麽?”


    唐明寧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母妃不是一直說讀書要堅持,不能夠半途而廢嘛?”


    “因為父皇這幾日身體不舒服。”


    芳嬪並沒有把這件事含糊過去,而是接著說:“父皇這幾日身體不適,這幾日寧兒要為父皇祈福,要好好在宮中抄寫經書。”


    “父皇身子不舒服,是出了什麽事嗎?”


    唐明寧聽了這話有些擔心,坐在軟榻上的小短腿都不自覺晃了晃:“母妃,兒臣聽您的話,這幾日都留在宮中為父皇祈福,那兒臣能夠去看父皇嘛?”


    “自然可以。”


    芳嬪點了點頭,輕笑著說:“隻不過你父皇想不想見你,這就是另一回事啦。”


    “父皇這會難受,應該不想見兒臣。”


    唐明寧點了點頭,接著說:“那我聽母妃的話,不去吵父皇休息。”


    “我們寧兒真乖。”


    芳嬪笑了笑,對著一旁的大宮女知容擺了擺手,讓她把唐明寧給帶下去。


    “娘娘。”


    知容回來之後帶來一盅燕窩,燉好了之後還放了一點牛乳,吃起來更甜。


    “寧兒去書房了?”


    芳嬪接過了燕窩,輕輕地吹了一下,問了句。


    “是。”


    知容點了點頭,輕聲說:“娘娘,您怎麽?”


    “他不去最好。”


    芳嬪淡淡地說了聲:“長公主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若是寧兒不碰那個位置,能夠讓他做一輩子的閑散富貴王爺,這樣不好嗎?”


    “娘娘,長公主的話未必可信…”


    知容皺了皺眉,不清楚芳嬪為什麽會如此堅定地站在了唐清璃身旁。


    “你還是沒明白。”


    芳嬪笑著搖了搖頭,溫聲說:“罷了,本宮且問你,長公主從慈寧宮中出來,再到永樂公主,再到如今的超品公主,獲賜永樂郡,她做這些,一共用了多久?”


    “約摸,一年?”


    知容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也應該有一年的時間。


    “其實沒有那麽長。”


    芳嬪摸了摸自己的護甲,笑著說:“原本我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做王爺有什麽好的,若是可以,自然要坐上那個位置,才是最威風最有出息的。”


    “可是如今我想了想,這威風與出息,伴隨著致命的風險與可怕,本宮不能那麽自私,要問問寧兒究竟想不想要,他若是不想要,本宮沒有逼迫他的道理。”


    “寧兒不想成為爭權奪利的人,那本宮自然會滿足他的想法,不想便不想吧。”


    芳嬪原本對那個位置就沒什麽想法,隻不過是她身後的父親母親一直想讓她爭罷了,這些東西對她來說都是身外之物,還不如讓唐明寧好好的。


    說起來,芳嬪從未想過,唐清璃居然是如此玲瓏心思的人,還以為她真的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懂,隻會被人欺辱的乖乖女呢。


    如今看來,怕不是一個狡猾的小狐狸,如今終於亮出了自己的心思。


    “娘娘說的是。”


    知容應了聲,又說:“那陛下那兒,這陣子是否要送去什麽東西露露臉?”


    “送還是要送的,”


    芳嬪點了點頭,又說:“不過這送什麽,也是一門學問,你附耳過來。”


    “是。”


    養心殿,內殿。


    “陛下,這令妃娘娘已經回去了。”


    劉福祿看著軟榻上的人,不自覺擦了擦額頭的汗,誰能想到令妃娘娘今日居然這麽難纏。


    “嗯。”


    南安帝冷冷地應了聲,又翻過了手中的書。


    劉福祿原本想匯報的話梗在了喉嚨裏,隻安安靜靜地站在了一邊。


    “有話就說。”


    南安帝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句。


    “陛下,這令妃娘娘讓人送來了梨湯,說是對嗓子不錯,前陣子您一直在咳嗽,要不要用點?”


    劉福祿微微鬆了口氣,輕輕地說。


    “不了。”


    南安帝擺了擺手,語氣淡淡地:“朕這幾日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不用這個了。”


    “是。”


    劉福祿聽出了南安帝的言下之意,這是對令妃娘娘過來一事特別不滿!


    “還有誰來了。”


    南安帝轉了轉手中的佛珠,突然問了聲。


    “啟稟陛下,眾位娘娘或多或少都來了,餘下幾位也都送東西來了。”


    劉福祿恭敬地回答著:“送來的大多都是些吃食,清淡為主。”


    “賜給你了。”


    南安帝聽了覺得沒什麽意思,擺了擺手說:“你退下吧,朕歇一會。”


    “是。”


    今日的朝貢,南安帝依舊沒有出席,對外的借口是風寒加重了,更加不能見風了。


    “外祖父,這是不是意味著…”


    唐明德一進書房就有些激動,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的父皇快死了!自己要坐上那個位置了!


    “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是一點都不穩重!”


    宋文雖然也有些滿意,不過如今還未成定局,陛下不過是病了而已,這其中可轉圜的地方可多著呢。


    “本王這是開心!”


    唐明德笑了笑,又說:“如今母妃在宮中為我們籌謀,我們必然能夠成功!”


    “說的容易。”


    宋文可沒有盲目自信,直接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你可別忘了,陛下身邊有龍衛和禦林軍護著呢,如今哪怕病重,這兩股勢力也不可小覷。”


    “那又如何?外祖父,做到現在,我們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唐明德下定決心之後就不會畏畏縮縮了:“這麽些年我早就受夠了!那個位置本來就是我的,我是長子!還有誰比我更有資格!”


    “這些年來我一直勤勤懇懇,課業不敢落下,騎射我也一直努力學習,他可倒好,隻是把我作為一個製衡朝堂的工具。”


    “他屬意旁人,本王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動了這個心思,讓本王這麽久以來的努力都付諸東流!而且舅舅還傷了腿!日後冬天的時候隻要一發作就會格外痛楚,都是因為他!”


    “他居然還包庇那個罪魁禍首!外祖父,你說本王如何能夠忍下來?!”


    唐明德冷冷地說著,手握成拳,顯然是已經積攢了極大的怨氣。


    “德兒。”


    宋文歎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顯然也被他這句話觸動到了。


    “外祖父,您放心,本王與他不一樣,您與舅舅一直以來對我好,用心助我,本王都記著。”


    唐明德爽朗一笑,又說:“待日後,本王坐上了那個位置,您與舅舅必定是本王的左膀右臂。”


    “你這孩子。”


    宋文笑得寵溺,這必定是自己的外孫子,一直以來自己看著長大的,自然喜歡他與自己親近。


    “隻待明日,便能夠得償所願。”


    唐明德握住了手中的玉佩,看向站在黑暗中的謝東飛,笑著說:“謝將軍,我想,您應當知道怎麽做。”


    “這是自然。”


    慈寧宮,偏殿。


    “皇祖母,您已經在我跟前晃悠好一陣了。”


    正在看書的唐清璃無奈地抬起頭,看著太後,歎了口氣說:“父皇真的沒事,兒臣已經去看過了。”


    “說是這麽說,可是這件事這麽大,你們怎麽一點都不擔心!”


    太後歎了口氣,雖然知道南安帝沒有中毒,但是聽說他要以身涉險之後便坐不下來,今日的朝貢結束之後便一直待在唐清璃這裏。


    今日的朝貢唐清璃沒去,一來是因為答應了南安帝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到處亂跑,二來也是因為她到底隻是一個公主,並非儲君,出席一日朝貢已經是極為不合適了,若是連續多日出席,必定會被朝臣質疑,索性便直接留在偏殿了。


    “父皇既然這麽決定,想來便是有了萬全之策,應當不會出事的。”


    唐清璃知道太後不安心,又說:“璃兒知道,皇祖母惦記著父皇,故而璃兒有一事要與皇祖母說,讓皇祖母幫幫兒臣。”


    “什麽事?”


    太後一聽唐清璃有事讓自己幫忙,一下就坐在了她身邊,著急地問:“是不是皇帝出了什麽事?”


    “確實是父皇的事,但是父皇沒出事。”


    唐清璃笑了笑,接著說:“皇祖母,您應當知道,這令妃娘娘今日去看了父皇吧?”


    “哼,別說是她了,這宮中的妃嬪,大大小小可全部都去露了個臉,送的禮物都擺著呢。”


    太後聽了這話不屑地擺了擺手,說:“真心關心皇帝的能有幾個?左右不過是為了讓皇帝多看他們幾眼,試探試探如今皇帝的情況罷了。”


    “皇祖母,令妃娘娘知道毒是誰下的。”


    唐清璃輕輕地說了聲,又說:“而這件事,是父皇透露給她的。”


    “為什麽?”


    太後本能覺得不對勁,眨了眨眼睛看向唐清璃,想要從她口中得到南安帝做此事的緣由。


    “因為,父皇不想讓令妃心有惦記,這中宮之位,隻能是母後的。”


    唐清璃輕輕地說了聲,又提著:“皇祖母,您應當知道兒臣是什麽意思。”


    “皇帝這是想,趁著這件事,把人直接給?”


    太後反應了過來,看著唐清璃。


    “那也沒有。”


    唐清璃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德行有虧的妃嬪可為寵妃,但是決不能為皇後。”


    “你們這兩個狐狸,一個大狐狸,一個小狐狸。”


    太後聽了這話不自覺笑著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口氣,說:“罷了,此事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好了,那便依著你們的想法去做就是。”


    “還需要皇祖母為璃兒加一把火。”


    唐清璃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又說了兩句。


    “這樣未免也太冒險。”


    太後不讚同地蹙眉,接著說:“你應當清楚,明日唐明德與宋文必定會帶人進宮,在這個關頭,你讓哀家去做這種事,無異於是把人往外推。”


    “如果真的心已經有抉擇,她便不會因為旁人的話動搖,而如果她的心裏隻是把我當做她想要達成目的的工具,那便不必多言。”


    唐清璃與南安帝的目的一致,中宮之位,隻能夠是雲華的。


    “罷了,聽你們的便是。”


    太後無奈地擺了擺手,溫聲說:“你們如今都能夠自己拿主意了,哀家聽你們的。”


    “多謝皇祖母。”


    唐清璃笑的開心,摟住了太後的胳膊。


    次日清晨,公主府。


    “韓東家,花小姐。”


    枳橘看著突然出現在府門口的兩人,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


    “有事尋你。”


    韓霜錦沒有猶豫,直接拉著她往書房走去。


    “韓東家,奴婢可以自己走。”


    枳橘恭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後很在她身側,輕輕地問:“不知是出了什麽事?韓東家才會在這清晨著急忙慌尋來?”


    “清璃沒和你說?”


    韓霜錦被她這個問題問得一愣,進了書房之後就直接把門關上了。


    “殿下傳來了消息,說今日或許宮中會有大事發生,要飛魚樓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決不能讓唐明德得手,旁的事並沒有多說,”


    枳橘搖了搖頭,溫聲說。


    “這人真的是。”


    韓霜錦聽了這話有些生氣,無奈地說:“我這裏得到了消息,謝東飛不僅握住了京郊大營的人,而且他的棄兵數量遠比我們想象的多,這京城的護城軍也與他關係匪淺。”


    “什麽意思?”


    枳橘聽了這話,有些意外地看著韓霜錦。


    “是我與東家一同發現的。”


    花月嫵接過了韓霜錦的話,輕聲說:“昨日夜間我們一同去用膳發現的,謝東飛與護城軍將領一起用膳,言辭之間滿是熟稔。”


    “韓東家,為何會認識護城軍將領?”


    枳橘有些好奇,同時也心生疑慮。


    “是我說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皇商與長公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九那個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九那個九並收藏女皇商與長公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