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


    枳橘搖了搖頭,知道殿下問的是誰,輕聲說:“東家這幾日較忙,奴婢去府上的時候多是與花小姐商議會所的事情,並未看到東家。”


    “哼。”


    唐清璃聽了這話輕輕地哼了聲,而後便帶著枳橘與靈芝出了門,來到了韓府上。


    馬車安靜地停在府門,守門的小廝看到這麽晚了還有人過來,連忙從門房走了出來。


    “我們小姐尋你們東家。”


    靈芝下了馬車,今日的小廝是新麵孔,怪不得攔住了她們不讓進。


    “我們東家還未回來。”


    小廝看著靈芝如此矜貴的樣子,連忙道:“不過應當快要回來了。”


    “這麽晚還未歸府?”


    靈芝有些詫異,按理來說哪怕望月樓的事忙得很,也不至於這麽晚還沒有歸府,雖然是在京都,但是這夜深也很容易出事。


    “是,客人不妨先入府歇息?”


    小廝雖然是新來的,但還是有幾分眼力,一下便看出了眼前的人並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連忙說著。


    “連翹或者銀霜都不在?”


    靈芝點了點頭,也沒有拒絕,隻又問了一句。


    “銀霜姐姐在的。”


    銀霜是東家跟前的紅人,小廝一聽這名字就知道麵前的人大有來頭,連忙道:“貴客請進門歇歇,奴才這就去叫銀霜姐姐。”


    “行。”


    靈芝點點頭,正想回那馬車上向唐清璃匯報,結果回頭就看到了另一輛馬車。


    “東家回來了。”


    靈芝看到那輛馬車便想到了韓霜錦,隨即敲了敲馬車的門,輕聲說:“奴婢看到了東家的馬車。”


    唐清璃打開窗戶,正巧看見韓霜錦從馬車上下來,看起來有些疲憊,卻仍舊回頭向馬車上的人說什麽。


    不久之後,馬車便離開了,韓霜錦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在知柳的陪同下往前走。


    “韓東家。”


    靈芝上前兩步,恭敬地行了個禮。


    “你怎麽來了?”


    韓霜錦有些詫異,她挑了挑眉,看向靈芝:“可是出了什麽事?”


    “殿下想您了,來看看您。”


    靈芝壓低了聲音,輕聲說:“如今就在馬車上。”


    “要進來坐坐嗎?”


    韓霜錦抿唇,輕聲問。


    “為何不?”


    唐清璃聽到了她的話,冷哼了一聲,很快就從馬車上下來,直接往裏走。


    韓霜錦無奈地歎了口氣,跟在了她身後,此刻兩人的身份似乎倒過來了,唐清璃才是主人。


    唐清璃是第二次來這裏,她七拐八拐沒有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反而是看到了韓霜錦的書房,隨即便破罐子破摔直接推門進了書房,坐在了軟榻上。


    “備上炭火還有熱茶。”


    韓霜錦也沒有多說什麽,隻跟在她身後也在軟榻上坐了下來,而後吩咐了一句。


    “是。”


    知柳應聲退下,乖巧地把門也給帶上了。


    “你沒話要說?”


    唐清璃這會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想和韓霜錦拐彎抹角,直接盯著她問。


    “清璃不是都知道了嗎?”


    韓霜錦輕笑,溫聲說:“事實就如同你查到的那樣,是真的。”


    “我才不信。”


    唐清璃聽了這話就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更生氣了:“發生了事情你不和我說,就直接自己做決定了是吧?你忘了那個時候怎麽答應我的?”


    “我沒忘記。”


    韓霜錦看著她著急的樣子,輕輕地歎了口氣。


    時間倒回唐明德造反那日清晨。


    韓霜錦思緒難平,心頭惴惴不安,卻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睡不著便直接躺在床上發呆。


    因為時辰還早,知道她休息習慣的連翹也沒有進來打擾她,她就這麽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著。


    “小姐。”


    耳邊突然響起來的聲音讓韓霜錦嚇得一哆嗦,很快便回過神來。


    “何事?”


    韓霜錦還有點迷糊,她眨了眨眼睛,輕輕地歎了口氣,起身問。


    “有人尋。”


    連翹隻說了這一句,又說:“還挺重要的。”


    “你進來吧。”


    韓霜錦聽了這話本能意識到不對,當即回過神來。


    連翹進門之後便來到了韓霜錦麵前,乖巧地說:“東家,人在書房等著。”


    “哪裏的人?”


    韓霜錦點頭,起身問道。


    “宮中來的。”


    連翹回答:“看起來不太好惹的樣子。”


    “尋來公主府了?”


    韓霜錦聽了這話覺得很不對勁,她皺了皺眉,很快就換好了衣服,來到書房。


    “白公公,這位便是韓東家了。”


    書房裏,一個穿著錦袍的男子臉色看起來有點過於蒼白,韓霜錦聽了枳橘的介紹這才明白,原來是宮中的公公。


    “你便是韓霜錦?”


    來人打量著韓霜錦,眼中帶著輕蔑,一點都不把她放在眼裏。


    “我是。”


    韓霜錦點頭,也沒有給他什麽好臉色,直接坐在了軟榻上。


    “放肆!”


    白公公看她這副樣子,當即生氣極了,指著韓霜錦就說:“你這個無禮之徒!見到咱家不行禮也就罷了!居然還敢這麽猖狂!”


    “白公公有官位在身?”


    韓霜錦摸了摸自己手中的護甲,抬眸看他。


    “咱家是在太後娘娘宮中的當差的,雖然沒有官位在身,但也不是你這種賤民可以相比的!”


    白公公聽了她這個問題更生氣了,這韓霜錦簡直是不知所謂!


    “既然公公沒有官位在身,那也就是一個公公,僅此而已。”


    韓霜錦看著他,語氣冰冷:“雖不知公公此次過來意欲何為,但想必公公也應當清楚,我乃是太後欽定的皇商,食君之祿,擔君之優,公公一口一個賤民,這是不把陛下與太後放在眼裏?”


    “牙尖嘴利的東西!”


    白公公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麽,他自然知道不能夠順著唐清璃的話接著往下說,不然這可是藐視陛下與太後的罪責,他擔當不起。


    “不知今日公公來尋,有何貴幹?”


    韓霜錦不喜歡拐彎抹角,她看了一眼白公公,淡淡地問了一句。


    “傳太後口諭。”


    白公公看著她起來跪下,有種出氣的感覺,裝腔作勢道:“永安公主歸京路上得韓霜錦陪同,性子舒暢,於養病大有裨益,特賜上等琉璃手串一個。”


    “多謝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韓霜錦接過了白公公帶來的錦盒,也不急著打開,隻捧在了手中,坐回了軟榻上。


    “太後有幾句話讓我帶給你。”


    白公公看她這副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麽,隻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是止不住的輕蔑:“雖然你在歸京的路上護住了殿下,也陪著殿下玩樂,讓殿下開懷,但是別忘了,你隻是一個商賈出身,哪怕你坐上了這皇商的位置,也應當清楚自己的位置,分寸。”


    “太後娘娘這話,民女不明白。”


    韓霜錦挑了挑眉,心頭了然,這太後還是安排人過來,想著敲打敲打她了。


    “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太後雖然喜歡你那琉璃紗,可也不是非你不可,這些東西你自己清楚,不過是想著在殿下身邊能夠撈到好處罷了。”


    “有些人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總覺得攀附上了殿下便能夠高枕無憂了,也不想想,你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商賈而已,攀附上殿下,一直跟在殿下身側,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嗯?”


    “我想啊,這人是貴有自知之明,你若是安安分分的在殿下身邊做好自己玩伴的本分,不要去肖想那些有的沒的,這樣才是最好的。”


    白公公早就把人都給打發走了,如今這書房裏隻剩下他和韓霜錦,這會也是什麽話也都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就倒了個幹淨。


    “白公公這話,我明白了。”


    韓霜錦點了點頭,突然笑出了聲:“可勞煩白公公轉告一下太後娘娘,我與殿下相識相知之時,並不知道她是公主,而與她同行,也絕非公公想的那樣。”


    “事情究竟如何,相信韓東家自己心裏有杆秤,咱家也不多說了,隻不過你應該清楚,門當戶對才是最好的結果,而你…”


    白公公的話沒有說完,隻看著她,輕蔑地笑著:“咱家若是尊敬你,稱呼你一聲東家,那你確實是東家,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一個小小的皇商,能夠進入太後娘娘的眼中吧?愚蠢至極。”


    “白公公這話,說的難聽了。”


    韓霜錦摸了摸自己的護甲,冷冷地說:“想必太後娘娘應當也沒有授意白公公過來這麽折辱我吧?若是太後娘娘知道了此事,白公公確定自己還能夠站在我麵前說這些話?”


    “你!”


    白公公沒見過這麽油鹽不進的人,若是旁人,必定嚇得屁滾尿流,直接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白公公,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韓霜錦看著他,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是誰讓你來我麵前說這些,但是我清楚,你背後站著的,想必也不僅僅隻是太後吧。”


    “荒謬!你胡說八道!”


    白公公就像是一下子被點炸了一樣,他指著韓霜錦憤怒地說:“你多次出言不遜!我必定要去太後娘娘麵前告你一狀!”


    “好呀。”


    韓霜錦笑了笑,絲毫不介意道:“可是白公公,你真的敢嗎?”


    “你!”


    白公公被她這有恃無恐的態度弄得有些七上八下,他似乎是在猶豫著。


    “白公公,要不然簡單聊聊唐明琅為什麽要讓你過來說這些呢?”


    韓霜錦看著他,語出驚人。


    “什麽?你怎麽知道…”


    白公公顯然是年紀尚輕,被她這麽一說,直接就把幕後之人說了出來。


    “果然。”


    韓霜錦了然,這琉璃手串必定是太後安排人送過來的,這沒錯,但是不管如何,她是太後剛剛才定下來的皇商,太後不會這麽不給她麵子,敲打是會的,但是這麽直接的侮辱,不是太後會做的事。


    “你!你詐我!”


    白公公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這韓霜錦遠比殿下想象中的要更聰明。


    “代王為何要這麽做?”


    韓霜錦歪頭,輕笑著說:“不過我想,你應當也不清楚我這個問題的答案。”


    “咱家不和你多說這些有的沒的廢話!”


    白公公看著她,冷聲道:“門不當戶不對的,咱們的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葉,是這南朝唯一的嫡親長公主,陛下對她也是疼愛萬分,可不是你這種小門小戶的人能夠比得上的!哼!”


    他說完直接拂袖而去,隱於暗處的情絲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就想把人抓回來。


    “要去做什麽?”


    韓霜錦攔住了她,溫聲問。


    “他這麽說你,你就一點都不生氣?”


    情絲看著她,簡直是怒火中燒,就應該讓枳橘也一起過來聽聽,聽聽看他是怎麽說的!


    “枳橘不在,這件事也不必和她說了。”


    韓霜錦起身,帶著那個錦盒,直接從書房裏走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小姐回來了。”


    連翹在耳房候著,方才她與枳橘一同被叫走去幫忙了,這會忙完之後便的了令,說小姐得了賞賜,很快就會回來的,讓她在這候著。


    “回來了,這是太後賞賜的東西,收起來吧。”


    韓霜錦點頭,把手中的錦盒遞給了連翹,輕聲說:“方才你與枳橘在一起?”


    “是,突然發生了事,需要枳橘姐姐處理,她那個時候一個人忙不過來,我便與她同去了,可是方才留下的丫鬟伺候的不好?”


    連翹點了點頭,有些擔心是方才丫鬟沒有伺候好,韓霜錦又找不到自己。


    “無礙,都挺好的。”


    韓霜錦擺了擺手,連翹就直接捧著賞賜出了房門。


    “為何不說?”


    情絲再度出現,她還是有些生氣,看著韓霜錦,她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什麽都不計較的人啊!怎麽都被人指著鼻子說了,還這麽淡定!


    “為何要說?”


    韓霜錦抬眸看她,輕聲說:“他說的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你怎麽能聽他的!”


    情絲被她這句話氣的半死,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血氣翻湧地更厲害了。


    “他說的沒錯,我的出身確實配不上殿下。”


    韓霜錦坐在軟榻上,無聊地把玩著手中的戒指,轉了一會之後就戴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殿下不在乎這個。”


    情絲坐在她身邊,自從她來到韓霜錦身邊之後便一直都與她一起,知道她與殿下的關係,自然是更加盡心竭力,如今看她這副樣子,心頭極為不爽。


    “我知道殿下不在乎。”


    韓霜錦看著情絲,突然問:“你應當也有心儀的對象吧?”


    “我有。”


    情絲點頭,直言不諱。


    “那假如是你,坐在我這個位置,你會怎麽選?”


    韓霜錦偏頭,看著情絲。


    “自然是守在她身邊,她又不在乎這個,我又為什麽要往後退?”


    情絲毫不猶豫,直接回答了韓霜錦這個問題。


    “說的也是。”


    韓霜錦懶懶地靠在了軟榻上,又問:“那如果你知道她要做的事,會因為你拖慢,甚至不停往後拉,而你幫不了一點,你還會留在她身邊嗎?”


    “這個…”


    情絲本能猶豫了,看著韓霜錦,又問:“你確定如果我離開的話,她能夠變得更好嗎?”


    “當下是的,而且你離開之後還要去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成為能夠與她並肩而立的人。”


    韓霜錦突然笑了笑,又說:“他說的確實沒錯,門當戶對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是跨越不過去的問題。”


    “所以你要放棄了?”


    情絲皺了皺眉,看著她有些不解。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


    韓霜錦搖頭,淡淡地說:“隻不過應該用另一種方式降低旁人對她的警惕,不要給她拖後腿。”


    “但是我覺得,殿下從不會覺得你在給她拖後腿。”


    情絲隱約能夠理解她心中所想,可是她不清楚,為何韓霜錦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做這樣的決定。


    “我進不去。”


    韓霜錦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疑惑,看著她,溫聲說:“我就在這裏坐著,而她在裏麵拚命,我除了等,什麽都做不了。”


    在被枳橘拒絕,情絲又安排到自己身邊之後,韓霜錦心頭便已經有了衡量。


    她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力在他們拒絕她的時候拿出更大的資本去證明,自己有那個能力,有那個本事去幫助那個時候的唐清璃。


    所以她頭一次對自己產生的疑惑與不確定,她不確定自己如今站在唐清璃身邊,對她而言是否真的能夠成為助力,而非一個累贅。


    就像是枳橘說的那樣,若是自己進去了,唐清璃還要分心來照顧,保護自己。


    她害怕自己受傷,擔心自己出事,除了她愛她,本質上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韓霜錦在宮中沒有屬於自己的自保能力。


    這是她通過這件事,看的最真實,最準確的一點。


    “我明白了。”


    情絲聽了這話,總算是知道她在想什麽,當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直接從窗戶中跳了出去,不再多說。


    收束回憶,韓霜錦看著眼前的人,輕輕地說:“大半夜的跑過來,也不好好休息。”


    “你這個樣子,我怎麽好好休息?”


    唐清璃冷哼了一聲,接著說:“唐明琅買通了白藝說了那些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沒有放在心上。”


    韓霜錦點了點頭,輕輕地應下。


    “你這個樣子就是放在心上了!”


    唐清璃看她這個樣子更生氣,冷哼著說:“你之前答應過我發生什麽事都不輕易說離開,會好好和我說,你一進宮之後全忘了是吧!”


    “沒有。”


    韓霜錦搖了搖頭,接著說:“不過有些事並非我們想的那樣簡單,我入宮了之後才發現,許多事遠比我想的還要困難。”


    “所以因為困難,你就直接要把我丟了?”


    唐清璃覺得自己真的要被她氣死了,那個時候在馬車上答應的多好,這會怎麽就開始犯軸了,真的是氣死人了!


    “沒有把你丟掉。”


    韓霜錦這會很冷靜,她看著唐清璃,輕輕地說:“你去查了白藝,知道幕後之人是唐明琅之後,太後不會知道嗎?璃兒,她知道的,可是她是否有做什麽。”


    唐清璃聽了這話不自覺搖了搖頭,看了眼韓霜錦,抿唇道:“你是想說,皇祖母哪怕知道了,也不會多做什麽,是嗎?”


    “是。”


    韓霜錦點頭:“不僅不會做什麽,她或許還會縱容唐明琅繼續做這樣的事,因為在本質上,高居上位者的人對下位者就是有天然的優越感,我並非在指責太後,但這是不可避免的,她從小時候到現在接收的所有認知與習慣,都是這樣的,更改不得。”


    “那你希望我怎麽做?”


    唐清璃經過這兩天也冷靜下來了,太後確實如同韓霜錦說的那樣,知道此事,而且還縱容了唐明琅去做這樣的事。


    哪怕唐清璃在太後麵前為韓霜錦說好話,她心裏也隻覺得是韓霜錦想要攀附唐清璃。


    故而韓霜錦說得沒錯,她身邊的人在韓霜錦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對她都是同樣的看法。


    “你不需要怎麽做。”


    韓霜錦看著她,搖了搖頭:“我會做好,這也是對我的考驗,而非對你的。”


    “哼。”


    唐清璃聽了這話冷哼了一聲,坐在位置上不說話。


    “快過年了,開心些。”


    韓霜錦看她這個樣子,把剛剛倒的茶輕輕地往她那邊推了推。


    已經點起炭盆的房間暖呼呼的,唐清璃原本有些發冷的手也已經慢慢回暖。


    “你這樣我怎麽開心…”


    唐清璃嘟囔了一句,雖然知道事出有因,但還是會被她這樣的行為傷害到。


    “我知道,是我錯了。”


    韓霜錦歎了口氣,輕輕地說:“不應該這麽對你。”


    “你知道就好!”


    唐清璃雖然這幾日在朝堂上大殺四方,但在韓霜錦麵前就忍不住撒嬌,她在她麵前可以肆意做自己,哪怕她們鬧別扭了,唐清璃也冷不起臉。


    “我錯啦。”


    韓霜錦握住了她的手,察覺有些發冷,連忙起身把一旁的毯子取過來蓋在了她的腿上:“你這幾日想必也沒有好好吃飯。”


    “吃了的。”


    唐清璃乖順地點了點頭,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又說:“和我回公主府好不好?”


    “最近不大好。”


    韓霜錦搖頭,幫她蓋好毯子,溫聲說:“過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在朝堂上大殺四方,多的是人盯著你,如果知道你與我交往過密,必定會針對你。”


    “針對我又如何?”


    唐清璃壓根就不把那些人放在眼裏,她看著韓霜錦說著:“你知道的,我隻要你。”


    “乖。”


    韓霜錦揉了揉唐清璃的腦袋瓜,這個時候的唐清璃實在太可愛。


    “所以你答不答應!”


    唐清璃看著她,撇了撇嘴。


    “我答應你,過年可以和你一起過,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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