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東廂,青桔閣。


    “信,送到古府上了?”


    上官歡歡拿起一塊點心,看了一眼在旁伺候的丫鬟秋麗,問著。


    “稟夫人,已經送到古府上了。”


    秋麗給上官歡歡添了茶,輕輕地說:“這古府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為何…”


    “不該問的別多問。”


    上官歡歡淡淡地說了聲,又說:“等老爺回來了之後讓他來房間裏尋我。”


    “是。”


    茶點用盡,上官歡歡放下手中的茶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問:“永樂公主可有傳信回來?”


    “並未,這幾日沒有信件傳來。”


    秋麗搖了搖頭,輕聲說:“這幾日想來是陛下在,公主殿下不大方便。”


    “那也是。”


    上官歡歡點了點頭,輕聲說:“你先下去休息吧…”


    “夫人!”


    雲磊的聲音傳來,聽起來精氣神不錯。


    “回來啦?”


    上官歡歡笑了笑,輕聲說:“你可不趕巧了,這今日的茶點剛剛吃完。”


    “那就再買,你喜歡的話就再買。”


    雲磊沒聽出來上官歡歡語氣中的揶揄,反而是笑著說:“家裏缺銀子了嘛?”


    “不缺銀子。”


    上官歡歡笑著搖了搖頭,雲家怎麽可能缺銀子啊?誰缺銀子雲家都不可能缺。


    “那就行,沒了你和我說。”


    雲磊坐在了軟榻上,舒服地說:“這尚書之位爭得如火如荼,每天上朝都給我累的慌。”


    “是因為尚書之位累還是因為別的?”


    上官歡歡挑了挑眉,輕笑著說:“今日我可知道了一點不大一樣的東西。”


    “什麽東西?”


    雲磊微微蹙眉,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有人說是你的外室,給你懷了個孩子。”


    上官歡歡淡淡地拿起了手中的茶杯:“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你不認就應該鬧到陛下麵前了。”


    “不是?又有我的事?”


    雲磊是真的有些無語了,自己都躲到什麽程度了,怎麽還要針對他?就不能放過他嗎?


    “知道你沒做過。”


    上官歡歡失笑,又說:“擺明了是衝著你來的,這個節骨眼上把這件事鬧大,不僅你推薦的人坐不上尚書之位,說不準你還會被免職。”


    “那太好了,我們就能夠回去了。”


    雲磊是真的不怎麽喜歡在京中的生活,每天都心驚膽顫的,他很擔心自己因為什麽事做不好就被撤職連累到家中的人。


    如果不是因為唐清璃,他早就想走掉了,怎麽可能會留在這裏。


    “事情發生了就要解決,人家衝著你來的,不是你說躲就躲得開的。”


    上官歡歡想的很清楚,事情已經擺在他們麵前了,幸好是提前得知了消息,如今可以提前處理一下。


    “那要怎麽處理?”


    雲磊眨了眨眼睛,看著上官歡歡,輕聲說:”我知道這件事你也受委屈了,應該怎麽處理,我都聽你的。”


    “本來就應該聽我的,不聽我的你還想聽誰的?”


    上官歡歡哼了聲,接著說:“那個外室我已經安排人直接拿下來,轉移地方了,陛下再過幾日估計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再靜觀其變吧。”


    “幕後之人是?”


    雲磊心中有了猜測,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按理來說不應該才是。


    “是齊王唐明鑫。”


    午後,古卯在外用膳之後就直接回到了府中。


    “少爺,夫人讓您去書房一趟。”


    古蝶聽到古卯回府的消息,立刻就安排了人來尋。


    “我知道了,換個衣服就過去。”


    古卯點了點頭,換了身比較素雅的衣服,輕輕地聞了一下,自己身上應該沒有什麽太重的味道,這才去了書房。


    “姑姑。”


    古卯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


    古蝶放下手中的書,看到進門的古卯,淡淡地說了句。


    古卯行了個禮,等到古蝶擺手之後,才坐在了桌子旁,然後幫古蝶倒了杯茶。


    “方才雲家派人來了一趟。”


    古蝶坐在古卯旁邊,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臉色並不算好,也不算太差。


    “雲家?怎麽會呢?!”


    古卯有些意外,能夠被古蝶拿出來說的,想必也就是雲磊雲大人了。


    他們家一直都與禮部沒有什麽太多的交集,哪怕雲磊是唐清璃的舅舅,他們之間也沒有往來,畢竟殿下不喜歡他們私底下有什麽太深的接觸。


    “我也不知道。”


    古蝶搖了搖頭,輕聲說:“你看看這信上說的吧。”


    “好。”


    古卯點了點頭,接過信看了起來,不一會兒臉色就有點難看,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


    “姑姑!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古卯狠狠地搖了搖頭,說:“您是知道的,我們之前跟雲家根本就沒有任何接觸的,再者而言我們家跟他們家也沒有什麽仇恨,我怎麽可能安排人去做這樣子的事情,讓他聲名受損呢?”


    “這信上的內容分明就是在栽贓陷害,想要讓我們兩家打擂台爭鬥起來罷了,畢竟這雲磊大人可是公主殿下的舅舅,我就是再蠢笨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古卯拿著手中的信,氣不打一處來,信上說這雲大人的外室是古家人送去的,為的就是和雲家打好關係,日後能夠搭上禮部這根線。


    那個被抓住的外室還指名道姓是古卯把人給送單那個地方的,千叮嚀萬囑咐說一定要好好伺候雲磊,隻要雲磊開心了,那就什麽都有。


    這不就是栽贓陷害嗎!


    別說是什麽外室了!他與雲磊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這人擺明了是不安好心。


    古卯的憤怒讓古蝶心下一鬆,她是真的有些擔心古卯做出這樣的事來,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看他這麽憤怒的樣子,心頭也是舒緩下來。


    “姑姑,我不蠢。”


    古卯把信放在了桌上,接著說:“我如果這麽做,最後不僅僅會讓家中的基業受損,而且還會惹怒陛下,對我沒有半分好處”


    “方才雲家派來的人看不出喜怒,隻說一句讓我們好好看信,說不想再聽到這樣的消息。”


    古蝶點了點頭,接著說:“這信上的內容擺明了是假的,但是他們既然送信過來,要的就是一個態度,又或者說是一個借口。”


    “您的意思是,雲家想要和我們合作?”


    古卯聞言挑了挑眉,抬眼道:“否則就不會派人過來把這信送到您麵前,而且還留下時間給您處理了是嗎?”


    “是或不是,晚些時候自然會有分曉。”


    古蝶對此其實並不著急,雲家能夠安排人送這一封信過來,就證明其實他們已經把人給拿捏住了,暫時不會起太大的風波。


    “那接下來孩兒應該怎麽做?”


    古卯鬆了口氣,看來姑姑是相信自己的。


    “等。”


    方府書房,下了朝的方青河屏退了服飾的下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轉開了書櫃上的花瓶。


    應聲而開的書櫃一分為二各自向左右退開,一個走道頓時展露在方青河眼前。


    方青河拿上放在書櫃上的燭台,點燃之後就踏入了走道,櫃門應聲合上。


    走道漆黑悠長,方青河走了一炷香才停在了一扇門前,伸手拉了一下門外的繩子,而後安安靜靜地等待著門的開啟。


    一炷香後,方青河順利進入房間,房間不算小,類似書房的擺設放置了兩個大書架,正中間則是一張小圓桌,上麵已經擺好了點心與茶。


    坐在圓桌旁的人似乎已經等了很久,看到方青河進入房間後鬆了口氣。


    “臣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方青河跪下行禮,唐明鑫連忙起身,一邊扶起他一邊說:“外祖父不必多禮,快坐。”


    “多謝王爺。”


    方青河與唐明鑫同落座,唐明鑫主動給方青河夾了塊糕點,道:“外祖父想必還未用過早膳,且先用些糕點墊墊肚子。”


    “多謝王爺。”


    方青河心頭暖暖的。


    “外祖父太客氣了,本王以後還要諸多要事都要仰賴外祖父您,您就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唐明鑫笑了笑,又道:“這是今年新進的茶,兒臣前陣子剛剛得來的,外祖父嚐嚐。”


    “王爺的茶,自然是極好的。”


    方青河恭敬地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後便將杯子放下,從廣袖裏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賬簿。


    “這是?”


    唐明鑫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筷子接過賬簿,有些好奇。


    “這是程飛悅在麗城貪汙的罪證。”


    方青河同樣放下筷子,輕輕地回答著:“臣有一個朋友,恰好在這程飛悅手底下做事,見不得他如此欺壓百姓,所以想向王爺揭發此人。”


    雖然他是唐明鑫的外祖父,可是這麽多年,他也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唐明鑫,之所以現在兩人能夠坐在一起聊這麽多,還是因為前陣子唐明鑫主動接近他。


    方青河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刑部侍郎,他身上雖然有一個爵位,但也不是很厲害,能夠幫到唐明鑫的地方自然也不是很多,這麽多年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也未曾主動靠近唐明鑫。


    對他的態度自然也是恭敬大於親近。


    “外祖父好厲害!”


    唐明鑫握著賬簿,開心的情緒展露無遺,程飛悅是秦王手底下的頗受重用的人,曾經給自己手底下的人找了不少麻煩。


    因為唐明鑫之前被迫選擇中立的初期,唐明榮和唐明安曾經有試圖拉攏過他,各種各樣的金銀財寶都以各種各樣的形式送到了他麵前,就等著他鬆口。


    那個時候的他隻不過是一個年紀比較小的孩子,壓根什麽都不懂,原本是想著別惹事,直接把兩個人都給拒絕了得了。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唐明鑫得知唐明安手底下的一個官員縱容手底下的人搶了他私下裏買下的一個莊園裏農戶的女兒。


    若這是唐明鑫明麵上的莊園,他大可以大大方方地直接去找唐明安要人,給自己樹立威望的同時也讓農戶對他更加信服。


    問題就出在,這個莊園的原主人是犯了事的朝廷命官低價拋售的,唐明鑫壓根就不能出麵讓其他人抓住把柄威脅他。


    否則南安帝必定會對他中立一事起疑心。


    兩相權衡,他先去派人和那個官員周旋周旋,而後卻探聽了一個重要消息,這就是唐明安的計劃,財色利誘不成,那就威逼。


    那個時候他什麽事都不懂,大多數的東西都是麗貴嬪為他處理的,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麽做更合適。


    如若唐明鑫不出麵,那對他們來說根本也就沒有損失什麽,反正這都是下屬做的事,唐明鑫推脫一句不知道,誰又敢說他什麽?


    而且那個時候的他隻不過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孩,小孩能夠做什麽事?無非就是手底下的人扯著他的皮去做了這樣的事情,僅此而已。


    而縱容下屬這麽做的官員,就叫程飛悅。


    因是莊園裏大部分的農戶都不清楚背後站著的是唐明鑫,而且最後他也沒有選擇直接和唐明安的人正麵衝突,暫時壓下了心頭的不愉。


    可也正是因此,那個時候的唐明鑫實際上對唐明安一方壓根就沒有什麽好感,可以說還有些許的不滿和怨恨,隻不過因為南安帝的偏心,他那個時候就隻能夠選擇什麽都不知道。


    但是這件事在他心裏一直都是一根刺。


    帝心難測,若是他在那一次事情上做出了另外的選擇,那一定會引起南安帝的猜測與懷疑,甚至於會直接將他逐出接下來的競爭。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相比於其他人少了什麽,隻不過是因為父皇的偏袒而已。


    也正是因此,在南安帝將目光放在唐明鑫還有唐明雩身上的時候,他暗地裏動了用人的心思,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方青河。


    方青河雖有爵位在身,但因為他在朝中沒有什麽實權,再加上麗貴嬪其實也沒有給他太多什麽助力,故而在朝中一直都被排擠。


    唐明鑫之前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他覺得方青河就是太愚蠢了,怎麽這麽久都沒能夠讓父皇為他升官,於是就尋了個機會聯係上了方青河。


    其實也不能算是聯係,應當是頻繁接觸,讓方青河知道了唐明鑫其實想要把許多事情都托付給他,相互都有需要的人,自然會因為一個契機熟識,最後因為一個目標走到一起。


    這正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唐明鑫一直以來都想要與方家聯絡,隻不過麗貴嬪實在是控製得太緊,他完全沒有機會。


    一想到這裏,唐明鑫不自覺心下一沉。


    他知道母妃是為了他好,可是母妃似乎一點都不想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隻一心想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在詩會上,唐明鑫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表妹,他已經有了李知慧,自然不可能再心動,但是他知道,會有人為這個女子心動。


    也正是因為心有所求,所以他才會主動找人探聽了自家表妹的消息,通過表妹這個關係聯係上了自己平日裏不怎麽緊密的外祖父。。


    被唐明鑫鄭重地以禮相待的方青河剛開始還有些奇怪,之前雖然也有接觸,但是唐明鑫對他的態度就是不鹹不淡的,不會像現在這樣親密。


    這正是心有疑惑,所以他主動詢問唐明鑫是否需要自己的幫助,最後把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親孫女還有程飛悅身上。


    雖然不知道唐明鑫想要為自己的表妹說一門什麽親事,但他畢竟是個王爺,說親的人應當不會太差,方青河就這麽先答應下來了,想著以後再說。


    然後就把目光放在了程飛悅身上。


    程飛悅之前確實是唐明安的人,在唐明安倒台之後,這程飛悅也不知道什麽情況,直接就跑去了唐明雩麾下做事,聽說還挺受重用的。


    方青河手底下一個謀士之前與程飛躍是好友,兩人經常會一起喝酒什麽的,哪怕他去了唐明雩手底下做事,兩人也沒有斷了聯係。


    因著唐明鑫需要,方青河手底下的謀士也就組了個酒局。


    也不知該說這程飛悅自信還是自傲,那個謀士還沒開始套他的話,程飛悅就直接和他吐槽了起來,而幾次銀兩到位之後,程飛悅的賬簿就到了方青河的手裏。


    賬簿到手,方青河自然是第一時間來尋唐明鑫,畢竟唐明鑫這段時間給他的東西不少,他自然也會為唐明鑫的事情上心。


    麗貴嬪一直說唐明鑫是個孩子,很多事情還不夠成熟什麽的,不讓他們聯絡,如今看來,這其中應當是有什麽不知名的矛盾。


    “好!外祖父果然厲害!”


    唐明鑫翻看著手中的賬簿,越看越興奮,這份賬簿一拿出來,程飛悅絕對死定了!


    如今程飛悅在唐明雩手底下辦事,唐明雩想著把程飛悅推上去做吏部侍郎,也要看看自己手中的這本證據能不能答應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方青河笑了笑,見唐明雩把賬簿放下,便又道:“對了王爺,日前曾經說過的…”


    “放心叭外祖父,孩兒記著呢。”


    唐明鑫看著方青河,輕聲說:“如今時機未到,還是讓表妹好好在府中安心等待。”


    “時機未到?”


    方青河聽了這話微微蹙眉,又接著問:“這究竟是什麽時機?”


    “唐明雩的正妃,該定下來了。”


    劉家與古家的事鬧得挺大的,花月嫵從殿下那裏知道了他們兩家的交易,也清楚殿下目前對古家的態度,不能說是完全不生氣吧。


    看起來應該是因為交易的緣故,古家做出了讓步,殿下也就原諒他們了。


    花月嫵想了想,也沒能夠摸清楚這劉夢瑩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望月樓裏。


    “奇奇怪怪的。”


    花月嫵一隻主張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她放下了手中的賬本,正想著出去走走,結果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


    “噓!”


    男子眼疾手快,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別叫!你不認識我!”


    花月嫵點了點頭,驚訝於他的身手,不過知道他是哪裏出身的,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


    花月嫵看著他身上的錦衣玉袍,兩個人這才分開沒多久啊,衣服都換了。


    “談個生意。”


    情結笑了笑,臭屁地說:“怎麽樣?我這身衣服是不是特別好看?”


    “確實,挺貴的。”


    花月嫵嘖嘖稱奇:“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麽多銀子。”


    她到底在布莊多年,一下就能夠看的出情結身上的料子沒有個十兩銀子絕對拿不下來,更別說上麵那麽多金線銀絲了。


    這人是下了血本了!


    “我沒有啊。”


    情結大大方方地說:“這是我借來的,樓裏的,一會要還給人家的。”


    “你又來做什麽?”


    花月嫵不想知道與自己沒有關的東西,便幹脆利落地問了一句。


    “來談生意,我都說了。”


    情結笑了笑,指了指劉夢瑩所在的包廂:“咱們的大金主還在那裏等著呢。”


    “你別告訴我是你約劉夢瑩來的。”


    花月嫵微微蹙眉,接著說:“你應該知道她未來是什麽身份吧?能少接觸就少接觸。”


    說句實話,花月嫵還是挺感激她的出現,因為她出現了之後,古卯就不纏著她了,她也有時間和精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如今望月樓的生意也已經走上正軌了,等東家從皇莊回來,錦璃布莊也就準備開業了,到時候她就可以去繡自己研製出來的新花色了。


    所以這段時間她盯望月樓很緊,就是害怕出事。


    “你放心好了,這是殿下安排的。”


    情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了想,還是準備把這件事情告訴她,畢竟這也不違規。


    “你先去吧。”


    花月嫵打斷了他的話,接著說:“有什麽事去處理完再說,別讓人家等。”


    “行。”


    情結點了點頭,幹脆利落地進了包廂。


    這邊的花月嫵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情結會和劉夢瑩扯上關係,剛剛送來的春藥又是什麽?東家與殿下有什麽事情瞞著她不讓她知道?


    怎麽感覺如今謎團一個又一個,讓她越來越分不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


    “叩叩…”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花月嫵的胡思亂想,她抬頭,輕聲說:“進來。”


    “掌櫃的。”


    一個丫鬟推門進來,恭敬地說:“掌櫃的,這是門口有人送來的信,說特別重要,一定要送到您手上。”


    “拿來吧。”


    花月嫵點了點頭,估摸著應該是殿下和東家送來的信吧。


    低頭一看,果然是。


    她毫不猶豫拆開信看了起來,不一會兒臉色就變得特別難看。


    “原來是這樣…”


    花月嫵不質疑信上的內容,她知道東家與殿下一定有非常人的手段。


    所以,她需要做點什麽,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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