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將軍府。


    尉遲霽月半夜時,隻驚動了徐氏。


    這還是倚翠好言相勸,讓她動靜小些,莫要驚醒其他人。


    如今府裏雖是徐氏當家,但尉遲霽月有長嫂,並且姑嫂關係並不融洽。


    她半夜回娘家,若惹得闔府雞飛狗跳,定讓少夫人不滿,加深兩人的嫌隙。


    日後將軍府是少夫人當家,尉遲霽月自是不可得罪,除非她日後不想倚仗娘家。


    直到用早膳時,尉遲霽月才見了尉遲長弓等人,他們得知緣由自是氣得不行。


    尉遲老將軍聽聞孫女受了委屈,更是險些連早膳都不用,便要去找祁王討個公道。


    還是尉遲長弓將其攔下,先勸著他用了早膳,自己則讓人去府衙告假,先處理此事。


    此刻他們一家人坐在花廳,屏退左右,尉遲長弓問,“你真沒對祁王庶妃下手?”


    他之前攔著尉遲堃,也是怕萬一尉遲霽月動了手,他們就是送上門讓人打臉。


    尉遲霽月不滿的道:“女兒倒是想,可母親千叮萬囑過,女兒又怎麽還敢動手啊?”


    尉遲長弓鬆了口氣,“隻要沒動手,咱就占理,祁王不來給個交代,王妃便莫要回去。”


    尉遲霽月道:“我也是這般想,所以才有底氣回府來,求祖父與父親為我討回公道。”


    尉遲堃有一堆嫡孫,唯有這一個嫡孫女,向來疼愛的很,受此委屈,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他一雙冷冽的眸子中著陰狠的光,“放心,隻要咱占理,這次必定讓祁王付出點代價。”


    仗著這一身戰功,他可是敢哭到文宗帝麵前的人,區區一個祁王,他還是敢甩臉子。


    尉遲霽月便是因此才敢恃寵而驕,若非她心悅楚玄寒,在祁王府也不會這般委曲求全。


    ***


    祁王府。


    墨瑤華還未醒來。


    楚玄寒用過早膳便去了書房。


    今日府裏事太多,他已無力顧及朝中事務。


    冷延昨夜忙了一整晚,此刻又被楚玄寒招來,惴惴不安。


    楚玄寒端坐在桌案後的椅子裏,一張臉陰沉的可怕,“查的如何?”


    “主子恕罪,暫未查出結果。”這便是冷延不安的原因,他白忙了一宿。


    楚玄寒大怒,“廢物,上次的事查不出,這次又無結果,本王養你們有何用?”


    冷延單膝跪下,“屬下知罪,還請主子再給點時間,屬下定會給主子一個交代。”


    “你需要多久?”楚玄寒猜也知不可能有結果,隻是心中有氣無處發,便拿他來出氣。


    冷延盡力爭取,“此事事關重大,背後之人做的又隱秘,還請主子給屬下寬容幾天。”


    楚玄寒眸光陰鷙,“好,那本王便給你們三天時間,查不出個結果來,便從哪來滾哪去。”


    “是,主子!”冷延心一沉,才三天,時間如此緊迫,看來接下來他都別想睡上一覺。


    楚玄寒平複了一下情緒,這才問起昨夜調查情況,“雖暫無結果,那目前可有進展?”


    “屬下詳細問詢過梧桐苑的人,再結合府醫的判斷,墮胎藥極有可能下在草莓上。”


    冷延昨晚逮著錦秋和吳嬤嬤問了半宿,這才得出猜測,可惜所有草莓都已被墨瑤華吃完。


    但凡能剩下一些,府醫都可檢查,但其他膳食點心要麽時間對不上,要麽是有所剩餘可檢查。


    “草莓?”楚玄寒擰眉,“那不是本王賞給庶妃的麽?難不成下手之人就在本王身邊?”


    在東陵國,草莓並非是什麽常見水果,祁王府的草莓乃是宮裏的賞賜,本身便不多。


    因著墨瑤華喜歡,楚玄寒還特意進宮問良妃要了些,而後卻全部送到了梧桐苑中。


    冷延道:“可能是主子身邊的人,也可能是送去的途中被下藥,還可能是梧桐苑的人。”


    正是因為不確定這些,才需要更多的時間去調查,將所有可能接觸到草莓人的全部排查一遍。


    “必須嚴查,若有人敢將手伸到本王身邊,殺無赦!”楚玄寒惜命,不想時刻處於危險中。


    ***


    午後,禦王府。


    墨昭華上午處理了家事,下午便得閑。


    後院的書房很大,以屏風隔出來一小塊地方,放了張床。


    平日裏的下午,楚玄遲在書房辦公,墨昭華盤腿坐在床榻上練她的心經。


    之前提起的練拳腳功夫,因著近日天寒,容易著涼,便暫時擱置下來。


    午膳後墨昭華會先陪楚玄遲看會兒書,略作歇息,等時間差不多再去練心經。


    她推著楚玄遲進書房,“夫君,正所謂好事成雙,妾身想三日後便把喜事給辦了。”


    喜事指的是珍珠與崔卓的婚事,崔卓準備了這些天,應該也差不多齊全了。


    平民辦喜事,比不得他們這些皇室子弟,需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與財力去準備。


    她早前已讓人挑過日子,近期好日子倒是不少,而三天後正好是個黃道吉日。


    楚玄遲沉吟一聲,“是該早些辦了,過幾日便是容悅的及笄宴,還有嶽母的生辰。”


    容清與容悅的生日隻相差幾天,並且與楚玄遲一樣,都是在年末,但容清也不肯辦壽宴。


    容海本是想著她和離歸家,應該趁此機會大擺宴席,讓所有親朋好友知道她脫離苦海。


    容清則正好相反,普通女子本就不怎麽辦壽宴,恰好又趕上容悅的及笄宴,她不想添麻煩。


    墨昭華言笑晏晏,“那妾身歇息會兒便去趟前院,跟崔卓說上一句,他好歹也是新郎官。”


    若非珍珠的身份特殊些,婚期由不得她來定,如今不像是崔卓娶妻,倒像是珍珠招婿。


    墨昭華與楚玄遲聊了會兒,便出了書房,珍珠迎上來,她直接將定下婚期之事相告。


    珍珠的臉又紅了起來,“三天後?這般快麽?”


    墨昭華又打趣她,“不快些給名分,你如何早生貴子?”


    珍珠的臉越發紅潤,含羞帶臊有幾分誘人之色,“王妃又取笑奴婢了。”


    墨昭華笑道:“年前把婚事辦了,你們好好過個新歲,來年添個大胖小子。”


    珍珠嬌嗔一聲,“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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