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倒要好好瞧瞧,我們這偌大的玄月國,第一個靠舞弊得來的解元,長的是何模樣!”


    魏士嵐和秦淵等人聞言,方才還喜氣洋洋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幾人對視一眼,暗自揮手,示意眾多下人們盡可能的先離開,躲去他們早就安排好的住處。


    這事牽連甚多,別被有心人誤傷了無辜才好。


    秦淵收到指示,忙揮退他身旁近侍。


    用眼神示意其按自己之前的吩咐,帶領府內眾人下去。


    近侍也是習過武藝之人,收到命令後目光堅毅的看了一眼秦淵。


    暗自決定等會將人安排好後,他定要一起跟著這麽好的主子麵對困難。


    然後不做耽擱的咬牙帶著身旁的人,趁人不備,慢慢退出門口位置。


    然後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去安排府裏人的去向去了。


    魏士嵐見該離開的人已然離開,和報喜的官差對視一眼。


    也不再堵著門口,一同迎向那群來者不善之人。


    “我當是什麽風,居然把任大人吹來了?哦,居然洧州知州花大人也到了。


    這是一同來我府上喝杯喜酒,慶祝吾家大女兒中舉了嗎?


    那可真是有失遠迎啊!”


    魏千雲隨著魏士嵐一同走出門外,就見人群前方已站了一隊身著冰冷盔甲、攜著武器的隊伍。


    吆喝著將討喜錢的人群推至幾米之外。


    舉著泛著寒光的武器,與後方接連到來的士兵們,一同將整個州府給團團圍住。


    站在最前麵,身著文官服飾的其中一人赫然是之前負責鄉試的吏部郎中任立寧。


    另一人則是一臉猥瑣,麵色虛白的洧州知州花菱錦。


    而身著盔甲,顯然是那群士兵的領頭之人,立於洧州知州身後一步之處的,應該就是洧州刺史了。


    魏千雲眸光微閃的勾了勾嘴角。


    頗有興致的環胸瞧著魏士嵐和幾人打機鋒。


    魏千淇則緊了緊拳頭,神色嚴肅的向前幾步。


    被魏士嵐飄過來的一個眼神,給止了下來。


    “魏大人,我們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吧?


    今日我們過來是為何事,你應該很清楚才是。”


    洧州知州花大人招呼士兵們上前幾人,將魏家等人全部圍困住,以防他們逃離。


    把玩著手中扳指,笑意不達眼底的和魏士嵐說著話。


    雖離的遠,但常年伴著煞氣的魏千雲還是從她眼內發現了那抹明顯的殺氣。


    心中頓覺有趣的環胸點擊著自己手臂,狀似無意的從暗處一個角落瞥過。


    在見著對方打的“成功”手勢後,移了移目光,打量起洧州刺史帶領的那些人馬來。


    魏士嵐餘光瞧了眼魏千雲暗中給她的手勢。


    終是鬆了鬆提著的那口氣,笑的更加自然起來。


    “花大人這話說的,您突然帶著這眾多人馬到訪府上,


    我又怎會知曉您的目的呢?


    還望花大人告知在下,這是何種情況才是。”


    花菱錦聞言,用力“哼”了一聲,抬了抬下巴,示意任立寧來說。


    畢竟她才是負責此事的主要人。


    自己隻是受了上頭那人的恩惠,來協助她們辦理此事。


    也順便借此來發泄一下,被魏士嵐害的休夫之氣。


    任立寧接到花菱錦的意思,低聲下氣的行了個禮。


    然後趾高氣昂的挺起胸板,清了清嗓子,倨傲的抬頭仰視比她高了差不多一個頭的魏士嵐。


    “魏士嵐!你說你好歹也是二甲進士,這女兒不成器,讀不好書,也不能作弊啊!


    這眾多學子們為了求取功名,日夜苦讀,揮灑汗水,付出了多少艱辛、努力?


    而你,卻因一己之私,破壞了她們公平競爭的機會!


    你這是要寒了眾多學子們的心,讓她們的辛苦白白浪費啊!


    你可真是枉讀聖賢書!與聖賢之書上教導我們的秉持公正、堅守道德背道而馳。


    像你這樣道德敗壞之人!人人得以誅之!


    我們此次過來,就是來抓你們,好給芸芸學子們一個交代!”


    任立寧說的氣憤激昂,好似她真的是那般正直忠義、為民請命之人。


    甚至此刻她激動的那模樣,若不是身高不夠,魏士嵐又有意離“口若懸河”的她更遠些。


    估計她的手指都得戳在魏士嵐的臉上去了。


    魏士嵐將任立寧的手指輕輕扒拉開,始終含著笑意望著對麵小人得誌的小醜,在那表演。


    自己卻不說話,似是在等待著什麽……


    原本隨著報喜官差的學生們,本還茫然不解。


    不知為何新晉榜首,又還是知州府上的女兒,怎會突然被官兵圍了起來。


    此刻隨著官兵們特意縮小包圍圈,讓那些學子們得以靠的更近,將任立寧所說之話聽的更清楚。


    她們恍然明白過來,此次榜首居然是靠徇私舞弊而得來的!


    “這是真的嗎?魏大人可是二甲進士出身,其女應該也能繼承其優良學養。


    按理來說,憑借其自身實力考上舉人應是在情理之中之事。


    怎會需要舞弊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還不是怕她女兒考的不好,丟了她的麵子,


    早些將考題告知於魏千淇,就可以保其萬無一失,必中舉人了!”


    “考題都提前得知了,那我們還有何可考的?左不過皆是陪襯罷了!”


    “可不就是這個理!我方才可從官兵那聽說了,這次可是坐在魏千淇對麵考試的學子親自來作證。


    那人說她們皆坐在‘香舍’旁,魏千淇考試時可是暈暈乎乎,握筆的手都抖個不停。


    就這樣,居然能考個榜首,說出來我是不信的,你信嗎?”


    “可惡!這麽神聖的科舉之事,怎能有這等敗類進來!抓起來!一定要抓起來!”


    “對!抓起來!嚴懲!給我們一個交代!!”


    “抓起來!抓起來!”


    ……


    學子們交頭接耳一番,被有心之人一挑撥。


    皆義憤填膺的舉著手,作勢就要往魏士嵐她們這邊跑過來,要一個說法!


    更有甚者,因自己落了榜,還將此事怪在了魏士嵐他們身上。


    將手中之物往他們這邊丟了過來。


    報喜的官差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事先也沒人給她們一個通知。


    但魏士嵐怎麽也是她們的頂頭上司,她們隻能略盡微薄之力,將人盡可能的攔在幾米之外。


    魏士嵐見聞風趕來的學子越來越多,氣氛已然達到了一個頂點。


    負手立於任立寧等人對麵,眸底含笑,麵上卻不顯。


    “空口白話,就想汙蔑於我?汝等可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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