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見墨言居然沒有驚喜附和之狀,甚感失望。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道:“隻可惜,我這次去,聽說蒼冥在閉關修煉,沒撞見他。不然也可以交手看看,到底是誰比較厲害!對了,墨小弟,你說……是你大哥我的仙法強,還是那個魔頭道行深呢?”    墨言感到蒼冥在用尾巴撓自己的手臂,此情此景,他終於覺得讓蒼冥藏身自己的袖子中,是個多麽愚蠢的決定。    任逍遙兩個眼睛直發亮,滿懷期待的盯著墨言,希望聽到他大拍馬屁。    墨言一咬牙,口是心非的說:“當然是大哥你厲害了!中土仙界,誰不知道青雲門的兩位掌門,是一等一的人物,那個什麽蒼冥遇到大哥你,一定會落荒而逃的!”    任逍遙聽了這番吹捧,感到心滿意足,眼睛瞥見墨言的手臂,便奇怪問道:“小弟,你手抖什麽?”    墨言哭喪著臉:“任大哥你別問了,我心裏苦……說不出來的苦。”    任逍遙趕緊問:“怎麽,小天天又調皮欺負了你?”    墨言太慶幸這位任大爺轉移話題,趕緊把這十五年的點點滴滴敘述了一遍,直講了三天三夜,絕不給任逍遙任何提問的機會。    但他的生活頗為枯燥,三天三夜後經曆說完,生怕對方又開始問“劍仙和蒼冥誰更強,猜想誰更帥”之類的問題,便轉守為攻,問道:“大哥你剛剛為什麽要在海上阻截我,我沒得罪你吧?”    任逍遙笑道:“我剛剛從魔界回來不到半年,聽說中土仙界出了一名新秀,居然學了當年丹陽子的破曉十萬劍,就想見一見,比試比試,看看到你是你強,還是我厲害。”    說到此事,任逍遙有些惆悵:“前些年,我曾經和你師傅丹陽子交過手,敗在他的破曉十萬劍下。此仇不報非君子,可惜他已經飛升了……不過幸好借著這次我師弟過生日,邀請你前來,看看你的破曉十萬劍修煉的如何。”    墨言一愣,問道:“給昆山的請柬是你寫的?”    任逍遙頗為得意:“當然是我寫的,我在這裏等候你多時了!本來打算在海裏跟你玩兒上幾個月,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識破了,真沒趣!”    墨言怎麽也沒想到請柬居然是任逍遙寫的,他想起之前對於青雲老祖邀請自己前去的舉動猜測提防,登時感到一口氣噎住了喉嚨。    任逍遙笑嘻嘻的說:“小弟,沒想到你居然長這麽大了,又和我談得來,仙法也馬馬虎虎。等這次來青雲門就別急著回去,和我住一起,白天一齊喝酒,晚上論道切磋,如果住煩了也可以一起遨遊四海,陪我玩兒個兩三百年如何?”    墨言的手臂又開始發抖,蒼冥都快把他的胳膊給勒斷了!    盡管他知道拒絕任逍遙,會惹得對方不高興,但是如果答應了,蒼冥會更加恐怖。    墨言在心中權衡多時,終於頗為艱難的開口:“多謝任大哥美意,我……我喜歡一個人住。”    任逍遙果然十分失望,袖中的蒼冥倒是很高興。墨言感到自己的胳膊又被蒼冥纏住狠狠的親了一口,親的墨言都感到自己皮膚有些微微發疼,恨不得親手去把這條老龍的鱗片給揭一把下來。        第52章 木慈航        任逍遙聽到墨言拒絕,果然十分失望,但他也不十分在意,又和墨言海闊天空的聊了起來,從南到北,從中土仙界到魔界,甚至是人界,都無所不知,他談吐風趣幽默,脾氣極好,倒是苦了墨言,手臂都快被蒼冥玩兒斷了。    墨言很少出門,聽到任逍遙講述的這些風土人情,心中十分向往,忽想起上一世任逍遙無故失蹤的事情,終於忍不住提醒道:“大哥你四海雲遊自然是好的,不過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也需自己小心。”    任逍遙哈哈一笑,不以為意,擺手道:“似你大哥我這樣的道行,能害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墨言道:“若是有人暗中謀害,趁人不備,也是防不勝防。再說世事無常,我爹當年也是這般自負,誰料到會忽然走火入魔,結果就此殞命。可見萬事不可過於驕傲。”    任逍遙不悅道:“我就驕傲了又如何?我們修仙之人,長生不死,為的就是一個逍遙自在、任性忘我,哪裏能夠像凡人那般拘束,處處小心如履薄冰,又有什麽意思?還修個什麽道?”    墨言低頭,半晌不語,他知道不拿出些證據來,任逍遙始終不會重視自己的忠告的。    他試探著問道:“大哥,你師弟青雲老祖,近些年如何?”    任逍遙一愣,不知道墨言為什麽會扯到師弟身上,他也許久沒見過師弟,想了半天撓頭道:“不知道……我都有上幾十年沒見過他了。他資質不太好,所以特別刻苦,早期還關心些門內的俗務,如今則是常常閉關修煉,以求突破了。不過他小時候到時挺好的。”任逍遙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露出微笑,回憶起往事來:“他年紀比我大許多,等我入門的時候,他已經是胡子一大把了,那時候我才十多歲,他常常背著我去山裏采野果,我就揪他胡子玩。”    墨言聽說任逍遙比青雲老祖入門晚,甚是詫異,問道:“那你怎麽當了師兄?”    任逍遙笑道:“這是我們青雲門的事情了,我師弟求道心堅,一步一叩首,走了十萬裏,才來到青雲門下。我師父嫌他資質太差,不肯收他,他便在山門外的一株紅梅下跪了整整二十年,刮風下雪都不動搖。師傅雖被他打動,卻依舊不肯收他,隻讓他在門中當個夥夫,教他些延年益壽的本事,不算弟子。等我入門的時候,他已經有九千歲了,卻依舊是個夥夫。當時師傅見我資質上佳,把我騙來修道,自以為得了珍寶,心情正好的時候,他再次相求,師傅便答應收他為徒。但我總是比他先入門一天,所以我是師兄,他是師弟。”    說道這裏,任逍遙的表情有些惆悵:“唉,可惜了,拜師之後我愛玩鬧,也不肯上進,師傅本來擬定我百年就可飛升,但卻一直荒廢了,到現在還沒修成大道。我師弟倒是異常勤奮,日夜不輟,但資質實在是……便是活了九千歲,也沒什麽太大的長進。後來師傅天人五衰,壽終正寢的時候,拉著我們師兄弟的手,萬分遺憾,說他這一生一共教導了二十二人,十人同其他仙家爭鬥被打死,十人飛升得大道,隻有我和師弟兩個不爭氣的還留在中土大陸……”    任逍遙說的輕鬆,但墨言卻聽得驚心動魄,特別是他想起前世種種時,終於感到背後一陣寒意了。    想來任逍遙顯然對於飛升之事並不執著,他在中土大陸無憂無慮,逍遙自在,也不會去貪圖旁人的東西。    但青雲老祖何等人物,能夠一步一叩首行十萬裏,在山門外二十年風霜雨雪毫不動搖,甚至甘願當夥夫九千年,可見其對得到飛升有多麽大的執念,心性又是如何堅強了。    怕是為了長生不死,飛升羽化,什麽事情都肯做,什麽手段都能使。    上一世墨言身懷有孕,將上古神祇之血和深海巨龍之精所孕育出來的嬰靈送到青雲老祖麵前,他不動心才怪了!    這一世,他處處操縱魔人,先滅軒轅,後屠白氏,最後找上了奇峰城,恐怕也是要搶奪別派寶藏秘籍助己修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    青雲老祖既然可以為了修道不講善惡,為了實力屠滅一族,當然也可以為了仙丹靈藥,去謀害自己的同門師兄。任逍遙前世神秘失蹤,一半的可能是他自己去找了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遊玩兒了;另一半的可能,大概就是被青雲老祖謀害了。    青雲老祖和洪通天這等偽君子並不一樣,洪通天偽善,但至少知道什麽是善。可青雲老祖,恐怕已經連善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從他吞吃嬰靈,壞事做盡卻居然心無掛礙毫無心魔,就可見此人到底有多麽可怕!大概就算身為魔界尊主的蒼冥,也達不到他這種“物我兩忘”的境界。    墨言想到此處,就感到遍體生寒,他看任逍遙還沉浸在往事的美好回憶中,終於忍不住說道:“大哥,不是我挑撥你們同門關係,你需小心你師弟!”    任逍遙一愣,問道:“此話從何說起?”    墨言道:“你十幾年沒有回中土大陸,恐怕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我前些日子,在軒轅國,白氏懸空山,奇峰城都遭遇了魔人。”    說著,他便將在三處所遇到的魔人之事都說了,非但如此,他連自己在海麵上和蜃一戰的事情也毫無保留的相告,見任逍遙還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墨言從乾坤袋中拿出那塊青布,遞到任逍遙麵前:“這是那天,有高人救我,隔空虛擊抓來的幕後主謀的東西,你應該認得這事物吧?”    任逍遙不可置信的盯著墨言,他看著墨言遞上來的那塊青布,果然是青雲老祖的衣衫。一時間,任逍遙完全無法接受那個平時愛惜飛蛾紗罩等,掃地恐傷螻蟻命,勤奮刻苦、心智堅強的師弟會是魔人作亂的幕後主使,更加不相信他為了修道,竟然不惜大開殺戒,四處屠戮。    任逍遙臉漲的通紅,聲音微怒:“你不要胡說八道!”    墨言道:“我沒有胡說,不過到底是不是他,也隻是猜測,我是怕大哥你不提防吃了虧……”    一句話尚未說完,任逍遙怒道:“我師弟是決不會害我的,你要再說我師弟半句不是,我和你就此割袍斷義!”    墨言知道有些事情多說無益,隻能夠點到為止,任逍遙和青雲老祖至少也是上千年的交情,同門師兄弟互相扶持,其中內情又有誰可以知道?    他不再去討論青雲老祖到底是佛是魔,就此轉換話題。    可任逍遙卻再無半點心思和墨言閑扯,他隻勉強應對了兩句,就連告辭的話也沒說,便騎著葫蘆飛走了。    墨言看著劍仙半空中疾馳而去的身影,心中忍不住微微歎氣。    也不怪任逍遙不信自己。    想前世,自己就算是死了之後,還不是一樣堅信青雲老祖一定會為自己討回公道?還不是直到當場看見他吞吃嬰靈後,才看清他的真麵目?    任逍遙本來是接墨言前去青雲門的,卻中途離去,不告而別。    墨言也沒再去追趕,依舊和昆山弟子們呆在一起。    昆山大船在海中航行十天之後,再次抵達東土大陸,眾人下船,禦劍而行,十多日後,終於抵達了中土第一大派,青雲門的山腳下。    青雲門地處大陸東邊,青雲山脈連綿千裏,峰領奇俊,山門巨石壘成,高千丈,直入雲霄,上有雲霧繚繞,青雲門三個大字懸浮於空,耀耀發光,兩條青龍於門楣之上盤踞,作為門神看守山門。這還是唯一一個中土門派,用馴服的海中青龍裝飾門楣的,足見其不凡。    門下有著百名弟子迎賓,各個身負長劍,青衣長袖,男修飄逸脫俗,女修清麗美貌,不是其他門派可比。    門外百米處,立著一塊小小的石碑,上麵寫的是拜師石,正是青雲老祖當年在這裏長跪二十年之處。    那石碑旁有著一顆紅梅,那紅梅盤根錯節,足足有十人環抱。此刻正值中土大陸隆冬之際,紅梅點點,開得爭奇鬥豔,墨言想起任逍遙說當年青雲老祖跪在此處,風霜雪雨也不曾動搖,如今也隻有這一支紅梅為證了。    因此次幾乎是中土仙家所有的人都來了,青雲門弟子再多,也難以一一招待,雖有人不停從山上飛下迎接來賓,查看請柬,引路住宿,但依舊有不少人被滯留在山門外的迎仙台處,等待人前來招待。    墨言在此處也見到了不少熟人,軒轅帝夫妻,海中散仙,金家眾人等都在,眾仙滯留於山門外互相問候,倒也熱鬧。    嶽峰自去拿了請柬拜山,青雲門弟子自然恭謹,說稍作等候,馬上會有人前來迎接。    墨言便留在原地同眾人攀談,軒轅帝有老婆在身旁,並無太多心思和別人閑扯,就連墨言也是問候過便罷,隻陪著妻子給她講些見聞。    金家老爺子在同旁人問好,金家三個舅舅,長子金厚德,次子金載物墨言都見過,三字金若水是第一次見墨言,三子攜帶雙修伴侶上前問好行禮後,又是一番寒暄。    墨言見金家這次來人不少,孫輩曾孫輩的特別多,他隨意一掃,卻冷不丁看見金家的眾人裏,居然有一個老熟人。    那人臉上帶著波瀾不驚的微笑,身穿鶴敞,但卻顯得十分清瘦,眉宇間隱隱有著抑鬱之色,不是別人,正是白漣!    白漣居然在此,真讓墨言頗為吃驚,但這是金家的家務事,他不便多問,想來也是因為金老爺子出門,帶著全家,卻不帶外孫,怕是不太好。    金家子嗣眾多,白漣的十來個表哥,幾十個表侄一一過來行禮。    白漣最後上前,剛躬身叫了一聲“師叔祖”,墨言還未回答的時候,忽有一名腰帶葫蘆,身穿灰袍,滿臉灰塵的青年,跑過來拉住墨言的手就往山門處而走,邊走邊說:“跟我來!”    白漣並不認得劍仙,他這些日子在金家可真正沒少受白眼,才幾個月時間,就已經受不了。此刻見到墨言,發現隻幾個月未見,墨言周圍的弟子又多了些,仙家眾人各個對他客氣,不禁心中對墨言是又恨又妒。此刻他見墨言竟然被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家夥拖到山門處,不用迎賓招待,也不用拿出請柬就準備徑直入山,便期待其墨言碰一鼻子灰,在眾人麵前出醜來。    白漣不自覺的挪動腳步,跟在墨言身後,想要看看墨言被青雲門的門神所阻的窘態。    金家三子見白漣居然跟在墨言和任逍遙身後,都是覺得這個外甥太過討厭,金載物抱怨道:“不省心的小畜生,到處丟人,我去把他揪回來!”    金若水一把拉住二哥,冷笑道:“他願意去出醜,我們就在這裏看熱鬧好了!讓老頭子看看,他的好外孫,到底能夠丟人丟到什麽地步!省的被說上幾句好話,叫上幾句外公就昏了頭,帶他到處走。”        第53章 小白鯊        墨言被任逍遙拽著,徑直朝著青雲門山門走去。    大多仙人都認得劍仙,雖然奇怪他為什麽會搞的滿麵灰塵,但見他神色不善,也不上前去自討沒趣,紛紛讓路。便是不認得劍仙的,也認得墨言,也都讓路。    白漣跟在他們兩人身後,倒讓大多數仙人頗為詫異,一起朝著他們看去,不知道這個沒什麽修為的後生小輩跟在兩大派的主人身後要做什麽。    任逍遙帶著墨言,徑直前行,自然沒人敢擋,青雲門弟子知道自家劍仙脾氣,見他一臉不悅,不敢上前去觸黴頭,都紛紛躲避,任由他帶人橫衝直撞。    任逍遙和墨言一腳跨進山門,徑直登上天梯而去,白漣也想跟上,卻不料被當門神的兩條青龍擋住。    青雲門其他弟子都十分忙碌,沒空和這個修為底下到處亂闖的家夥解釋規矩,唯有一名剛入門的小童搶不到有頭有臉的人物招待,好容易逮到一個,便急急上前來招待白漣。    那小童一把攔住白漣,道:“裏麵是我青雲門地界,你的請柬呢?怎麽能亂闖?”    白漣怎會把一個孩童放在眼中,他冷笑了一聲,指著墨言的背影,道:“他什麽都沒有,怎麽去的?還帶了一個滿臉塵土的凡人,原來你青雲門也是這般勢力,就連看門的門神也知道看人下菜!難道我們金家,比他昆山差了?他可以橫行,我便進去不得?”    那小童莫名其妙,回頭看了看劍仙的背影,琢磨了半晌,傻愣愣的說:“什麽凡人?那是我們青雲門的大掌門,逍遙劍仙……他老人家別說想帶個仙人進去,就是帶個貓兒狗兒,我們做弟子的,也隻得恭敬聽命啊……再說了,兩個青龍門神這些天常被他打,此刻見他來了沒嚇得跑掉已經不錯了,哪裏敢攔?”    眾仙本就好奇白漣跟著昆山師叔和青雲掌門做甚,此刻見他被小童攔住,不認識劍仙就算了,居然還說出蠢話,不由地哄笑起來。    白漣萬萬沒想到傳說中的風流倜儻的逍遙劍仙,居然會弄得灰頭土臉和凡人無異,以至於自己在眾人麵前出醜。他一時間羞惱成怒,滿臉漲的通紅,爭辯道:“你……你竟然敢辱我?就是辱我金家……”    一句話尚未說完,那小童更加懵懂,撓著腦袋問:“金家是什麽東西?我沒聽說過啊……可以吃嗎?”    眾人哄笑聲更大,白漣一時束手站在原地,罵也不是,退也不是,感到旁人射過來的目光好似萬道利劍,自己被戳的千瘡百孔。    白漣從小長在懸空山,是白金甌獨子,便是修為底下,卻受人尊敬;到了金家之後,雖然比不上在自己家,但無人敢明目張膽的嘲笑他;便是這幾個月苦不堪言,舅舅們開始刻薄,外公不怎麽搭理,表哥姐弟們,倒也不是每個都來欺淩於他。從小到大,白漣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當眾嘲笑,一下子蒙在當地,全然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心中又怒又恨,緊緊的握著拳,卻不敢辯解半句,生怕自己又說錯話引得更多哄笑。    金參商本來正和至交好友敘舊,心情舒暢,猛然聽見眾人哄笑,再定睛一瞧,居然是笑的自己外孫,不禁心中微怒。金參商心中雖怪白漣,但卻更惡眾人。待聽得白漣說出那句“我們金家如何如何”,引來懵懂小童無心問答時,登時氣的胡子都飛了起來,深恨白漣丟臉,當即向三個兒子怒喝:“還愣著幹什麽?他丟臉,你們就很長臉麽?還不去快去給人家賠禮道歉,把那小畜生抓回來狠狠教訓?!”    金載物得了老爺子的話,立刻和大哥上前,一邊一個,抓著白漣就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說:“白家侄兒不懂事,讓眾位見笑了。他暫住在我們家,我們隻得勉為其難代為管教。”    金家兩兄弟這話,分明就是說——白漣丟臉丟的是白家和他自己的,和我們無關啊!    金參商被兩個兒子這番解釋氣的七竅生煙,就算是家裏再怎麽亂,在外人麵前始終應該裝出個和睦的樣子,怎能如此?    他正準備訓斥兩個兒子,卻不料三子金若水故作孝順,到金參商麵前笑道:“父親不用生氣,左右那白漣也不是父親的種,不成器便不成器罷~!”    金參商差點被三個兒子給氣死,一股子怒氣無處發作,待白漣帶到跟前是,劈頭蓋臉一頓怒罵,白漣立刻跪下認錯,雙目垂淚,煞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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