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在心中歎了口氣,他站起身朝外走。 洪儒文這個忙,他不打算幫了,正所謂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他和白漣之間的事情,與自己無關。 白漣是死是活,將來和洪儒文到底如何,也同自己無關。 墨言朝著門口走去,他以為洪儒文會過來糾纏不休,他甚至懷疑洪儒文會拿出什麽來要挾自己,但直到他走出落日殿,殿中的洪儒文都沒有發出半絲響動。 殿外蒼冥在教女兒如何用劍,身形矮小,帶著嬰兒肥的重奎正在認真的學著父親的姿勢,一招一式的比劃著。 兩條龍的脾氣都不好,急躁處兩人又化成龍身對打,但當看見墨言出來後,還在對掐的父女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情。 蒼冥迎上來,有些酸溜溜的問:“怎麽,你那個師侄還賊心不死呢?” 墨言白了這條老龍一眼,笑道:“他比你差太遠,要喝醋也輪不到他吧?” 蒼冥微笑地看著墨言,過了一會兒道:“我覺的你不妨走一趟,金家仙園離這裏也不遠,來回也就十多天。” 墨言一怔,看向蒼冥:“你都知道了?” 重奎在一旁不失時機的出賣老爹:“爹爹,剛剛黑龍和我一直在偷聽來著……他還說這是練習道法……哎呀!” 重奎的腦袋被蒼冥狠狠的敲了一下,捂住腦袋跑到了一旁。 蒼冥道:“我們以後的時間還很長,反正不在乎多耽誤這十多天。要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就算了,現在既然知道,將來不免會想起。我可不想回魔宮後,你還有精力想起別的人別的事情!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我帶著你速去速回,早點拋掉最後一個包袱,安安心心的跟我回魔界!” 墨言挑眉看著蒼冥。 蒼冥被這種眼神看得心虛,最終老實交代:“其實我也想要看看金家仙園有沒有什麽聖藥,能夠治好你肚子上的傷口的,我可不想做到一半的時候又出茬子……” 墨言的臉刷的一下紅到脖梗深處,他現在因為受傷頗重,定力修為都有所下降,往日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模樣難以找回,反倒是臉色輕易的就暴露了他的內心。 蒼冥的唇貼近墨言的耳垂,低聲道:“或許金家仙園還有別的好東西……” 墨言當然知道那“好東西”是什麽,當年白漣還曾經那這東西準備陷害自己,當日蒼冥可是躲在自己袖子裏,迷煙都盡數吸進去了。 “不……不行!”墨言有些焦躁了起來,就是普通狀態下的蒼冥,都能夠讓自己有些吃不消,要是再加上點金家聖藥,自己怕是一千年都別想下床。 隻不過他這句“不行”說得時候有點心弛神蕩,聽起來非但不像拒絕反對,反而像心中有些期望之下的羞惱。 蒼冥將重奎和滅世鯊留在落日崖,自己帶著墨言,朝著金家仙園疾馳而去。 洪儒文修為和蒼冥相比天差地別,等他趕到金家仙園,在外麵求見的時候,蒼冥已經把想要的東西都盡數要到手了。墨言身上的那些傷口,也在金老爺子所贈送的傷藥下迅速愈合,便是再有此等傷口,也不用擔心。 墨言簡單的和金老爺子說了一下洪儒文想要過來求見的事情,但他並沒有提議讓金老爺子給兩人解開血契。 這是墨言和金參商當初在青雲門的時候,對於白漣的最後歸宿的討論。如果白漣不死,洪儒文當然是金老爺子最滿意的歸宿。 當金老爺子再次聽見洪儒文在外求見的時候,終於看在墨言的麵子上,肯見他一麵了。 金參商聽說了洪儒文的來意,並不打算鬆口,洪儒文懇求半晌無望,終於也心灰意冷,不求要回白漣,更不敢奢求就此解開血契兩人橋歸橋路歸路,他隻懇求能夠在臨走前見白漣一麵。 金參商對洪儒文的這個要求沒怎麽為難,他命人招待洪儒文吃了一頓後,就讓白漣的一個表哥帶著他前往囚禁白漣的地方。 待洪儒文走後,金家的三子金若水不忿道:“父親難道忘記了那姓白的小子,是如何吃裏爬外,竟然想要偷入仙園,偷出血果的嗎?” 金參商沉吟不語,半晌之後,他聲音微顫,道:“就算是他有千般不好,終究是我的骨肉。我給他最後一個機會,他若有半絲悔改之意,就放他一馬吧!若是他依舊執迷不悟,那……隨你處置吧!” 金若水不明白金參商這句話的意思,他還記得一個月前白漣偷偷前來,勾引了自家的表侄,借機跑到仙園中去,還未靠近血果就被抓到的事情。他看向自己的父親,卻見到金參商似乎又年邁了幾分,修仙之人竟然長出白發。 金若水想到“隨你處置”四個字,心念微動。他就此告辭而出,送走了墨言和蒼冥後,就帶了金家其它子侄,悄無聲息的朝著囚禁白漣的囚室走去。 金家仙園的囚室中,白漣身穿紅色錦袍,頭發鬆鬆的在腦後挽了個髻,這裏說是囚室,倒與其它的房間布置無異。 寬敞的大廳,幹淨的床榻,以及四壁擺放的古玩珍器,將這個囚室裝點的比凡間富戶的寢室更加堂皇。 白漣坐於桌前,凝眸看著大門處那一道淡淡的金色屏障。 他曾經數次想要出去,但卻都被那屏障所阻隔。 白漣歎了一口氣,對於這樣的結局實在是不甘心。 自從那日新婚之夜,被洪儒文撞破自己在海邊的醜態後。洪儒文對白漣的態度就變得異常惡劣,任憑白漣怎麽委婉奉承都沒用。 非但如此,甚至洪儒文還會在氣惱至極的時候,出手打他。 白漣算是徹底的明白,他沒有辦法再在昆山生活下去了。他想過數次要逃跑,但無奈兩人已經定下血契,如果自己背叛,就會渾身爆裂而亡。 思來想去,白漣隻有一條路可走——前去金家仙園,冒險偷盜血果,解開血契後另尋出路。 白漣對於此事幾乎已經十拿九穩,他在金家仙園的時候,曾經有個看守仙園的表侄對他流露出些許意思,但是那個時候白漣心高氣傲,一心想要和洪儒文共結連理,怎麽會理會那個看門的表侄? 如今的白漣偷偷返回金家仙園,在外麵等待不多日,就已經同那位金家表侄接頭。 交易的內容更是赤裸裸的讓白漣都覺得羞慚。那位表侄將其帶入仙園,而自己給他睡一夜。 但白漣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剛剛踏入仙園,就被金參商發現,囚禁於此。 他內心中幾乎已經陷入絕望,但表麵上半點也瞧不出來,依舊是一副清高脫俗的公子模樣。 清風徐來,白漣散落在頸窩肩頭的發微微拂動,他拉了拉自己的外袍,忽聽見外麵有聲音響起:“表叔,表叔你在嗎?” 白漣精神一震,朝著門口看去。 隻見門口處一個矮小肥胖的身影躲躲閃閃,一雙三角眼在黑夜中顯得尤為醒目。 白漣看了那門外的三角眼許久,聲音變得些微低沉傷感:“金羚,隻有你記得來看我。” 金羚正是金家諸多子孫中的一人,因為長得形容猥瑣,道法也低下,在眾多子孫中並不得金老爺子的寵愛。他被發配去如同一個仆人一般的常年看守仙園,如今已經四十多歲,卻半點仙骨也無,就如那些凡間的中年猥瑣男子一般相貌。 金羚自從白漣進門的那一刻,就被這個表叔的清高脫俗所震撼,但可惜一直有賊心沒賊膽,便是有了賊膽也沒機會。 但他萬萬想不到,竟然會有一天,這個清俊如同謫仙一般的表叔,會主動向自己示好。 隻可惜好事尚未做成便被抓住,金羚遺憾了許久,但今天卻意外的被金家三子金若水召見,並且讓他前去將白漣放了,讓他離開。 金羚在門口拿出金若水給的解鎖靈石,插入門外的凹槽內,門口處的金色屏障消失,金羚跨入房中。 他看著坐在房中的白漣,一身紅衣顯得清俊淡雅之中多出幾分風流,滿頭青絲垂落直直的撥亂人的心腸。金羚吞了口唾沫,按照金參商的吩咐,笑道:“表叔,我偷了靈石,放你走的,你快走吧!” 白漣看了金羚一眼,麵前的男人比自己還矮半個頭,一張臉上的五官都被擠到了一起,兩隻三角眼中,正對自己射出貪婪的目光。 白漣橫下心來,對著金羚微微一笑:“我來就是為了血果,東西沒拿到,我怎麽會走?” 這一笑風情萬種,愣是把金羚給看傻了。 “我知道你有進入仙園的鑰匙,你帶我去,我拿到東西之後……咱們當日的話還作數。”白漣進一步說道,為了表示自己信守承諾,白漣的目光又多了幾絲柔媚。 金羚心中一橫,為了這等美人,死了也值! 他去將房門關上後,刷的一下脫了褲子,露出半軟的那東西,斬釘截鐵不容商量的道:“也行!但是白哥你將來翻臉不認人,我可要吃虧!咱們先做了,再來幫你去仙園!” 白漣看到金羚滿臉油光隻感到一陣惡心,但機不可失,在這裏做雖然有些不太安全,但卻比拿到血果之後再被金羚糾纏要好的多。 他微微咬唇,對著金羚看了片刻,終於橫下心來,慢慢蹲下。 呻吟聲和舒服的滿足聲響起,金羚抓著白漣的頭發,把他的嘴往自己半軟不硬的東西上用力的套去,一邊套還一邊指點:“啊……白哥兒你弄得真舒服……啊……啊,就是這裏……” 白漣弄了半晌,忍著陣陣惡心反胃也隻弄得半硬,他被金羚壓在地上,不得已自己掰著臀瓣配合對方的動作。 金羚試了幾次,都弄不進去,最後還是白漣將自己的臀生生掰大了一些,才擠進去。 “聽說你跟了昆山的姓洪小子,漣哥兒,是我厲害,還是那小子厲害?”金羚被白漣這樣柔順淫蕩刺激的腦袋發昏,整個人都飄飄然。 白漣咬著唇,回頭看壓在自己身上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聲音溫柔:“當然是你好……洪儒文算什麽東西,怎能跟你比?” “喜歡我搞你嗎?” “喜歡!” “姓洪的厲害,還是我厲害?” “洪儒文給你提鞋也不配……我拿到了血果,解開血契,從今往後,就跟你在一起……”白漣感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已經在漸漸燃燒,如果再不拿到血果,不出一個月,他就會渾身潰爛而亡。 白漣盡量壓低聲音叫的讓金羚滿意,好快點把他哄高興了拿到東西,但卻沒想到門口處嘭的一聲巨響,一直緊閉的大門被撞開,門口處站著一個白衣青年。 白漣猛然一驚,往後一縮,卻感到一股熱流,流到了自己屁股上。 “你……你……”白漣盯著門口,他剛剛便是在做的時候,也一直耳聽八方,小聲低語。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洪儒文會突然出現在門口。 洪儒文愣愣地看著白漣,那人半跪在地上,胯間還流著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跡。洪儒文的目光又落在了這個“比自己強,比自己厲害”的金羚身上。 矮小肥胖且醜陋的男人,正拿著一雙三角眼四處亂瞟,一下子就鑽入床底。 白漣奮力做出抗爭的樣貌,朝著洪儒文哭訴“儒文,你來了,快救我……他……他……” 洪儒文沒有任何動作,他依舊怔怔地看著白漣。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不爭氣,所以漣弟才不喜歡自己了。他一直以為,是因為魔界尊主太過強大,所以墨言和漣弟才會紛紛依附。 他盡管無法原諒白漣在新婚當日就做出那種行為,可是他卻在不停的給自己找各種借口給白漣開脫。 直到這一日,他在門外站了許久,將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 特別是當他聽到白漣用著那種語氣,貶損自己的時候,洪儒文感到心死如灰。 原來,他所以為的那個清俊高潔,身世可憐的白漣,一直都不存在。 原來,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欺騙。 白漣朝著洪儒文前進一步,洪儒文便後退一步,最後洪儒文竟發足狂奔,朝著金家大門外衝去。 而白漣見洪儒文就此跑掉,更是沒有了半分退路,他草草的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屁股,便對著躲在床底下的金羚說:“我已經給了你,你……也該給我的東西了吧?” 金羚戰戰兢兢從床底下爬出來,他剛剛真害怕洪儒文就此衝進來殺了自己。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洪儒文竟然就這樣跑掉了。 金羚定了定神,點頭對白漣道:“漣哥兒你跟我來!” 白漣走在金羚身後,兩人一起潛入夜色的仙園中,但卻沒料到,他們身後,有著一大幫尾巴。 金若水帶著一大幫人遠遠的跟在白漣身後,眼看的他進入仙園也沒阻止,隻是將自己的劍緊緊握住。 ********** 白漣踏入仙園,他早年尚未失寵的時候,對這裏異常熟悉,幾乎不用金羚帶路,便能夠找到血果所在。 那株血果乃是用人血養成,長在血池中,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在夜間尤為醒目。 白漣看著那血池中的仙果,終於明白,自己得到解脫的那天來了。 他伸出手,摘下那枚血果,手都幾乎要顫抖了。他剛準備將血果吞入腹中,就聽見一聲怒喝:“小畜生,竟敢偷盜我金家聖果,今日饒你不得!” 白漣抬頭,卻看見血池周圍的那些陰影中,陸陸續續的站出不少人來。 為首的是自己的三舅金若水,他身後是表哥表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