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些都是眼見功夫，看一下就知道了，何況吃東西本來就是人的本能，怎可能不會？李慕書也知道這個，所以說得很馬虎，反正這些肉都碼好味了，怎麽做都很好吃的。如果想吃濃味一點的，還可以自己再加料，那些調料李慕書也弄了一碗在那裏呢。    至於火鍋的調料，自己就按自己口味想怎麽調都行。蒜，薑，蔥，芫茜等等李慕書都切好分開放著，自己各自取了一些在自己碗裏，再加上醬油芝麻油辣油什麽的就可以了。剛涮熟的肉再粘上這麽新鮮的調味，真是怎麽吃就怎麽香啊。    吃火鍋吃燒烤都是要有點耐心等的，大家下山時就已經餓了，一進謝家又聞到這麽香濃的菜香肉香的就更餓了。這時候預先做好了的香辣兔子鍋，酸辣土豆絲，切好的卥雞肉和各式的涼拌菜等等都派上用場了。大家就一邊等著火鍋料煮熟，肉串烤熟之前一邊狼咽虎吞的吃著香噴噴的兔肉，又酸又辣的土豆絲就著大米飯塞進肚子裏再說。    “好吃好吃。哇，好燙！”銅鍋裏的肉片青菜一翻滾浮上來馬上就被撈個清光。火鍋真是人人都愛吃，特別是年輕人。他們一邊叫好吃一邊夾起剛燙熟的肉就迫不及待地往嘴裏塞，燙得他們哇哇叫，但仍停不了手。    “嗯嗯嗯。”另一些人隻埋頭大吃不說話，別人在叫好吃時，他們隻會嗯嗯兩聲繼續默默地努力往嘴裏塞。    沒撈到的人隻好又扔了一把下去，眼巴巴地守在一邊等一浮上來就搶。火鍋嘛，就是要搶才好吃了！    另一部分人就守在火炭旁邊專心烤肉。李慕書把肉都醃好了，待到差不多快熟了，李慕書就讓他們多刷一層蜂蜜水，這麽一來肉汁就會被裹在裏麵了，吃一口，肉質鮮嫩，鮮香滿口啊！    這燒烤肉串的時候，五花肉的肥油滴在炭上立刻嗞一聲騰起一陣煙霧，但那肉香的味道就更濃更香了，引得吃火鍋的人猛往那邊瞧。真真是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還要往外瞧了！    李慕書他們也帶著小輝小榮和利展中一起搶火鍋，動手燒肉串吃。這人多吃東西就是香就是快樂，連一向吃飯十分斯文的利展中都吃得十分豪爽，一臉的汗都顧不上擦了，個個都吃得滿嘴流油。    等到大家都吃飽了，桌子上的菜已經所剩無幾了。幸好李慕書估計得比較準確，肉呀菜呀都是準備了四十人份量的，但竟然都一掃而光還是嚇了李慕書一大跳！    “李大夫，您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    “嗯嗯，如果明天可以再吃就好了。”    “是呀是呀，但李大夫明天和我們一起上山呢，李大夫，我們明天還野營嗎？”    “對喔，野營和這差不多吧？是不是呀李大夫？”    “……”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說著，都是說吃的。李慕書吃得也很飽，都快是平時的一倍了，現在他撐得很，攤在椅子上一動不想動隻想睡覺了。    聽到大家這麽說李慕書半眯著眼擺擺手說：”明天上山，野營。大家回去要帶上自己的碗筷，五人為一小組，每組都要準備一個鍋用來煮飯或煮湯。”    “太好了。”大家歡呼。    “嗯，澗溪有魚，明天喝魚湯，調料我帶著。”    “李大夫您真好。”    “是呀，又漂亮又賢惠，謝將軍真有福氣。”    “是呀！是呀！”    “……”    “好了，別拍馬屁了。”李慕書擺擺手，說：”你們都聽從黃二娘吩咐幫忙收拾收拾，我們今天都累了，這洗碗打掃的事歸你們做了。”    “沒問題。”大家都是在家裏幹習慣的農活家務的，這收拾洗碗什麽的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    李慕書由著他們去忙活，自己躺在那張竹椅上搖搖晃晃的，不知不覺就睡著找周公聊天了。        第61章        等李慕書午睡醒過來時，院子裏早已經收拾幹淨了。一個個洗得幹幹淨淨的橄欖正放在陰涼地方晾著，柿子呀山楂呀什麽的二柱他們也留了不少給李慕書，這些果子他們都幫著李平堆放到儲物室裏了才回家的。    “真乖啊！”李慕書在儲物室裏看著碼得整整齊的柿子山楂由心裏發出讚歎，要是擱在現代，哪個小孩少年會這麽自覺呀？就算是他自己，也沒這份自覺的啦。    看著院子裏一筲箕一筲箕的青橄欖，李慕書眼珠轉了轉有了主意了。漬橄欖呀甘草橄欖呀還得再做一些給小孩兒做零嘴，其他的就用來壓榨橄欖油吧！    提取橄欖油的程序相當簡單，自古至今都沒有改變過。李慕書看過一遍就記得了。首先要用磨石把洗幹淨了的橄欖果實連同果核一起壓榨，再把除去渣滓的汁液倒進沉澱缸裏，等到汁液中的油和水分分離之後，橄欖油就提取完畢，可以使用了。這比起芝麻油提取還要方便呢。    李慕書抬頭看看天，時間還早，今天就把橄欖油做出來吧。叫來李平幫忙，讓他洗刷瓦缸擦幹，他自己就把家裏的磨石衝洗幹淨，等這些都瀝幹了水份之後，就可以開始榨油了。    “李大夫，這樣就可以了？”李平從來不知道這青果竟然可以榨油，當聽到李慕書說了榨橄欖油的程序時顯得又好奇又興奮。真如此簡單啊？    “嗯，我們先試做這一部分，如果提取出來的油不錯。我們再上山摘橄欖榨油吧。然後給大家都送一點做涼拌菜。”李慕書心裏也沒底，書上說是如此，但他沒試過啊。    “對對，小爹說過想到什麽都要去實驗執行，才有可能成功的。”小輝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他見到李慕書在忙活，忙跑過來看熱鬧。    “那小輝，你在一邊看著。”李慕書對臉上還殘留了一個睡覺紅印的小輝說。    “好。”    於是李慕書當指揮，苦力是李平，黃安打下手，三人分工完成了榨橄欖油的工作。把沉澱缸蓋上蓋子，移到儲物室放著。    榨完油剩下的橄欖渣滓，李慕書本來想著不浪費而且人力壓榨橄欖並不能物盡其用的，想著可不可以再取來做鹹菜的？但橄欖是連核一起壓榨，渣滓裏麵有硬硬的果核外殼不能吃啊。於是李慕書就讓李平收拾起來送去達叔家喂豬了。    漬橄欖和甘草橄欖李慕書就讓黃二娘他們去做了，昨晚已經做過一次，他們都會了，而且做得比他快，也比他好。    等這些工作都做完又快到晚飯時間了。李慕書基本上沒怎麽幹活，他隻是在一邊指手劃腳而已，一點兒也不累。累的是李平，黃二娘和一直在一邊打下手的黃安。    午飯大家都吃得很豐富也很飽，李慕書決定晚飯簡單點就行了，就吃麵吧。於是徐大明又派上用場了，揉麵他在行啊，而且他有武功在身，這麵他揉出來特別有韌勁兒。上午黃二娘熬的高湯現在已經熬到乳白乳白了，香氣撲鼻，用來當麵湯正好。    榨醬當然由李慕書來做，但家裏已經沒有新鮮的豬肉了，李慕書就把卥汁裏剩下的五花肉都挑出來剁碎。燒紅鍋放油把蒜頭，蔥白爆香，然後放入碎茄子粒炸一下翻炒幾下，接著放碎肉，切碎的幹豆角，加上醬油和糖小火繼續翻炒，加上卥汁和水淹過肉沫煮開就可以了。這卥過的肉比起新鮮的肉碎做出的酢醬更香更入味了。    雞蛋攤成餅後待涼切絲，黃瓜也切絲，取來芫茜和小蔥切碎分開放著待用。嫩嫩的青菜和切好的麵條燙熟後，淋上適量的酢醬，再放上雞蛋絲黃瓜絲澆上高湯就是一碗很好吃的燥肉麵了；又或者不放高湯，就這樣拌著吃，那就是酢醬麵了，十分惹味。    黃二娘再切了一碟卥雞和一碟豬耳朵，晚飯就算完成了。大家就按自己口味選湯麵或拌麵。因為李慕書很愛吃辣，蒜呀芫茜呀蔥呀他也常用來做菜，家裏的人也適應了吃這些聞起來挺嗆鼻的調料。所以無論是小輝還是李平他們，一坐在飯桌上，都會習慣性地往自己湯麵或拌麵加上辣椒油，蔥花和芫茜一起拌著吃。    酢醬很香，湯也很可口，麵又有筋道。大家嚐了一口都不說話了，埋頭噝噝嗦嗦地吃起來了。雖然晚飯很簡單但很可口，大家都吃了個肚圓。    李慕書摸了摸自己突出來的小肚子覺得有必要去散散步消消食了，雖說他吃完很困很想睡覺的說。但如果自己的食量照此下去，他很怕自己又變成豬頭。哇！豬頭啊，那眼睛小的，於是李慕書毅然拉了小輝出門了。    槐樹灣一如既往的漂亮，山清水秀的多美！沒有王大夫在李慕書不必絞盡腦汁去想什麽詩了，和小輝就在夕陽下散步，真好！    “小慕，小慕啊！快來幫忙，累死你師傅了。”真是想什麽就有什麽，這不，才想到王大夫，他馬上就出現了。一出現就叫李慕書上前幫忙。    李慕書和小輝快步上前，王大夫和其他村民們剛好下了山，肩上都很多山貨。秋天是守獵的好季節，他們肩上有不少的獵物呢。王大夫肩上當然不是什麽野豬野雞之類的，他隻背了一個竹簍，不用想裏麵裝的是草藥了。    “師傅，你這竹簍的藥草這麽重呀？真是累著你囉。”李慕書上前除下王大夫的竹簍背上，立刻大驚小怪地叫起來，惹得村民們哈哈大笑。    “你好意思說？今天是誰賴床起不來的？”王大夫揉了揉肩膀，平時不運動，這上山第一天是不累，但第二天就累得想趴下。    “師傅，你又不來叫我。我自然會睡到自然醒呀。”    “那是無論怎麽叫你你都起不來，越雲又不準我捏你鼻子，唉。”王大夫大大的歎了一口氣。    “王爺爺，今天中午二柱哥他們都下山到我家吃飯了，您怎麽沒跟著下山一起吃啊？今天小爹做了火鍋和燒烤，可好吃了。大家都說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菜呢。”小輝見小爹快要敗下陣來了，馬上挺身而出引開話題。    “啊？火鍋？燒烤？怎麽你之前沒說要做這個？”王大夫聽了肚子馬上餓得直打鼓了，”我以為你就做些平時吃的菜，加上山上好多藥草……啊～～小慕慕，你明天還做麽？”    “明天我們上山，不做了。”李慕書看著王大夫期待的表情慢慢地消失然後失落了，突然覺得好爽！    “哼，不做就不做！現在馬上回去給我做飯，我快餓扁了。”王大夫也不等李慕書回話，就哼了一聲往謝家快步走去了。又惹來正在分獵物的村民們哈哈大笑。    “各位，我們先回家給我師傅做飯去，再見。”李慕書拉著小輝朝大家拜拜手，就往家裏走了。    一到家裏，隻見王大夫正很小心也很認真地清洗采回來的草藥，然後放在筲箕上晾著。李慕書也沒吵他，讓小輝回書房看會，他就去了廚房給王大夫準備湯麵了。    酢醬還很多，雞蛋絲和黃瓜絲再切一點就行了。等李慕書把酢醬麵端出來，王大夫也差不多弄好他的草藥了。    “師傅，快來吃麵。”李慕書一邊叫王大夫一邊把麵端到飯廳。    “怎麽是麵？我要吃飯！”王大夫看到隻有一碗麵不爽了，雖然聞起來很香很誘人，但這怎麽比得上炒兩三個菜加上一碗大米飯來得吸引啊？    “我們晚飯是吃麵，家裏沒煮飯。”李慕書又去端來一碟卥雞和豬耳朵。    “我要吃飯！”王大夫坐下吸著湯麵的香氣任性地說。    “你先試吃一下，實在不想吃我再讓黃二娘煮飯給你吃。”李慕書把香菜碎放王大夫麵前說。    “好。”其實王大夫隻是和李慕書抬抬杠而已，不會真的讓李慕書特意為自己再煮一鍋飯的。這麵條看起來不起眼，但聞起來超香，王大夫肚子早就餓得咕嚕咕嚕叫了，隻是不和自己徒弟拌拌嘴他不自在而已。    先喝一口湯，哇！真鮮甜，再挑一筷子麵條進嘴裏，王大夫睜大了眼就停不下來了。這酢醬夠味，這湯夠鮮，青瓜夠脆爽，雞蛋絲夠香啊，加上香菜，這混起來之後竟然這麽好吃！    “這麽好吃的麵你以前怎麽不做？”王大夫瞪了李慕書一眼，不等他回答應埋頭吃起來了，甚至連卥雞都沒夾一塊就吃完一碗麵。他把空碗遞給李慕書：”再來一碗，多放點黃瓜絲。”    李慕書瞅了瞅王大夫，吃得連胡子都油了，還說不吃麵？李慕書撇撇嘴拿著碗回廚房又給師傅做了一大碗。    “師傅，你慢點吃。這麵條很多，酢醬也做了很多。青瓜外麵都掛著呢。”李慕書雙手撐起下巴看著王大夫狼吞虎咽的慢吞吞地指明事實：”麵條晚上最好不要吃太多，脹胃，不容易消化。而且，你老人家吃太快了，小心哽著了。”    王大夫聽了卻連頭也不抬一下，依然以極快速度解決麵前的麵條，他是真的餓了。    李慕書一邊看著王大夫吃麵一邊想著明天的野營。雖然說是野營，但是李慕書不準備扛著大米上山，這多二啊！累個半死到山上煮米飯？既然上山野營自然要吃山上的食材了。這時候的山裏很多能吃的，到時候烤個野味，炒個野菜，吃點野果，再去澗溪裏捉魚上來烤魚吃，多美啊！至於主食，李慕書吃不吃都沒所謂，但很多人特別是農家人不吃主食就像沒吃飯，所以李慕書也讓大家帶一點上山了。    哪自己家裏李平黃安和徐大明是跟著上山的，小慕小榮和展利中也跟著一起去。不帶主食不行啊，李慕書想來想去最後決定帶一點米備用。但最主要的還是讓黃二娘給他們烙幾張餅和蒸些饅頭帶上山。到時候上了山，烤魚烤肉，再加上野菜用來伴著薄餅和饅頭吃豈不更妙？而且這饅頭塗點蜂蜜烤著吃很香呢。    這麽一想，李慕書就撇下王大夫跑去找黃二娘了。明天天微微亮就要準備出發了，早餐和幹糧都得預先準備好呢。    “李大夫，這些是給您家裏的。”李慕書才走到廚房，卻見王大哥扛著一大堆的野味進來了，李慕書大略算了一下，起碼有二十隻，都是野雞野兔。昨天大家都知道了李大夫隻要這兩種。    “王大哥，怎麽這麽多？今天我家裏可沒人上山啊！”李慕書盯著這一堆血淋淋的還在掙紮的野雞野兔，挺嚇人的。    “嗬嗬，你家雖然沒人上山，但這裏哪家的小孩今天沒在你家吃飯啊？除了昨天的野雞野兔，還吃掉了你家早上托人買的半扇豬呢。”王大哥笑了起來，看著李慕書又說：”如果我不是去打獵了趕不及中午下山，我都要過來吃飯了。”    “王大哥你隨時來都行啊。”李慕書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邊了，瞧人家多會說話呀。    “行，有你這句話就行。哪天我過來吃飯你可要加菜。”王大哥笑嘻嘻的說。    “沒問題。”李慕書也豪爽地拍了拍胸膛，種田他不在行，但做菜嘛，還是可以的。    “這些我幫你收拾吧。”王大哥看看白嫩嫩的李慕書，不由分說就要提著雞進廚房宰了。    “不用不用。這些都交給黃二娘做就行了。對了王大哥，你吃不吃酢醬麵？王大夫在裏麵正吃著呢，我做了很多。”李慕書忙上前阻止，王大哥才下山，應該還沒吃飯吧？    “好！噢，不了。我家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我這就回去了，下次再來吃。”王大哥朝李慕書笑了笑，把野味提進廚房就揮揮手走了。    “王大哥肯定是怕了師傅，可憐見的，老鼠遇見貓了！”李慕書看著王大哥的背影自言自語。    “李大夫，這些怎麽弄？”黃二娘指著那堆還在掙紮著的野雞問李慕書。    “照舊吧。”李慕書看了一眼說。    “不醃一點做臘味？”    “暫時不用，等越雲回來再說。他們收獲肯定很豐富，而且深山裏的動物肉會很結實吧，用來做臘肉正好。”李慕書朝外看著綿綿的山麓，不知越雲吃了飯沒有？    “好。那我去收拾收拾。”黃二娘見李慕書這模樣就知道他在想謝將軍了，馬上進廚房忙活了。    “嗯。”    李慕書呆了一會就去看王大夫弄回來的草藥，自己最多也就明天再蹦躂一天，之後就要跟著師傅去采藥了。    很認真地把草藥都一一辯認，又回憶了一下它們的效用，李慕書就去書房找小輝了。今天雖然沒有上山，也沒有幹什麽活，但這鬧烘烘的下來，竟然也覺得疲倦了。    “小輝，我帶你去洗澡，今晚我們一起睡吧。”李慕書一進書房就上前捏著小輝那鼓鼓的包子臉說。    “好呀好呀，好久沒跟小爹一起睡了。”小輝一聽馬上放下手裏的書蹦到李慕書懷裏興奮地叫了起了。    “嗯嗯嗯，小爹也好久沒跟小輝一起睡了。那現在就去洗澡睡覺？”李慕書抱住了小輝低頭問。    “好，立刻就去。”小輝笑得眼睛眯眯的，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父子倆快快樂樂地洗白白睡覺覺，把已由飯廳移步至院子裏看草藥的王大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