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難得你竟然會出現在pub裏,而且不是和克裏斯-奧茲本在一起。” “啊哈,我是瘋了嗎?”林逸飛攤了攤手掌,“和那個家夥在一起,你們都看著他了,我隻能做個陪襯。” 蕾拉被他假裝出來的可憐表情逗樂了,“你真笨,應該說和克裏斯在一起,他會用視線冰凍所有接近你們的人。” “那我應該慶幸自己回到了溫暖世界?” 兩個人聊的非常對味,又再度暢飲了幾杯之後,林逸飛已經有幾分搖搖欲墜了。 “嘿,我們換個地方吧?”蕾拉雙手環繞在林逸飛的肩膀上,輕輕磨蹭著他的臉龐。 林逸飛隻覺得飄飄然,胳膊也環上了蕾拉的腰,就在兩人快要親吻上的時候,有人一把將林逸飛拽了過去。 鼻子撞在對方的下巴上,林逸飛惱怒著抬頭,赫然發覺克裏斯冷峻的臉。 “克……克裏斯?” 一旁的肯特酒杯差一點摔倒,而蕾拉則帶著驚訝的表情看著眼前俊挺的男子。 克裏斯是紐約大學公認的美男子,不少女同學的facebook裏都有他的照片,雖然全部都轉自林逸飛那裏,因為除了林逸飛沒有其它人有可能得到克裏斯的照片。 就是這樣五官近乎完美的男子,卻有著冰涼的眼神和冷漠的疏離感。這一切讓所有人對他隻能遠遠地觀賞,也同樣為他增添了幾分神秘氣質。 “我記得你跟我說,你今晚要待在圖書館裏看教授留給你的書目。” 明明是在這樣吵鬧的環境裏,克裏斯的聲音意外醒目。 “我看累了,所以來休息一下。” 在蕾拉麵前,林逸飛被克裏斯緊緊地扼著,還被質問為什麽沒去圖書館自習的原因,他隻覺得萬分丟臉起來,盡管他的大腦已經不是那麽清醒了。 “兩天之後有隊內排位賽,你不該在這個時候喝酒。”克裏斯的嗓音沉靜,仿佛隻有他說的話才是道理。 “不用你管!明天是周末,睡一覺不就沒事了嗎?” 克裏斯蹙起眉頭,他身後的肯特知道情勢不對,要是再被克裏斯知道是自己帶林逸飛來pub的,以後在學校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於是他很沒義氣地低下頭溜走了。 “你叫蕾拉?”克裏斯的聲音極具磁性。 蕾拉的臉上泛起了紅暈,那和喝多了酒的臉紅絕對不一樣。 “是的。”蕾拉微仰著頭,近看克裏斯才能發現他的眉眼都極為細致,即使分開來看都別具魅力。 林逸飛在心裏冷哼了一聲,看吧,隻要自己和克裏斯站在一起,女孩子一定會被他吸引,而不是自己。 “他喝多了,我要帶他回去宿舍。這一攤我請。祝你玩的愉快。”克裏斯的動作優雅不拖泥帶水,將一張一百美元壓在酒杯下,拽起林逸飛掠過瘋狂舞動著的人群,大步走向門口。 他的那輛黑色奔馳已經停在門口了,這是奧茲本家最不張揚的車,但是林逸飛依然覺得紮眼。 “我隻是喝點酒而已,用得著大驚小怪嗎!就算喝醉了,我的朋友也會打車送我回宿舍,不用你親自找來!”林逸飛叫嚷著,而克裏斯毫不留情地打開車門將他塞進去。 “然後一邊暈眩一邊嘔吐。如果被李普曼教練知道你酗酒的話,會有什麽後果。”克裏斯發動了車子,路燈燈光一片一片掠過他的臉龐,別致的美感。 林逸飛不斷吞咽著口水,胃內翻攪著。 不到三分鍾,林逸飛便敲著車門要克裏斯放他出去。他彎著腰在路邊狂吐起來。 克裏斯抱著胳膊在身後看著他。直到林逸飛蹲下來連酸水都吐出來之後,克裏斯才緩緩走過去,輕撫著他的背脊。 “下次不要喝這麽多酒了。” “我當然要借酒澆愁……”林逸飛無奈地撇起嘴角,“隻要你一出現,那些對我還有點意思的女孩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你那裏去了。” “這說明她們不是真的喜歡你。” “那麽你呢?克裏斯……我真是不明白,你這個人冷冰冰的,跟誰都不親近,怎麽就非要事事都管著我?”林逸飛並不是真的要問克裏斯為什麽,他更像是在抱怨。 “因為你的擊劍很棒,我不想你因為其它原因而荒廢。” “不愧是克裏斯……”林逸飛再度嘔吐了出來。 雖然仍然有一種漫步雲端的感覺,腦袋至少沒那麽暈了。 林逸飛緩緩直起身來,可惜他走的仍然不是直線。克裏斯三、兩步走上前來,一把從身後抱住他。一輛摩托車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林逸飛的背脊靠著克裏斯的胸膛,隱隱能感覺到他的驚顫。 “你就不能小心點嗎!” 林逸飛搖了搖手,轉過身來,雙手搭在克裏斯的肩上,不知道是不是他四周彌散著伏特加的味道,似乎連克裏斯都有一種喝醉了的錯覺。 “看在你那麽擔心我的份上……我原諒你……總是限製我的人身自由……”林逸飛傻傻地笑著,發絲被夜風撩起,眉目間的那一絲慵懶,致命的誘惑。 “如果我可以限製你的人身自由……”克裏斯緩緩走上前,林逸飛呆呆地後退著,直到腰杆抵在車門上,“我會把你關到隻有我能去的地方,隻有我能看見你的地方……親你,抱你……” 酒精已經讓林逸飛神智渙散了。 當克裏斯的膝蓋抵進他的雙腿之間,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姿勢多曖昧。 他的腦袋靠著車頂,毫不猶豫地閉上了眼睛睡著過去。 克裏斯幾分慍怒地扣著他的腦袋,低下頭含住他的嘴唇,忘情地親吻著,掠奪一切一般地放肆。 第二天早晨,林逸飛腦袋脹痛著起床,渾渾噩噩走到浴室裏。 他的頭發早就成了鳥巢的形狀,打開水龍頭,彎下腰喝了一口水,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發覺自己的嘴唇腫了。 “嘿!克裏斯!你對我的嘴巴做了什麽!” 克裏斯正坐在書桌前瀏覽著早間新聞,林逸飛大吼著的時候他連頭都沒有回。 “你打了我?還是故意撞我了!” “我隻是索取了一點把酒醉的你運回來的報酬而已。” “啊哈?應該是你破壞了我美好的約會吧?” “美好的約會。”克裏斯轉過身來,看著林逸飛,明明他才是仰視的那一個,卻顯得氣勢十足,“你打算和她躺在一起因為酒醉而狂吐嗎?” 林逸飛抿著嘴,衝回浴室,砰——地關上了房門。 周末的練習,林逸飛本想要給克裏斯一點顏色看看,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對方狠狠修理了。 兩人坐在擊劍館外,克裏斯將可樂遞到他的麵前。 “我隻適合這種孩子氣的飲料,對嗎?”林逸飛歎了一口氣,每次自己和克裏斯有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摩擦,他們總能在暢快淋漓的對戰之後忘記恩仇。 “也許偶爾喝醉,不要那麽清醒也未必不好。” 兩人坐在台階上,隨性的剪影成為不少路過學生眼中的風景。 “嘿,克裏斯……”林逸飛用手肘撞了一下他,“謝謝你幫我找的私人教練,那麽便宜的價格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私底下幫我付了錢。不過看在你本來就有錢的份上,我就不跟你斤斤計較了。” 克裏斯看著林逸飛,微微勾起了唇角。 “克裏斯,有人跟我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什麽話。” “他們說你唯一的一點點溫柔,都給了我。”林逸飛將腦袋探向克裏斯,眼睛裏還有幾分沒心沒肺的味道。 “然後呢?” “然後,我覺得好像你確實對我比對別人要好一點點。”林逸飛的胳膊搭在克裏斯的肩膀上,“可是為什麽呢?” “等你在世錦賽的決賽上和我碰麵了,我就告訴你。” “說吧,說吧!”無論林逸飛怎樣死皮賴臉的問,對方隻是淺笑著保持沉默。 他的笑容就像冬日裏的暖陽,林逸飛隻覺得再沒見過比那更美好的東西,仿佛有什麽根深蒂固的情思隱匿在其中。 即使林逸飛永遠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它也將停留在克裏斯的眼中,不來不去。 第80章 定製版番外:生日花火 喬治敲了敲門,門那邊傳來克裏斯的聲音。 「進來。」微涼的嗓音裏隱隱流露出幾分柔軟。 喬治緩緩走到床前,看見克裏斯正坐在床頭,他身邊的林逸飛仍然側著身睡的酣暢。 自從泰勒家宣告破產,奧茲本家的財富歸集到克裏斯父子手中之後,這個少年再無所所忌憚了。 從紐約再度轉學回到華盛頓的戈恩中學,他們又恢複了從前那種上課同班下課同寢的生活。 而克裏斯對林逸飛那種近乎任性的執著並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而有所收斂,甚至又幾分變本加厲的趨勢。 筆如說林逸飛每個月可以從寄宿式的學校回家一趟,那個時候林逸飛有一種放風了的感覺,不用再貝克裏斯看著,有的時候甚至手機被打爆了也不接電話,很明顯要嗎是玩網路遊戲太入迷了,要嘛就是在陳林記的後廚房裏幫忙,直到克裏斯親自找到陳林記,他才會一附抱歉的樣子摸著腦袋說:「對不起啊,手機放在書包裏沒聽見……」 這樣的藉口,林逸飛可以用上一百次,而克裏斯也沒辦法發脾氣。 偶爾喬治會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後照鏡裏的克裏斯說:「少爺,偶爾也給林一些自己的時間吧。」 「嗯。」克裏斯永遠隻是撐著下巴望著窗外。 他們的高中生活隨著這個暑假的到來也徹底進入了尾聲。 兩個人同時被紐約大學錄取,並且也即將準備下半年的世界錦標賽。暑假過後,他們將一起回到紐約,那個他們初相識的城市,而且不用懷疑,即使在大學裏的宿舍,這兩個人一定還是室友。 昨天晚上林逸飛與克裏斯練劍練到很晚,今天早上喬治很通情達理地沒有太早來敲門。 「什麼事,喬治?」克裏斯看著喬治,手指依然停留在林逸飛的發絲裏,輕輕揉捏著,他一項享受那柔軟的觸感。 「先生回來了,少爺您是否和先生一起用早餐?」 「嗯。」克裏斯點了點頭,「九點的時候在叫逸飛起來吧。」 喬治離開之後,克裏斯才低下頭去親吻林逸飛的額頭和臉頰。 林逸飛對睡眠被人打擾似乎很不樂意,伸手將克裏斯撥開,然後繼續蜷在那裏。他的頸間還留著淡淡的紅印,是昨晚克裏斯留下的痕跡。 「林,還有兩天你就成年了。」克裏斯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道,順帶抿了一下他的耳垂。 這兩年,克裏斯與父親之間的關係有了明顯的緩和,他們偶爾也會因為一些問題展開討論,雖然沒有普通家庭的父子那般親昵,但是已經不似最初時那般冷漠。 「過兩天,好像是林的生日吧?記得剛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他才十一、二歲,轉眼間就長大了。」奧茲本先生一副懷念的樣子,目光不自覺落在克裏斯身後奧茲本夫人的照片上。 「嗯,他想回陳林記過生日。」 「哦,這樣啊,我本來以為林的朋友應該很多,不妨就在奧茲本加準備一個派對,但是成年的生日和父母一起過也是應該的。」 時光飛逝雖然令林逸飛有些感慨,但是他還是迎來了自己成年的那一天。 陳林記非常熱鬧,凱薩琳還有艾維,以及學校配劍隊的同學們都來了。 「這麼多的菜!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滿漢全席?」艾維那嘴饞的樣子讓林媽媽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