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十方城,黃涼帶著軒轅天光行走的去往下一個城的道路上。


    軒轅天光好奇道:“我們為何要踏空而行?而不是直接像之前那樣轉移到下一個城?”


    黃涼抬頭看著太陽,說道:“人並不是都在城裏。”


    軒轅天光看著黃涼,又看了看太陽,說道:“那前輩你看太陽幹什麽?”


    “天光殿下,他在看我。”


    聽到這話,軒轅天光瞬間扭頭,便看到火明太重手持環刃淩空盤坐著。


    軒轅天光連忙見禮:“太重前輩。”


    黃涼熱情打了個招呼:“喲,火明太重,別來無恙啊。”


    火明太重:“雲道友當真是神通廣大啊,事情我都聽說了,人皇派我來拿你。”


    黃涼一邊打量著周圍,一邊說道:“軒轅蒼都拿不下,你拿什麽拿?長生不渡呢?”


    火明太重羞澀撓頭:“誒嘿~她傷沒好利索。”


    黃涼點了點頭:“她再來,我打爆她狗頭?”


    火明太重手持環刃,輕輕敲著地麵,說道:“咱們怎麽處理吧?”


    黃涼一把捏住軒轅天光的脖子,說道:“桀桀桀桀,軒轅蒼的兒子可是在我手上,你要是動手,他便死定了。”


    軒轅天光:“前輩…這個沒用吧……”


    火明太重抱頭怒吼:“可惡!!!你竟然拿捏人質,你好卑鄙,這下不得不退去了。”


    軒轅天光:“真有用啊!!”


    黃涼:“桀桀桀桀,還不退下?”


    火明太重:“沒辦法了嗎?可惡啊!!!”


    說著,火明太重直接化作流火消散,轉眼就回到了太陽之上。


    黃涼鬆開軒轅天光,說道:“走吧,這邊暫時沒事了。”


    軒轅天光看了眼太陽,點了點頭。


    兩人踏空而行四百裏。


    黃涼:“正好,前麵有商隊被劫了。”


    說著,黃涼抬起手,靈氣狂風亂湧,掀起百裏靈浪。


    正前方正在交鋒的兩隊人被靈風吹拂,身如入泥沼,風越急,靈越重,在場雙方合計二十八人都動彈不得。


    片刻後,黃涼與軒轅天光緩步而來。


    軒轅天光打量著這些人,雙方都是元嬰境界壓陣,金丹境為主。


    黃涼開口問道:“你選擇幫誰?”


    軒轅天光:“除匪。”


    黃涼:“好,殺哪些?”


    軒轅天光有些猶豫,經曆十方城屠城後,軒轅天光明白,沒有任何人任何事都如表相一般,越是人多,內裏越深,於是軒轅天光說道:“得先明事理。”


    黃涼豎起個大拇指,說道:“可以嘛,我認識一個後輩,姓葉,當年也是十六歲,他就典型氣血上頭,殺錯過人,論跡他錯了,論心他沒錯,前人倒果為因在先,所以我不怪他,若是他來,他一定殺匪。”


    軒轅天光:“那眼下該如何?”


    黃涼:“老辦法,一個個問唄。”


    半個時辰後,軒轅天光砍了一大半匪徒,最後留下了三人。


    一個是金丹少年,十八歲,為報血仇而來。


    一個是元嬰老翁,隻為奪商隊中一株千年長歲花,用以救治家中重病垂死的孫女。


    一個是金丹富女,是這商隊競爭對家的話事人,本意並非殺人,隻為打壓氣勢,屬家族紛爭。


    黃涼看著軒轅天光,問道:“所以你是覺得這三人不該殺?”


    軒轅天光搖了搖頭,說道:“並非如此,隻是疑惑。”


    黃涼歎了口氣,說道:“唉,那就一個一個來。”


    軒轅天光看向那個金丹少年,說道:“他全家上下都被商隊領頭若殺,他在外輾轉多年,前不久突破金丹境,暗殺領頭未成,逃出城後聯合匪首,來此尋仇,此前並未作惡。”


    黃涼:“他先是溜進城中殺了別人家眷,連家丁丫鬟也不放過,你是不是認為你殺我全家,我殺你全家,這種事很合理?”


    軒轅天光猶豫道:“我覺得合理又會覺得不合理,覺得不合理又會覺得合理,以血換血,以命報命。”


    黃涼平淡說道:“很正常,因為你沒有意識到他的家眷是什麽,你被家眷這個詞誤導了,導致你覺得他府中家眷是他的所有物。”


    軒轅天光:“難道不是嗎?”


    黃涼看著軒轅天光,搖了搖頭:“不是,性命是有重量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就算為奴為仆,那也是性命個體,家眷是那些人的身份,不能因為家眷二字就成了他人的附屬。”


    軒轅天光:“為什麽?”


    黃涼:“假如你覺得沒問題,我舉個例,如果我是蚩人族,最初是你們人皇族殺了我蚩人族的人,我見一個人皇族就殺一個,按你的邏輯,我是無錯的。”


    軒轅天光有些沉默,總覺得黃涼的話有點偷換概念。


    黃涼:“聽著別扭沒關係,這個時候不用我說你也能想到,這是不合理的,我就像是在找借口屠殺你們人皇族,按邏輯你們明知我是對的,也會來屠殺我,然後你們不會承認我對,我一定是錯的,如果你讓一個局外人評價,多半會說沒有對錯,隻是立場不同。”


    軒轅天光在思考黃涼所說的話。


    黃涼:“用立場來解釋,很多事情都通了,殺戮就成了雙向合理,戰爭就這麽來了,而且雙方都認為自己沒有錯。”


    軒轅天光:“所以,立場…怎麽解?”


    黃涼:“很簡單,狗屁的立場,按我剛才的舉例,我能代表整個蚩人族嗎?”


    軒轅天光搖了搖頭。


    黃涼:“是的,我代表不了,達成了共識的人湊在一起叫立場,不然,這個立場一開始就不存在。”


    軒轅天光問道:“所以,如果要給這個少年定罪,是不是需要確認一下被他殺掉的那些家眷的想法?如果協罪則沒殺錯,不染則錯殺。”


    黃涼:“想要報仇,殺因果之內的人沒關係,因果之外的人就有罪?”


    軒轅天光嘀咕道:“因果之內……因果之外?”


    黃涼:“我認識一個魔修,他八百年殺生近二十億,那我要報仇是不是得殺二十億?論家譜,我得殺絕雲姓之人,這些人血脈多少都與這魔修有關聯,與他同一個先祖,但沾染這份因果的寥寥無幾。”


    軒轅天光:“您說的是那些家丁,丫鬟…”


    黃涼:“就是這樣,是他順手殺了,他把這些人看成了物品,看成了附屬物。”


    軒轅天光靜坐片刻,深吸一口,拔刀,斷首。


    黃涼:“血與仇,好了,第二個。”


    軒轅天光:“老翁為了救他孫女,來搶株藥材,原本這藥材是想買的,但是他得罪過那商主,別人不願意賣他,多求無果,不得已隻好搶,沒想過殺人,隻想取物,手上沒有血債,剛才動手也無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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