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我已經試過了,這劍身材質和我常用的幾種毒相性不錯,隻是我用不慣長劍。”


    先前劍刃呈現彩色,便是在淬毒試試效果。


    如果是最簡單的表麵塗抹不用考慮到這麽多,但張天天想要的淬毒是毒素滲入兵器之內,這便要考慮到材質相性的問題。


    她以前便想過兵刃淬毒,隻是一時沒有找到材質合適的兵刃也就擱置了。


    但是如今新評出來的潛龍榜,她對自身四十九的排名顯然不大服氣,適逢送上門的謝彬堂留下了這柄劍,便起了些心思。


    劍刃淬毒的效果是挺好,隻不過她不擅長劍。


    就如同黑道人的藏梅手走的路數是刁鑽詭變藏而不露的險招,兵器她也更喜歡一寸短一寸險。


    “唔……”


    楚雄為摸著腦袋琢磨了片刻。


    “要不幹脆把這劍熔了,我為張姑娘打兩柄短劍?”


    “好啊,這感情好,那就麻煩楚叔了。”


    “嗨,一點小事跟你楚叔客氣啥,過幾天鍛好了就給你送過去。”


    收下了這柄不成大器卻也不似凡品的寶劍,楚雄為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眼神卻已經飄到徐年身上打量了一番。


    徐年雖然默默陪在旁邊沒說什麽話,但是楚雄為注意到他盯著自己的腦袋看了好幾次了。


    小夥子看啥呢?


    咋滴。


    光頭太亮,刺你眼睛啦?


    緊接似乎是恍然想了什麽,楚雄為放下茶杯,忽然開口說道:“對了,一直忘了問,這位看著就一表人才的小兄弟是張姑娘的朋友?”


    “這是徐年,我張天天異父異母的親哥!”


    “別看我徐哥年紀輕輕,已經是道門七品境。”


    “也就是天機閣妄稱天機,其實什麽都不是,要不然這新評的潛龍榜狀元的位置就不說了,榜眼探花我徐哥總能占去一席。”


    張天天手肘抵在徐年的肩上,微微揚起下巴,拍了拍胸口。


    一副兄弟情深的架勢。


    兄弟厲害,自己也跟著有麵子。


    楚雄為頓時露出了然之色,緊接著拱手抱拳,笑著說道:“久仰久仰,原來是真人當麵,失敬了。”


    久仰可能是玩笑話,不過敬意卻實實在在。


    少年七品,當為不凡。


    張天天也沒忘為徐年介紹:“楚叔,楚雄偉,這鐵匠鋪都是他家的,世上最好的鐵匠。”


    楚雄為剛拿起塊果脯都顧不上放嘴裏了,趕忙補充道:“之一,最好的鐵匠之一,這可不能省略。”


    “不,就是沒有之一,別的鐵匠宗師又不像楚叔對我這麽好,在我眼裏他們自然就比不上楚叔。”


    張天天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楚雄為還能說什麽呢?


    嚼著果脯,一笑了之。


    張天天手肘戳了戳徐年,忽然說道:“話說徐哥你還沒有趁手兵器吧,要不要在楚叔這裏挑一把?”


    楚雄為是不是世上最好的鐵匠說不準,但至少在這玉京城內他這間鐵匠鋪確實稱得上是最好。


    不需要添個之一。


    除非把大焱朝廷的工部也劃到鋪子的範疇裏,或許才值得商榷一下。


    從十八般兵器到一些奇門玩意兒,楚雄為這裏都有現貨,趁不趁手隨便試,隻不過徐年舞劍弄槍的經驗,如果藥鋤和菜刀不算在內,便隻有樹枝作劍斬盡周身三尺花花草草的過往功績了。


    看也看了,試也試了。


    徐年也說不上哪裏好,哪裏不好。


    總之是沒相中。


    仗三尺青鋒是少年都有過的憧憬,徐年也未能免俗,隨便挑把傍身圖個威風帥氣,圓一下兒時憧憬似乎也無不可,隻是這鋪子裏的兵器可都算不上便宜。


    少則十幾兩,稍微好些的便是幾十上百兩。


    雖然張天天和楚雄為讓徐年試一試有無趁手兵器,大概是他看上了便能拿走,從頭到尾都沒提過銀錢。


    可是他們不提,徐年卻不能當是在挑趁手的樹枝。


    看上哪根折走便不管了。


    況且他既不精通哪一路兵器,又不是武夫,拿了又能幹嘛?


    劈柴還是斬盡周身三尺的花花草草?


    徐年放下一把反複鍛打千次才成型的精鐵長劍,正要婉拒這些在他手裏猶如雞肋的兵器,楚雄為摸著他那顆鋥亮的光頭卻搶先一步笑著開口。


    “都不合適?也是,這些兵器武夫用著,當是圖個鋒利也夠了。”


    “不過在真人手裏是差了些意思。”


    “走,跟我來,我帶真人去看些真正的好東西……”


    楚雄為帶著徐年和張天天來到了一間鎖上了的庫房門前。


    張天天似乎知道庫房裏是什麽,有些驚訝:“竟然是這裏,楚叔這麽大方?”


    她難得收斂了玩興,多出幾分正經。


    “楚叔,先說明白了,要是有誰快死了想續個命,這事你得找老張談,他說了才算,跟我這再大方,送再好的東西也沒用。”


    “大方?哈哈,張姑娘你這是想哪兒去了?”


    楚雄為笑著搖搖頭,從內襯裏掏出一把不離身的鑰匙開了鎖,推開這間位於鐵匠鋪最深處的庫房的門。


    “雖然是初次見麵,不過小女和我提過真人,所以之前說是久仰可不是在客套。”


    “先前小女承蒙真人照顧了,僥幸活著立下了大功勞。”


    “我這當爹的別的也沒有,這庫房裏的兵器若是有哪一件能入真人的眼,便當作是見麵禮吧……”


    張天天露出恍然之色。


    怪不得呢,楚叔雖然不小氣,但也沒道理平白無故送出這麽貴重的見麵禮,原來是有這裏的功勞。


    照顧了楚雄為的女兒?


    徐年在京城認識的人不算多,其中姓楚的似乎就隻有一個……


    楚慧婕!


    仿若鐵打的古銅色打鐵大漢竟然和英姿颯爽的鎮魔司女棕衣是一對父女?


    “方才隻顧著楚叔打的兵器是天下第一,忘記說了。”張天天一拍腦袋,“楚叔的女兒就是楚姐姐。”


    徐年再仔細看了看這鐵打大漢的麵容,確實在五官上和楚慧婕有三四分神似。


    隻是這顆亮眼的大光頭……


    該是說,楚姑娘在頭發這方麵沒有遺傳到父親的特色?


    張天天有點想不明白,楚姐姐在先前偶然牽扯出了天魔教的案子裏分到的功勞原來有這麽大嗎?


    都值得楚叔打開這扇門了。


    想到最後,她隻能歸咎於自己畢竟不是鎮魔司的人。


    不清楚鎮魔司對天魔教有多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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