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這明月之夜品嚐九珍樓的珍饈,實在是一大遺憾,還請鬱掌櫃不要見怪。”


    “顏小姐言重了,這有什麽見怪呢?比起一場宴席,友人重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下次郭小姐要是有空來九珍樓,我也一定好好招待,爭取彌補一下郭小姐今天的遺憾。”


    “那便提前謝過鬱掌櫃,也暫且別過了……”


    雖然葛葉已經被扔了出去,不過經過這麽一番折騰下來,不得不說夜宴上的氣氛已經破壞得差不多了,在場不少賓客都感覺掃了興致,有了點想要離去的心思。


    在舉棋不定的猶豫之中,人心本就容易隨大流,而在這麽個離去的心思正彌漫起來的時候,顏茹他們一走,便不管是出於什麽緣故,都多少起到了些帶頭的作用。


    有好些結伴而來的人在互換眼神低聲細語幾句之後,便緩緩起身。


    這也是要提前離去了。


    鬱芸紡看了眼徐年和張天天一行人,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帶著那隻毛發火紅的小狐狸絲毫不受影響,依舊不放過每一塊從她們麵前飄過的蛋黃酥。


    在暗中通過巫咒之法與九公主保持著溝通的九珍樓掌櫃便沒有試圖去挽留這些將要離去的貴客。


    白玲兒更沒有在乎這些在她眼裏其實和路邊草木沒有太大差異的陌生人類,她嬌滴滴地嘿了一聲跳過溪水,顯得有幾分天真爛漫,來到張天天的麵前。


    伸出手,笑盈盈地說道:“妹妹,這點心好吃嗎?能不能給姐姐嚐嚐呀?”


    這一顰一笑間流露出的女子風情,別說是那些還沒起身的了,就連將要離開都不免頓住腳步,多看了兩眼。


    趴在張天天頭上的酥酥翻了個白眼兒。


    這一百多年的狐妖,竟在這裏惺惺作態!


    張天天眨了眨眼,搖了搖頭。


    白玲兒瞥了眼不遠處的徐年,見其沒什麽反應,頓時便放心地苦著張臉,委委屈屈地捧著張天天的手臂,撒嬌道:“啊?不行嗎?姐姐就想嚐嚐妹妹你手上的點心也不行嗎?”


    張天天再度搖搖頭:“不是這個行不行,我搖頭是你這稱呼不對啊,你這都一百多歲了,喊我妹妹自稱姐姐,那我得是多少歲了呀?”


    白玲兒沒想到自己剛挖的坑,就這麽把自己也埋進去了。


    張天天把酥酥從自己頭頂抱了下來:“來,酥酥,你來決定要不要給這位一百多歲的大姐姐分享點心呢?”


    白玲兒滿臉期待,酥酥兩隻小爪爪插了下腰歎了口氣,就好像在說真是拿你沒辦法,然後便一躍而下,跑到旁邊坐著徐年等人的食案上,向著白玲兒招了招手。


    “吱吱吱——”


    酥酥這是在說。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看在你之前表現良好的份上,酥酥就分你這一個,再想吃就別想要酥酥的啦,自己去溪上取哦!


    白玲兒一個勁地點了點頭,從酥酥的手裏接過這一枚小小的蛋黃酥,誇張地神情猶如獲了至寶,除了徐年已經是心中有數,熊愚幾人都有點看愣住了。


    至於嗎?


    這位百羽使團的化形狐妖,是不是有點表情太豐富了?


    白玲兒也認出了熊愚。


    “哎呀,是你們呀!一百兩銀子的肥……咳咳,我是說,出手闊綽又豪氣的貴客們,多日不見甚是想念,要是有什麽想買的百萬大山裏的小玩意,盡可以聯係我啊,看在我們之前買賣愉快的份上,我一定給你們最最最優惠的價格。”


    這肥羊的“羊”字,憋回去不容易吧?


    都嗆到咳嗽了兩聲。


    熊愚心裏泛著嘀咕,不過麵上卻是和顏悅色地笑著:“好,有需要一定聯係白老板。”


    “我隻是個跟著那些大妖們來跑跑腿長長見識的小狐狸罷了,哪是什麽老板呀。”


    白玲兒說了一句,眼睛便飄到了徐年的身上。


    酥酥抱著倆個蛋黃酥跳到了道門大真人的肩膀上,一個蛋黃酥是自己吃,一個蛋黃酥送到了道門大真人的嘴邊。


    區別對待不可謂不明顯了。


    “真人上回見麵可真是好手段,別說我一無所知了,就連玄長老都蒙在鼓裏,還是回去後拿出來看過,才發現東西不見了呢,不過玄長老的意思東西便當是提前送給真人了,隻是不知道真人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手段,也算是為小女子解解惑?”


    徐年淡淡地笑道:“一百多歲的小女子?”


    你這道門大真人返老還童,看著二十來歲,但說不定都兩千歲了呢!


    我一百多歲還不能算小女子了嗎?


    白玲兒覺得這話其他人可以說,但徐大真人也這麽說未免太沒道理了吧!


    “不過你這疑惑我也解不了,因為我也不知道那是怎麽做到的。”


    徐年輕輕搖頭。


    這可是實話,盜首偷東西的手段,他可識破不了。


    白玲兒隻是隨口一問,也沒非要解這個惑,不管說是真是假,本身這種事情說不定涉及到別人的秘密,不樂意說也很正常。


    她咬了一口蛋黃酥。


    蛋黃酥不大,一口就是半個。


    化形狐妖眼睛一亮:“九珍樓的蛋黃酥,我這些時日在京城也聽人說過多麽多麽好吃,但我不喜歡排隊一直沒吃上,原來真這麽香啊?”


    酥酥哼了哼:“吱吱吱,吱吱吱!”


    酥酥都喜歡吃的點心,怎麽可能不好吃呢?而且酥酥就不用排隊,每天都能吃上蛋黃酥呢!


    白玲兒看得出來,每天都能吃到蛋黃酥的酥酥是真得挺開心,盡管這應該不全是因為酥香可口的蛋黃酥而已。


    九珍樓?


    這地方不錯,會來事呀……


    與此同時,不少賓客也向鬱芸紡提出了告辭提前離去,鬱芸紡倒是沒挽留他們,但是他們還沒走出去幾步,便有一位威儀不凡的男子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來到了賞月夜宴。


    “月色正好,諸位怎麽這就急著走了?我還想與諸位一同賞月呢。”


    盡管來遲了點,但卻不妨他一出現便成為了全場矚目。


    甚至那些想走的人都紛紛坐了回去。


    鬱芸紡也有些錯愕,但她很快便迎上去,恭敬行禮:“不知大皇子殿下駕臨,未能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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