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就不怕信王將來東山再起嗎?得罪一個王爺,後果可不輕啊。”


    小雨化田的眉頭微微皺起,流露出一絲擔憂。


    “監軍不必試探,我們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是生死較量,如今大家同在一艘船上,怎會讓他有機會翻盤?皇上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嗎?”


    周營將軍的眼神異常堅定。


    “說得對,”


    小雨化田輕輕歎了口氣,“京城那邊情況如何,皇上南巡的具體安排,有消息了嗎?”


    “皇上南巡,不就是為了引誘清奴深入嗎?難道公公聽說了什麽不同的情報?”


    周營將軍滿腹疑問。


    “雖然我出自內宮,但現在身處通州,對於那些高層決策也是知之甚少,”


    小雨化田解釋說,“皇上南巡祭祖,那是公開的旨意,具體日期還沒定,但這並不妨礙其他布局。記住,皇上的話沒有玩笑。”


    京城,這個大明帝國的心髒地帶,此刻籠罩在一片沉重的寧靜之下。


    城外,清奴正在舔舐傷口。


    城內,官民也同樣在災難的陰影下奮力掙紮,受災的老百姓在官員的組織下清理著廢墟。


    而官員們則努力抑製內心的恐懼,重塑權威。


    首輔顧大人,肩負著帝國的安危,即使身患疾病也要堅持上朝,乘坐著八人大轎飛速趕往皇宮。


    辭官歸鄉的念頭,早已被權力的重擔壓得無影無蹤。


    隻要在職一天,就要盡一天的責任,主動辭職,絕非顧某人的風格。


    金銀財寶的損失,更堅定了他要緊緊抓住權力,延長自己在首輔位置上的壽命的決心。


    這一天,顧首輔帶著病軀入宮,樹立了忠臣的典範。


    這次朝會至關重要,不能錯過,任何暗中的陰謀也不能成為他的缺席理由。


    當顧首輔到達時,重要的大臣已經聚齊,未能到來的或許已經無緣參加。


    “皇上駕到!”


    隨著呼聲,群臣跪拜,“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朱由校說道,“清奴凶悍,又有奸佞作怪,讓各位受驚了。”


    “朱閣老為什麽沒到?”


    皇上四處張望,顯得很關心。


    “皇上,朱閣老等人不幸遇難……”小雨化田低聲回答。


    “哎,大明又失去了一根棟梁……”朱由校哀歎。


    眾臣心裏默默吐槽:二位能不能稍微演一下?


    “皇上,朱閣老等人的犧牲是為國捐軀,死得其所,”


    顧首輔一錘定音,把官員們的死定義為忠烈,而不是逃跑遇害,


    “死者已矣,當務之急是要處理眼前的危機。”


    “首輔有什麽好辦法?”


    “皇上,首先要趕走清奴,然後,救助百姓,再者,徹底調查是誰膽敢放清奴入關,造成這場大亂。”


    顧首輔想到因清奴入侵而丟失的財物,對信王的仇恨更加強烈。


    顧大人雖無法確定真正的罪魁禍首,但如果有人指認是信王,那信王就是最佳嫌疑人,畢竟,為什麽偏偏是他?


    顧首輔並不在乎真相到底如何,他隻想要一個交待,來安慰內心的傷痛。


    “微臣啟奏,信王棄城先逃,這才導致清奴攻破城池,釀成大禍。”


    在大明,栽贓嫁禍之風盛行,顧首輔很清楚,隻需要一點火星,就會有人將責任直接推給信王。


    如果能夠扳倒一個親王,顧首輔的心也許能得到一些寬慰。


    畢竟,把自己的不幸與信王更大的不幸相比,痛苦似乎也能減輕一些。


    隨著言官們的批評聲如炮彈般轟響,朝廷裏,官員們像潮水一般湧動。


    全都是因為信王的逃跑,證據確鑿,至於那個引敵人進門的罪名,現在還重要嗎?


    不過是大家找個地方發泄怒火罷了。


    家產私財,大部分已經落入了禦用監的腰包,像流水一樣難以找回,而這一切事情的背後,似乎總是有皇上的影子。


    報複皇上,先拿信王開刀,看起來是個再合情合理不過的決定了——誰叫他和皇上關係千絲萬縷,又倒黴地成為了箭靶子。


    朱由校靜靜地看著這場鬧劇,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手輕輕一推,一份沉甸甸的奏折就滑到了台前,攪動起了風雨……


    顧首輔這個人,除了擅長拍馬屁和時不時的烏鴉嘴,實在找不出比老閣老更有本事的地方。


    卻偏偏能穩坐首輔寶座,就連審閱奏折,也得他先看。


    看完之後,首輔大人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默默地把那份奏折傳了下去,就像丟了一顆石子進池塘,激起了層層漣漪。


    朝堂上指責信王的聲音漸漸小了,取而代之的是羞愧和尷尬。


    大家剛才還對信王口沫橫飛,沒想到轉眼間,一份奏折揭露,真正的幕後黑手竟然是成國公。


    英國公張維賢皺著眉頭,對著皇上疑惑地問:


    “會不會搞錯了?清奴善於挑撥離間,我們是不是中了他們的計?”


    英國公和成國公雖然不是盟友,有時候還有點小摩擦,但是貴族之間的相互依賴,讓他不能置身事外。


    張維賢心裏其實並不願意相信成國公會和清奴勾結。


    作為國公,怎麽會貪圖那點小便宜呢?


    但如果說成國公府私下和清虜交易,輸送糧食和鐵器,張維賢又不能完全否認。


    遼東雖然物資短缺,但唯獨金銀不少,如果清虜給出了誘人的價格,成國公府一時糊塗,也不是沒有可能。


    旁邊的雨化田接著說:“沒有真憑實據,我們怎麽敢輕易對成國公府這樣的權貴動手?”


    孫承宗連忙追問:“朱純臣現在哪裏?”


    “關在詔獄裏。”


    朱由校心裏清楚,要是讓大臣選,他們寧願把所有的錯都推給信王,無非是利益驅使。


    扳倒信王,既能打擊信王本人,又能順勢削弱皇權。


    皇權和臣權,就像是東風和西風,此消彼長,大臣們自然樂意看到皇權受挫。


    孫承宗又問:“朱純臣有沒有招供?”


    “他哪敢!”


    雨化田冷笑一聲,“就算他不承認,事情也已經大白,西廠已經查清楚了,成國公府是怎麽利用晉商的手,暗中給遼東的清奴送物資的。”


    孫閣老卻不這麽認為:“西廠的調查,靠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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