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之後,經過恢複周川狀態回到最佳。全場人都在等著他,他不好意思讓門主、太上長老們陪坐,於是發起了新的挑戰。


    很快,擂台交給他跟莫邪。戰之前,是允許雙方說話,甚至自定規則。這畢竟是比武切磋,不是生死決戰。


    “見過莫邪師兄!”周川這次沒有以師兄自居,因為莫邪太老邁了,佝僂著背,滿臉皺紋,說他有千歲都有人信。論輩分,不知高周川幾輩。


    “周川!比賽我隻出一招,你要是能招架,算你贏。”莫邪隻說這麽一句。


    說完,轉身走了,去待定區域。


    “這算逼我同意,接你一招?”周川皺著眉頭,聰明的他看似有意承認,實際占了便宜。


    比賽到這個階段,周川已經知道其中風險。前五強都不會用常規手段作戰,他們都持有奇異本領。處於被動的位置,萬一不能破,結局可想而知。這場比賽,周川既定的策略是搶攻。


    “哎呀!看你一把年紀!讓你一招吧。”周川發完嘮嗖,想到自己的護盾已經二次攔截規則之力。他料莫邪這位老頭再強也不會超過五成規則之力吧。


    馮唐見他們走到指定區域,宣布了比賽開始。


    莫邪神情凝重,一掌拍了自家胸膛。噗!吐了一口大鮮血。


    自殘行為嚇了眾人一大跳!不過很快被他胸前的紫符給吸引,噴出的血全滴在符上。然後,莫邪快速掐訣。嗡嗡嗡,紫符爆亮,發出一層接一層的聲音。


    “神符!”周川看驚呆了。


    他符術造詣不淺,知道紫符比黑符和血符還要強大,向來神符都是紫色或者紫黑色的。神符,代表著元嬰以上的威力,周川怎能不怕。


    他現在後悔了,把攻擊機會讓給對方。


    高觀台的大佬們,個個神色嚴峻,他們在替周川擔心。門主拾惶差點就按捺不住,要衝出去,但想到龜王在周川身邊,又坐穩了屁股。


    方生他們三人偷樂了。


    “周川,這次我不就不信你還能躲過一劫。”方生心裏說。


    那些希望周川輸的觀眾,臉上紛紛出現悅容。


    “去!”莫邪突然停止掐訣,手突然一指,指向周川。


    爆發紫光的紫符不見了,一眨眼,一團烏雲落在周川的頭上。那是一團黑色漩渦的雲,漩渦滾動帶來吸附力。周川頭發和衣物被掀飛。


    已經知道情況不妙的周川,往古力護盾灌入靈力。紅色光圈生出包圍了他,吸附之力趕在最強之前被隔絕。


    “好險!”周川心裏喊道,若不是及時做準備,恐怕已經被卷走了。


    嗚嗚!漩渦越來越快,越深邃,帶來強勁的吸附之力。地麵被掀飛了一層又一層,活活出現一個大窟窿。


    周川的紅色光圈在轉,抵禦著漩渦的吸附之力。關在裏麵的周川,並沒有帶走。


    此時,老了不知多少歲,頭發的銀發更加白,麵容幹枯失去血色,像病危老人的莫邪,麵無表情地看著。


    周川瞄了他一眼,被嚇了一跳。這是獻祭生機的後果。為了對付他,不惜使用“神符”,不惜獻祭生機來激發。這太下血本了。


    “我們沒仇沒怨吧!你非要跟我拚命不成?我哪裏得罪你了!”周川不解。


    閉目,莫邪再度掐訣,手勢快到看不清。突然一停,整個人又噴了一口血。這血灑在空中,像雨滴一樣凝固、靜止。突然,又消失。


    強烈的不祥預感,踴躍在周川心頭。抬頭一看,那漩渦變大了許多,盤口下移。周川明知道它要吞噬自己,卻沒辦法挪動位置。


    速度不快,但它還是被烏雲給完整吞了。漩渦的盤口在縫合。


    “周川!”聞敏驚叫起來,她擔心極了。


    看到這幕,太上長老們再也坐不住了,就連門主也沒發話阻止。跑在最前麵的是解元曖和金不壞。解元曖心裏說:“周川,我們剛認識,你不會這麽快死掉吧!”


    “他還能活著出來嗎?”莫邪有後悔之意,百驕之爭不允許害人性命,這是賽規第一條。若真害死親傳弟子,恐怕門主不會輕饒。


    可若非如此,莫邪沒有贏周川的其他手段。


    長老們紛紛來到烏雲的側旁,可誰也沒有出手。這是虛空亂流,一旦卷入進去,雖有元嬰之火護體可保不死,但不好使用,很有可能被送去極險之地。


    在他們猶豫之際,烏雲凝實,變小,從十丈壓縮到五丈,到現在的三丈。再不動手,烏雲會帶著周川一同消失。


    七滴靈乳!周川知道不能省,所以吞下了七滴靈乳之多。然而說多也不多,七滴靈乳能維持古力護盾運作二十息這樣。他現在已經陷入虛空亂流,需要繼續維係,維係的時間視乎他什麽時候能出來。


    眼看周川就要跟隨烏雲消失,聞敏流下眼淚。景甜瞄了一眼,跟著心疼。


    “莫邪!看你做的好事!周川若死,你別想活了!”景甜責罵完,當要進去救人,胳膊卻被摁住。


    抬頭一望,是拾惶本人。


    “大家散開!周川未必有事。”說完,他把景甜帶走,來到聞敏身邊。


    聞敏一見母親,就趴在母親懷裏哭,什麽都沒說。雖不說,但心裏話在父母那是那樣清楚明白。


    “周川沒事的,你對他要有信心。”景甜安慰女兒。


    “那不是真正的神符,如果是神符不會這個速度,這個規模。”拾惶吭聲。


    “你意思是?”景甜突然明白。


    “周川對付不了亂流虛空,龜王難道還不行嗎?它暗中幫周川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三丈!本以為要消失的烏雲,結果卡在三丈大小,沒再縮小。默默替周川哀悼的觀眾,重燃希望。雖然周川之死,跟他們沒有切膚之痛。但還是有些人希望周川活下來,哪怕隻是為了他儲物袋那些寶物。


    周川用掉了七滴靈乳,又一口氣服下七滴。在黑暗的虛空,什麽都看不見,隻聽見狂風肆虐的聲音。


    有見過大風,但沒見過這麽恐怖的亂流,居然隔著光圈都能聽見,而且像刀刃撲打著光圈。要是沒有護盾保護,周川能想象後果是什麽。


    哎呀!小孩落在周川身前,伸了懶腰。


    周川早就詛咒老烏龜了,罵他幹嘛一直不吭聲,他快要維持不住了。這靈器不僅消耗靈力,神識消耗也是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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