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才出現!”周川表示不滿。


    小孩童摳著鼻孔,沒吭聲。周川不知濕了幾次身了,緊張極了,所以看著來氣。


    “你說話呀!現在怎麽辦!若不是你非要拿天地寶鑒,我至於受這樣的罪麽!”周川大聲嚷嚷。


    “虛空亂流而已,你又不是第一次遇見,有啥好緊張的。”老烏龜吭聲。


    “不是第一次?”周川方想起,上一回是跟門主一起進入虛空亂流。


    不過那是被挖開的通道,但這回大有區別。而且上一回顧著注意門主,周川沒注意到虛空亂流。


    “你雖然沒有元嬰之火,但你的異火承接了我半枚天火火種,應該可以抵禦亂流。”


    “應該?就是不確定!”


    “你放心,不是還有我嘛。”


    周川想著,老烏龜是想他拿到天地寶鑒,在拿到之前是不會讓他死的。眼下護盾維持不下去了,他隻好選擇收手。


    五色火焰包圍了周川,導出異火方敢取下靈器。亂流的聲音頓時放大,十分嘈雜。


    哄!亂流像無頭蒼蠅,不規則地撞來,時而猛烈,時而疏鬆。


    亂流被把身體撕碎,周川才感到放心。雖沒有把身體撕碎,但卻造成了外傷,像刀子在手臂上刮了一口。周川的血丹不停運轉,一邊受傷,一邊快速恢複。若不及時恢複,他會千瘡百孔,流血而亡。


    他第一次體會虛空世界,除了無盡黑暗,還有時強時弱的亂流。


    最大的麻煩來了,根本找不到方向感,也不會真的有路。如何離開成了大問題。


    “現在怎麽辦?”周川問一旁的魯卡。


    老烏龜身上出現一層熒光,但那不是天火。天火周川已經熟知。人類修士有元嬰,元嬰有元嬰之火,元嬰之火好比異火是能煉丹煉器的。知道老烏龜本事不少,所以周川沒感到驚奇。


    “破開虛空出去唄!還能怎麽辦!”


    “你來,還是……”周川懷疑自己沒這個實力。


    “當然是你來。你的劍不是還沒用嗎,破開它足矣。”


    周川知道魯卡說的是冰魄劍,冰魄劍煉靈之後一次都沒用過。把護盾放回儲物袋,取出冰魄劍,當要發力,方知靈力不濟。


    從而知道老烏龜為什麽不願意出手,這是要消耗它不少靈力。


    “真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周川憤憤說道。


    “你說什麽?”魯卡聽到了。


    “我說你心地善良,對我真好!”周川瞪了他一眼。


    明明可以及時阻止,避免進入虛空亂流。明明可以早點告知,可免他消耗大量靈乳。明明可以親自動手,幫忙破開虛空,一同離開。可老烏龜什麽都沒做。


    喝下三滴靈乳之後,周川沉吟起來。


    “光激發靈劍就用掉我八九成靈力,哪裏還能使用神通。隨意一劍,以我修為恐怕破不開虛空。加劍意,加異火試試。”周川盤算起來。


    沒一會,他發力了,持劍一揮:給我破!


    劍揮下,生出一道白光。白光直直向前,忽然停頓,切一聲,生出一道裂隙。周川通過裂隙看到了光,這是現實透射進來的。


    先是驚喜,後是沮喪。能破開虛空,但裂隙不大,不足以逃出去。


    “還有什麽可以用呢?”


    劍需要配合劍訣,但準王器的冰魄劍,十字劍訣絕對支持不來。周川很快想到最近學到的逍遙劍訣。


    “逍遙劍訣第一式消耗靈力不大,再加上我的劍意和異火,應該夠破開一道縫。”周川笑了。


    剩餘的兩滴靈乳,周川一口氣給消融了。通過經常服用靈乳,已經清楚其上限,他可以一次吸食一滴半靈乳,兩滴就有危險的,但隻要及時把靈力散發出去,打個時間差是沒問題的。


    “逍遙劍!斬!”周川迸發氣勢,揮劍用力一劈。


    靈力被抽了有六七成,超過了一滴靈乳的總量。暴漲的身體一下子癟了回去。


    劍劃下,生出的不是白光而是紅光。紅光連成一片,濺射的狀態滑動。小男孩露出微笑,一個縱跳消失不見。


    光!好大一片光明!透過光,他一眼看到了解小人。


    周川眼睛一亮,笑得像個孩子。這是一丈高的裂隙,足夠周川穿過。傻愣一會,眼睛裂隙開始愈合,周川才知逃生,跳了出去。


    漫天烏雲持久不散,說明有戲,周川沒被亂流卷走。門主沒讓救人,所以沒人闖了進去。但關係周川的心圍繞著烏雲,沒離去,在煎熬地等著。


    解小人透過裂隙也看到了周川,甚至還看到他手裏的劍。周川一躍,來到他麵前。


    “臭小子,你真是福大命大!這樣都沒事!”見周川完好無缺出現,解小人樂得團團轉。


    “我……”周川剛要說話。


    解小人一跳,摟著周川的脖子,喊道:“快把你的劍收起來。”


    晚了!冰魄劍激發過後,殘留了氣息。這氣息比之前的捆仙索還要強一二分。靈劍一向要比同等級靈器要強大一些。


    霹啪!掌聲驚起,都是送給周川的。先前那一場,隻有寥寥掌聲,如今周川破開虛空,活著走出來,掌聲響個不停,包圍了整個擂台。


    之前的比賽,周川仗著雷靈獸和不朽靈器一直打得別人沒有還手之力,無法引起共鳴,獲得尊敬。這一場截然不同,周川並沒有攻擊莫邪,被動承受,看似要殞命,卻活著回來,給了人心靈震撼。


    人或許都這樣,喜歡同情弱者,厭惡強勢。


    莫邪自己也笑了,比賽輸了,不過名次下滑一名而已,又不是頭名,損失和傷害不大。要是周川死了,他定會遭受宗門嚴厲懲罰,搞不好得罪了門主和第一太上長老,要親自算賬。本來這一戰,他並不情願動用紫符這張底牌的。


    “這一局!我認輸!”莫邪主動認輸,向周川做了個拱手的動作,匆匆離開擂台。


    “周川!”要不是景甜攔著,哭成淚人的聞敏怕是要衝進擂台。她呐喊起來,笑了。


    景甜跟拾惶虛驚一場,雖然覺得周川能活下來,但沒想到靠的是自己。那裂隙打開,殘留了冰焰氣息,依據氣息能判斷是周川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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