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不知如何描述此時的心路曆程。


    哪怕看完周川跟奧拜的比賽,他依舊對周川不屑,他甚至嘲笑周川多次。他是承認周川的天賦不錯,會使用魂術,結丹期就能使用煉靈寶物,還得到血神盾這樣的寶物認可。但他認為周川太高調了,在未達到能自保之前,名聲大噪隻會害死自己。


    眾多寶物集於一身,他料想周川大限不遠,難以成長起來,威脅到他。


    “他天賦肯定不會差,不然也不會受到劍聖的重視。恐怕是事先知情,刻意安排的戲。我要是認真了,才是中計。”齊天心裏說。


    齊天沒感到太意外,從周川之前的表現來看,他的天賦就要高於奧拜。


    白衣少年是一位矮子,此時他隻能擠在偏角看對岸的龜殼。太上長老爭先看結果,忘了尊卑。不過他們對無塵的尊敬跟劍主不一樣,畢竟是同境界修為,大家都是化神。


    唐壬知道被騙過一次,知道這次周川沒耍花招,此時也很緊張。他的前途已經跟周川綁在一起。王大錘帶領宗門盛起,他這位副門主地位說不準會超越劍主存在。


    龜殼曝亮,曝亮程度匪夷所思,在亮光中出現一行文字。


    此時,周川也爬了起來,他也要看成績出榜。眾人都很高,尤其是江雯雯,位居最中央,一人頂三人。沒轍,周川隻能衝到偏角,壓在無塵劍聖頭上看烏龜。


    文字如下:骨齡一百零六歲 排位第八 震古爍今


    “怎麽會這樣?”看完成績,最先發話的竟是周川。


    他已經抽走了真力,讓真靈地寶遮住了真丹,沒想到排名不僅不退,還前進了一名。他覺得成績應該三五百名這樣才算合理。


    “震古爍今!好一個震古爍今!”


    “第八名!我沒看錯吧!”


    “天呀!他隻有一百歲,他不是奪舍重生。”


    “難怪這麽妖孽,這是哪個媽生的!”


    “哪個媽生的是關鍵?不問家族和宗門?”


    按捺不住了,不管是嘴巴還是表情。最先表達的自然是太上們。


    “小川川,你是有多優秀!”江雯雯既興奮,又感動。


    “嚇我一跳!這成績還行。”王大錘認定會第九,結果雖然有出入,但能接受。


    “怎麽可能,他這麽高!他……搞什麽鬼。”唐壬還記得上次測試,周川是七萬多名次。


    “真的冒出一人,天賦比齊天還高。天呀!”汪洋喊了出來。


    “難怪聖主……大家都這麽欣賞他。”牧樺說。


    “算了,常隱知道這結果,應該不再遺憾。”湯橋生釋懷,常隱的位置被周川頂替,終於認清事實。


    “哎!哎!”上官清雲很是感歎,周川一度是他要收納的弟子。此時屬於高光時刻,若非沒留住,他應該麵上有光。


    “小子,舒服嗎?”一少年轉頭,望向周川。


    從遠處看,周川真騎著一人。被他人壓在身上,對無塵來說,這樣的情況何時見過。


    不過他現在隻有開心,因為周川間隔成了他弟子,跟他厲害關係綁在一起。周川此時的榮耀,他要沾染上。


    “抱歉。”周川感受到少年臉上沒有真正的怒威,所以不怵。


    “你剛才說怎麽會這樣,什麽意思?”這話在無塵耳邊說,自然深刻。


    “我……我驚訝這麽高。”周川糊弄人家。


    “是嗎?”少年煞有意思地訕笑。


    無塵是什麽人,周川哪點計倆他會看不透?真靈放開了對周川金丹、魂丹的掩護,周川暴露了靈海的三分之二。有古鏡緣故,別人看不見,但無塵是看得見的。因為古鏡注入了無塵的本源之血。


    他看見周川靈海裏有偌大的金丹,和小小魂丹。他看見七十二條粗得離譜的血脈,還有金燦燦的三十六根金色大骨。除此,下靈海是封閉的,不可探視。


    子規劍、元石、雷珠等等被周川挪到下靈海,也就是血丹之處。但真脈、真骨是移不動的,為無塵劍聖洞悉。


    正是真脈真骨讓周川靜態天賦排名擠進前十,它的意義和作用要比血丹要大多了。真脈又叫王脈,真靈可替伐骨洗髓,晉升血脈至王脈。


    風雲大陸是低級修真星,靈脈缺乏,哪怕有也是斷脈或者殘脈。真靈屬於天地靈種,集位麵的氣運而生,吸天地靈氣而壯大。上一次出現真靈,已經是遠古混沌時期。


    所以哪怕無塵活了三千多歲,見識廣泛,也看不出周川是什麽血脈。


    修真又可以說是修仙,凡人成仙,擺脫輪回,獲得永生,修士都有這樣的夢。凡人變成仙人,肉身永生,血脈蛻變是最基本條件。要成仙人,首先要凝聚仙脈。王脈並非修仙的終點,可以說是開始而已。


    凡脈的好處就是已然具備重生之力。是重生,並非自愈。隻不過三級真靈伐骨洗髓的效果欠缺,看起來像自愈。周川困在劍域裏,劍意摧毀他的肉身還能瘋狂滋長,正是王脈的作用。


    天賦池沒感應到真力,不然周川的排位會更高。


    “你不用緊張,你的情況我早知曉。我要是對你不利,早出現在你麵前。”無塵按神識傳話。他早從王大錘那知道,周川天賦排位曆史前十的消息。


    “我沒緊張。”感知無塵劍聖對他沒惡意,周川說話放肆許多。


    越是修為高深的老怪,越是脾氣古怪,與之打交道客氣不得,正經不得,這是周川憑經曆總結出來的。規規矩矩、老老實實、謙卑恭維的人是不會給人留下記憶點的。


    周川閃開,沒再騎人。無塵劍聖恢複淡漠,沒對周川的大不敬計較。在大家看來,周川跟無塵隨便,甚至舉止放肆是一種信號,他跟聖主並非第一次見,而是有交情的。


    此時,被淡忘的齊天按捺不住了,非要釋放神識看一次。


    “第八!真的前十!”


    他看清結果,內心對周川的不屑再一次消隕。罕見地出現落寞和不甘情緒。他猜周川天賦測試排名肯定不會低,但超越了他,並且是遠超,這就讓他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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