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人告訴他,修煉決定你能走多遠的,不是多麽努力,而是天賦。天賦拉開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他很同意這說法,也很享受。


    位麵大勢降福於他,讓他修煉幾乎不曾遇到瓶頸,可謂順風順水,有什麽要什麽。築基時,他機緣得到極品築基丹,完美築基。結丹時,他遇到天獸,與之融合,至純靈力讓他結出九品丹王。接著,又從化神強者那得到機緣,九品丹王十成催熟,誕下極品元嬰。


    第一人稱呼,從小就聽得耳順,任務自然而然。他是天劍門第一天才,是風雲大陸中生代四傑之一。


    如今,有一人橫空出世,單單靜態天賦就碾壓著他,讓他屈尊第二。靠近都不行,更別說被碾壓。所以他有了很大情緒反應。


    “其中必要古怪。”他皺著眉頭低吟一句。


    懷疑事情的真相,但又不敢大聲喧嘩,因為沒有證據。


    “齊劍主,你說什麽?”王大錘一直斜眼瞄著齊天,把他話聽了進去。


    王大錘的開口,讓眾人朝齊天望過去。一向雲淡風輕,如世外高人模樣的齊天,此時憋紅了臉,眉頭很深。這模樣大家不曾見。


    “我懷疑他的測試有問題,要求重測一次。”齊天習慣王大錘陰邪之笑,但這次突然受不了,放大嗓門把內心的話說出來。


    他,心亂了。


    “我同意齊天劍主的建議。靜態天賦排位第八,它意義太大了,必須核實確認。說不定是天賦池出錯造成。”汪洋跟齊天都是狂生一脈的,所以馬上站出來挺他。


    “說得也對,排位第八,據我所知,他是第一個進入排位前一百名。前所未有的事,那是要載入史冊,茲事體大,所以不容造假,必須再測核實一遍。”一位新麵孔的太上長老跟著發話。


    “要測就測吧,再測一次,大家也好心安。”大胡子長老都同意。


    在周川測試期間,眾人全神貫注,任何細節都看在眼裏,若是有問題定能發現。沒發現有問題,尤其是古鏡,一點波動都沒有,按理這成績是真實的。但茲事體大,前所未有的成績,定然會傳出去,給宗門帶來榮耀。


    但是,要是作假造成,好事就會變成壞事,成為一大恥笑。所以站在無塵劍聖這一邊的人,雖然不願意再測,但還是忍住不吭聲。


    王大錘瞄了一眼白衣少年,見少年微閱沉默的樣子,方敢對著齊天開口:“齊天劍主是看出我弟子周川有哪些地方不對勁嗎,要求重測?”


    齊天心裏罵了一句王大錘陰險,把重測推他一個人的原因。


    “為何重測你心裏清楚?”齊天把懸念反推給王大錘,讓人聽起來是王大錘一手安排的戲。


    “齊劍主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我能力不足,不像齊天劍主,天賦卓絕,號稱化神之下第一人,那是逼近太上、聖主的實力。”王大錘從容回應,說完眼睛餘光落在唐壬身上。


    “我記得齊天劍主天賦池的測試成績好像是一百多名,應該不至於嫉恨晚輩比他高,所以質疑測試的真實性,定是發現有問題。”唐壬方知這是打擊齊天的絕佳機會,立即出手。


    眾劍主想說,但又不敢說的話,被唐壬說出口。從齊天憤慨、著急的模樣,已經看出他堅定的心已經亂了。這分明是嫉妒、仇恨周川的天賦排位高於他造成的。


    王大錘跟唐壬聯手,現在大家還看不明白嗎?他們早知道周川的天賦排位,故意引大家來到,尤其引齊天劍主來到,為的是打擊齊天和奧拜,大家成倥劍閣。


    齊天要是跟他們辯論,不論結果,隻有是在意,他便輸了。所以他猶豫了一下,最終躲開王大錘跟唐壬的逼視。


    “周川當然有問題了!他的靈海我們探不進去,排位如此之高是什麽緣故,我們不得而知,要求重測這有什麽問題?”汪洋站出來,大聲嚷嚷。


    “沒錯!排位這麽高在,總該給個合理解釋。沒有合理解釋,世人聽了,會覺得天劍門故弄玄虛。”有太上長老說話,站在齊天他們這邊。


    “我建議,周川撤下靈海的屏障,袒露他的靈海,真真實實測一便,讓結果真實可信。”又一位太上吭聲。


    “我也同意,有爭議自然是要澄清。”


    “我同意。”


    在場有半數發表同意的意見,他們代表狂生和浩然這一脈。周川確實是很好一步棋,讓他起勢,勢必會波及到浩然這一脈,所以上官清雲、牧樺他們也希望周川出點狀況,難以下台。


    王大錘不僅不著急,臉上反而泛出得意之色。再測又如何,隻會狠狠打這些人的臉。他這麽認為。


    “起哄吧!在意吧,在意就對了。”他心裏說。


    他不緊張,但周川無法不緊張。他算明白了,王大錘為何極力勸他答應來聖山加試,這是對他赤裸裸的利用。天劍門是個極其重視天賦的宗門,天賦排位就是很直觀的參考值。


    要求他重測不是問題,問題是要他撤開真靈的保護壁障。一旦撤下,就有神識潛入他靈海,那麽他所有秘密就會暴露,比三丹、真脈、王器、元石等等都會被發現。


    “你們什麽時候好奇心變得這麽重了,非要看人家的靈海不可。”這句話是白衣少年說的。


    不過想起他先前所作所為,會覺得這話真是諷刺。看得最認真,最上心的人是他。


    無塵接著說:“姑且當他是作弊,那又如何,拿出證據可複查。拿不出證據,那就是人家的本事,不認也得認。人家隻是結丹期,就能蒙騙我們化神、元嬰巔峰,試問是不是一種本事?”


    這說是狡辯,但又不純粹。在強者嘴裏,歪理說成真理,弱者也得接受。


    大家沉默了,不是無塵說得有多麽好,是因為無塵要替周川出頭,他們要掂量這個麵子給不給。


    “我們眼光要看長遠,周川還要參加三宗小比,你們想他的秘密和底牌公諸於世?哪個修士沒有自己的秘密,所以事情到此為止!兩個後輩交手過,動態天賦就不用測了,直接上山闖關吧。”


    無塵把話題引到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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