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德走了許久,周川才現身,將紅袍巫師收入洞天,下次還能使用。古神被他裝進空間玉盒,經過一場大戰,損傷更重,隻能再使用幾次。


    英靈、亡魂散去。礦工他沒辦法解除特製的奴隸烙印,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各自散去。


    現在,他對著一堆塬發呆。 飛音在身邊,照顧青雪。


    薑雨進入礦洞搜索了一番,沒找到塬,笑嘻嘻地向周川走來。


    “小川兄弟,這麽多塬想必你用不完,能不能……”薑雨還沒說完。


    “不能!”周川等的就是這刻。


    “你把塬晾在這裏,誠心氣我!”


    “這一路承蒙薑雨大哥的照顧,小弟銘記於心。”


    “你不用陰陽怪氣,不給就不給!哼!”銀龍王太子拉不下臉,求人。


    “我想知道,你們銀龍族什麽時候,謀劃煉製神級龍器!”周川冷不丁問道。


    聽了,薑雨和飛音都大驚失色。


    “你亂說什麽?我們銀龍族哪有那個水平。”薑雨辯解。


    “你不用掩飾,你們銀龍族要是想得到神器,大可以用龍域珍貴材料跟人族交換,沒必要去外域尋找材料。”


    “我不知你說什麽,我隻是偶遇塬材料,才過來看看。”


    “是無意嗎?我有地圖,你們要是去中原,根本不用繞到這裏來。”


    “銀龍族要煉製神級龍器,其實沒必要隱瞞,浩劫將要降臨。我們金龍族不會嫉妒的。”這下,飛音都信了。


    金龍族跟銀龍族關係一向友好,銀龍族一直甘心屈居老二,把統治龍域大權交給金龍族。銀龍族跟誰都和善,對人族采取寬容政策,允許人族、龍人住在銀龍城。數萬年過去,他們後代子嗣出現野心派也是正常之事。


    飛音還沒意識到,神級龍器隻是銀龍族暴露野心的其中一麵。


    “來到荒域,收集一些材料正常不過。收集塬隻是我個人意思,別牽扯到我族去。”薑雨依舊辯解。


    “說得也對,看來是我想多了。不過塬是我憑本事得到的,你還連累青雪被抓。不提給我報酬,還打我神級材料主意,是不是過分了。”


    “你……”薑雨說不過他。


    周川把塬收好,說:“你欠我的,我先記著,等想好要什麽再找你要。”


    薑雨氣個半死,沒拿到塬,還賠了一個人情。


    服用丹藥後,飛音又助她調息,青雪過了一會便醒來。記憶斷片,她想不起發生的事,不知其中凶險。飛音嘰裏咕嚕把整個過程,細致描述。


    “謝謝你,小川!”


    第二次被他救了,緣分妙不可言。青雪看周川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因果糾纏加深,沒救她之前,周川便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知何時,天空出現一隻巨眼,連霍華德都不能發現。此刻,它離開,牽動了雲層,讓天邊看起來瑰麗而詭異。


    周川下意識到觀望,明明什麽都沒看到,但就是篤定了:剛才我被窺視了。


    “你看什麽?”飛音察覺異常,問道。


    “沒什麽,我們該進入中原。”


    接下來,他們的目的一致,再加上剛遇害,擔心比蒙去而複歸,所以有必要一起上路。


    青雪經過兩三日調整,清除負麵影響,變得活躍起來。無他,隻因觀察到周川更喜歡飛音這種類型,要改變自己。


    “為什麽霍華德明明比你強多了,會怕你虛假的古神之身?”青雪問道。飛音把大戰的畫麵,用了龍器記錄下來。


    “因為霍華德是個怕死之人。”


    “請正麵答我。”


    “因為蠻族隻有少部分人能成為古神,三星古神數量少之又少。他怕我背後有強者,殺了我,會馬上被追殺至天涯海角。而且,我隻是要回我的東西而已,他犯不著跟我賭命。”


    “我才不是你的東西!”話裏有怨念,心裏卻樂得不行。


    “讓我詫異的是,你已經被抓了好幾天,聽聞他是色胚,卻一直沒動你。”


    “你什麽意思?”


    “難道,你惡心到他了!”


    薑雨比之前更沉默,但不再拿厭惡的眼神對著周川。相反,他會拋出牽強的微笑,為了神級材料,他願意與他交好。隻是,他還是放不下身份。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一處關隘,往前走就是中原。荒蕪的城牆,漫天飛舞的黃沙,殘損的石樓。


    有一道天際線,把中原給包圍起來,修為高深可視。


    周川他們,越過了天際線,呼吸不一樣的空氣。眾人都愣住了,感受到微妙變化。最震驚的其實是周川,因為他用望氣術看到青雪三人,氣數被烏煙籠罩。不是烏雲,比氤氳更棘手的烏煙。


    他的望氣術更進一步,能看到他人朦朧的氣數。


    “咒詛!”周川回憶起拾芳說過的話。


    蠻神後代子嗣被賜福,對大地、對神明不敬者被咒詛。


    他的氣數蒙上了一層金光,在之前不曾出現過。祥瑞征兆是五彩霞光,災禍來臨是烏雲雷光。


    “賜福嗎?”


    他懷疑修理古神之身,所有得到了神明賜福,因為他巫的身份已經被剝奪。


    “啊呀!我的眼睛!”


    “痛!什麽鬼東西!”


    “我怎麽這麽倒黴!”


    走了一小程路,咒詛應驗了,青雪被風沙入眼,飛音踩到釘子,薑雨被鳥屎砸中。


    雖然都是無傷大礙的小事,但影響到他們的心情。


    “我感覺這片大地,對我們開始不友好。”


    “準確來說,是排斥。”


    “難怪他們都不進來。我在想,接下來會不會每天都遇到倒黴事!”


    “咦,小川你怎麽一點事都沒有!”


    周川景況跟他們明顯不一樣,隨手掏都能掏到金塊,隨地一躺都能把不老泉引出來。不老泉是極品靈泉。


    他笑著說:“可能我唱山歌,神明喜歡聽吧!”


    很爛的借口,他那是唱山歌?明明是亂吼一通!


    詛咒給他們帶來麻煩,但不多,畢竟是強者,皮外傷能瞬間恢複。他們繼續深入中原,按照地圖指示,前往最近的城鎮。


    這裏的中原頗有人族中原的味道,隻是房子大,村莊荒涼,風塵味道濃重。


    “咦,怎麽這裏沒有人!”


    當他們抵達第一座村莊,神識、龍覺散開。幾十戶這樣,但沒有生靈氣息。


    “不對,有煙火氣息!”


    “家家戶戶都有糧食,奇怪了,人都去哪了?”


    “難道發現我們,全都逃了?”


    “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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