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魔頭在下界曾經救過我一命,跟我產生了因果糾纏,我不能以德報怨。其次,藏在飛音體內的魔胎,是先天魔胎,以我的實力,做不到滅殺幹淨。”


    “那小魔頭什麽來曆?竟然能吞噬先天魔胎!”


    “他是深淵魔。”


    “什麽!你怎麽會跟深淵魔扯上關係?”


    白虎反應之大,讓周川不免好奇:“深淵魔怎麽了?”


    “沒什麽了!你還是早日把他放了吧,別再跟他有什麽糾纏。”白虎想了想,掂量周川的實力,最後還是決定不說。


    周川心寬,沒追問下去,也不想卷入紛爭裏,置之不顧。


    白虎努努嘴,不滿意周川淡薄的表現。


    魔胎被奪,飛音的肉身被毀得嚴重,隻剩半具,但還有命力吊著。血脈是被徹底毀了,變成了普通資質生靈。周川再不出手,這具殘缺肉身就會生機流失幹淨。


    因為變成一般生靈,所以周川無需花大代價,就給飛音重塑完整肉身,替她還魂,恢複靈台。金龍血脈被毀,周川想補救也沒辦法。


    醒來的飛音,修為跌落至七級初期。


    “小川,是你救了我……我的真身,我的血脈……”


    稍微檢查,飛音發現失去太多太多。


    “對不起,我見到你時,你已經剩半口氣。蠻公大莫自爆,你的肉身和血脈被毀,隻剩下頭顱。”周川沉重說道。


    “我的血脈沒了!我的真龍真身沒了!”打擊對飛音太大。


    打擊夠大,所以周川不能告訴飛音魔胎一事。


    過了好一會,飛音才有力氣詢問:“青雪和薑雨呢?”


    “他們情況比你略好,勉強能保住血脈,不過傷勢不輕。他們已經被送去龍域,我花了大代價才把你救活,現在看你意思。”


    失去龍脈,飛音就不再是龍族一員,想恢複金龍族公主身份,得有人把貴重血脈獻給她才行。不過那樣的話,她就不是純粹的她。


    “你現在要回龍域嗎?”周川看明白飛音心思,卻這樣說。


    “不,我暫時不回去。”飛音沒沒臉見族人。


    “我們人族許多強者,也是沒有先天血脈的,靠修煉法身就能成神。我覺得你可以去人族走走看看,在我看來,你們龍族過於依賴血脈,不是什麽好事。”周川指出一條路。


    飛音要是回龍族,肯定會被處決,留在荒域也是沒前途可言,所以隻能去外域。


    “好,我跟你去人族領域!”飛音很快有了決定,她對人族世界早已向往。


    “行吧。”


    這個時候,薑雨、青雪都離開荒域,有可能碰見。尤其飛音與青雪,是不能再見的,不然周川所做一切毫無意義。


    “是了,族長和龍王派你來荒域,除了結交大莫,還交代了什麽任務?”周川問道。


    “呃,你怎麽問這個?”飛音明顯沒做好準備。


    “我來猜一下,是不是讓你尋找機會,殺了我?”周川訕笑。


    “……”飛音既震驚,又窘迫。


    要促成周川滅殺魔胎,就得製造矛盾,所以飛音的任務不難猜測。飛音一直跟在周川身邊,有多次機會卻一直沒有出手,是心存善念、明辨是非的緣故。也是這一點,讓周川下定決心,留飛音一命。


    把話挑開了,飛音就不會再有心理包袱。


    “我就說嘛,這小子全身都是心眼,我怎麽可能殺掉他。還有,隻因為他知道太多秘密就殺了他,這理由未免太荒唐。族長和天葵龍王,肯定有事瞞著我!”她心裏說。


    周川從飛音表情得知答案,沒再為難她,不過飛音卻緊追不舍地問:“我想不通,他們為何要讓我殺你?派了薑雨來助我,這家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有,要除掉你,幹嘛大老遠跑到荒域,在龍域動手不好嗎?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雖然魔胎被移除,不過飛音曾是魔胎母體,周川不確定有無後遺症,所以此事必須守口如瓶。


    “讓你殺我,是長輩試探你的判斷力,看你會不會是非不分,你沒動手就對了。”周川搪塞。


    “就這樣?”


    “人心考驗就是出來曆練的一部分。長輩告訴你,再親的人說的話,都敵不過親眼所見。是了,我很少聽你說及父母,他們是怎麽樣的人?”周川猛地想起,飛音不會無緣無故成為先天魔胎。


    “他們就是逍遙散人,沒什麽好說的。他們從小就扔下我不管,我也懶得理他們。”


    “你跟他們不親?”


    “人都看不見,怎麽親?”


    周川揣測,先有魔種才會有魔胎,這魔種是不是飛音父母從龍域某個地方帶出來的。再聯想黑龍魔化,周川有理由懷疑,龍域某些地方已經被魔侵占與汙染。


    “算了,不關我的事不要多想!”他很快掐斷思緒。


    飛音存在不穩定性,周川不願意看到她修為恢複如初,把她送入法器裏麵休養,隻給恢複丹藥,沒留下修煉資源。失去先天血脈之後,周川隻剩下一個洞天,或者說虛海。洞天被白虎占據了,其他人隻能送入法器。


    蠻公穆林將事情交代完畢,速速與周川會合。柴達木部落精英和青雪,在文通護送下,前往人族界域。本來沒有成神契機的文通,又看到了希望。經曆部落吞並戰,大家看到舊文明與新文明的差距,對新文明產生了極大興趣,不再愚昧保守,高高興興地離開。


    穆林是不會走的,因為他是這片土地的神,守護是他的畢生責任。若非周川的出現,他思想依舊固執,堅守原始部落的傳統,與傳承。周川的出現,合情合理地瓦解舊秩序,因為他的二代蠻神。


    在二代蠻神成長起來之前,他有義務保護他、守護他。三位大巫公,也是這麽安排的。


    另外,蠻神心髒是從他手裏被搶走的,他必須去古蒙部落走一趟,與周川同行。


    兩人不日啟程上路,速度要比大巫公要慢許多。荒域的虛空被填充了大量空間壁障,所以處於禁空狀態,除非擁有空間神通或者空間手段。


    “公子,你覺得大蠻公為什麽搶神明遺物?”穆林問道,領略周川的智慧不凡,把他當主心骨。


    “我對大蠻公不熟悉,揣測不出。是了,大蠻公是怎麽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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