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對大蠻公也不熟悉,他活了一百多萬年,早幾十萬開始他就陷入沉睡。我們見到的不過是他的分身,或者虛影。那日,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真實氣息。”


    “被他真實修為給震撼到?”


    “恩,三位大巫公都被他震懾住,無夜大巫公已經是九級八涅,受到鎮壓,說明傳言是真的。”


    “什麽傳言?”


    “傳言大蠻公是半步真神,最有希望成為第二代蠻神。”


    “真神!”


    超越神級為真神,真神靠肉身突破天地桎梏。虛仙則靠掌握仙道規則,擺脫上界的天道規則束縛。真神和虛仙,同是十級生靈,他們是可以飛仙卻沒有飛升的神仙。


    巔峰時期的龍神、蠻神、神靈都是真神,他們不受天道製約。


    “想來,他拿到神明遺物,是為了成為真神。”周川說道。


    “我也這樣猜測,不過……”


    “不過什麽?”


    “如果他能成為真神,我想沒有任何古神、巫師會阻止他,隻會全力支持。神明遺物必然會主動奉上,他說一句則可,沒必要爭搶。”


    一代蠻神的其他四髒已經在大蠻公手裏,他迫切得到心髒,周川能理解。搶,確實不是君子所為。


    “不對!”周川炸醒的樣子。


    “公子,你發現了什麽?”


    “難道是……”


    “是……”你到底說呀!


    “老頭,你現在能聯係上三位大巫公嗎”


    “我試試看。”


    沒一會,穆林試出了結果,三位大巫公徹底失聯。大蠻公非君子行為,果然藏了陰謀。


    穆林細思極恐,不寒而栗!


    “難道未來荒域大劫,是由這位大蠻公引起的?”周川揣測。


    自他進入荒域,就感覺到有一隻巨眼在窺視他。這種感覺,在蠻神心髒被搶走之後,消失了。周川有理由懷疑,是大蠻公所為。


    “好像跟我也,我隻是弱小的人族。”


    蠻神心髒被送出去,周川變得心安理得,那不是他能控製的至寶,那不是他能肩負的使命。什麽主身次身,他現在已經不去挖掘。


    摩爾森林廣袤的,生活在這裏的蠻子多達百萬人。古蒙部落采取寬容並納政策,收容無家可歸的蠻子。部落之戰,戰敗一方肯定有活下來的蠻子,他們最後的歸宿便是回到這裏。


    古蒙部落實則是一個大同盟,允許你各種小勢力在這裏生根發芽。其他部落不敢挑戰古蒙部落,並對他畢恭畢敬不是沒有道理。且不說大蠻公有多麽強大,光一百萬蠻士,就不是一支弱小部落能對抗。


    關鍵是,他們與古蒙部落淵源頗深,不少強者是從這裏走出去的。


    周川的第一目標是找到九級詛咒師老孟婆,解除體內詛咒。大巫公給他留下地圖,又留了信物,讓他自行處理。


    地方在東南角,較為好找,穆林是身份高貴的蠻公,遇到麻煩他都能解決,周川都不用刻意掩飾人族身份。走了一村又一莊,來到隻有幾戶人家的小村落。正當他們要找人詢問時,一位駝背的老婆子,在一棵老樹裏走出,劇烈咳嗽,引起他們注意。


    “老孟婆!”穆林第一次見這位大名鼎鼎的老巫婆,憑著神源感應到她是神級強者。


    “瞎子!”周川被老巫婆觸目驚心的樣子嚇到。


    挖空的雙眼,駝背,瘸腿,頭發隻有十幾根這樣,麵色雪白,骨瘦如柴。關鍵是,咳嗽時,有黑血噴射而出,把她那張大嘴映襯得驚悚。


    詛咒他人必受詛咒,詛咒巫師晚年不祥,即使是神級強者,歲數也不會太長。顯然,老孟婆受到詛咒反噬很嚴重,距離大限不遠。


    “抱歉,把你們嚇到了,跟我進屋吧!”老巫婆招招手,把他們領進石屋。


    貴為九級巫公,住所卻十分簡陋,連一張像樣的桌凳都沒有,跟一般蠻士比都不如。穆林和周川走進去,為老巫婆的貧寒,感到不可思議。


    “寒舍簡陋,隨便坐!”老巫婆說道,因為樣貌驚悚,看不出是人情還是冷淡。


    她摸了半天,才找到水壺,又花了很長時間才打來一壺水,放在灶台上燒。是真瞎,沒有用神識去觀測。


    “老孟婆,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我們找你是想請你解開詛咒的。”穆林見周川一直不吭聲,隻好他來開口。


    “不急,先喝口熱水。”


    “……”


    穆林耐心欠缺,還要開口時,周川阻止他。


    神級強者,能返璞歸真到這地步,讓周川大開眼界。周川趁機把周圍進行仔細觀察,他發現住在這裏的幾戶人家,都是老婆子,身體跟老孟婆一樣,老態龍鍾、殘破不堪。


    這裏非常安靜,沒有大型生靈,連鳥、蟲子都不見,樹木長得怪異,散發刺鼻的味道。周圍沒有打鬥痕跡,沒有法陣禁製,沒有法器靈符,微弱的靈力法力,就像世俗裏的村莊。


    雖然簡陋,但周川對老巫婆有了中肯評價:此婦最是惜命。


    “請喝水!”


    老巫婆給他們倒了一杯熱水,水質泛黃,看著不甚幹淨。穆林略微嫌棄,拿在手裏,沒喝。


    咕嚕!周川卻一飲而盡。


    “恩?”周川眉頭深皺。


    刺痛!就像有一萬條蠕蟲潛入他身體,四處搗毀,詛咒被激發,詭力發作,吞食他的血力、生機和本源。滋滋,周川越是用法力去祛除,詭力越是活躍,糾纏得越深。


    “公子,你這是……”穆林自然看出周川的詛咒在發作。


    “你跟誰有這麽大的仇,居然給你下這種咒。”老巫婆說道。


    “是蠻公大莫臨死前下的。”


    “是他下的?”老巫婆不敢置信。


    “大巫公看過了,說是遇劫咒,隻有你能解,是他給的地址。”


    “老不死的東西,唯恐我不能早死,把你們送來。這人我救不了,你們回吧!”


    “……”


    蠻公要繼續辯解,周川阻止了他。


    “看來,詛咒巫師也沒辦法救我,我們走吧!”周川說道。通過簡短對話,他就把老巫婆脾氣摸清楚。


    “誰說我不能救!”老巫婆瞬間急了。


    穆林方知,自己說再多,還不如年輕人一招激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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