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屬於胡編亂造,有信教的筒子們別太介意)


    阿奴連日勘察,在蒙紮古半裏外的馬幫道再往南將近一裏的地方找了個寬闊的斜坡,那裏都是巨大的岩石,伽末歐曲河正好從山腳流進森林,將那無邊的林海劈成兩半,可以解決水源的問題。離大道又近,可以解決生活物資運送的問題。


    蒙紮古裏建有阿依族人自己的小小學堂,主要教學對象是阿依族的孩子。她不認為那些絨巴人和吐蕃人會對漢學感興趣,所以沒告訴紮西次波還有漢人會來教書這件事。但是阿奴忘記了,阿依族人的相貌相當的漂亮,特別是孩子,現在隻是他們剛來,周圍的鄰居不熟悉而已。她也低估了漢文化對絨巴人的吸引力,這個疏忽最後導致學堂裏人滿為患。


    後來一路上暈馬車,暈船,暈驢子,最後隻好靠兩隻腳走了將近一年才到蒙紮古的林秋先,沈嘉木的弟子,阿奴的師弟,大漢朝西南部支教支邊扶貧計劃的自願者,看見小小的書院裏人頭攢動,以為夷人心慕漢學,激動得熱淚盈眶。(好吧,又是個無厘頭的夫子)


    阿奴最後不得不在蒙紮古和馬幫道的驛站之間修了一座帶住房的書院,好讓越來越多外來的學生住宿。


    羅桑在冬天到來的時候趕回了家,阿奴帶他去看那塊地址,說砵教也打算修一座寺廟學堂。


    羅桑愣住了。


    “阿爸,我跟他們說過了你們想建寺廟,但是他們不同意,最後好說歹說還是穆塔兒幫忙說動了他們,但是他們也想建,但是我想既然這樣,不如幹脆辦一所混合型的學校,你們將喇嘛要學習的所有科目列出來,然後說好每個前來學習的孩子會得到的好處。”


    羅桑遲疑了一下:“我們修行都是自己家裏出錢供養的。”


    “阿爸,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不過幾年的學習,卻可以讓他們把教義帶回自己的家庭和部落之中,就當作是傳教的費用好啦。”


    “那絨巴人呢?”羅桑摸摸下巴,女兒的說法聽著有些古怪。


    “他們隻打算送貴族的孩子們過來,但是進了校門,孩子們做什麽樣的選擇就由不得他們了。”阿奴狡黠一笑。


    “為什麽?”


    “阿爸,你沒有發現麽?阿岩和阿波師父說絨巴人雖然信砵教,但是他們的日常生活裏已經有了佛教的語言在使用,你們的儀軌裏也有大量砵教的元素,雙方都在互相滲透。”阿奴笑吟吟,“叫穆塔兒他們也將科目列出來,每位學生都要修滿一定數量的科目,合格了才能畢業,可以進各自教派的寺廟裏繼續學習。我想這樣學習出來的絨巴僧人對兩教的教義都相當的熟悉,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會漸漸的接受佛教。他們都是貴族子弟,隻要他們有這個意向,要讓底下的子民接受就容易的多,這不是你們想要的?”


    羅桑思來想去:“誰主持這所學校?”


    “阿岩。”


    羅桑頷首,那是最合適的人選。


    雲丹和劉仲大惑不解:“兩種教派放在一個學校裏?不怕起衝突麽?”


    “他們遲早要在我的土地上建寺廟,隻要教派不同,衝突難免,與其到時候束手無措,不如想法子將矛盾扼殺在搖籃裏。再說,你不覺得讓他們將教義糅雜融合起來才是化幹戈為玉帛的最佳途徑?”她看向雲丹,這裏也算是他的領地,要是教派發生衝突對他的統治一樣沒有好處。


    雲丹低笑:“你早有這打算?為什麽不把書院也放進去?”


    “那是儒學,不是宗教。”阿奴自己是無神論者, 並不願意族人摻和進宗教事務中去,阿岩那是特例。她希望族人學漢文和吐蕃文,因為她的大部分生意都在中原與吐蕃。蒙紮古是個避開中原政壇紛爭的好地方,卻並不適合耕種放牧,一群人守在這裏根本找不到生活來源。


    但是好容易找到一小塊棲身之所,就讓那些教派插手進來搞什麽政教合一她可不幹。吐蕃的醫術和各種先進文化全掌握在僧侶手裏,絨巴人也一樣,她會說服阿岩將醫術之類的科目專門分門別類的列出來,然後讓阿依族人前去學習。也許從中原還可以再找一批李作那樣的人來,他們給阿依族做了三架水車矗立在伽末歐曲河畔,可惜土田地太少。起重機也排上了用場,現在寨子裏搬運重物都是用它。


    阿奴殫精竭慮,經營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努力打造一個能夠獨立自主的國中之國。


    開春的時候,兩個教派牟足了勁互相競賽似地建起了兩座寺廟,跟別的寺廟看起來沒有兩樣。


    絨巴領主們也來看過好幾次,最後跟阿奴和羅桑還有代表白教前來的丹派簽定了條約,其中對阿奴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他們不得幹涉學校教學方式以及內務。基本上的意思就是像後世的私立學校,孩子隻要一扔進來就沒家長什麽事了,哪怕長成歪脖子樹,家長也不得過問,可惜那時候所有人都沒發現這一點。


    條約一簽定就有石匠在一塊巨大的花崗岩上開始鑿刻漢文和吐蕃文,並且勒刻上諸位簽約人的名字和品級。諸位領主不由得掛下黑線三條,眾人發現自從認識這位王妃娘娘,他們就開始不停的簽下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條約。以前隻是寫在紙上,現在已經轉移到了石頭上,大有流芳百世的意味。


    後來是招收新生。兩派的喇嘛老師們虎視眈眈,擺出強搶的勢態。


    納達岩莫名其妙:“進來的都是我們的學生,你們還要挑三揀四?漢人有句話叫做有教無類,你們也該有這等胸襟才是。”


    老師們一頭霧水:“不是分教派學習麽?挑學生有什麽不對?”


    “你們沒拿到教學大綱?所有進來的孩子都是你們的學生,隻要學生想學,你們不能因為他們的信仰不同而有所歧視,也不能因為信仰不同就拒絕教授。”納達岩解釋。


    老師們恍然大悟。石頭上刻著的條約上寫的明明白白,是他們沒有轉過彎來。還有一些幹脆繼續跑到矗立在學校入口處的巨大石碑前揣摩體會辦校宗旨。


    因為大頭們有撥款讚助貧困學子,所以很多絨巴窮人願意送孩子們前來混碗飯吃。也不是隨便想來就來,窮人的孩子首先要經過智力測試,然後再由老師們決定是否收這個孩子入學。至於富人貴族,就算是智力差些,隻要大筆錢財進貢,這一道手續可免。


    收上來的小僧侶們每日跟逛街似的從這座寺廟走到那座寺廟,再從那座走到這座,學習兩個教派的教義。晚上回宿舍的時候,不管貧富差距,隻按年齡大小,六人一間宿舍,統統混居在一起。服裝統一,夥食統一,什麽待遇都是一樣,意在消除隔閡。


    一開始的時候大部分絨巴學生想單獨選擇砵教,但是按照每個年級的課程數量來看,要想順利升學,一種教派的科目數量根本不夠,他們隻有再選擇一些佛教的科目;從梭磨等地來的人單單選擇佛教的科目也是不夠的,這樣他們最終都得選擇兩種宗教的課程。


    納達岩在阿奴的吩咐下,將兩個教派所有的科目打散,分散在各個年級各個階段中,每次都要學滿兩個教派一定的課程才能順利升學,滿三門不及格就得退學,安排的很巧妙。


    一開始雙方的喇嘛們都沒察覺,後來發覺這樣也很不錯。納達岩挑選的喇嘛師父大都是與他一樣不通事務,醉心於學問鑽研,對小喇嘛們每日裏互相辯論覺得有趣。


    孩子們的思維與大人不同,不乏有閃光點,問的問題和得出的結論往往發人深省,大喇嘛們心有戚戚焉。最後當有人質疑這種教學方式時,他們反而出麵維護,認現在很多寺廟功利心太重,世俗化的厲害,反而不如這種獨特的純學問的學術氛圍。他們在雙方教派中都是地位較高的喇嘛,有了他們的支持,就奠定了這所古怪的學校被保存並且發揚光大的基礎。


    學校運轉穩定之後,納達岩先將醫術先分離出來獨立出一個科目,裏麵的老師有佛教的曼然巴格西也有砵教的法師,阿奴這才將阿依族的幾個對醫術感興趣的孩子塞進去。一切都做得水到渠成的樣子。


    不過這都是後麵的事情。現在呢,劉仲一直糾結阿奴不肯跟他回京城的事情,在蒙紮古磨了一個冬天,直到第二年春天才不得不離開回到成都。


    雲丹被他哀怨的眼神看的難受:“去年咱們進貢的那些東西賺回來多少?”


    阿奴一講起來敲詐了劉瑉一大筆就笑得心花朵朵開,手掌一翻:“五倍。全部送到察雅給卓瑪嬸嬸了。”


    雲丹摸摸胡子:“今年再去吧,咱們一同進京,最好順便問問你義父他們願不願意去?”


    “意思是,西南蠻族首領一同進京給皇後三十歲壽辰造勢?”


    “總讓皇帝惦記小槿也不是個事。”雲丹狡猾一笑。


    阿奴嘻嘻一笑:“希望皇帝大人不要冒出一句,你怎麽又來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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