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薑珣也得到了寧國出兵的準確消息,他迅速召集十七路援軍的帶兵將領,商議與戎軍開仗的具體事宜。


    最終,薑珣決定,十七路援軍各取一個攻擊點,在約定好的時辰,同時向戎軍展開進攻。這樣,可以進一步分散戎軍的注意力。同時,也激勵各路援軍人人奮勇個個爭先。


    崔笑梅來問薑珣:“殿下,這次我是一定要參戰的,你看,我加入哪一路援軍為好?”


    旁邊坐著的戴充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崔姑娘,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本來歸順的就是我灑州援軍,當然是加入我這裏了。”


    崔笑梅眉間蹙起,好像有些不太情願,但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薑珣接著戴充的話說道:“戴將軍說的對,崔姑娘你就加入灑州援軍吧,聽從戴將軍的指揮。不過,戰場上凶險異常,崔姑娘一定要多加小心。”


    崔笑梅乜了戴充一眼,對薑珣道:“好吧,我聽從殿下的安排。”


    說完,崔笑梅轉身出了大帳。戴充不錯眼珠地追著崔笑梅窈窕的身影,直到帳簾落下了,還沒有回過神來。


    薑珣輕咳一聲:“戴將軍,夠了,還有完沒完?你都快盯到人家肉裏了。”


    戴充尷尬地笑了笑:“多謝殿下成全。這下好了,我可以和崔姑娘並肩作戰了。”


    薑珣道:“我讓崔姑娘編入你的軍陣,不是讓她真的衝鋒陷陣,我是想讓你保護好她。”


    “我懂!”戴充樂嗬嗬地道,“放心吧,殿下。我一定像保護自己的眼珠子一樣,保護好崔姑娘,丁點肉皮都不讓她破。”


    薑珣笑道:“也不能金屋藏嬌,什麽都不讓她做。崔姑娘立功心切,你要掌握好時機,給她創造立功的機會,滿足她的心願。懂嗎?”


    戴充笑嘻嘻地向薑珣拱手:“多謝殿下指點。我明白了。沒別的事,我這就去給崔姑娘安排些軍務。”


    戴充興高采烈地走出大帳,正好迎麵碰上沐芸,他高聲大嗓地說了聲:“沐姑娘好!”


    沐芸進了大帳,問薑珣:“戴將軍怎麽了?什麽事把他高興成這樣?”


    薑珣道:“崔姑娘前來請戰,我讓她編入戴充的軍營。”


    “就這?”沐芸笑道,“我看他嘴角都快笑到耳根上了,瞧他這點出息。”


    薑珣故作神秘地道:“你難道沒看出來?戴充喜歡上崔姑娘了。”


    “我早看出來了。”沐芸哼了一聲,笑道,“不過,笑梅姐如花似玉,若是嫁給戴充,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薑珣道:“你太小看戴充了,戴充也是名門之後,三品的州府總兵官。戴充若是真的喜歡笑梅姐,倒是一件好事。戴充還未成家,過了門,笑梅姐就是正頭娘子,將軍夫人。即便受些崔彬的影響,以後也沒人敢欺負她了。”


    沐芸道:“你也太小看笑梅姐了。笑梅姐乃是巾幗英雄,女中豪傑,憑什麽非要借勢男人?我們女子,照樣能夠建功立業。”


    薑珣連忙點頭:“說的對。不過,崔笑梅會武功,可以上陣殺敵。你就不行了,大仗開始後,你就老老實實地待在軍營裏。”


    “那怎麽行?”沐芸當即反駁道,“我雖然不能上陣殺敵,但我可以做些別的事情,比如照顧傷員之類的。你不要小看我,我和卉兒參加營州守城之戰時,做過不少事呢。”


    “我知道。”薑珣道,“你和卉兒就去做些協助醫官的事吧。”


    ……


    赤烈指揮戎軍攻城,帖它爾列陣迎戰十七路援軍。圍繞梁京,雙方戰成了一鍋粥。


    梁京城裏,由於右相嚴述庵身體抱恙,左相王廷玉承擔了指揮守城的重任,好在兵部尚書支持王廷玉,梁京城防暫時沒有出現什麽漏洞。


    赤烈攻城不下,急得哇哇大叫。眼看一撥撥戎軍像下餃子一樣,劈裏啪啦地從雲梯上往下掉,赤烈一雙牛眼冒火,奪過鼓槌,親自擂鼓助威。


    帖它爾這邊,嚴重低估了十七路援軍的實力。皇子薑珣親自上陣,極大地激勵了將士們浴血沙場。剛一開戰,戎軍軍陣立馬被梁國援軍撕開了幾道口子。特別是灑州援軍,主將戴充像吃了壯陽藥,血脈僨張,大殺大砍,嗷嗷直叫,像匹頭狼,打得戎軍措手不及,節節敗退,嚇得帖它爾急忙派兵攔阻。


    薑珣清楚,十七路援軍這邊,打得越狠,越能減輕梁京的壓力。早一日攻破帖它爾的防線,就能早一天解除梁京之圍。


    為了更好地掌控全局,薑珣的飛鴿已經振翅飛向千裏之外的戎京。薑珣在給裕親王的信中,詳細分析了當今天下大勢,鼓動裕親王迅即擁立恩和為汗王。薑珣特別強調,寧國出兵截斷赤烈歸路,赤烈已經無法從梁京脫身。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是推翻赤烈的絕佳時刻。


    激戰數日,難分勝敗,雙方俱是人困馬乏。


    赤烈正在帳中飲酒,帳簾掀起,一股邪風竄了進來。赤烈正想開口罵人,一抬頭,卻見帖它爾領著一個漢人走了進來。


    那個漢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帖它爾身後,見帖它爾向赤烈稱了一聲“汗王”,急忙匍匐在地,大氣兒都不敢出。


    “這人是誰?”赤烈問道。


    “汗王,這就是給咱們運送精鐵的梁國人楊勖。他特意跑來見我,說要向汗王獻計。”帖它爾介紹道。


    赤烈聽帖它爾介紹過,說這人曾經是沐毅的管家,後來投靠了右相嚴述庵的門人,這樣一個人,在嚴述庵眼中是無足輕重的。


    赤烈鼻子哼了一聲,抬起眼皮瞄了楊勖一眼,待搭不理地道:“就憑你,向本王獻計?你能有什麽計謀?”


    趴在地上的楊勖,偷眼看向帖它爾,帖它爾道:“起來吧,汗王問你話,起來回話。”


    楊勖山呼一聲“汗王萬歲,萬歲萬萬歲!”,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垂著雙手,道:“楊勖今日能夠得見天顏,實乃祖上積德,三生有幸,汗王如同天神下凡,讓人不敢直視。”


    赤烈不耐煩地揮揮手:“說正事。”


    楊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道:“小人奉了主人之命,去江南挑選瘦馬,回來才知道汗王正在攻打梁京。見汗王攻城不下,小人十分著急,特來向汗王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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