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我還以為你喜歡做這事呢,嘻嘻。”上官在馮劍的胸脯上畫著圈圈。


    “你不怕我精盡人亡啊你。”馮劍撩撩她的劉海。


    “這樣你就不會犯鄭副市長那樣的錯誤了啊。”上官親了一下馮劍的耳垂,一隻玉手伸到羽絨被下,抓得很準。


    馮劍又是一個激靈。


    上官像一條修長的美人魚,伏在馮劍的身上,用臉頰磨蹭這馮劍的老臉,還不時吹吹他的耳朵,輕輕的耳語:“我還想……”


    第二天早晨,馮劍從上官的車上下來時,還有點腰酸。


    好在化工學院的校門口離辦公室不是多遠。


    望著英姿颯爽的上官,一頭長發,一副墨鏡,嬌麵如玉。


    馮劍就笑著揮揮手:“路上小心點,中午來接我去拜見老爺子,哎吆。”馮劍誇張的一個趔趄,引得上官哈哈大笑,悍馬車忽的跑遠了。


    辦公室裏肖鵬飛正在網上下著圍棋,看到馮劍來了,就說:“你們都這麽忙嗎?顯得我很無力啊。”


    “你咋像個怨婦啊,那天和女孩子吃飯吃得開心不?哈哈。”馮劍笑著坐下。


    “還行吧,就說太吵吵了,哈哈。”老肖似乎又沉浸在那天了。


    馮劍鋪開毛氈,倒了一得閣墨汁,想了想,揮毫寫了一副狂草,然後站直了身子,審示一下。


    老肖走過來看了看:“哎呀,馮老師啊,你真是不露相的高人啊,這個字很靈動啊,能送給我嗎?”


    “改天吧,這個今天中午我用。”馮劍笑了笑,“送你,我得再練習半年,哈哈。”


    “馮老師就是謙虛啊,不過你答應了我,不能不做啊。”老肖隻好作罷,又想到了什麽似的,“齊博士請假了,不知什麽原因。”


    “哦,都在討生活呢。”馮劍說道,心思卻不在這裏。


    中午,陽光不錯,照得讓人有些眼花,風柔和了許多。


    馮劍似乎第一次看到路邊的楊柳已經飄搖這嫩綠的枝條,像一團淡綠色的霧,微風吹來,這團霧時有時無,若隱若現,柳樹應該是最先感知春訊息吧。


    上官明昌見了馮劍很高興:“你終於來了,我以為你‘搶’了我的石頭,不敢來了呢,哈哈。”


    “你不是同意了嗎,老爺子,咱倆可是‘交換’啊。”馮劍打著哈哈,“這次我帶來了一幅字,您給看看?”


    “女兒都被你搶走了,我還有什麽怕你搶的?哈哈。”老頭笑得很無奈。


    上官就在一邊說:“老爸沒有誰能搶到我,誰有那個膽啊!”


    “江湖英雄曾是夢,從來丈夫不虛行。這字行雲流水啊……有股豪氣……不錯,不錯……”老頭點點頭,“這是你從哪裏討得啊?”


    “你不當它是廢紙就行,哈哈。”馮劍恭維著。


    上官在一邊笑。“難道是你小子寫的?”


    老頭有些吃驚,看著馮劍。


    “拽了兩句,表達對您的敬仰之情啊。”馮劍隻好承認。


    “嗯,難得,難得,溱溱誇你,我還以為是吹牛呢,哈哈,好,中午咱們好好喝兩盅。”上官明昌有些感慨,“哦,你去當教授去了?”


    “哪裏啊,隻是換了一個地方教學。”馮劍解釋說。


    “換個地方?說的好,那我們在天安門城樓上喝酒,也和在這喝一個樣了,哈哈。”老頭心情不錯。


    吃著飯,馮劍就把來意說了一遍,老江湖當然知道這個信息的重要。他更加讚賞馮劍的眼光和魄力。


    “你們敢於這麽大的手筆,對著那張餅,後生可畏。”老頭紅光滿麵,“我也布局一下,我可不像你們那有冒進,先買一塊兒吧。賺了就賺了,賠也不能留住家底,否則出不起嫁妝,溱溱還不哭啊,哈哈。”


    老太太倒是像看姑爺一樣看著馮劍,弄得馮劍隻好一個勁地喝酒。


    “用得著那麽賣力地喝嗎,要不去酒店我給你按摩按摩?”上官開著車衝著馮劍含情脈脈。


    “下午我還有課呢,你的按摩先……先存著吧……”馮劍還挺清醒的。


    “銀槍蠟頭啊,哈哈哈。”上官大笑。


    “有讓你哭的時候……”馮劍懟了一句。


    “真的,那什麽時候?”上官緊問了一句。


    馮劍閉上眼不再理她。


    到了辦公室,看到肖鵬飛和齊小樂都沉默著。


    “都沒有課啊?”馮劍打招呼。


    肖鵬飛說了句:“還有半個小時呢。”一邊示意馮劍,馮劍才發現齊小樂戴著一個很深的帽子,蓋住了大半邊臉。


    馮劍看看自己的課程表,對肖鵬飛說:“我去找鍾院長申請一下課題經費吧。”


    “真的,那你快快行動吧,要不我這裏無所事事啊。”肖鵬飛一下子來了興致。


    其實,馮劍是打車回小區了,喝了酒怎麽能去見領導呢。辦公室坐著也是無趣,幹脆回家,洗了一個澡就睡了一覺。


    醒來,精神大好。就給司徒俊郎打了一個電話,說了說情況。


    司徒立馬看出了其中的商機,答應過兩天來看看,到時候和齊市長聊聊。


    馮劍又說了渤海市招商引資的事,當然拐彎抹角的說到劉大勇的事。


    司徒就說:“如果市政府真有發展東部的意向,我可以去開個鹽化工廠啊,或者弄個軍工廠子,渤海不是有幾個三十萬噸的碼頭嗎?”


    馮劍大喜,說道:“那更好了啊,那樣就會加快政府拓展的決心和信心!”


    “你不是在學院教書育人嘛,大白天咋談這些?”


    “我也是替朋友瞎操心呢……”馮劍笑著回答。


    “替女性朋友吧?你這個嗜好我可不苟同啊。”司徒俊郎哈哈大笑,“好了,我還有個會,先聊到這裏吧。”


    掛了電話,馮劍又給同學徐誌強打了一個電話:“誌強,不忙吧?……我就是想問問養殖場的事……”


    徐誌強是他的大學同學,在中學教了一年書,因為女朋友嫌棄他沒錢,結果辭職幹起了養豬產業,小打小鬧地弄了五六年,賺了折,折了賺的。


    有一年同學聚會,他和馮劍聊起了自己的不容易,聊起了想擴大經營。


    馮劍隻能表示理解和鼓勵。


    後來馮劍離婚後有了閑錢,就投了五十萬給他,算是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馮劍隻管分紅,經營管理一概不管。


    這幾年本錢倒是回來了,馮劍本來也沒指望掙幾個錢。


    馮劍把自己的想法大體一說:“我這隻是臨時性的,你可以弄個分廠之類的,投資你不用管,咱們五五分賬,你看有沒有意義?”


    “好啊,形成規模競爭力就大些啊,我先給你弄個預算,到時候我去找你吧。”徐誌強很有信心的語氣。


    “那好,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夠吧?”馮劍問。


    “好的,一定能完成!”誌強回答很幹脆。


    馮劍有些懷念那些隻是讀讀書,寫寫字的時光了。跳入這個圈子裏,就不得安生了。


    幾天過後,東風輕柔而調皮地吹拂著還沒有完全醒來的大地,太陽暖暖像一位慈祥的老父親,南來的新燕揮舞著輕快的翅膀,畫出黑色的弧線,俯視著清靈靈的小溪。剪藍了天空、剪紅了若雲、剪青了柳枝。一身青氣的楊柳,編織著綠色的夢,小草吐翠如玉不甘寂寞地染畫著漸漸濕潤的土地。


    23號是歐陽的生日,馮劍用qq送去了祝福的話,引來歐陽的一串小企鵝。


    qq這玩意兒,馮劍也是剛剛用習慣,他一直認為是女孩子玩的聊天工具。可別墅裏的女孩都攛掇他,不能被時代out了。


    青眉給他申請了號碼,起了一個臨風竹的昵稱,酸酸的。又給他建了“好友”。他也就不再用短信了。


    歐陽約好晚上到河畔小區,讓馮劍做幾個小菜,她想靜靜地和馮劍一起坐坐。還說中午她和其他姐妹聚聚,年輕輕的也不太在意生日,又沒有男朋友的,過什麽生日呢。


    馮劍就發了一張笑臉,並說會好好準備的。


    夜幕還沒有拉開,清清爽爽的歐陽就走了進來,停了暖氣的屋裏開著空調,一屋子的彩色氣球,很有夢幻色彩,滿屋的梔子花清香。


    馮劍見她進來,立馬打開了音樂——《love you like a love song》,迎上來,給她一個輕輕的擁抱:“你說不讓我去接你,後悔了吧?生日快樂!”


    歐陽展顏一笑,輕輕說了聲:“謝謝!”


    “外麵還挺冷吧?”馮劍一邊幫歐陽放下包,一邊請她走到餐桌邊。


    “色彩感很濃,費心了。”歐陽看著餐桌上的油菜蝦仁、炒牛柳、涼拌西蘭花、糖醋排骨、清蒸黃花魚、海鮮疙瘩湯。


    “還有主要的沒上呢。”馮劍笑著把蛋糕擺上,又小心地插上五顏六色的蠟燭,還把那個“王冠”帽子,輕輕給歐陽戴上。


    “哎呀,真是王後的派頭啊!”馮劍嘖嘖稱讚。


    “少來吧,哪有你說的那樣啊!”歐陽有點羞澀,完全不在女總裁的霸氣勁了。


    再漂亮的女人都有一個讓她撒嬌的男人吧。那是女人的幸運還是男人的幸運呢?


    這世間青山灼灼星光也抵不過心儀人眉目間的星辰。


    馮劍邊鼓掌邊唱起了生日歌。


    窗外華燈初上,屋裏溫馨一片。


    “許個願吧?這樣比較應景,哈哈。”馮劍提議。


    歐陽閉上雙眸,長長的睫毛一動一動的,嘴角有些上翹。


    馮劍笑著看她一副莊重的樣子。


    睜開眼,歐陽用眼睛看看馮劍,吹滅了蠟燭。


    “很榮幸能陪你一起過的生日,也很開心你信任我一手操持,來,慶祝上天賜人間一個歐陽,幹杯!”


    歐陽很是溫柔,兩人慢慢的靜靜地說著話。心離的很近的人,不需要大聲的說話,彼此也都能心領神會。


    兩人喝了一瓶紅酒,歐陽問:“還喝不?”


    “你說了算,哈。”馮劍看著平時都是冷美人一般的歐陽此時風情萬種,眉目盡是春意。


    “改天吧,我想靜靜地和你坐坐呢。”歐陽低眉說道。


    兩人吃完飯,馮劍去收拾:“今天你是壽星,坐沙發上歇歇唄。”


    馮劍收拾完,就燒上水,洗好茶具。


    歐陽慢慢的把身子倚在馮劍的肩膀上,軟玉在肩,馥香盈鼻。


    “購地的事都落實了,我們都是窮人了,嗬嗬。”歐陽輕輕地說。


    “很辛苦吧,確實應該物色一個精通財務又忠誠的人了,要不你還是受累的。”馮劍用手輕輕的敲著歐陽的肩膀。


    兩人就默默的聽著彼此的心跳,外麵繁星點點。


    “時光真快啊,已經二十四了。”歐陽喃喃地說,“好多的生日都是我和媽媽一起,每次都有蛋糕。”


    馮劍隻是聽她傾訴,沒有打斷她的話,他不想勾起歐陽心中那段疼痛的記憶。


    “媽媽走了,就再也沒有生日了……”歐陽有些抽泣。


    “你想哭,就哭出來吧,你那麽要強,心裏一直繃著呢。”馮劍安慰著。


    “還好,遇到了你,我才有了氣力,才有了自己高興的事。”歐陽淚眼露出一絲的笑意。


    馮劍起身,衝上茶,又給歐陽遞到手裏。


    看她喝了一杯。


    馮劍又鄭重的送給歐陽一個小盒子:“給你的禮物,希望不會讓你失望啊。”


    歐陽含著笑小心的打開盒子,雖然能想到馮劍會很用心,卻還是被融化了。


    她感覺自己呼吸有些急促,心裏漫過無限的柔情,那是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在乎,是一個男人無聲的珍重。


    歐陽手捧著一件雪綠色饕餮玉雕,兩種顏色融合的像是兩個人對話,纏纏綿綿。饕餮咆哮瞠目,圖案紋理典雅莊重,古樸渾厚。神獸凶巴巴的,但隻要它認可你,就會服從你。


    “霸氣”是歐陽欽佩的。


    她看看馮劍,若君為我贈玉簪,我便為君綰長發。


    “遇到你之前我不想遇到任何男人,遇到你之後,我不再想見任何男人……這是緣還是劫呢?……”


    “都是我不好,我……我不能給你一個安全,也不能給她們一個承諾……我隻是想大家一起快樂些……可我還不知道我存在的意義……”馮劍滿是心疼。


    “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吧?……”歐陽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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