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飛翔正式接任先鋒總裁,雖穩住了員工的心,但要挽救下滑的業績,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因為一場船難讓計劃被打亂,他狠狠挨了自己一掌,反困在自己一手精心策劃的天羅地網中。


    兩周來,展飛翔忙得焦頭爛額,卻隻能穩住業務量不繼續下滑,保住先鋒根基,與李氏父女形成拉鋸戰。


    拉鋸戰最耗資源和人力,龐大的人事費用就是一大隱憂,加上他的身分未恢複,不但無法拿回原本屬於他的股份,連要向銀行貸款、向企業界其他公司周轉,他都無法背書。


    先鋒陷入困境,眾人自然認為是於若水太年輕沒有經驗造成,銀行和企業界其他公司根本無人肯周轉給她,展飛翔目前隻好靠著展宏業以前的關係,尋求以誠信為主、不需要背書的資金支援,硬撐到他恢複身分。


    於若水終於見識到展飛翔的能力與魄力,先鋒雖然還處在危機中,但她知道,他這隻老虎,隻是暫時落平陽。


    穿著睡衣,於若水羞怯地來到展飛翔的房門口,她決定今晚要和他一起睡,這一刻她盼了十年。


    她知道展飛翔這兩周為了公司而忙得快累癱,加上他和盧秀娟在她麵前親密得很,所以,這兩周她除了不想煩他,也找不到機會。


    可未來這一周剛好是她的排卵期,她想懷孕,就不得不來麻煩展飛翔;好不容易等到盧秀娟離去,她趕緊走出房門。


    敲敲門,展飛翔下半身隻圍著一條浴巾來開門,看來他正準備要洗澡。


    這個時間看到於若水,展飛翔並不訝異,因為這些天他們常利用晚上的時間談公事,每次都是盧秀娟也在的情況下,隻是她今天來的時間稍晚,穿著也不對勁。


    於若水默默無語地走進房,然後走近音響,將手中的卡帶放進音響,喇叭隨即傳出悠揚悅耳的輕音樂。


    這張專輯播放的是十年前的老歌,那曾經是他們最喜歡的歌曲,擁有他們共同的回憶。


    展飛翔走近音響,伸手按掉它。"要談公事我歡迎,跑來對我回憶往事,我不奉陪!"於若水將音響再度打開。"人家睡覺都聽這個音樂,你知道的。"她頓了一下,"我今晚不和你談公事。"展飛翔再度伸手按掉音樂。"不談公事?你是什麽意思?"難道想來跟他睡覺?


    於若水又將它打開,她微低著頭,聲音細如蚊鳴,"我今晚要和你睡,你得服侍我。"展飛翔先是麵無表情、眸色深幽,接著他輕揚薄唇,"好啊,上床去,讓我好好伺候你。"他會讓她難堪。


    沒想到他的態度這麽爽快,於若水一顆心雀躍不已,芙頰也迅速染上兩抹紅暈,她將燈關掉,隻打開床頭的小燈,怯怯地坐上床去。


    展飛翔跟著上了床,他側躺著,一隻手托腮,玩味地看著她,"衣服你要自己脫,還是要我幫你脫?""我……"於若水羞得無法啟齒,吞了幾口口水後,才呐呐地說道:"都……都可以。""都可以?"展飛翔唇角一揚,瀟灑得令人炫目,他伸手來到她胸前,以折磨人的速度和方式,緩緩解開她睡衣的扣子。


    於若水注視著他,全身發燙。


    "嘖、嘖、嘖!竟然沒穿內衣!"展飛翔驚歎著她胸前一片春意盎然,口氣中卻飽含嘲諷之意。


    "我……我習慣睡覺不穿內衣。"於若水多少聽得出他的嘲諷,冷言冷語加上在他麵前裸裎,她全身竄過一陣寒意。


    褪下她連身的睡衣,展飛翔得靠著意誌力才能不受她的同體誘惑。他口氣依舊是嘲諷,"那又何必還穿著內褲,多此一舉。""我……我沒不穿褲子睡覺的習慣。"不習慣如此暴露,她雙手護於胸前,讓自己有些安全感。


    展飛翔的手來到她的腰,準備褪去她最後的屏障,於若水霍地抓住他的手,"飛翔,我……我自己脫。""可以。"展飛翔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不想錯過她赤裸的片刻。明知不該受她誘惑,可他還是控製不了。


    隻是看,不碰,他的心應該不會沉淪,他告訴自己。


    就在展飛翔等著看的同時,於若水卻害羞地躲進棉被裏,在棉被裏褪下她身上最後一件束縛。


    展飛翔注視著她的嬌羞神態,如午夜般的黑眸像似要看穿她嬌羞背後那原有的浪蕩本性,偏偏她的模樣不似做作,他恍惚了。


    悠揚的音樂緩緩流瀉,床頭燈光昏黃迷蒙,無言曖昧的氛圍漸漸凝聚,於若水勇敢地抬眼凝視展飛翔。


    "飛翔。"她輕喚著,她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他行動。


    展飛翔拉回思緒回應她的輕喚,"你想要怎麽開始?喜歡什麽樣的方式?有沒有特別嗜好?"於若水不懂他的意思,搖搖頭,"我不懂你的意思。"展飛翔朗聲一笑,笑聲裏盡是嘲弄。"不懂?怎麽會不懂?那又要我如何服侍你?我怎麽會知道怎麽樣的方式會讓你覺得舒服。"他露骨的言語讓於若水羞得更往棉被裏縮。"我真的不知道,你……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展飛翔將手伸進被子裏,覆在她的柔軟上,"我怕會達不到你的要求。""不會的,你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不過……我想要你吻我,像十年前那樣。"她的聲音滿含情意。


    於若水不對著他回憶往事便罷,一對他提及往事,他就不由得怒火中燒。他一把掀開棉被,將她的赤裸盡收眼底,那目光熾熱得會燒死人。


    他低吼:"你要在上、在下,還是要趴著?"於若水還是搖搖頭,一臉清純。"我真的不知道。"看不出她有絲毫做作,展飛翔熾熱的眸光像是讓水給澆熄,眸色在刹那間變得如湖水般深幽。


    "飛翔?"不明白他的眸光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深幽,於若水疑惑地問,身子緩緩挪動,想再次躲進棉被裏。


    展飛翔抓住她,不讓她逃避。"既然如此,你配合我好了。"於若水點點頭,誰配合誰都好,她相信展飛翔不會傷害她。


    展飛翔薄唇輕勾,嘴角漾著絲絲冷意,口氣更是冷到極點,"我爸習慣用什麽方式對你,我就用什麽方式對你。"於若水原本羞怯的表情一瞬間沉了下來,"我跟伯父沒有!""沒有?"將她拉到身下,"告訴我,我爸用什麽方式對你,要不然,有哪個男人的方式讓你喜歡也行。""我們沒有就是沒有!"她既羞且氣。"還有,沒有什麽男人,今晚是……是我的第一次。"又是一聲冷笑,展飛翔的手在她身上遊移著,"第一次?讓我看看你的第一次有多浪蕩,如果要裝處女,得裝像一點。"於若水受不了這樣的羞辱,她以為他們美好的第一次,應該隻是默默地感受對方的熱情,而不是承受這樣的無情言語。


    她冷不防地翻身下床,套回自己的睡衣,淚眼迷蒙賭氣地道:"我不要和你睡了,就讓你誤會我一輩子吧!"她隻不過想完成心願,他硬不讓她如願以償,真是該死的豬,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片麵!


    拉好睡衣,她就要奪門而出,展飛翔卻攔住她,"是你自己不要我服侍的,別怪我不盡責。還有,別忘記在我恢複身分那天要放棄先鋒的代管權。"於若水拭去臉上的淚走出門,卻拭不去心中那份不甘願,她在樓梯轉角處停下了腳步。


    她如果就這麽走了,她的心願就完成不了了!


    忍下委屈,她轉身又上了樓,直接進入展飛翔房裏麵。


    房裏不見展飛翔,卻從浴室傳出水聲,門半掩著,於若水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展飛翔泡在浴缸裏,見她突然闖了進來,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有刹那的不知所措。


    而於若水的情況也不比他好,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她微偏開頭說道:"飛翔,我堅持讓你服侍我,這是我放棄代管權的唯一條件。"展飛翔以為自己的方法成功了,沒想到於若水竟禁得起他的羞辱!他此時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


    好吧!既然她如此堅決,他就成全她,不過,別妄想他會主動。


    "我累了,無法服侍你,不過,你倒是可以自己來。"他氣憤地說道。


    於若水微嘟起嘴,"我自己來?你的意思是我自己主動?"那副模樣與十年前無異,天真純潔,教展飛翔一股氣直往上竄,"少在我麵前裝純潔!"於若水咬了咬牙,既然展飛翔認為她浪蕩,她也豁出去了,就放蕩給他看。


    深呼一口氣,無視展飛翔的怒氣,她把自己當成情色影片中的浪女,大膽的褪下衣服,踏進浴缸。


    展飛翔怔怔地看著那赤裸的曼妙同體,下半身立刻有了反應,唯恐自己對她的欲念曝了光,他立刻起身,拉浴巾遮住那不聽操控的﹃它﹄,快步離開浴室,走回床邊,靠坐在床頭。


    他覺得自己像極了落荒而逃。


    於若水跟著起身,來到他身邊坐下,雙眼直盯著他瞧,最後視線鎖住他的唇,像老鷹抓小雞一般,猛地低頭,想要攫住他的唇。


    偏她第一次當老鷹,不知道捉小雞也有技巧,一個用力過猛,嘴還沒碰上嘴,額頭倒先撞上額頭。


    喀的一聲,清脆一響!


    "好痛……對不起!"她撫著額頭道歉。


    展飛翔俊眼一眯,伸手揉了揉額頭,不相信她竟然唇沒親到,額頭先親上來了!他一語不發,倒頭睡下。


    於若水趕緊跟著躺下,她輕挨著他,伸出顫抖的手在他身上遊移,"是你要我主動的,你不可以拒絕我。"隨著她的手滑過,他寒毛跟著豎起,血液在體內奔騰,小小的浴巾幾乎包不住熾熱的欲火,他覺得自己的欲望隨時有破浴巾而出之虞。


    "於若水,我累了,想睡覺了,你若有興致繼續,可以把我當成木頭人看待。"他這是自欺欺人的話,若真睡得著就好了,他可以少受點欲火焚身之苦。


    木頭人?她不相信他是木頭人,十年前的他好熱情,她要努力尋回他的熱情。她緩緩覆上他的唇,在他唇上吸吮著,回憶十年前展飛翔是怎麽吻她的。


    她舉止大膽挑逗,動作卻是青澀生疏,展飛翔緊閉著眼、緊抿著唇,被欲火燒得痛苦極了。


    "你把嘴巴張開。"於若水不知如何令他張唇,隻好用命令的口吻要求他。


    "我說過不會主動配合你。"想讓他就範,可沒那麽容易。


    "可你不張開嘴,我怎麽吻你?""那你得靠本事,一個浪蕩的女人不可能不知道如何降服男人!"每說她一次浪蕩,他就像刺了自己的心一下,他得靠這種痛苦來提醒自己。


    又說她浪蕩,她已經懶得解釋,隻能委屈的說:"不張就不張嘛。"深情一吻的目的達不到,她的手隻好繼續在他身上遊移著,最後來到浴巾處,猶豫半晌,她猛地拉開浴巾。


    展飛翔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大大地嚇一跳,雙手迅速遮住他的欲望,他不容許自己對她的欲念曝光。"你在做什麽?想非禮啊?""不是非禮,這是條件。請你把手拿開,我……我要看﹃它﹄,﹃它﹄現在屬於我。"她試著拉開他的手。


    "該死的你,你又不是沒看過,不都長得一樣,有什麽好看的!"他沒好氣的說道。


    她本來就是沒看過,她自己挺不好意思的,可為達目的,這關非過不可,況且,她其實也很好奇。她繼續推著他的手,"我就是要看!""不準看。"展飛翔死命擋著。


    於若水的力氣不及他,索性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努力拉他的手。


    "啊!該死!"展飛翔突的低吼出聲,聲音中飽含痛苦。


    "怎……怎麽了?"於若水擔心地問。


    "還不起來,快被你坐斷了!"他再度怒吼。剛剛的一陣拉扯中,她不經意地在他身上磨蹭著,蹭啊蹭的就不小心磨到了。


    "坐……坐斷了?"於若水趕緊離開他身上。


    她一離開,展飛翔立刻側翻,拱起身體減輕疼痛。


    "飛翔,我們去醫院,快!""不要,你出去,現在不能用了!""不能用了?"那不就完了!"飛翔,我們還是去醫院,快!""出去!我自己會處理!"見他痛得冷汗直流、雙眉緊鎖,於若水隻好穿上衣服離去。


    "爸,飛翔怎麽可能還活著,怎麽可能?"李玉瑩對著李金國大吼。"人明明就躺在冰櫃裏了,怎麽可能?"企業界盛傳先鋒總裁展飛翔終於接任了先鋒,這消息輾轉傳到他們父女耳中,兩人簡直不能置信。


    "你認屍時有沒有看清楚?"李金國問,他不相信有死而複活這回事。


    "我一看到滿臉血肉模糊,就沒注意看了。爸,你當時也在場,那你有沒有看清楚?"李玉瑩反問。


    "我也隻看到屍體一臉血肉模糊。""爸,你相信飛翔真的還活著嗎?還是於若水故意放出風聲,想穩定先鋒?""先鋒能撐這麽久,的確是有問題,我不認為於若水有能力,飛翔有可能真的沒死。"難怪他等不到於若水來求他。


    "如果飛翔真的沒死,那……"他會原諒她吞了他的公司嗎?他還有可能和她結婚嗎?


    知女莫若父,李金國知道李玉瑩在想什麽。"玉瑩,不要再妄想飛翔了,如果飛翔真的沒死,我們吞了他的公司,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如果他真的沒死,那我們怎麽辦?""如果飛翔真的沒死,為什麽他沒來要回他的東西,其中必定有原因,我們一定要查清楚。""怎麽查?""當然是先到醫院去查。""如果醫院查不到呢?""再從於若水身上查。""於若水怎麽可能會告訴我們實話。""不管如何,一定要把事情給弄清楚,侵占和偽造文書也是罪,展飛翔不是省油的燈,他不會讓我們好過。""不會讓我們好過?如果我們把公司還給他,他也不會念舊情嗎?""舊情?他那麽愛於若水,在於若水跟了展宏業之後,他念舊了嗎?何況,我看飛翔根本不愛你。"好現實的事實!李玉瑩惶恐地看著李金國,她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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